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画中人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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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嫌我烦了?”黛玉哼了一声,转过身再不睬他。
“别赌气。”水溶伸手拽过她,搂进怀里,“我大老远的买回来,你好歹也尝一口。”
她却执拗起来,任他怎么哄都不理。
水溶平时也百依百顺惯了,此时心上一软,只好道:“这值什么,我来陪你吃好了。”说着低头咬了口糖葫芦,然后作势俯身,慢慢送到她唇边。察觉到这个动作的暧昧,黛玉微有点窘意,极不自然地直了直身子,脖颈也变得僵硬。
水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反剪到身后,一只手把住她孱弱的腰,抵到晃动的车厢上,低头吻去。黛玉挣扎了一下,忿忿地推开他:“你闹够了没有,让人看见成什么体统?
“看见就看见了,本王就是这般行为不端,又如何?”
他不依不饶的靠近,顺着她的耳鬓,一路吻下去,先触了触她的嘴唇,又衔住了她的耳垂。她移开脸颊,躲避着他的纠缠,身上却像是着了魇道一样,仿佛这四肢百骸都不属于自己,变得轻软起来。
水溶极力按捺下火气,笑说:“这可怪不着我,刚才是谁先引诱我来着,把人的火勾起来了,这会子又装正经。”
黛玉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当,后悔的要命,却也晚了。任他把头埋在颈窝里蹭来蹭去,轻而浅的呼吸,打在肌肤上,带着熟悉淡泊的香气,她渐渐不能抵御,只有绝望地陷进去,陷进去……就这样被他吞噬了,连一点残留的渣子都不剩。
感受到他双臂的力量,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隽秀的手指细长,无声抚上来,隔着两重薄纱的衫子,窸窸簌簌地撩拨着,有点痒,像是什么在撩拨着她的心脏。凉凉滑滑的手指,连骨节都是纤瘦的,筋络分明。他下意识握住她的腕子,却被被一个温润的物体隔开。
是只墨玉镯子,匀净无暇的底子,仿佛比夜色更暗更沉,青得发乌。
看来那个掌柜的话,是真应验了……
他翘起一边唇角,微微动了下,笑的那样安静,不露声色。
这双手曾经握住过多少生杀予夺,翻覆间,有多少次风云色变?而现在,他恍惚有种错觉,握着她,就像握住了自己的一生。
慢慢的手指加大力道,她疼的蹙起了眉,但还是忍住了。自从成婚以来,她从没有对他说过任何情话,即便在心里默念过无数次,也没有说出口。那些话充斥在唇间,总是无法吐出。
她恨自己的矜持,却始终不敢承认,对他的情愫。一日日沉淀下来,就这样积了满腹,化成难以言喻的愁绪。
“怎么了?”觉察到她身体的异样,他停下来,伸手温存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过于温软的呼吸,似是春日浮荡在空中的柳絮,痒得抓不住,挥不去,只余了半缕残留。她想了半天说:“没什么。”
“不对,你分明是在想我,却不敢承认是不是?”
“不是。”她答的干脆利落,不肯就这么软下去。
水溶伸指勾起她的下颌,与他侵逼的眼神,若有似无地一碰,黛玉扭开脸去,心有所动。他轻轻嗤笑一声,道:“别光顾着嘴硬,有时候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哦,莫非王爷想剖我心肝,食我血肉?”
“怎么,不行吗?”水溶不以为然的反问,“你不是说,人都在这里了,想不想有什么分别?不过你放心,本王便是没有三房五妾,也稀罕你的很呢。”
听他提起新婚那夜的私房话,黛玉不由得脸红耳赤,一股热血刹那涌入面颊,热辣辣的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当时不过是气急了,随口说出来激他的,谁知说者无信,听者有意,如今被他当把柄捉出来,不像气话,倒像是闺房床帏之间的喁喁情语了。
“我原不指望你稀罕。”黛玉啐了口,斜睨着他道,“堂堂王爷,拿自己比作祸国殃民的妇人,还恬不知耻的说出来,真不知羞。”
水溶也不生气,一挑侧鬓眉角问,“此话怎讲,愿闻娘子其详。”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黛玉扑的笑了,“哪有人说自己爱吃心的,那不成了《封神榜》里的妲己了。
他想了想说,“这话倒也不错,你的心比比干多一窍,本王甚是喜欢,你说有什么法子,让它完完全全属于我?”
