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之死 作者:九月树-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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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
玉华想了好久。她沉思时,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天真之极的样子。是那样的清纯,清纯似水!
“肖伟臣说,爱最痛苦,也最残酷!”
“她?……!”
“她前天也回去了,是她哥哥来接她走的。当时她拼命地哭,什么也不说。据她哥哥说,她也不会来学校读书了!我帮她提着包上车时,她回头看见罗大鹏老师站在操场边,他正在那儿看着她的背影发呆。肖伟臣哭得更伤心了!刘福昌在罗大鹏背后十几米的地方走来走去。他明明也在看着罗老师和肖伟臣,可他却硬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说什么?罗大鹏……肖伟臣?刘福昌……肖伟臣这几天中还和你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只听说罢教的当天早晨,刘福昌老师乘早班车去了趟肖伟臣家里。下午肖伟臣的哥哥就来学校接她了。”
“早晨?刘福昌……刘福昌去过她家?”
“自从马苛杀人后,大家都去找他,罗老师和肖伟臣一个晚上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罗老师背着肖伟臣回来时,肖伟臣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地。她整天不多说一句话了,也不与任何同学交往。可能是马木提江他们死了,阿冲也死了的缘故,她一定是太伤心了!”
“可能……玉华,这一次你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是你一个人寻回了马苛,你真了不起!同学和老师们都这样说。你以后也尽量少去回忆这一段往事好吗?永远忘记掉那些残酷的场面!”
“嗯!我明白!”
他的手又伸入到她的衣服下了,那是两团其嫩无比的肉坨,正在微微地颤抖……
那天晚上,没有明亮的月光,但星光格外灿烂,在梅兰的一生中,那是最最幸福,也最最难忘的时刻。永远难忘!
虽然,具体做过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虽然,那一个冬天,很冷很冷!
山里没有太阳!
正文 第十九章(1)
(更新时间:2005…10…26 21:15:00 本章字数:2980)
上午八点不到,学校来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公安民警,神气活现地挺着胸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来抓人了!学校的老师们和学生们不禁全都紧张起来!
民警在校长办公室与三位学校领导谈了半个多小时,又在全校转了一个多小时,而后又“歪歪歪”地打电话,喊了不少人来。课间操后的上课时间,校园的各个进出口都布满了警察,非本校学生和教职员工一律不准跨进校园。
自从《罢教宣言》和其它一切布告贴出的第一天起,二中就人流不断。几乎县属各单位的人都来看过稀奇,不少民族中学、小学不断有人前来搞所谓的取经,一些教师甚至以各种借口请假或是干脆不请假,从大山深处赶赴二中,在校园里这儿看看,那儿瞧瞧。他们与相识的人或者不相识的人低声议论,发表感叹。
按照“临时罢教委员会”订的规则,上班时间,全体罢教教师要集中在饭堂学习、读报、讨论,或者听有专长的教师专题讲座,议论各种步骤和必需拍发的电文等。
由于第一次“对话”的失败,县委“联合工作组”化整为零,分头做工作。县纪检书记梁松柏天天跑教师食堂,询问罢教教师的家庭、生活、身体情况,询问所有他想知道的情况。对于“临时罢教委员会”提出来的复教条件,梁书记的表态是:我一个人作不了主!他没有解决过任何实质问题。然而,老师们对他却没有任何敌意,甚至盼着他常来,因为,至少他没有任何像别人那样的故作姿态,拿腔拿调居高临下拉官腔动辄教训人的架势!谁都看得出他是真诚的!
梁松柏和老师们都处得融洽,老师们也大多喜欢与他说说心里话。有时,碰到罢教老师听课――这是罢教宣言中规定的一项内容――梁书记则像一个合格的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认真听讲,静静地作着笔记。
今天上午是沙岩的专题讲座。沙岩平时上课都不大看教材,但他的课如行云流水,发挥自如,只要他往那讲台一站,能立即让全班注意力高度集中,没有任何开小差现象。这讲座他干脆没有带任何资料进会堂。他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刚劲的大字,那命题是:
“中学生性教育的迫切性”。
“各位老师:这个题目所包含的内容,苦恼了我很久很久,也使我迷茫了很久很久!甚至可以说,从中学时期它就让我苦恼和迷茫了!好在今天在座的,全是老师,不,全是成年人。我可以先下一个这样的结论:中国人有关这方面的种种卑微心态,和我们性教育的封闭大有关联!一方面,我们的传统道德视性为洪水猛兽,在他们那儿,谈性色变,性成了神秘而又及为肮脏的怪物;另一方面,皇帝三宫六院,贵族妻妾成群,即便在民间,也是男盗女娼,见怪不怪!这种状况,在中国这样一个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泱泱古国,我们的历史比世界上哪一个民族都悠久,对世界历史的影响比哪一个民族都巨大,但在这方面的表现却比哪一个民族都丑陋!我试举两个例子,那是我现实生活中曾经的一段亲身经历:……”
“的确是亲身经历的吗?”有人插嘴道。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别打岔呀!沙老师你只管讲!”
