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珍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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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她僵了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注意她。
“那块古冰玉典当了多少钱?”他边说边打量着她的神色,因为这关系着他在关心自己的肚子之外第二个关切的问题。
海香雪的好奇心被他挑起。
“没想到你身上随便一样东西就这么值钱,它居然典当了一千两耶!当铺老板还跟我说,那是难得一见的好货,所以他才愿意给我这个价钱。”
她笑了……那块价值连城的宝物居然只典当了那种寒酸的价钱,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元承硕都快要替古冰玉哭了。
“你才把它典当了一千两?唉,当铺老板赚到了。”他心生可惜的摇摇头,那可是父皇赐给他的生日贺礼之一,区区一千两根本不到它的十分之一价值。
海香雪却因此更加确定他必定身分不凡,平民老百姓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将一个贵死人的东西挂在身上跑来跑去?所以老爹这次不会真的是捡到了个“好东西”回来吧?这是她在沮丧之际,唯一会让自己开心一点点的念头。
“这样啊!真的吗?”海香雪低头,那股自我嫌恶的感觉再度涌上来。
“算了,当都当了,你不要多想。”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略显自责的表情,居然令一向冷情的他忍不住说出安慰的话语,虽然那一点都不像他个人的行事风格,但是她那副紧抿着双唇的委屈模样,就是让他看不下去。
即使元承硕说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却强迫自己相信,他只是不想让救命恩人伤心而已。
海香雪根本没将他说的话听进耳里,只是认真的自我反省,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眼拙到连价值不菲的玉饰都没有能力辨识?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足,才会拖累白珍庄没办法东山再起?
她紊乱的心思千回百转,没有办法应和他的话,只能木然的将碗筷递给元承硕,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吃起来。
其实向来被养刁胃口的元承硕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菜肴的确可口,只可惜滋味冷了点,摆盘丑了些,还有跟他同桌同食的人的表情凄惨了些。
除却这些不可抗拒的因素之外,今天这顿饭终于让他咽得下去了。
海香雪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心存感谢,托元承硕的福,他们父女俩隔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吃一顿象样的晚餐。
可惜,平静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
“我吃饱了。”吃没两口,元承硕两手一摊,准备休息。
“这么快?你不是很饿吗?”海香雪一脸愕然。'热!书%吧&;独#家*制^作'
“我真的吃很饱了。”
“是吗?”但是当她的眼神飘过桌上的饭菜时,忍不住尖叫出声,“你很浪费粮食耶!每一样菜都只吃了一口!”
“可是我真的吃得很饱。”元承硕边说边轻拍自己的肚皮,证明所言不假,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吃饱,没有吃完这档子事,所以即使菜肴还剩下很多,他仍旧不以为意。
但是三餐乱吃好几年的海香雪可不这么想,激动的将筷子硬塞进元承硕的手里,慷慨激昂的说:“不行,你知道这些菜有多贵吗?一定得吃完才行。”
“不行,我真的吃不下了。要吃你吃吧!”
堂堂硕王爷可不在乎这种小家子气的威胁,起身离开椅子,躺回床上!
海香雪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那副珍贵食物毫不在乎的死人样,莫名的怒火不由得熊熊燃烧。
“你不吃是不是?好,我吃。”
她忘记小姐该有的礼仪,索性把所有的菜肴都端到自己的面前,拿起汤匙,开始大口大口的把菜往嘴里塞。
“你真的是不知民紧疾苦,浪费、奢侈,小心出门会被雷公打,吃饭喝水会被噎死。”
海香雪边吃边念,还不忘狠狠的瞪了床上那位假寐的好命公子哥儿一眼。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他睁开眼睛,好笑的看着她嘴巴里塞满食物的画面。
“啊!”她被他吓到。
“你一定要努力吃完,不要把剩菜倒在一起,明天早上煮成咸稀饭啊!”
“什么?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还要挑?!”心里的想法被说中,海香雪气得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那好,明天开始,你的三餐都是银鱼汤,腥死你。”
元承硕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当作没听见她的嘀嘀咕咕,因为他很有把握,才刚把他那块古冰玉典当掉的小女人责任感和罪恶感之重简直超乎想象,才不可能继续让他只吃银鱼,要不然她早就抛下白珍庄,先行闪人了。
“呕……呕……”
“小姐……你怎么啦?哎呀!怎么吐成这样?!”
“嫣红,香雪怎么了?”海老爷披着衣衫,匆忙赶到。
“我也不知道,小姐说她闹肚子疼,一说完就吐个没完……小姐……啊!”
嫣红惊慌的尖叫声划破安静的夜晚,刺耳的女高音一阵又一阵的传进客房,扰得元承硕根本没办法装作不知道,不得不出来看看,很快的,他看到倒在床上,脸色发白的海香雪。
“海小姐生病了吗?”
“公子,你看得出来我们家小姐怎么了吗?”
“我?”
元承硕在大家期盼的眼光中靠近海香雪,才发现她双手紧抱腹部,苍白的脸上都是汗水,紧咬着牙关,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海小姐,你是腹部痛吗?”
“唔……”海香雪勉强点头。
“那你撑得到明天早上去看大夫吗?”她挣扎的表情让他忧心。
“明……明……天?”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腹部袭上胸腔,让海香雪连惨叫都来不及,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姐?”
“香雪?”
众人全都乱了手脚。
元承硕最快恢复镇定,顾不得自己刚刚愈合的伤口,马上背起海香雪,准备带她去看大夫。
海香雪的病况让他紧揪着一颗心,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女人的存在竟然能如此牵动他的情绪?
只是以他目前紊乱的心情根本无法分析,只知道一碰触到海香雪冰冷的体温,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海老爷,请你带路。”
“那就到药草堂吧!”