黛玉摇头,半嗔半笑道:“你那花言巧语,拿去哄别人吧,何苦来堵我。”
水溶知道她不信,也不想多说,想了想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还是那句话,今后不论如何,你都是我唯一的女人,我儿子的母亲。”
黛玉听着心中欢喜,却仍淡淡的,并不理他。
他慢慢缓了口气,道:“还不信么?也是,从来信誓无用,有几个能永不相负的。我这辈子只想要你一个,只对你一个好,再过十年二十年,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领会出他话中的含义,她脸上倏地红透,他看在眼里,只是微微一笑,再没有多余的言语。所谓心意与共,也不过如此罢。
水溶闭了双眼,俯下身来,她没有刻意避开,只是静静地接受着他的拥抱,就这样依在怀中,身体随着车壁晃动,也似无意地与他靠得更近。
她的唇瓣那么冷,冷得带着一丝清气,好像是层轻薄的岚雾,他放不开,只有用力的吮吸着,急切地攫取她的气息。喘声渐重,压住了微弱的□□,这一时情动,仿佛是催命的毒,迎合之间,要留下什么甜蜜胜火的印迹。
伴着碌碌地鼓声,打破了沉寂的深夜,这一晚的宵禁,才刚刚开始。
次日天光大亮,照例要去上房请安。黛玉因昨晚玩得累了,神色就有点不济,加上夜里伤风,总是觉得倦,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镜里那一张面孔,显得分外的雪白皎洁,下巴愈加尖瘦。她虽不长于此道,也不肯落于人后,强撑着打起精神,挑了一盒颜色最明艳的胭脂膏子,慢慢匀了两下,两腮才泛起些微红。
黛玉一面将头发绾紧,一面瞟了眼托盘里的云钿,示意紫鹃拿过来。牵牵绊绊的流苏垂到耳后,末端缀着虾须似的细长珠管,闪来闪去,像是一记含蓄的眼波。她看了看,觉得不好,又指了另一支嵌银菊花纹的扁方,试着在鬓边比了比,才对紫鹃说,“就这个吧,太妃不喜欢太花俏的东西,这个看着合眼。”
水溶看她对镜理着头发,甚是担忧的说:“你身上不好,就别去了。”
“那怎么行?”黛玉微微蹙眉道,“昨儿疯了一整天,今天再不去,也太不像话了。太妃、王妃便不说,那些下人们也会怪我太不省事。”
水溶心里虽明白,面上却不露,淡淡道:“没有的事,是你想多了。”
黛玉抬了眼帘看他道,“你不必瞒我,那些话也不是头一次听了。我倒没什么,只看不得你受这个闲气。”
水溶心头一阵刺痛,长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上房,屋内照例静悄悄的,只听得檐下秋蜇的声音。太妃已经起身,幄间暖烟缭绕,罗氏带着几个丫鬟,正在摆箸盛粥。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一段,前前后后修改了不下三遍,导致我打开文档就发愁 = =
其实这种吴文英式的写法,并不好,七宝楼台,碎拆下来,不成片段。
我还是更喜欢大开大阖的风格,但似乎陷进了某种窠臼里,拔不出来……卡文也不只是为结局,更多是纠结这种太碎的写法吧……
感觉现在越来越不会写了,什么原因?难道真是因为太啰嗦?
