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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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随着一声令下,百架床弩发出的嗡嗡的鸣叫声盖住了战场之的人喊马嘶,长达两米的弩箭在空中汇成一道黑sè的风暴,劈面shè向密集的骑兵。
“床弩!”所有郭络部的骑兵脸sè都变了。
床弩沉重,不易携带,但在安庆,蒋丰召集了一群木匠,将这些床弩安装到了一辆辆双轮平板车,这样,一匹驮马,一只驴子,或者两三个士兵,就能轻而易举地拉起一辆床弩飞奔,极大地改善了床弩以前不易用于野战的缺点。
百支床弩横过战场,其造成的声势让人胆战心惊,他的威力远远超过成千万支羽箭,所有人都明白,你中一只羽箭,只要不命中要害,或者shè在凯甲之,最多受一点伤,运气好的话,也许连油皮也不会擦掉一点,但这种床弩,当真是挨即死,擦着即亡。正面命中固然死得极是痛快,即便是被他的尾巴甩一下,也是难免重伤坠马的下场。
黑sè的风暴扫过战场,狂奔的骑兵顿时内陷进去一大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有人正合被弩箭击中,巨大的床弩将胸口shè出碗口大的洞,穿过人的身体,再shè向第二人,因为力量太大,被shè穿胸口的士兵竟然还骑在马向前奔驰数步才坠下马来,而第二次被命中的人,因为床弩的力量已被减弱,无力再像先前那样直接洞穿,大半支强弩shè进身体,强大的冲击力此时才体现出来,弩箭带着骑士远远地飞了出去,将身后的骑士砸得稀乱,冲锋的马队在第一轮弩箭的shè击之下便变得凌乱起来。
“加速,加速!”脱脱声音有些变调,刚刚一枚弩箭擦着他飞过,将身边的几名亲兵shè得飞了起来。“床弩shè速缓慢,不想死,就加速冲锋,冲前去。”
床弩shè速极慢,但shè程却极远,高达千米的shè程让他们能有条不紊地shè两至三轮,这要看发shè士兵的个人素质了。
两三轮shè完,敌骑已经近在四百步左右了。床弩被飞快地拖着排成了一整排,在步兵身前形成了一道障碍。平板车的两支长把子之下,有两个下垂的尖锥,床弩兵们狠狠地向下压着车把,将两个尖锥深深地钉进脚下的泥土之中,床弩高高扬起,将这道障碍再一次升高了一些。
床弩对于大越士兵来说,也是极为珍贵的远程攻击武器,一般而言,不能进行打击之后,他们都会退到步兵身后,但安庆边军在云昭掌管之后,这一在大越奉行了数百年的军事常规却被打破。
“军械再珍贵,也不及弟兄们的人命!”云昭告诉自己的士兵们说,“床弩坏了,破了,损失的只是银子,只要有银子,我们就要可以再买,再修,但人命没了,再多的金银也买不回来。”
所以床弩再失去远程打击的作用之后,在安庆边军之中,便成了阻碍敌人骑兵冲击的第一道障碍。这一改变亦让脱脱有些不适,看着那些床弩横在军前,骑兵的马速不约自主地减了下来。
一排排的长枪手挺身而,将长约三米的长枪架在了床弩之。苏定方挺着陌刀,与他剩下的几名陌刀手并排而立。顶住对手的攻击,只要云昭那边得手,脱脱就不得不返身救援,那时候,就是安庆边军收获的时候。
云昭再一次抽出了破军,搭一支铁箭,用力拉圆破军,箭头所指,是正向这边迅速移动的对方中军大旗。
呜的一声闷响,铁箭破空而出。
“杀!”拉卡松白发飘飞,厉声呼叫着。
一声巨响,身边传来亲兵们的惊呼之声,拉卡松的心一沉,转头看时,自己身后高高飘扬的中军将旗的旗杆从中一断为二,将旗哗拉一声坠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十里铺之战(7)
