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第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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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做什么,左右不过是看我与四弟相争,他待价而沽罢了。”李鉴摆摆头,“如此反复小人,即便一时得势,终也不会长久,没有人再会相信他了。母后不心将其放在心上,母后,这一次我去卫州,准备将勉儿也带去。”
“勉儿才十岁,随你去凶险的战场作什么?”太皇太后一惊,“他可是你的长子。”
“十岁已经不小了,儿子想让他去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战场,更何况,他随在我身边,又有什么危险可言,如果在我身边还会遇到危险,那……”李鉴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只是有些担心,勉儿在深宫内院长大,何况见过这种腥风血雨的场面!”
“正是因为没有见过,儿子才想让他去见识见识。勉儿长大后是要执掌这个国家的,儿子不得不硬起心肠,让他从小就多些历练。”
“这是你们男人的事,你自己去做吧!鉴儿,此次去卫州,你将心湄和她的两个女儿也带上。”太皇太后突然冷笑起来。
李鉴吃了一惊,“母后,这……”
“怎么啦?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念着兄弟之情么,李逍纵兵造反,将整个大越打得糜乱,怎么不见他讲兄弟之情?”
“心湄倒也罢了,但四弟的两个女儿可是我李家骨血!”
“哼!你顾着他们是李家骨血,李逍可没有想这么多,将他们带上,两军交战之际,你将他们给我绑在旗杆之上,我倒想看看,李逍的那些部下会不会发动进攻,将他们主子的女人和女儿一并杀了!”太皇太后厉声道。
“儿子……儿子知道了!”李鉴低声道。
曹仪府,后花园。
梅花仍自怒放,自是歌舞不在,曹仪独坐梅花从中,孤身独饮,脸sè悠然自得,上京城的混乱似乎没有丝毫扰乱他的心情。
“老爷!有消息传来了!”老管家脚步匆匆,自外而来,垂手隶立在萧仪身侧。
“可是陛下应允御驾亲征了?”曹仪脸sè不变,缓缓地啜了一口酒,看着风中一株梅花飘落,伸手手掌,将这株梅花接在手中,凑到鼻间,深深地嗅了嗅。
“好香!”他低声赞道。
“陛下已决定御驾亲征!”老管家道:“徐恩茂奉命留守上京,陛下这一次出京带走了十万羽林军,一万陌刀队,算是拿出压箱底的东西了。”
“当然得拿出压箱底的东西来!”曹仪哧的一声冷笑,“此战若败,他的江山可就垮了。”
“可是这一战,他是有败无胜!”老管家轻笑道。
曹仪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走了,我们可有的忙了,徐恩茂?嘿嘿,一个寒酸的落魄秀才,要跟我斗,还嫩了一点。”
“可是老爷,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说!”曹仪眉毛一竖。
“太皇太后下令,让陛下出征之际带上四爷的王妃心湄娘娘以及两位小公主。”
曹仪一怔,旋即大怒,砰的一声将酒杯掷到一株梅树之上,“天下最毒妇人心,这个老……”话到了嘴边,曹仪又生生地咽了回去。沉思片刻,“去叫曹平来见我!”
“是。”
曹仪仰首向天,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冷笑道:“陛下,你的气数已尽,不管你带多少人去,这一次终是有去无回,卫州,你永远也不可能抵达了。”袍袖一拂,曹仪大步离开了后花园。(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我绝不会去
() 四爷府。
自从左文仲拜访过曹仪之后,被幽居在府中的心湄以及两个小公主的rì子便好过得多了。曹仪利用他无比深厚的人脉以及潜藏的势力,悄无声息地便将看管心湄的官员换成了自己人,而左文仲也借职务之便,将外围的看守都换成了自家人。
这个冬天,心湄觉得rì子不那么难熬了。赶在入冬之前,便有人送来了上好的木炭,这些jīng制的无烟煤炭在李逍还没有倒霉的时候,对心湄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普通,不值一提的东西了,但随着李逍成为叛贼,成为通缉犯,连着几个冬天,心湄与两个女儿以及没有离开的几个老家人,便只能拆下四爷府中的一些木制板材来烧火取暖,常常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熏得乌七八黑,咳声不断。。。
今年冬天,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新来的官员态度恭敬,这些家居物事源源不断地送进来,甚至隔三岔五还为两位小公主带来一些京城有名的小吃,以及jīng巧的玩意儿。这让两个小家伙无比的开心,幽居的院落之中总算传出了一些开心的笑容。
心湄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与新来的官员简单的交谈之中,她了解到这个官员是属于曹仪一系,大越的前首辅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的丈夫已经在某些方面取得了进展呢?这让心湄欣喜不已。
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是温暖如chūn,破损的窗纸早已经重新糊好。炭盆之中。上好的木炭烧得正旺。青绿的火苗闪现,炭盆边上,一个小铜壶内正嘟嘟地冒着热气。油灯之旁,心湄坐在床边,脸露微笑,看着两个正在熟睡的女儿,有了这些炭火,这个冬天。孩子们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数年的幽居岁月,两个女儿的欢笑是支撑着心湄的唯一jīng神支柱,她们的欢笑声,让心湄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小女儿说着梦话,伸胳膊踢腿的将被子掀开,心湄微笑着替她重新掖上。往年的这个时间,两个女儿都是冻得瑟缩地抱在一起取暖,那能睡得如此安稳?那时房间里没有上好的木炭,用木材点火,烟又太浓。根本无法睡觉。
门外响起了急骤的脚步声,心湄脸sè微微一变。此时夜已深。来人脚步急促,说明出了什么事情,而这些年来,她最担心的便是这种夜半来客,因为他们带来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娘娘,您休息了么?”门外响起低声的问候声。
“韩大人,有什么事么?”心湄问道,这位韩大人,叫韩家宝,便是后来由曹仪施展影响,派来看管心湄等人的官员。
“娘娘,刑部侍郎左文仲大人来了,有急事要见您。”
“左文仲?”在沁湄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个人,而且此人现在身为刑部侍郎,替代了徐威,便必然是李鉴的人,“他来此作甚?”心中悚然一惊,声音也变得尖厉起来,“他带来了多少人?携带着李鉴的秘旨么?”
