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假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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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维奇面前开始发展自己关于相互命中注定和过去生活环境中相识的理论。列昂尼德·
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说,对他来说这种态度有点奇怪,他应该想一想。他们
就在那一次分手了。
在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对新理论深思熟虑的过程拖延了相当
一段时间后,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便去了他的家,因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
拉斯克维奇本人不知何故不再给她打电话了,而他有先见之明地没有给她留过自己的电
话。他不在家,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给她开了门,于是柳德米
拉·伊西琴科一进门就直接开始要求,让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
这个得宠的女人立即给她让出自己的位子并完全不允许保留不属于她的东西。斯韦特兰
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开始默默忍耐地听着,后来便警告客人出去,然而
要制服着了魔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丈夫是属于我的!”那个女人大喊大叫,“他爱我并不止一次地证明这一点。
你不能在他身边,他出于怜悯才容忍你,因为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所以他不能把你
赶到大街上去,就像怜悯和不能把没有用的、渐人老年的狗赶走一样。因此,你要表现
出高尚的气度并从他的人生旅途上走开,让我们俩结合在一起共同生活。”
“那你根据什么说,他仅仅是在容忍我?”困惑不解的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
娜·帕拉斯克维奇问道。
“每次当我使他达到神魂颠倒的程度的时候,他本人就对我说这些。”
斯维特兰娜已忍无可忍了,她抓住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手并试图把她从住宅里推
出去。但事与愿违。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剁肉大刀。斯韦特
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尖叫起来,吓得失去了知觉,到了医院清醒过来
了。受惊吓之后,她在精神病医院躺了差不多两个月。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
拉斯克维奇每天去看她,发誓说,他和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之间从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甚至连亲近的暗示都没有,他担保,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是个普通的疯子,她的话不要
信以为真。
斯韦特兰娜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带
她回家了,而且他们一起制订了哪怕是在某种程度上保障他们的安全免受疯子柳德米拉
·伊西琴科侵害的行动方案。新方案的实质在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
维奇作为一个高尚的人不可能现在把自己的女人赶出去,因为她病得很厉害。而且她病
了,顺便说一下,都怪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本人。因此,在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
娜·帕拉斯克维奇完全康复之前,应该经历某种时期。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应该不与列
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交往,从而在无辜的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
夫娜·帕拉斯克维奇面前赎自己的罪。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善于
成为非常令人信服的人。除此之外他技术十分高明地利用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充满的妄
想来向她灌输他认为需要的东西。一言以蔽之,他们达成了协议。在进行赎罪过程中,
他们不能在一起,不能见面,甚至不能交谈。正好再过一年,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
奇·帕拉斯克维奇说,他们将在同一个地方见面,即他们现在交谈的地方,而且在同一
个时间继续沿着生活的道路手拉手地向前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除了同意之外毫无办
法。反正是没有其他的建议。
“她把我们的生活变成了地狱。”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对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说,“我们不能心情安宁地走在大街上,时刻预防着,
她在什么地方暗中盯我们的梢。我们害怕开门,如果事先没有通知拜访的话。你知道吗,
后来令人痛苦的不信任一直折磨着我。万一他们欺骗了我呢?万一廖尼奇卡和柳德米拉
·伊西琴科背叛了我呢?总而言之,我们一直感到压抑、心理负担很重和有点……不愉
快。这些问题长期地悬而未决,妨碍生活,影响彼此信任。当时我们便开始寻找机会,
交换我们的住宅,想搬家。”
“一年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娜斯佳·卡敏斯
卡娅·阿娜斯塔霞。
“廖尼奇卡死了。大概是在这个时间。这个白痴甚至不受欢迎地来参加了葬礼。我
仍然担心,她当众公开地说,她是为廖尼奇卡而生的,开始大吵大闹等等。但谢天谢地,
平安无事,一切都应付过去了。她表现得比较安分守己。”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请你谈一谈,在杀害您丈夫这个
问题上您没对她产生过怀疑吗?”
“老实说,没有。不知何故我没有怀疑过她。如果她想与他一起生活,她为什么要
杀害他呢?”