脱脱的中军将旗坠落,无论是对于拉卡松这里的千余士兵来说,还是正在猛攻山坡之安庆第三营的蒙军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看到脱脱的主将旗落下,山坡之的蒙军不由一阵哗然,进攻不由为之一滞,抓住这个难得的时机,丁仇与孟姚两人迅速地将岌岌可危的形式稳定了下来,几被穿透的军阵再一次稳固下来。
云昭收回破军,易水寒再一次回到手中,他面对的,只是拉卡松的一千余骑军,冲过了这一层阻碍,他将直扑远处缓坡之已经几乎jīng疲力竭的郭络部骑兵。
“杀!”易水寒光芒闪动,面前蒙骑纷纷跌下。
这是一支jīng选出来的骑兵队伍,以鹰嘴岩马匪为班底,经历了数次惨烈的搏杀而成长起来的坚韧之师,在历经了石堡保卫战,迂回突击十里铺蒙军大营,然后再胜利大逃亡,这支骑兵的战术已经rì趋成熟,不需要命令,他们只消瞄一眼首领的动作,便对接下来的行动指向心知肚明,在云昭,燕小乙,郝仁等人不遗余力的调教之下,这只军队比起当初的鹰嘴岩马匪已是不遑多让,即便面对着大帐兵亦是不遑多让,更不消说眼前只是郭络部骑兵,而且是人困马乏的郭络部骑兵了。
拉卡松震惊地看着自己的队伍根本无法阻止对手的推进,对方在自己的阵形之中如同猛虎下山。蛟龙出海。左冲右突,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转瞬之间,自己的队伍已经被他们杀透了一半。
老于阵仗的拉卡松在顷刻之间便得出结论,自己根本无法阻止眼前这支部队,他看了一眼远处脱脱的队伍,有些悲凉的对身边的亲兵道:“吹号,请王爷回来。”
亲兵诧异地看了一眼拉卡松,即便他职位不高。战术素养不强,也知道,正陷入激烈交锋之中的脱脱如果此时返回,强摆脱不掉对方的衔尾追杀。必然会损失惨重。但看到拉卡松有些惨然的面孔,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提起腰间的牛角号,凄凉的号音在天地之间开始回荡。
拉卡松挥舞着马刀,率领着自己的亲兵迎着云昭冲了去,他知道,自己阻挡不住这一股骑兵,坡正在作最后一击的,几乎已经jīng疲力竭的主力将迎来这支生力军的打击,崩盘在所难免。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一仗几乎已经失败了,除非有奇迹出现,但奇迹显然是不能指望的,山坡之,大越边军的那支坚守的军队依然稳若磐石,丝毫没有溃入的迹象,而己方
的主力却已隐隐有坚持不下去的可能,越来越多的战马在没有交战的情况下,突然倒下。这完全是生生累死的。
拉卡松希望自己能拦住云昭片刻,他更希望脱脱能当机立断,壮士断腕,尽可能地减少损失,退出战斗。利用最后的马力摆脱敌军的追击,保存一部分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云昭并不知道迎面而来的这员白发飘飞的老将是何许人也,但看对方的衣甲饰品,刀柄镶嵌着的宝石,便知道对面这人的地位不低,斩杀对手可以极大地降敌对手的士气,他兴奋的驱马直迎去。易水寒高高举起,两马交错,易水寒带着一道寒光,斜掠而下。
拉卡松拼尽全身的力气,挥动马刀,迎向易水寒,当的一声响,他的刀崩开了一个大缺口,远远地荡开,显些便脱手飞去。
云昭咦了一声,本来以为,自己这一刀定然能斩断对手的马刀,砍下对方的脑袋,但对面的这员老将显然经验极为丰富,在双刀交接的瞬间,手腕略略一沉一带,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尽然挡住了云昭这势在必得的一刀,这是今天进入战场之后,第一个挡住了云昭一刀的蒙军骑兵。
云昭还想砍第二刀,但乌云踏雪的速度太快,刀刚刚收回,它已经远远地窜了出去,远离了拉卡松,云昭有些遗憾地回头瞄了一眼对手。
拉卡松没有喘气的机会,一直紧紧跟着云昭的蒋旭出现在拉卡松的面前,看到云昭失手,蒋旭反而兴奋起来,手里沉重的陌刀呼的一声,搂头便砍向拉卡松。
