官仙-第3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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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毒出现得是相当地莫名其妙,而且短短时间之内,席卷大半个中国,并且向全球输出了很多的病例。
去年的夏天,非典病毒在全球的关注下,被扼杀了,但是很多专家认为,病毒不可能会彻底毁灭,更可能是因为季节和气候的原因,暂时偃旗息鼓了。
所以今年,全国都做好了准备,迎接非典病魔的反扑——相信不会像去年那么被动了,但是奇怪的是,类似的病例并没有发生。
以陈太忠的等级和消息渠道,都没有听到类似的事件,这就不可能是捂盖子——去年已经有很深刻的教训了。
总之,今年没有非典来袭,很多厂家都很茫然,现在国内能做出便宜的红外测温仪的厂家,达到了二十余家,大家都等着大赚一笔呢——这个说法实在不够厚道,但却是实情。
“你去年已经赚得够多了,反正咱也不靠这个赚钱,对吧?”陈太忠不给出判断,别的厂家搞红外测温仪可能亏损,但是凤凰科委已经赚了,还计较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个非典有点奇怪,”许纯良叹口气。
“这不是咱们要考虑的问题,”陈太忠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然后叹一口气,心里生出不尽的幽怨来:哥们儿来首都,是要跑油页岩项目的啊……这都是些什么嘛。
带着这份幽怨,他回到了北崇,好死不死的是,李强又打过来电话,问油页岩项目的进展,他只能淡淡地表示:我在谈,目前没有突破性进展。
李书记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多说什么,径自挂了电话——现在李强在陈太忠面前,根本端不起架子来,索性也就不端了。
正经是油页岩项目下来,以小陈的性子,市里多少能分到点,这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陈太忠心里也不舒服,去跟今年返乡创业的大学生代表谈一谈话之后,径自去了北崇电厂的制砖厂——油页岩充分燃烧之后,残渣是可以制砖的。
不过北崇油页岩的残渣也有点麻烦,放射性相对高一点,只能用来做行道砖,或者是护堤之类的,不能拿来盖楼房。
所以这个砖厂,也是挂在北崇发电厂名下的,前一段时间招标承包,被白凤鸣的侄儿拿下了五年的经营权。
这又是一个关系户,反正现在就是这世道,不过此人报的承包价不低,因为白副县长很清楚北崇未来的规划,砖厂的砖可以本地优先采购。
而且五山早晚也是他做主,买自家侄儿点砖,这算多大事?
自打电厂发电以来,制砖的原材料就源源不断地涌来,不过白老板经过多方尝试,前两窑砖都烧得不太好,第三窑才烧出了令人满意的砖——这还亏得是有白凤鸣找人帮忙。
现在的砖厂,已经进入了正常生产时期,白老板多次联系陈书记,总算把书记大人请过来一观。
陈太忠视察一下之后,淡淡地表示,只要你严把质量关,区里肯定会大量采购的,不过这个工艺……不能就此满足,要精益求精,争取卖到外省去。
然后他又强调一点,这个东西坚决不能卖给民居,事实上他想说的,别卖给北崇民居,但是这话不合适直接说——卖到外县区,那真不关他的事儿,能卖出去是你的本事。
他讲话的时候,旁边还有电视台的人在拍摄,陈书记这番视察,晚上就又要上电视新闻了,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拿废渣做砖,原本就是北崇的新事物。
就在白老板盛情留饭的时候,陈书记接到了接到了廖大宝的电话,说偷电缆的贼已经招了。
偷电缆这种事,在北崇不算罕见,甚至有人直接就在高压线上被电成焦炭了,这里地广人稀,人又穷,就有这些歪门邪道的心思。
以前北崇就知道这回事,但是目前暂时接管了电网,才知道这个现象有多严重,隔三差五地丢一点。
警察们觉得这盗窃太频繁了,于是就找电业局的人了解,以前是不是这样,电业局的人回答说,雨季就容易丢电缆,大雨一冲,什么痕迹都没了。
至于说电业局以往少报警,那是因为报了警也没用,说到这些,电业局的人忍不住要生出幸灾乐祸的样子——抢我们电网,现在知道电网不是那么好抢的了吧?
这一下,北崇警察火了,全区撒开了网查,最后终于在一家废品收购站里,找到了电缆内部的铜芯,然后顺着线儿抓到了卖铜芯的人。
要不说认真起来的我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不过廖大宝此时打这个电话,却是因为别的原因,“……怎么偷电缆,是电业局的人教的。”
第4413章小是非
电业局的人教的?陈太忠想一想,也没觉得有多奇怪,自己抢电网,跟电业局的人结的仇大了,人家使绊子是正常的,不使绊子才不正常。
当然,这不代表他就能忍受,于是告诉廖大宝,说你帮我继续了解情况,这个事情一定要彻底查清楚才行——陈书记现在一肩挑,肯定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小事上。
不成想,当天晚上,朱奋起就来到了陈书记的小院,将情况从头到尾汇报一遍。
去废品收购站卖电缆铜芯的,是个外地人,收购站老板也知道,这个东西有问题,为了贪小便宜,他把铜芯收下了,但是他心里也记住了对方的长相。
待警察查过来的时候,他马上积极配合,很快地抓到了那个外地人。
那外地人一开始还想不承认,说我就没有作案的时间,不过警察一上手段,他立马就认了,说这东西不是我的,我帮人代卖的。
偷电缆的这位,是正经的北崇人,他是拿自家的秤把铜称了以后,便宜卖给外人,要求外地人把东西拿出北崇再出手。
那外地人捎了一次之后,觉得拿到外地去卖,很没那个必要,就直接卖给北崇当地,而且废品收购站也收了,不成想最终被捉。
警察们顺藤摸瓜,找到了窃贼,然后威胁他说,要在电视上曝光,那位登时就跪了,北崇人对面子,看得不是一般的重。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做的这点事一旦让陈书记知道,没准家里人都要跟着倒霉,于是他很配合地把自己做过的案子,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警察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近期的六起电缆盗窃案,有五起是此人所为,而且这家伙以前虽然是游手好闲之辈,却从没偷过电缆。
再一问,他们才得知,合着此人偷盗电缆,是跟别人学的技术,而教授他的人,就是电业局北崇分局的一个职工。
“这电业局下三滥的,”陈太忠很无语地撇一撇嘴,敢更无耻一点吗?“把那个教唆犯抓起来了没有?”
