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蚕家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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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浓浓药味的唇,因高烧有些烫,直烫到男人的心里,灼热得疼痛不已。
含着威胁的话语,男人冰凉的唇印在双唇上,吐在唇间的气息,真实得让易为水绝望。她以为的重生在眼前破碎,心力交瘁得再度晕睡过去。
当树根家的端着药回到房里,床上只剩下易为水一个人。而在后山坡上,陶佑缓缓向山坡上行去。天很黑,但陶佑对这条路并不陌生,他行得平稳而缓慢。
直到了那坟前,陶佑垂眼看着地上一个因长跪而微凹的痕迹,轻轻跪下,“您在怪我吧,怪我没有好好对她,现在重生了,却痴心妄想再得到她,渴望她的温暖。我是不是很自私?自私到不想您带走她,自私到哪怕她不愿,也要带走她。重生后,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这是老天爷给我重新爱她的机会。”
“真好,她不认识我。我该为她的不认识而高兴,此时的陌路很好,表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要是她知道曾经的种种,恐怕不会原谅我吧?明知道是这样,我还是忍不住难过,仿佛曾经的相濡以沫只有我经历过。当然我曾经对她的伤害,也只有我记得。”
“只是我发现越是靠近她,就发生越多的变数,仿佛冥冥之中有只手在把她扯离我,或者说是要把我扯离她。我越要见她,事情就越出乎我的意料,刚重生的那份兴奋笃定已经不复存在。原来不是重生了就可以重新开始,要见她原来还是这么的难,难到我深怕再也见不到她。是您在阻止吗?阻止我接近她。”
在这里只要转身就能看到山坡下,看不到门里的动静,却能隐约看到院子。陶佑不知何时已经转身跪坐在坟前,如坟墓般面朝一个他们都关心的地方,“您是在这里看着她成长的吧?”
陶佑眼睛紧盯着山下,低语:“只要你好好的,我会等你,等你再次接受我。”只为珍惜,所以不想勉强。
男人没有下山,静静跪坐坟前,紧盯着山下,就跪在她曾经跪过的地方。仿佛唯有如此,他的心才能静下来,才能控制住不跑回去把她直接带走。
“大半夜的你们怎么来了?”树根家的熬好药走到门口时,刚好林子白玲二人听到消息赶来了。
二人红着眼,担心里面的人,不及回答树根家的的问题,白玲哽咽问:“娘,水妹妹怎么了?”他们二人一直没睡,都在林子家等消息,当林木家的回去找人时,他们吓坏了。林村长夫妇到邻村找大夫去后,他们再也坐不住,便来了这里。
树根家的也就是问问,这么紧急关头,哪还关心其他,急急道:“又发起高热了,你们来了正好,帮忙喂点药。她不喝,灌也要灌些下去。”
闻言,这下连林子也急红了眼。林木家的回去也只说人又发烧了,并没有说连药也喝不下了,不想竟这么严重。
三人进了屋里,易为水烧得脸色通红,许是难受,淡眉紧锁,整个人看上去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白玲用手一探她光滑的额头,那里烫得她手下意识的一缩,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林子也是吓得面无人色,他是第一次见有人烧得这么厉害的,像要人命似的。
树根家的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让林子扶起易为水,白玲帮忙拿药碗,她亲自喂过去,易为水眼根紧咬,眼见药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白玲眼泪掉得更凶了,林子红着眼用袖子帮易为水擦去嘴边的药汁。
树根家的心一狠,叫白玲帮忙拿着勺子,用力掐紧易为水的双颊,又捏紧她的鼻子,对白玲轻喝道:“快喂药。”
白玲忙喂了一勺子的药下去。
无法自然吞咽的药被易为水呛出了不少,脸上涨得紫红,呛得不停的咳嗽,衣襟上全是暗黄色的药汁,但到底是喝进了一些。
见易为水这么难受,白玲眼泪直流,手上的帕子拭去她呛出的药汁。
林子红着眼,轻抽了下鼻子,“水妹妹,喝了药就好了,这罪就不用受了。等你好了,想做什么,哥哥都陪你。”
白玲再接再厉。
幸好,一碗药很快就空了。树根家的欣慰地看了看易为水,“看来是喝了些,只是太少了,你们看着她,我再去熬些来。”
白玲不忍心,“娘……”
“只有喝了药才能好,她刚才吐的比喝的还多,不管用。再难受也得喝药。这衣服脏了,你先替她换件干净的。”树根家的到底年长些,在她来说受这么点罪能换条命——值。
把林子赶出去,白玲手忙脚乱的给易为水换了里衣。
这么一折腾,易为水的神智短暂的清醒了些,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感觉喉间的苦涩,再睡过去时,梦中不断浮现男人的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急事
树根家的很快又熬了药来时,也不知是喝了些药的功劳或者被灌怕了还是什么原因,易为水这次不用灌自己就能吞咽了。
林木夫妇带着大夫匆匆赶来,大夫看了看病人,听说已经灌了药,虽然不见好转,但也不再恶化。大夫点点头,“还好没继续恶化,我再开剂给你们熬,退了烧就无碍了。”
山里的大夫都会自己在山上采些简单常见的药,大夫从带来的药里重新配了一剂交给树根家的拿去熬。
“李大夫,真是麻烦您了。您看这……而且这天黑路也不好走,不如就留下吧?”林木看了眼床上依然睡得不安稳的易为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问道。
“嗯,我也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早已跟我儿子交代了不用等门了。”大夫捋着花白的胡子道。要不是病得太重,也没人会大半夜的跑去叫大夫。
林木脸上忧愁顿时消了些,“那谢谢李大夫了,娘子他娘,快去收拾一间房给李大夫歇息。”
林木家的疲倦的脸上也露出了些笑意,不敢怠慢的应声忙去了。
