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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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轻笑一声,这轻轻的一笑,听在两名刺客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两人霍地转身,几乎在同一时间,房间里蓬的一声,一簇火苗腾起,几支火把轰地一声燃了起来,将屋里内外照得透亮。
外面传来惊呼声,院子里瞬息之间灯火通明,大队卫士从隐身之地扑出。
“等了你们好几天,总算还是来了!”苏灿提着刀向前走了一步,直指着对方,“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进门来的两个刺客对望一眼,脚在地上猛地一踏,人已是向后反飞出去,直接撞破了大门,落向院子中,百忙之中,还不忙射出了几枚袖箭,直奔瘫坐在椅子上的索文海。
苏灿冷哼了一声,刀光飞舞,飞身直追,几格袖箭被他刀光搅得粉碎,十几名侍卫也是飞身追了出去。
扑进西厢方的两名刺客也被迫了出来,那里面,同样埋伏着侍卫。
几十名待卫将四名刺客围在中间,而院墙之上,房顶之上,还有人头在不停地冒出来,这里竟是天罗地网。
“来是是大王府里的袍泽?苏灿可恭候多时了,到了此时,就不必藏头露尾了吧?”苏灿胜卷在握,笑容满面,熬了几乎三个通宵,眼见将竟全功,一身的疲惫都化为了愉悦。
院子当中,四名刺客横刀胸前,背靠着背,两只眼睛里虽然绝望,但却没有惊恐,其中一人低沉地道:“走不了了!”
“是,那就尽忠吧!”另一人接着道。
听到他们的对话,苏灿一惊,腰刀一挥,和身扑了上去,“抓住他们!”他大喝道。
四名刺客几乎在苏灿扑上来的同时,挥刀,却不是劈向苏灿,而是挥刀斩向自己的面门,卟的闷响之声连接响起,几把锋利的钢刀落在面门之上,用力之大,让人惊骇,几乎将自己的脑袋剖成两半。
苏灿手中的刀无力地垂下,猛地扑上去,倒在地上的四名刺客早已面目全非,根本辩认不出是谁了。
懊恼之极的苏灿当的一声将腰刀扔在地上,“搜,搜他们身上,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证剧来。”嘴里虽然说着,但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看这几人的模样,那是相当的行家里手,怎么会在自己身上露出蛛丝马迹。
果然,看到搜身的侍卫失望地抬头看着自己,苏灿恼火地道:“收拾一下,四爷呆会儿肯定会过来了。”
索文海被松了绑,双腿上着夹板,仍然是不能动弹,两手捂脸,他号淘大哭。李逍冷冷地坐在上首,看着索文海,直到他哭声渐低,这才道:“索文海,你看到了吧,你的家人可是你自己害的,现在,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你不会让你的家人白白的死掉,一点价值也没有吧?”
索文海抬头,看着四王子,眼中先是露出仇恨之极的神色,慢慢地,仇恨又化为无力的哀怨,在这些人心中,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如同街上的野狗,便是死上十遍,也不会让他们有所动容。
“四爷,我如果说了,你会放我走吗?”他低声道。
李逍微微一怔,“你想走到哪里去?其一,你现在如果公然现身,我大哥绝对会不惜代价杀你,其二,你招供之后,便是重要的人证,一时之间也是走不了的。”
“如果四爷承诺让我离开,那么,我所知道的我便都告诉你。”索文海仰起头,“四爷,如今我已是无牵无挂,大不了一死而已,如果四爷不答应我,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李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你就这么信任我?你说了,我照样可以反悔!”
索文海仰起脸,“四爷是要做大事的人,金口语言,如果答应了我,又怎么反悔?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可以作证,难道四爷就不怕他们寒心么?”
李逍心中大怒,眼角扫了一眼屋里的侍卫,思忖片刻,忽地笑了起来,“好,你说,我答应你,等你伤好了,我便放你走,我还可以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大哥找不到你。”
“既然如此,我便先谢谢四爷了!”索文海道。
“那你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李逍笑道。
紫禁城,位于文华殿的御书房中,大越最高统治者永乐皇帝李嘉半卧在榻上,脸色腊黄,骨瘦如柴,显然身体已是相当的虚弱了。在御榻的一侧,坐着当朝宰相曹仪。而在御榻之下,刑部左侍郎徐威正跪在那里,低声阵述着自己这一次的卢城之行。
李嘉一边听着徐威的陈述,一边看着徐威的折子,腊黄的脸上看不清任何表情,看完折子,递给曹仪,“你看看吧!”
曹仪躬身接了过来。
“你说完了?”李嘉转头看向徐威。
“回禀陛下,下官说完了。”
“为了一个女人,便屠灭了整个村子,以你看来,这事是老大指使的,是不是?”李嘉的话语之中听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
“下官不敢!”徐威叩了一个头,“不过,这一次的事件,大王爷的门人的确参与了其中,如今我们所知的便有邬思远与索文海牵涉其中。”
李嘉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曹仪,“相国,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曹仪微微欠身,道:“屠村灭户,人神共愤,此事的确非同小可,但下官看了徐侍郎的折子,如果将此事牵涉到大爷的头上,未免有些不公。”
“这话怎么说?”
“大王爷一直居住在京城,而这个卢家村距上京三千里之遥,大王爷怎么会知道在这么个偏僻的小地方有这样一个女子,还千里迢迢地派人去抢夺,所以,依我看来,这多半便是大王爷的门人为了讨好大王爷而擅作主张。”曹仪道。
李嘉点点头,“相国言之有理啊,这些恶奴,为了讨好主子,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此天人共愤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徐威啊,你这一趟来回数千里,也辛苦了,这件案子便交给张昂吧,下去后告诉老四,相关人犯都移交刑部,由张昂来审理。”
徐威一惊,张昂是刑部右侍郎,那可是大爷的人,陛下也不是不知道,将这件案子交给张昂来审,这就是要息事宁人了。想要争辩两句,但一抬头看见皇帝慑人心魄的眼神,心中不由悸,低头道:“是!下官告退。”
看到徐威退下,李嘉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相国,你看出这折子里的蹊跷了吧?”
