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花禁爱-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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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凤!”顾千凡一惊,上前一把扶住,有些慌乱的察看着,转而大惊“你受了伤?她居然会出手伤你!”
刹时隐忍许久的怒气,终于暴发了“她未免也太过了,先是杀了我师伯,现在连你也动手。我到要看看她这个魔神究竟要把这个世间怎么样?”
“千凡!”炎凤一把拉住怒气冲冲的他,缓声道:“我的伤没什么,只是靠近神山时,被阴邪之气所伤,与她无关!”
“你还帮她说话!”他怒言“如若她不是有心,那阴邪之气又岂能伤你?”
“千凡……千”她拉手欲拉住他,却扑了个空,长叹一声道:“连我都进不了神山,就算你去,你能见到?”
顾千凡一愣,正要冲出去的脚步顿住,身侧的手用力的握紧。
“小姐为了保住尊主的最后一丝灵气,下了寒冰咒冰封整个神山,就连北海也已经变成了一片冰源。我是火凤化身的至炎之体,擅且无法进入,何况是你!”
她说的没错,如今莫说是见她,就算是靠近北海也是妄想。可是他又岂能坐视不管,她本是万物之主,造六界的天帝。这世间都是她所造的,六界存亡,仅在她一念之间。如今成魔,六界都在崩溃,怕是无人可以躲得过。
想着,突然天地间又是一阵晃动,轰隆的崩塌声不绝于耳,顾千凡一惊,怒力稳住身形。拉住旁边的炎凤,飞身出了大殿。再回看那处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四周飘浮的仙山,也好似失了灵气,掉入海底。顾千凡立即下令大家御剑腾空,以免被这异变波及,并派人进入浮山大殿搭救,避免伤亡。
“连白暮也开始了吗?”顾千凡满脸愁容的看着这一切,这是一个月来各处常见的异象,先是从一些灵气效低之地开始,现在却连白暮如此的仙山福地也波及,恐怕这个世界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看,我还是再去一次神山吧!”炎凤开口道:“再怎么样,我也是她的圣兽!”
“不行,你已经受伤了!”千凡立即反驳“再去,不定她会对你怎么样?”
“小姐不会伤我的!”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璎珞了!”他道,转头看向右边那掉入海中忆惜殿,脸色沉了沉,他还想要说什么,却有弟子前来通报。
“禀掌门,弟子已经去过了忆惜殿,但找不到暮师叔!”
“什么?”顾千凡一惊,上前一步急声问道:“师傅何时醒的,又去了哪里?”
“弟子不知?”来人回道:“只是我查看了屋内,师叔好像离开已久!”
“这……”他更为着急,来回的踱着方步“师傅现在身受重伤,而且法力尽失,又能去哪里?除非……”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脸色瞬间苍白,转头看向一旁边的炎凤“难道师傅他……”
炎凤点了点头,叹一声道:“如今,如若有人能劝她的话,也只有一个了!”
北海之境,神山之巅。
相比于六界的混乱,这里却是安静异常。完全没有那些地动山摇的杂音,仿佛是与世隔绝的世外,只有漫无边际的冰源。
主峰山顶的冰床之上,有人安静的躺着,一身蓝色的身衫,即使是紧闭着双眼,也掩不住他的绝世风华。只是脸色有些异样的苍白,苍白到无一丝的血气。
有人坐在旁边,身上紫色衣衫轻扬,如一只展翅的彩蝶,同样的风华绝色,但她却更为美艳,额心黑色的魔印,显得妖艳绝决,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缓缓执起床上人的手,轻轻的靠近自己的脸侧,那原来妖媚的眼眸,刹时温柔得似要滴出什么来。
“哥,珞儿回来了!”她淡淡的掀起嘴角,含着小心翼翼的笑容“等了很久,是不是……珞儿不对,不该花太多的时间。不过……我答应你,以后都不离开你半步了,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噌着他的手,只是床上的人,仍是紧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回答她的,只有那冷得刺骨的寒风,似是刀刃一般划过她的身体。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如若连心都已经结冰的话,哪还有寒冷之词。
“哥,你生气了是不是?所以都不理珞儿了。”她有些埋怨的嘟起嘴,放开手,俯身靠在他的身上“还是说……太累了?所以想要休息?”
床上的人仍是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她愈加抱得紧,贴近他的胸口缓声道“你放心,如果哥想睡了,珞儿会乖乖的不吵你!我陪着你,好不好?”
“……”
“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哥说,等你醒来了,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她闭上眼,再没有开口,好似真的是在等着床上的人睡过来一般。四周又恢复了寂静,安静到有些诡异的程度,无边的寒冷,就连呼吸也已经冰结。
宁静,死一般的宁静,在周围蔓延着,像是可以埋没一切事物,乃至时间。
直到那方等待已久的人,终于忍不住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小姐!”青之上前几步,看着前面仍是匍匐在冰床之上,半点移动意思都没有,仿佛听不见他的话样的人,刹时怒气再也忍不住,暴发在那张一向清冷的脸上。
“小姐,青之是圣兽,只听命于神族。所以,就算你如何对付六界我也可以不管,就算你要灭了魔界,我也可以不闻不问。但……为何你连炎凤也不放过?”
璎珞不语,就连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轻靠在床上,仿佛已经随他入睡。
于是青之更加的气愤,一字一句的道“属下明白,尊主对于您来说,是最重要的,如今……但就算你再怎么怨恨这个世间,炎凤始终是你的圣兽。她从小就跟着你,就算离开了你千年,那也是因为为了救你身受重伤,不得不如此。而今,你怎么可以亲手伤她?”