“嘿,您要明白,起誓许愿的那一年过去了。弄明白她被骗之后,她可能非常生
气。”
“但是,那一年还没有过去呀。廖尼奇卡死的那一天刚好满一年……”
与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谈完话之后,娜斯佳·卡敏斯卡娅
·阿娜斯塔霞不得不再次去找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并从她那里更准确地弄清楚几个细节
问题。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答应您过一年安排好一切,这是真的
吗?”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面色变得像死人一般苍白,而且她的脸上突然布满了皱纹。
“您从哪儿知道的?在您没告诉我您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之前,我不会与您开始交
谈的。”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告诉我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
阿娜斯塔霞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假话。
(九九归一,我干吗要受那份折磨,自作聪明,全世界自行车早就已经骑八年了,
我去重新发明自行车呀。)
“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这就是说,您也梦到过他?”
“是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承认,“他明白,我想找到凶手并帮
助他把慌乱不安的心情安静下来,因此他到我这来并讲过了你们的契约。”
“他不允许我与任何人谈及此事。”
“但事过境迁,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他不可能知道他会死,否则他就不会解
自己的梦了。”
“他死了之后也不准我说这件事。”
“这就是说,他出现在您眼前过?”在她未来得及猜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说很明
显的蠢话之前,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了。
“当然,不是您一个人。”
在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声音里又流露出了傲慢轻视的腔调。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为什么您不想帮助我找到凶手呢?”娜斯佳·卡敏斯卡娅
·阿娜斯塔霞责备地说,“您——他最亲近的人,您知道他的情况那么多,甚至他死后
与你发生过联系,就是说,他最信任您。他不可能不告诉您,谁和为什么杀死了他。我
永远不会相信,您不知道这一点。”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脸色简直变绿了,她吓得目瞪口呆,恨得咬牙切齿。
“是的,”她傲慢地说,“我知道,谁杀死了他。但这一点我不会告诉您的。”
“为什么呢?”
“因为……”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您别忘了,我也有他的幻影。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
·帕拉斯克维奇告诉我,他和您说,谁和为什么杀死他。不仅如此,他还告诉我,让您
无论如何也不要隐瞒这一点,如果有人问的话。您怎么着,打算违背他的心愿吗?”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沉默不语,目不转睛地死盯着自已被黄色裤子紧裹着的膝盖。
“我在等着,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告
诉您什么啦?”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虚张声势达到了不顾一切、无所畏惧的地步,但
最后所冒的险没那么大。即便是她关于精神病呓语内容的推测不准确和列昂尼德·弗拉
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任何类似的情况没有对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说过,没有允许
过和没有禁止过的话,但是总是可以推托,她,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实际
上看到过他。这一点是无法得到验证的。而问题在于,告诉给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
娜斯塔霞的话与告诉给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话不一致——也没有什么,这很正常,不
足为奇,主观幻想也可能说假话,很少因为什么原因。使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
塔霞特别担心的是,上次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说的那句话:“为了明白这一点,列昂尼
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应该死。”坦率地说,这句话是不好的。即使是把
它划归到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心理不健康的那一类,同样从她身上令人感觉到有某种犯
罪的迹象。
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终于抬起了头并用她那双病态的和充满怒火的黑眼睛凝视着娜
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他临死前预先通知我说,我应该死,不然的话,我们永远不能结合。只有在阴间
他才能完全属于我,因此他将在从我们契约订立之日起满一年的那一天离开这个世界。”
“啊,您又来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妞·阿娜斯塔霞失望地想了想,“现在她要
开始勉强地向自杀上扯了。现场没有任何自寻短见的迹象,枪在离尸体很远的地方乱扔
着,是从两米以外的距离上开枪射击的。”
“这个情况他是如何事先通知您的?”她耐心地问道,“他在死的前夕到您这儿来
过?”
“不,这是违反契约规定的。他给我打电话说,他暂时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不能在
一起。他有很多他应该履行的人世间的义务,我们的结合是上天预先赐予的,不能与人
世间的生活琐事同时并存。但死后我们将会永远在一起。”
“他的确说——‘死后’了吗?”
“是的,的确说了。”
“也许他指的不是自己的死吧?”
“那会是谁的死呢?”
“比如说,您的。或者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的死。”
“如果他希望我死的话,他就会把这一点告诉我了,如果他希望那个女人死的话,
他就会杀死她了。不,他希望死的正是他自己。因而他死了。他说:非常重要的是让死
亡之神在满一周年的那天半夜到来之前降临。如果死亡迟到,哪怕是一分钟,那么我们
就不能结合了。”
“结果怎样呢?”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流露出糊里糊涂的表情,“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