“两人在酒桌上说的话,倒不一定是有意教唆的,”朱奋起陪着笑脸回答。
“嗯?”陈太忠眼睛一眯,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然后递过去一瓶啤酒,“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电业局那个人在酒桌上,还说了一个消息,”朱奋起吸一口气,沉声回答,“他说有人在调整电表的计量方式……反正对咱们区里管理电网的能力,非常小看。”
“这帮没屁眼的家伙,”陈太忠气得又骂一句,这电业局的想坏事,真的是阴招连连。
他完全相信这话,因为他知道,电表是可以调的,想一想之后他问,“怎么调整?”
“这个没说,电业局的不肯细说,”朱奋起摇摇头,抬手去打啤酒,“嫌疑人只是说,据说走七八度电,才计一个字。”
“那你还不把教唆犯抓起来,问清楚?”陈太忠沉声发话——咱先把他定义成教唆犯,抓起来慢慢问,上手段啥的……还用我教你?
“这个人住在市电业局宿舍,”朱奋起先小心翼翼地解释一句,待看到领导的脸色有点不对,才马上又补充,“我不是怕事,我是想,是不是该跟地电的商量一声,所以来请示您……总不能每次都咱扛着吧?”
“地电……”陈太忠沉吟一下,这一阵扛电业局,基本上都是北崇的事——不管是五个月的停电,还是境内的电网,这些内容,地电都插不上手。
对此,北崇的干部颇有一些微词,觉得电网是地电在用,电厂也是地电控股,结果地电的人硬是躲着不出面,真是拿北崇当凯子了——须知地电才应该是国电的天生对头。
但陈太忠并不这么认为,他看重的是结果,不管是国电地电,北崇的老百姓用得上电才是王道,其他的并不重要——真要指望地电跟国电商量借电网,等谈出个结果,那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所以想一想之后,他表态,“不用跟地电打招呼,就办咱的好了。”
“大家都觉得,地电这个钱,挣得太容易了,”朱局长义愤填膺地表示,他这话是为北崇考虑,倒也不怕陈书记生气——事实上,这个说法在干部里确实很有市场。
“康晓安可不是那么好用的,”陈太忠眼睛一眯,淡淡地摇摇头,顿得一顿之后,他点对方一句,“咱是在为北崇办事,手段再强硬,咱也是理直气壮……介入电业局和地电的纠纷,那就被动了,也划不来。”
“原来是这样,”朱奋起点点头,抬手灌啤酒,喝了两口之后发话,“那我去市里抓人了?”
“先当教唆嫌疑人抓起来,”陈太忠点点头,然后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慢吞吞地发话,“不过,你也可以找地电的人了解一下,调电表都有那些方法,他们是专家。”
其实他也明白,分局想找地电,并不仅仅是因为气儿不顺,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地电有钱——起码是不差小钱,分局服务得好了,有额外的进账。
陈书记不能支持弟兄们搞有偿服务,但是挡人财路,也没啥意思。
“哦,”朱局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上午,市电业局就将抗议电话打到了畅玉玲的手机上——你们这是胡来嘛,怎么能随便抓我们的员工呢?放人!
今天早晨北崇分局抓人,是蹲守在门口的,丢下传唤证,抓了人就走,虽然当时院子里也有几个闲人,但是北崇警察一报身份,就没人管了。
当下没人管,可人抓走之后,电业局就炸窝了,这北崇人欺人太甚啊,抢咱们的电网不说,还从宿舍里抓人走——以后这日子能不能过了?
市局就着急了,赶紧打电话给北崇警察局,警察说了,这个人涉嫌了一起盗窃案,数额巨大,案件正在侦破中,具体情况我们不便透露。
然后,他们又打电话给北崇百里侯,一肩挑冷冷地反问一句,就挂了电话,“警察办案,你这是要我以权代法去干涉?莫名其妙!”
还就是畅玉玲好说话一点,她也不知道分局为什么抓人,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又打回给市电业局,“经过了解,他确实是有点嫌疑,目前正在接受调查……你们放心,北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要不说,一个单位里,就得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唱白脸的,就要有唱红脸的,得了这个承诺,电业局的人心才初定,不过下午的时候,局里还是派了三个人过来了解情况,有意思的是,来的是一色的娘子军,连司机都是女的。
女人过来,这就不是来闹事的,北崇的大老爷们儿也不好意思对女人动粗,不过对于她们提出的探视要求,警方很坚决地拒绝了——案情重大,目前不能探视,请你们相信,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不过这话,也就是哄一哄人,审讯室里,小警察呲牙咧嘴地对嫌疑人发话,“你要是不举报他人改动电表,那这个电缆盗窃,你就是教唆犯。”
电业局这位也不想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