那方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青之愈加的痛心,咬紧牙关,手心紧紧的握紧“我也好,炎凤也罢!你当真要把你身边的人全都抛弃不成吗?”
青之怒上心头,紧紧的盯看那边的人,但那方始终没有动过一下,对他的话更是惘若未闻。顿时满腔的话又化为乌有,只剩下无力感:“竟然小姐已经听不到任何人的话了,那我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思了!”
再次看了那方一眼,定格在那躺在冰床之上的人,又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只是小姐如今这般,又岂是尊主愿意看到的!”
他收回视线,深深的吸了口气,环顾四周已经变成一片白雪的神山,早已经不复当年的生机盎然,只有寒冷,死静的寒冷。物是人非,他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世间注定要消亡,到不如离去,眼不见为净。
挥袖一甩,唤出配剑,再不留恋,飞身而去。转瞬便消失在天际。
良久……
那趴在床上的手,抖了一下。眼睛缓缓的睁开,里面似是压着什么沉重下一刻便会崩塌。
她起身坐起,眼神下敛,看着床上仍是不动的人,慢慢的伸手拢了拢那被自己弄乱的发丝。呆立着似是已经看出了神,良久才缓缓的道:“哥……也会怪我吗?也好,我到希望你能怨我,哪怕一点也行!”
“你又何必连身边最后一个人都赶走?”沉稳的男声,自右边响起,缓缓的走来一人,一身青衣,眉心似是藏着解不开的愁绪,每走近一步,那愁便增加一分,就连声音也沉重非常:“丫头!你究竟……想干什么?”
璎珞缓缓的转过身,看向那边浓眉深锁的岄冉,一瞬间的晃乎。想干什么?她不知道,这么多天来,她只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每天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坐在这里,陪着哥。拉着他说话,却大半时候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好似什么都已经麻木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着?
岄冉看了她迷茫的神情一眼,闪过一丝痛意,紧了紧身侧的手道“渺轩已经死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这都是事实。即使你杀光了所有魔界的人,他仍旧不会活过来。”
想起昨日魔界的情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个突然出现在魔界,仅半刻功夫不到,就几乎毁灭了整个魔界的人,就是眼前的她。
“丫头……你是神!”他说出最显而易见的事实。
那方的人一震,没有表情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些什么,手瞬间抓紧。
岄冉继续道:“虽然你现在……但你终究还是神,被神所杀的人,便是神魂俱灭,永不超生。他当初为了助赤姬启动封魂印,以灵魂为代价,而今封印已破。也算是你亲手……”
他转头看了一眼冰床上的人,眼色一沉,咬了咬牙,终还是不忍说出,是她亲手杀了渺轩的事实。顿了半会才继续道:“就算是封住他最后一丝灵气,也不可能再次聚齐他的魂魄。他虽然为神族之人,但必竟不是神。只是拥有灵魂的普通人,而无永生不死的神格!”
“永生不死?”璎珞突然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床上的人,眼里有什么正一点一滴散开“我从没期待过什么永生不死,这样的神格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折磨而已!”
语落,岄冉刹时呆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那原本深沉的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丫头,你不会想……”
逼迫出手
第八十一章
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她已经忘了,只是觉得仿佛这短短的一个月,比她活过的千年更要漫长,更要难熬。
时间漫长得无边际,虽然她曾经奢望过,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长长久久,但此时才明白,原来没有了他,再多的时间,也只是折磨而已。
伸手抚上床上人的脸,那绝色的容颜,即使不看,也能在心底一笔一画的刻印出来。心头顿时柔软起来。或许她真的太过于贪心,奢望着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她不似他那般坚强,一个人撑着太过于辛苦,才一个月她就已经力竭。
“我般的日子,已经够了!”她缓笑出来,整张脸似是撒着阳光,有些耀眼。
岄冉隐隐觉得有异,正要上前。却见璎珞突然拂袖一甩。一股冰寒之气直袭了过来,他顿时动弹不得
“丫头!”他惊呼出声。
“岄冉我这一个月来总是在想,我打底要做什么?究竟该怎么做?”她掀嘴一笑“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去想,却仍旧是没有答案。我还是救不了娘,我还是负了哥。”
她笑得越加的欢颜,眼神轻眯,那绝色的脸上一片灰暗,似是找不着一丝的光亮。“可笑吗?都说我是天帝,是魔神。拥有至高无上的法力。但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到底是无上,还是无能?”
岄冉眼色一沉,看着她那绝色的笑颜,一股早就有的不详涌上心头“你想干什么?”
她没有回答,转身又看向冰床之上的人,眼神瞬间转柔,身边雪花轻舞飞旋,纯白的冰寒。
“这么多天来,我总算是想清了一件事,也许我并不是恨什么,真正恨的只有自己而已。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是魔也好,神也罢,对于我来说皆不是我所愿的。许是我太过贪心,才会有如今这般结果。今日种种,硬要论其原因,那也只道是造化弄人。”
“难道……”他已经明白她要做什么,刹时脸色苍白“丫头!你之所以去魔界,又赶走身边的人,就是因为这个吗?不要!你样做的话,即便是他醒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终还是会走上你的路。”
她却像是听不到他的话一般,只是专心的看着床上的人,眼里有什么正在散开着。心中一但有了决定,什么事都好似全开朗了。
轻轻的拂开他的发丝,再仔细的整理好他的衣衫,就连些微的小细节都不放过。
手心轻轻的从他的脸上划过,从额头到眼睛,再至脸侧,然后再停在那有些苍白的双唇之上。眼睛里似是溢着什么,深不见底。
她似是看得痴了,久久都不曾动过,良久才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