“不,娘娘,您误会了!”门外的韩家宝一楞,似乎想起了什么,“左大人是孤身至此,有要事要向娘娘禀报,娘娘见是不见?”
孤身一人?心湄一呆,这个左文仲是什么人?
“让他进来!”心湄坐在桌边,伸手剔亮了油灯,“韩大人,你也进来!”
“是!”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心湄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冷战。眼前的左文仲让她感到极为诧异,此人没有穿官袍,而是穿了一件街上士人最常穿的青衣袍子,身披斗蓬,将整个脑袋都捂在斗蓬的帽兜之中。
“左文仲拜见娘娘!”
“戴罪之人,不敢当左大人大礼!”心湄坐在桌边,冷冷地道。
左文仲直起身子,心湄不知自己身份,冷淡亦是应该的。
“娘娘,文仲是四爷的人。从前便是,现在也是!”左文仲开门见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韩大人是曹相的人,也是自己人!”
韩家宝在一边弯腰示意。
心湄大感惊讶地看着左文仲。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四爷的人?”
“是!”左文仲点头道:“文仲在刑部多年,一直便跟随四爷,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的这一身份一直不为外人所晓,当然,如果不是身份隐秘,我也不可能现在能做到刑部侍郎的位置。”
“现在四爷怎么样了?”左文仲身居高位,必然知道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东西,心湄兴奋地看着他,问道。
“娘娘,四爷联合程群,在通州大败薛承义,全歼薛承义所部十余万人,薛承义兵败自杀,通州知州萧中则献城投降,四爷大军马上就会进逼卫州了!”左文仲道。
“已经到了卫州了?”心湄大喜过望,卫州,便已经到了上京的门户了,看来四爷已是胜利在望了,她回头望了一眼仍在熟睡之中的女儿,双手合什,“阿弥托佛,看来我们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娘娘!”左文仲却是神情严肃,“四爷马上就要进逼卫州,李鉴已经决定御驾亲征,今天我得到消息,李鉴要带着娘娘以及两位小公主去卫州,上前线!”
心湄的眼睛顿时瞪圆,“带我们母亲上战场,他想干什么?”
左文仲叹道:“还能干什么,不外乎就在两军对垒之时,以娘娘和两位小公主为质,威胁四爷么?”
“李鉴竟然如此下作!”心湄柳眉倒竖,“他们男人之间的战争,竟然要将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也拖进去么?”
“娘娘,因为小公主是四爷的亲生骨肉!”左文仲低声道。
心湄缓缓坐了下来,“大军什么时候出发?”
“娘娘,现在京城之中正在集结军队,准备粮草,五天之后,前锋军队便会出发,十天之内,十万大军便会出京城开往卫州。”
“我是不会去卫州的。”心湄缓缓地道。
左文仲和韩家宝两人默然不语,一个弱质女子,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拿什么来与李鉴抗争。
“娘娘,我已经知会了我们在京城的情报机构的负责人,他们正在筹划将娘娘以及两位小公主救走。娘娘却请安心等待几天,我们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将娘娘救出去。”
心湄缓缓摇了摇头,“时间太短了。你们能做到现在这一地步,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李鉴既然已经决意要带我走,只怕这两天,就会有人过来了。左大人,你位置重要,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暴露,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告诉在京城的我们的人,不必做这种无谓的牺牲,他们不可能救出我们的。”
“娘娘!”左文仲低下了头。心知心湄说得不错,但即便知道事不可为,京城之中的情报机构亦不得不做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
“韩大人,我拜托你一件事!”看着韩家宝,心湄道。
“娘娘请吩咐,下官一定替娘娘做到。”
“你替我寻些鹤顶红来!”
“娘娘!”韩家宝,左文仲两人大惊失sè。“万万不可!”
心湄走到床沿边,伸手抚摸着两个孩子红扑扑的脸蛋,深情凝视着两个孩子,语气坚定地道:“去替我找来,我是绝不会去卫州的,左大人,你是四爷的人,韩大人,你是曹相的人,想必现在曹相已经与四爷结盟了吧,难道你们想看到两军对垒之时,我们母女三人被高悬于旗杆之上受辱么?难道你们想看到四爷的军队因为我们母女三人而失败么?不,我绝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为山九仞,岂能功亏一篑,四爷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即便死,也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娘娘!”左文仲与韩家宝两人眼眶湿润,无言地跪倒在地。
“去替我找来。你们放心吧,不到最后时刻,我是绝不会带上两个女儿去死的,她们的好rì子还没有开始啊!但是如果事不可为,我们母女三个同赴黄泉,她们也不会孤单寂寞,我会照料她们的。”心湄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庞贴在女儿的脸上。
“娘娘,你们不会死的!”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房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