PS:虽然很爱惜第一章,就目前来看,是要废掉的。哎
☆、卅玖
太妃坐在上首,身旁陪坐的是个衣著锦绣的少女,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笑。
黛玉不认得,水溶见状,向她悄悄道:“这是我远房的表妹,珉之郡主。”
那女子听了这话,不由往黛玉身上瞧了一眼,见他们两人姿态亲昵,未曾说话,先忍耐不住的笑了。还不等太妃介绍,她便笑吟吟道:“嗳呦,好俊俏的小嫂,早就听人说,溶哥哥府上藏了个绝色,我还不信,只当是人以讹传讹混说的。”
水溶犹未开口,黛玉已经上前去问礼,道:“郡主谬赞了。
珉之哧的一笑,扶着她的手臂说:“小嫂不必害羞,我那哥哥心高气傲的紧,想来他能看上的,必定是极标致的人物。往日我老夸罗妃嫂嫂,如今一比,真给比下去了。”
罗氏低下头,调着手里的一碗黑芝麻粥,脸上仍是惯常的淡笑,看不出什么表情。听见这话,太妃也接口笑道:“可不是,我初见这孩子时也看傻了,这样的品格儿,怕也再难寻出第二个来,怨不得溶儿看上她。”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水溶听着不自在,便说:“你们闹吧,我朝里还有点事没完。”
珉之忙拉住他,叫道:“可别走,你走了就没趣了。”言毕将他摁到座椅上,又让人给黛玉搬了个紫檀秀墩,紧挨着水溶坐下。
饭已摆上桌,几个侍菜的丫鬟退下去,桌上十分丰盛,有瓦罐焖的乌鸡汤,并着蒸鳊鱼、清炒的菊花叶,莼鲈羹之类,都是些不寻常的菜肴。
珉之见那盘里的鱼青背白肚,肥膘极多,便尝了一筷子,说:“奇怪,都说五月白鱼六月鳊,这都过了七月了,上哪儿弄的鳊鱼?”
罗氏笑道:“按理,是不该吃的时候,这是你哥从淮扬,派人千里送来的。”
“千里……那得花多少银子?况且这鱼气性大,就是送来也闷死了。”
“谁说不是,如果送的是成年的鱼,自然养不活。这是太湖里的鱼苗,盛在大瓮里湖水养着,等船到了京城,恰好两个月,不就长成大鱼了吗?”
这样刁钻的法子,连黛玉听了都吃了一惊,心里虽动,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唯恐让人觉得小家子气了。以前在贾府,比这刁钻的法子不是没见过,什么茄鲞、惠泉酒酿的清蒸鸭子,道道工序繁琐,只是为了一条鱼,这样大老远的送来,总觉着有些过了。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倒是水溶没觉出什么,挟起一筷放到她盘子里,竟然连神态都是颇为自若的。她低了头,觉得阳光烘在脸上,心头突突跳的厉害,仿佛刚才的酒意,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以后别这样了。”她低声说了句,只觉得嘴里发苦,鱼肉都变成了苦艾。
水溶正想着别的事,心不在焉的一笑:“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听不到就算了。”黛玉只静静看着他,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带着那两道浓眉也柔和起来,让人无端觉得心头一暖。她挟起手边的腌笃鲜,放到他碗里,笑说,“多吃点儿,这是我们家乡的小菜,换了地方可吃不到。”
水溶挟了一块尝了,只觉咸笋中带着微微的鲜味儿,不由赞了声好。
珉之笑道:“别笑我没见过世面,不知这苏菜里有什么讲究典故,我馋小嫂的手艺多日了,改天做几样拿手菜,也教教我。”
水溶笑道:“你只厚着脸皮来吃就好,家里养那么多厨子,哪一个缺你的?”
珉之笑向太妃道:“姨母听听,溶哥哥现在就知道护短了,将来岂还得了?”
太妃伸手揽住她,只笑道:“你可真是孩子气,有身孕的人不能下厨,况你小嫂身子薄,不能坏了规矩。”
黛玉听了亦抿起唇角,心道这个郡主真是性情爽直,若能活得像她这般,有什么说什么,那该免去多少误会?只是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