曹仪点点头。
“在徐威的折子里,分明说屠村灭户的是蒙人,但最后得到那个女人的却是大王爷的门人。但徐威却在这一点上装聋作哑,丝毫不提。”
李嘉哼了一声,“你说他这是在为老大遮掩么?”
曹仪微微一笑,“陛下,恐怕是四爷他还没有拿到有力的证剧,所以便掩下此节不提。可以想像,如果四爷一旦就此事发难,便会是雷霆一击。”
李嘉叹了一口气,“是啊,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曹仪,这事你去查一查,老大的门人为什么出现在卢城,为什么他的门人可以轻易地支使蒙人?徐威的折子里隐隐约约地提到那些蒙人可是王庭的大帐兵。”
“是!”
“可是四爷那边?”曹仪有些犹豫。
“他那里有我。”李嘉道:“现在朝堂之上,乱不得。”
“下官明白了。”曹仪明白了皇帝对此事的态度,心中也便有了底。
第七十三章:交换
正如宰相曹仪所料,四王爷李逍不动则已,一动则犹如雷霆一击。如果说徐威的折子只能算是开胃小菜的话,那如今李逍呈上来的东西则如同一道惊雷,劈打在永乐皇帝李嘉的脑门儿上。
折子还没有看完,李嘉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捂此嘴边的手帕拿开之时,雪白之上溅着殷红的触目惊心的血。李嘉不动声色地将手帕纳进袖中,继续看完了折子,然后转头看向规规纪纪坐在一边的四子李逍。
自己一共十二个儿子,老大和老四是最有才具的,老大身为长子,将自己视为当然的继承人,平日一向张扬,老四看似温顺,实则内心极有主见,两人虽然在自己面前都犹如羊羔,其实在私底下,斗得不亦乐呼,其余的几个儿子自知无法与两人相争,便也分成两派,朝中大臣也是一般,老大占着长子的身份,倒是在朝中具有优势,但老四一向心机深沉,比起老大更不可琢磨,便像这一次,于无声之处一个惊雷,本以为只不过是门人打着老大的旗号为非作歹,但转眼之间,便变成了老大指使门人走私军械精铁食盐进入蒙地,这已经是犯了朝廷的大忌。
看完这些折子和口供,李嘉已经信了七八成,索文海的口供就不必说了,冯从义的信也是一件得力的证剧,冯从义驻守卢城边城数十年,从一个年青小伙子做到皓首白发,李嘉还是知道这个人的,卢城设立榷场,无数人争夺这个平常他们看都不看的地方,李嘉便也顺水推舟,将这员老将调回来,先让他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调入朝中重用,以此人对边城的了解和他的为人,断然是不可能虚言的。
宫娥轻轻地走上来,将温热的燕窝放在李嘉面前的案桌上,正要退出去,李嘉指了指李逍,“给老四也端一盅上来。”
李逍赶紧站了起来,“多谢父皇。”
李嘉点点头,“坐吧!”
“今年户部财政吃紧,国库空虚,你可想出什么办法没有?”李嘉没有问手里的这件案子,而是转换了一个话题。
李逍心里一紧,低声道:“有负父皇所托,户部今年的财税收入比起去年又又所下降,儿臣负责户部,难脱其责,请父皇责罚。”
李嘉摆摆手,“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今年帝国南部水涝成灾,前半年中便已是连发了好几场洪水,一场春讯便让整个彬州几乎颗料无收,而湖州,鄂州也是大量减产,这是帝国的粮仓啊,这下好,不但无粮可出,还得去赈灾救济,而在帝国东部,却又数月干旱,滴雨不下,土地干裂,河道断流,连人的饮用水都成了问题,整个国家自去年开始,大事便是一件接着一件,国势竟是日显艰难。”
李逍道:“父皇不必为此忧心,南部虽然洪水涝灾,东部持续干旱,但相国曹大人应对得力,如今彬州补种早已完成,到了秋上,虽然丰收无望,但也可有收成,而在帝国东部,也拨下了大量款项申令地方官员组织匠人,打挖深井,现在已经过去数月,应当有所成效了。户部也下拨了粮款到受灾的各州救济,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到了下半年,一切便会好起来。”
李嘉点点头,“嗯,你做事务实,我还是放心的。这一点,你比老大要强。”
“多谢父皇夸奖,这是儿臣份内之事。”李逍心中暗喜。
“虽说朝廷中枢想尽了办法去救灾,但真落到下头,有几份能够落实倒也难说,这几天,连接收到南方发来的折子,称邪教白莲活动频繁,聚众设坛,蛊惑人心,地方上虽然全力镇压,但竟是此起彼伏,着实让人忧心啊,这些邪教最是能蛊惑人心,聚众作乱,一个不小心,星星之火便成燎原之势啊!”
“父皇不必忧心,想南方等地虽然遭了灾,但朝廷救援得力,百姓衣食有着,眼见得日子有了盼头,谁会跟着这些匪人去作乱,虽有小疾,转眼之间就会给平息。”
“嗯,话虽如此说,但我还是不放心啊!”李嘉将燕窝放在桌上,道:“我看这样吧,你呢,代我去巡查一下南部遭灾数州,一则是代天巡狩,二则也是考察一下地方官员。瞧瞧那些称职,那些又是玩忽职守,对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