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1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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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邵国立都听不下去了,张嘴就想说你丫这是不是穷疯了,不过话到嘴边,终于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两人从认识起就斗嘴,一直斗到了现在,但是什么话合适说什么话不合适说,他还是清楚的。
“一个方面不足,你就得从另一个方面补,要不一开始我说就不可能呢?”邹珏看他一眼,心里明白这家伙想说什么,于是懒洋洋地解释,“这不是我要拿这么多,是就得有这么大的投资……你看看现在的鲁班奖,哪个工程不是九位数十位数的造价?”
“太忠你……这个费用有点大了,你能承担下来吗?”邵国立看一眼陈太忠,眉头微微地皱着,他可是没想着人家要自掏腰包,心说一个区区的地级市的科委,三五百万的公关费可能还能找个什么名义下账糊弄过去,但是五千万……账都不好做。
我怎么觉得你这帮腔的,是我变相激我呢?陈太忠心里有点不爽,若是搁在两年前,他肯定二话不说一拍胸脯就答应下来了——这点钱在哥们儿眼里算个毛!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他已经学会在某些场合装孙子了,当然就不介意适当地战略转进一下,尤其是看着邹珏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这心里分外地不是滋味儿:你觉得离了你,我就没有途径办事儿了吗?
想吃定我,你还差得远!陈太忠苦笑一声,微微地摇头,“五吨啊……这帐该怎么下还真是个问题,我得跟领导请示一下。”
“嗯,这肯定的,公关成本比建造成本还高,走到哪儿也不好交待,”邹珏懒洋洋地点点头,丝毫没有为对方的退缩而着恼,一副“我根本不在乎这俩小钱”的样子,“太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的好。”
这家伙说话的口气,实在是有点让人受不了,亏得陈某人最近克制力大增,也知道这厮从来就这个鸟样,所以不跟他计较。
然而,公道自在人心,就算他不计较,邵国立都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在散席的时候逮个空子,悄悄跟他嘀咕一句,“小邹家里对他的钱管得紧,嗯,你知道就行了……”
换个人的话,邵总是不会来这么一句的,虽然是邹珏做得有点出格,但是大家都在一起的,他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去,可是小陈做人不错手笔也不小,澳门赢了钱都不想要呢——咱不能对不起朋友不是?
陈太忠早就知道邹珏手头不宽松了,而眼下听到这话,更是确定刚才邹珏在狮子大张口——这不是,连老邵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亏得哥们儿刚才没答应,要不然岂不是成了惹人耻笑的大凯子了?不过,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你就装逼吧,好好地装,哥们儿我还就不找你办这件事了,哈哈,到时候看是谁会生气。
吃完饭也不过才一点半,陈太忠将车停在路边,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去荆俊伟的工作室转悠一趟,就接到了范如霜的电话,范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微微的颤抖,“小陈,美国的凯撒铝厂爆炸了!”(注)
这可绝对不是我干的啊!陈太忠一下没反应过来,迷瞪了一阵才回过味来,“这个……范董,我记得你有午休的习惯来的,是吧?”
“我哪儿还睡得着啊?”范如霜轻笑一声,她其实清楚,对小陈这个外行来说,真不知道这消息意味着什么,说不得就要详细解释一下,“凯撒铝厂是世界上第二大氧化铝厂,格拉莫西氧化铝厂一爆炸,氧化铝价格的攀升指日可待!”
哦,世界第二啊,炸得好!陈太忠可是知道,临铝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是因为氧化铝卖不动,直接影响了下马乡那一块的铝矾土价格和付款方式,所以这个爆炸是好事儿。
然而,他还有一点弄不明白,“可是范董,咱们现在跑的是电解铝的项目吧?这个跟氧化铝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范董心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氧化铝的价格上去了,电解铝的价格能上不去吗?这个项目必须要马上动手了,晚了就坏菜了!”
陈太忠吃她这么一训,也觉得挺有道理,哥们儿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情商是上去了一点,怎么这智商蹭蹭地往下掉呢?“呵呵,我联系过黄总了,他的时间不敢保证,让我下午再联系他一下。”
“嗯,你快联系吧,我要准备给公司再做点东西了,”范如霜的兴奋隔着电话都能听得出来,“必须要快,等别人都反应过来就晚了。”
这个爆炸很大吗?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兀自有点迷糊,那么大个厂子也不可能全炸了吧,影响真的会很大吗?
看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两点了,他拨一个电话给伯明翰的尼克,“尼克,我问你一下,这个凯撒铝厂爆炸,会对国际氧化铝价格产生很大影响吗?”
“嗯嗯……氧化铝?”尼克正迷迷糊糊地还没完全清醒呢,“你确定是氧化铝吗……好吧,我在半个小时之内给你一个答复,你能让我先刷一下牙吗?”
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也没心转悠了,还有半个小时,哥们儿就在车里打个盹吧,谁想他才将座位调好了,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韦明河打来的电话,听起来舌头有点大,“太忠你中午……跟邹珏吃饭啦?”