经过了这次的惊吓,林子白玲怎么也不肯离开,几个大人眼看劝不了就由着他们了。
直到东方吐白,易为水才完全算是退了烧,人也安稳地睡着。林木家的眼看人没事了,对树根家的母女道:“你们先回去吧,也好让白村长放心。”老村长昨晚让白玲他爹来问了好几次,大伙都不敢告诉他实情,现在眼看没事了,也好叫他老人家放心。免得他担心得跑来,老人家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树根家的犹豫了下,“也好,趁她睡得沉,你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昨晚大伙都折腾得够呛。
林木家的点点头。
男人满脸的憔悴,连双唇都干得裂了血痕,看上去狼狈得很,哪还有半点儿平日的成熟稳重。他沉默焦急的隐在暗处看着,从那些人的言行中他知道她已经退烧了。天快大亮,他也该离开了。脸上微微有些痛苦的扭曲,最后还是黯然的转身。
易为水醒来时快午时了,屋里只有白玲在,白玲惊喜交集,“你醒了,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定定望着白玲,易为水从恍惚渐渐清醒。还好,她还在这,她是真的重生了。回想那个梦境是那么的真实,男人熟悉的气息就在呼吸间,想到自己竟然还梦到男人的吻。易为水既羞耻又惊惧,她微微闭眼想让思绪沉淀下来。
“水妹妹,水妹妹……”见她又闭上眼,白玲吓了一跳,连连轻声叫道。
听到身边担忧的叫声,易为水再度睁眼。,见状,白玲刚提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刚醒来,还是很虚弱的易为水添了添干涸的双唇,声音略微嘶哑,“水。”
白玲忙倒了些来水来喂她喝下。
喝了水,易为水感觉好多了,冲紧张盯着她看的白玲抿唇笑问:“我怎么回来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母亲的坟前。
白玲收起笑容,把发现她晕倒在坟的事说了。
“水妹妹,你怎么会晕倒在那?”
易为水抿抿唇,没有说话。
想起这两天的担惊受怕,连性子腼腆的白玲也忍不住说教:“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要先顾着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了,我们担心得要命。”
易为水也知道自己这次定是让这些关心她的人吓得不轻,心中既惭愧又暖和。易为水充满歉意地看着激动的白玲。“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白玲眼微红,嗔怪道:“知道我们会担心就别再做傻事了。”完了,犹疑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其实你不说我也多少猜到一点,从镇上回来你就很不对劲了,是……因为那个人吗?”
易为水脸色变了变,抿紧唇微微点头。虽然其中有李婶婶的原因,但不可否认大部分是因为他的出现。
“我看他也没做什么失礼的事,难道你们从前认识?”否则白玲想不明白易为水的行为为什么这么古怪。
易为水心惊了下,垂目轻轻摇头,“我认不认识他,你们还不清楚。我是看到他在客栈上偷看,后来又来到……怕他是有什么企图。”她的心有些乱,重生后没有他们的那撞,也没有槐花饭做媒,她不懂他为什么还会和她搭话。
“原来他早在暗处偷看,怪不得……”白玲大惊,想到有人在暗处这么盯着水妹妹,又过来接近,还道歉……想起那一连串的事。她就觉得男人有不对劲,难怪水妹妹会吓成那样,这事换了她也会受惊。
想到有人对易为水有不良企图,白玲就出了一身冷汗。更加难怪水妹妹之前一直不敢说,这种羞人的事一个女孩家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她又没有父母,想到易为水为这事晕倒在坟前,白玲至今心有余悸。
只这么一会,林木家的和树根家的相携进来了,她们见易为水已清醒,都大松了口气。林木家的心疼地上前,轻轻摸摸易为水光洁的额头,边道:“傻孩子,下次可不要再这么做了,怎能在山上跪一个晚上。要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我们从小把你当自己的孩子,你要是有心事自己受着,我们就真要生气了。”树根家的摸了摸易为水的头柔声道。
看着她们脸上的心疼,易为水鼻一酸,眼泪顺着耳鬓流入软枕中。她们疼自己她都知道,只是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不想让俩位伯娘担心,就把对白玲说的和俩位伯娘说了一遍。此事半真半假,唯有她知道事实如何。对这些亲人说谎她心中不安,偏偏她又不能说出真相。
俩伯娘越听越怕,这事可算不得小。还好最后那男人也没干出什么事来,否则易丫头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安慰了几句易为水,又仔细交代易为水和白玲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就怕这俩个丫头年少不知事,把事情往外说。
说完,二人把白玲叫回去歇息,白玲见易为水已清醒,心中大安便也不再强行留下。
易为水不知道自己随口的几句话会让她们误会成这样,当她从她们的安慰中听出来时,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便也随她们去了。
“一趟县城行,就花了五六天,你这一病又是一天,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今儿都十一了。”树根家的不由叹道。
易为水一愣,记得上一世大狗子叔叔就是在这十一这天掖断腿的。想起回来那天李氏的话,虽然她并没有答应,但以李氏的性子,必定认为自己是默认。看看天色已不早,顿时大大惊失色,若是大狗子叔叔今儿下田,那……
易为水手脚酸软地坐床上坐起来,她要去阻止这一切发生。不为大狗子李氏他们,也要为自己能在上坡村安然度过。
俩伯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