“到哪里都可以,快啊!”元承硕可以感受到海香雪断断续续的呼吸,生命迹象十分微弱。
一路上,元承硕虽然背着海香雪,却还是奋力往前跑。他在移动双脚时,似乎可以感受到身上的伤口又被撕裂了,传来阵阵热辣的疼痛,但是他选择咬紧牙关,绝不松手,因为他好害怕,只要自己一停下脚步,海香雪的一条小命就没救了。
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说,他堂堂硕王爷可以为一个人这样担心忧烦、流血流汗,那他一定会大笑三声,以示不屑。
可是现在他身受重伤,居然还奋不顾身的背着昏倒的姑娘在三更半夜的街道上狂奔,这要是传进其它王爷的耳里,一定会轮流上门取笑他。
“可恶!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活着,才不枉本王此番卖命演出。”
“公子,到了,就是这儿。”海老爷气喘吁吁的说。
“快开门,出人命啦!”元承硕拼命用脚踹门,呼救的声音凄惨无比。
“这位姑娘只是一时进食太多,造成肠道阻塞及胃部痉挛,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
药草堂的大夫看着上半身插满银针的海香雪,淡淡的说明病人的病情,接着紧皱眉头看向因为晕倒而躺在海香雪旁边床上的可怜人,他从头到脚都插满银针,溢血的伤口敷上黑色药膏,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去了半条命。'热!书%吧&;独#家*制^作'
“不过这位公子的伤势可就严重了。”
“有多严重?”海老爷怕死了这个贵客真的死在他的地盘上。
“失血过多、营养不良、脏腑的内伤未愈,加上过度的奔跑,让伤口裂得更大。”大夫一边说一边摇头。“没有意外的话,至少要卧床休养两个月。”
还好不会死。海老爷和嫣红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手上还有典当古冰玉换来的银子,可以派上用场,好好的治疗这两个人的病。
“那么现在……”
“现在就让他们在我这儿休息,明天我会再做进一步的诊治。”
“多少钱都没关系,大夫,只要你把他们救活就好。”海老爷慌忙的从衣襟里掏出银两,放在大夫的手上,差点就要跪地恳求了。
“医药费不急,等病人的情况好了再说。”大夫急急推辞。
“那就当作他们的伙食吧!众人都知道药草堂的药膳独霸江南,还请你多多费心,替他们调养。”不再给大夫拒绝的机会,海老爷把银子塞进大夫的怀里,拉着嫣红就跑开。
大夫掂了掂手中的银两,“这么多?!可以天天吃人参土鸡、冬虫夏草加金线莲了。”
第三章
海香雪的肚子咕噜作响,但是分不出来究竟是肚子饿还是肚子痛。
按著作怪的腹部,她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非常不想从美好的梦乡醒过来,因为害怕像昨晚一样吐到几乎没命。
但是眼尖的大夫已经发现病人的动静,便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端到海香雪的面前。
“海小姐,喝点龙眼蜂蜜水吧!饿着肚子,待会儿胃又会疼痛。”'热D书@吧#独%家&;制*作'
他扶着她缓缓坐起身,慢慢的喂她喝水。
好不容易,海香雪觉得舒服多了,这时眼角余光瞄向另一张床铺,被元承硕几乎全身裹着纱布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大夫没有错过她惊讶的眼神,好心的向她解释,“他因为背你来看病,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他的身体状况很糟,所以应该不会太快醒来。”
大夫的诊断和元承硕的惨状,让海香雪心中的罪恶感疾速上升,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的逞强,居然让这个可怜的病人帮忙救她,而且还背她到伤口裂开。
看来这个男人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淡,而她也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对他毫无感觉。
至少当她见到他为自己伤重昏迷不醒时,心中绞痛的感觉是确实存在的。
“他不会死吧?”海香雪小声的问,胸口某一处隐隐作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利刃在挖她的心,觉得痛,却不见血流出来。
“当然不会,不过至少要卧床修养两个月。”大夫毫不犹豫,大声的保证,因为他的伤势在他医疗过的重症伤患里头算轻的了。
“还好……还好……”海香雪怔怔的重复同一句话,但是当她的眼神落在奄奄一息的元承硕身上时,一双娥眉随即紧紧皱起。
不舍及愧疚让她的泪水泛滥,而这幅美人梨花带雨的景象却吓得大夫只想逃跑,而且他也不明白,明明人家还活得好好的,她干嘛要哭?
“海小姐,我先去外头配药,不打扰你休息。”也不打扰你掉眼泪了。
“好。”海香雪点头,一滴晶莹的泪珠顺势滴落。
当碍事的第三者消失,眼泪终于溃堤,海香雪来到他的床畔,毫不掩饰的将想说的话一古脑的脱口而出。
“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还清你欠海家的恩情吗?你真是我见过最笨的病人!现在你把自己搞得更惨,躺在病床上,是谁要照顾你?还不是我!所以你欠我的、欠海家的,不是又更多了吗?笨蛋!为什么不多照顾自己一点?为什么?”
她气他的傻劲,更气他的冲动,尤其气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怎么多吃两口饭,就要让人这样背着就医?
她一边大声骂着,心疼的泪水却是从来没有停过。她抱怨的口气虽然凶狠,但是轻轻抚上他伤口的手却是温柔无比。
“还要再多卧床两个月是吗?这两个月你一定要乖乖听我的话,好好养伤,知道吗?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意外发生了。”
海香雪口气坚定,是向元承硕做保证,更像是对自己的要求。
只是当她信誓旦旦的对着毫无知觉的病人发威时,却没有发现她担忧的语气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娇嗔,甜得几乎可以滴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