(注:凯撒铝厂爆炸是在九九年七月份,风笑这么写是情节发展的需要,请行家勿深究。)
第1582章百种人
其实,邹珏也知道陈太忠跟韦明河关系好,吃完饭之后想了想,又等了一阵,还是给韦明河打了一个电话,如此这般地抱怨了一顿。
偏偏地,韦主任也跟别人喝得二麻二麻的,挂了电话就给陈太忠打了过来,两人都是他的好友,他觉得有必要把误会化解开。
“小邹说了,你直接找他就行的,干嘛一定要扯上邵国立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套说辞,“他跟你也不是见过一次两次了,你这不是给他感觉……你找人压他吗?他跟我抱怨了,也没让我给你打电话,不过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也是怕你误会,打个电话说一声。”
哼,敢情理还都在他那边了,陈太忠听得心里就是一声冷笑,若是没有邵国立临走的那句话,他或者还会相信这理由,现在嘛,贪心就是贪心,还非要装出个一本正经的样子来,莫不成你以为,天下就只有你一个脑袋瓜够数的,别人都是傻的?
不过,既然是韦明河特意将电话打过来关说,他也不好将话说得过于难听,只得微微地笑一笑,“我本来是想找你的嘛,呵呵,谁想你不在北京啊。”
“我猜就是这么回事,”韦明河的脑瓜就算再笨,也想得到上午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了,于是继续大着舌头说话,“可是太忠,你想找我是对的,但是找邵国立,还真的不如不找。”
“明河,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太相信朋友了,”陈太忠听他还一口咬定邹珏的好,就实在无法按捺心中的愤懑,这年头还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了,我装傻充愣糊弄一下吧,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别的我都不说了,就说邹珏这个人,你认识他也这么长时间了,明河你说句良心话……我要是不找邵国立直接找他的话,他会不会很好说话?”
“他这个人……他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韦明河被这两句问得有点结巴,其实他最明白邹珏的毛病了,那家伙从小虚荣心就强,在自己人面前爱充大方。
不过他长大了以后,邹家接连碰到点小事,所以他家里人管他管得紧,手头就不太宽松,可是他还偏是爱充个场面,生恐别人小看了他,所以逮到外地人就没命地宰。
对邹珏来说,只有京城的朋友是朋友,外地人就是钱袋子,高干子弟的优越感一览无遗——当然,外地的省部级干部及子弟,或者还可以享受到好一点的待遇。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毛病是有一些,但是对朋友绝对不算小气,要不然他手头也不至于紧张成那样,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韦明河跟他关系不错。
刚才他就跟韦主任抱屈了,“你说你三四吨的一个建筑,想得鲁班奖,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儿吗?跟他要点钱张罗吧,还嫌多……没钱就别做这种梦嘛。”
韦明河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又想宰人了,不过,现在邹珏正帮他活动一个三十万吨的合成氨项目,马上就要敲定了,他夹在两人中间,也实在为难。
“他可能对你不错吧,”陈太忠哼一声,见过吃相难看的,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咱不说他了,我在北京还有点事情,估计能等到你回来,到时候咱们喝酒。”
“唉,”韦明河长叹一声挂掉了电话,由这一声长叹,可以想像得到,他俩关系真是不错,换个关系普通一点的,韦主任也没必要将情绪表现得如此强烈——太忠你俩搞成这样,真的让我坐蜡啊。
我管你坐蜡不坐蜡呢?陈太忠听出了他的意思,却是没在意,姓邹的跟你关系再好,跟我关系不好,那我就无需理他——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我的朋友。
不过这个鲁班奖……下一步该找谁才好呢?陈某人原本就是越挫越强的性子,认定的了事情就绝对要做到,而且现在此事已经引发了陈洁的关注,真要办不下去的话,就算陈省长无所谓,他也丢不起这个人。
要不找一找荆涛的校友?陈太忠一开始是没这个打算的,在他想来,荆教授的校友给科委大厦做方案是来赚钱的,既然你是来赚钱的,那我没必要上杆子求你是不是?可是到了现在,他居然开始考虑利用人家在北京的影响了,由此可见他也是真的着急了。
等一会儿上班了,我给荆教授打个电话吧,荆家一家人都有午休的习惯,也就是荆俊伟例外,陈太忠缓缓躺在座位上,禁不住又想到了通德的事儿——是不是下午也该给蒙艺打个电话?
我说……我的事儿怎么就这么多呢?他正在发牢骚,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正是尼克议员,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哦,上帝,那个爆炸太恐怖了,氧化铝的期货价格和现货价格一定会同时上扬的。”
那你也不用这么兴奋吧?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哦,谢谢你的好消息,可能过一段时间,我还要去欧洲,到时候见面再聊……”
“不不不,请你等一下,”尼克才不想让他挂电话,“我听别人说,高质量的铝矾土,可以做耐火材料的那种,只有中国和圭亚那有,该死的,那个圭亚那是在非洲还是在亚洲?陈,你不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一下这方面的合作吗?”
敢情这尼克刚才咨询别人的时候,引起了人家的奇怪,心说这家伙往常关心的,不是海洛因的行情吗,现在怎么换成氧化铝的行情了?于是在回答问题的同时,少不得就要打问一下消息来源。
那位既然能被尼克议员骚扰,对铝行业肯定是有相当的了解的,一听说是来自中国的咨询,马上就提了点建议出来,大概的意思就是说,红色中国官僚挺多,你看能不能从里面分一杯羹?
在尼克议员眼里,陈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当然就要兴冲冲地问一问,这种几近于垄断的原料,若是能插一手的话,怕是能赚不少钱吧?
你想得倒美,氧化铝可是国家战略性物资呢,想来铝矾土也差不多吧?陈太忠知道,做超细氧化铝的盖伦集团在阴平也能收到铝矾土,不过却是没听说谁能把铝矾土运作到出口,除非英国的资金能在本地落地,成品出口倒有几分可能。
照陈太忠的理解,这样的市场,政府多半不会允许外国人来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