“那好,我继续讲。还是在我上高二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全班去郊游,有一个女生小便急了,一时找不到厕所,躲在一棵大树后边解决问题,在她刚刚蹲下去时,冷不防两个男生说笑着从房子拐角处出来!那个女生大叫一声,吓得提了裙子没命地跑,那尿水淋淋沥沥,从两条大腿流下来,早湿了一路。她惊慌失措,当时就跑到山包上,从一座小凉亭的栏杆上往下跳去!她没有死,但是摔断了腿。后来同室的女生问她为什么那样慌张,她说当时不但自己被他们看见了屁股,她还看见……看见了那几个男生——对不起,我只能客观地讲事实经过,我们都是教师,首先应该有勇气正视现实,克服自我的卑微心态——那几个男生正从房屋转角处解完小便,他们在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她看见了他们正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手捏着自己的生殖器在不停地抖动着,他们是在抖动掉沾在上面的残留尿液,这个动作在我们男人中不是很常见吗!留在那女生的记忆中的最为深刻的印象,就是那两个男生当时那惊慌失措,呆立在那里傻傻的样子,他们的手全都还捏着自己的……唉!”
沙岩其实自己也有几分惶惑了!他毕竟也是中国人!
在场听讲演的几位女教师反应最为微妙。大约应该还称得上黄花女的那几位,全都用双手蒙住了脸,紧紧地抿住嘴唇,装出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一些早做了太太的人,则或是面带轻蔑,或是故意低了头,却在暗中碰一碰身旁的也是太太的人,二人就心照不宣地会意一笑。她们那表面的做作,好像是在掩盖自己的羞涩。当然,不能否认,羞涩也是东方人的美,尽管有人将这称为虚伪的美,她们表现出来的无所谓,实际上最是有所谓的!
这一切无不都活灵活现地应验着沙岩的理论。
哦,沙岩!
“那两个男生最后是被开除了学籍的。”沙岩继续讲道,“理由很简单,很直接:因为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对着女生耍流氓!他们二人当时都是我们班的尖子生!他们的人生命运从此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他们不但成了根本找不到正当职业的所谓待业青年,而且还成了人见人嫌的‘失足青少年’!
“在社会主义这个温暖大家庭中,那些号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们,每天都要鄙夷地将这些所谓‘失足青少年’等字样挂在嘴边上无数次!再接下去,他们当中有一个终于精神失常,变成了街头活宝。他每天赤裸着上身,胸前的皮肉中别着一枚伟人像章,提着皮筋裤,见到老人扶一扶,遇上三轮车推一推,他成了人见人笑的‘活雷锋’!这位‘活雷锋’当时就住在东江新桥的桥墩下。他后来被人送进了喀什葛尔疯人院,我和几位同学去看过他一回,那时的他没有好事可做了,成天只用手捏着他的那一根本来和人类所有器官‘政治’上绝对平等的造化之物,不停地在抖动着。他嘴里则时刻在不停地念叨着:‘流氓……流氓?谁是流氓……你是流氓?我不是——你是!哈哈哈……我们都是……流氓……流呀,一江春水向东流……’
“另外一位,后来可真的堕落成为流氓!他以一种病态的疯狂复仇欲,对社会实施着不尽的报复!那些流落街头的要饭女人,那些单门独户的老奶奶、小女孩,那些上夜班的娇小姐……无不都是他猎取的对象!
“稍有阅历的人大都还记得吧,那一段岁月,对山城人来说,真是不堪回首啊!人人谈之色变!后来,他被抓住判了死缓!他那位当初的班主任——请原谅,我在这里决不是有意丑化他,因为这位老先生至今还在我们学校——他那时方才嗟叹不止,他成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刘伯温。他说:‘我早就看出他是个真正的流氓!怎么样,我的预见没有错吧!若不早些将他开除,还不知他要在我们班上,在我们学校祸害多少人呢!’
“犯了罪的人,理所当然地伏了法。这世界仍然还那样,没有改变什么,该发生的照样天天发生着!我们每一个清醒的人,难道不可以再问一句,那些导致了这些犯罪现象的根源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他生来就是流氓,是罪犯吗?稍微上了年纪的人,恐怕谁也知道《三字经》里那几句连乳口小儿都会背诵的话:人之初,性本善!台湾有位搞笑专家称:人之初,一团肉!要我说,即便一团肉,也总比一生下来就成了罪犯好呀!人一生下来本就是一团肉,大家都一样,这团肉是被后天训练、教化、造就成了人上高官或者阶下囚犯的!”
全堂震惊!
这就是唯物主义,是对反动血统论的最有力批判!谁说性教育仅仅是性教育!
正文 第十九章(2)
(更新时间:2005…10…27 13:04:00 本章字数:3965)
有人开始低声议论,窃窃私语。一些人频繁地交头接耳,他们都受到了感染。也有几人明显地不耐烦起来,他们开始忍受不了啦!
谁敢说当官的不是生来就比别人高贵呢!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
当然,中国人是讲究礼仪的,他们暂时还不至于发作,他们在努力忍耐着!忍耐着沙岩这反动家伙狂妄的胡说八道!
“中国人真的都是很重视礼仪的吗?我不敢遑下结论。各位公民再看客观事实:我们那次郊游,游览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学生一百四十七人,还有初三的两个班。除了有上面提到的收获外,我个人粗粗地统计了一下,仅那些厕所墙壁、大树树杆、青石板,及一些稍可写字画画的地方,就留下了四十余条‘某某到此一游’的字迹!
“还有,更为不堪入目的,是那些厕所墙上画的比《金瓶梅》插图还黄上一百倍的图画,那种独具中国特色的厕所文化,难道不代表些什么,不能说明些什么吗?我说,这是一种对封建文化不满的叛逆,虽则粗俗低劣,但它却是一种真正的人性渲泄!我们暂且称其为‘隐私派诗画文化’吧!这个隐私派文化的无数无冕诗人和画家,遍及中国大江南北,他们没有注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