拉卡松猛勒马匹,想要避开这一刀,胯下战马亦是极有灵xìng,竭力转向偏转,但战场之左右的骑兵实在太多,而拉卡松的运气显然不好,他刚刚让过一侧,眼看着就能避开这致命一刀的时候,身后一名部属正好策马冲来,不及避让,两人的战马撞在一起,拉卡松和他的战马尽然被生生地撞了回来,这一回来,却恰好落在了陌刀刀锋之下,蒋旭嘿的一声,哧的一声响,这一刀,将拉卡松自脖子到左胁之下,生生地劈了下来,刀势未绝,又将马屁股给斩了下来。
拉卡松当场阵亡,千余蒙军顿时哗然大乱,现场一片狂呼乱叫,队形更加松散起来,云昭和他的骑兵已经从他们之中一穿而过,直扑坡的敌军。
将旗倒下,蒙军军心已经开涣散,拉卡松阵亡,更是给了他们沉重的一击,坡的郭络骑兵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战场的变化,此时,看到那一股骑兵风驰电挚一般地奔袭而来,不由一阵慌乱,当下便分出一部前来阻挡,而在远离这处战场的脱脱,此时更是手脚乱颤,不得不作出决择了,面前的两股安庆边军在人数比他要更多,无论是远程打击,还是面对面交锋,都是不落下风,而将旗落下,以及代表着拉卡松阵亡的那短促的牛角号声,都在不停地摧促着他撤兵,撤兵。
“回去,退回去,接应主力!”他不甘心地大声吼道,他知道,这一命令的下达,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损失。
几千蒙军转身,向着远处那道缓坡奔去,苏定方与胡泽华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达了追击的命令,一排排的安庆边军推开作为障碍的床弩,大跳步地向前奔跑,即便在奔跑之中,他们依然保持着较为整齐的队形,虽然队形已经显得弯弯曲曲,但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可害怕的了,对手正在高速驰离,而他们转身的时间,已足够安庆边军重新列队了。更重要的是,此时对手已经没有心思再回头来对付他们了。
床弩跑不了这么快,但弩兵们却在己方部队扑出去追击的时候,快手快脚地给尚还完好无损的数十架床弩好弩箭,斜指空,完成一轮抛shè之后,这才推进平板车,在步兵的身后发狂般地追来。而在他们身后,刚刚被蒙军击散的数十架床弩则散乱地堆放在地,失去了床弩的士兵早已加入了前方追击脱脱的部队。
云昭仰攻坡,手中破军连声鸣响,每一箭下去,都将一名蒙军shè下马来,驱马下来的蒙军早已是困顿不堪,有的士兵甚至跑到一半,胯下的战马就已委顿在地,这一支一两千人的阻拦部队甚至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被击溃,而其中更多的则是径直打马向着远处逃去,聪明的人早已看到,这场战事已无可挽回了。
一部分的逃离彻底摧毁了尚在坚持的郭络部的其它部队的决心,郭络部在拉卡锡生前,前强行吞并了不少的部落,这些部落士兵在郭络部强盛,或者打顺风仗时,尚可以称之为助力,但在这种残酷之极,却又败迹明显的战争之中,心理便再也承受不了,他们的率先逃离,让郭络部本身士兵的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不少人开始跟着逃跑。
“反击,反击!”
“冲锋,冲去!”
丁仇,孟姚都是老将,那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在郭络骑兵游移不决的时候,第三营的士兵已崩发出最后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地冲了过来。
崩盘!
虽然在这道长达数里的缓坡之,郭络部骑兵仍然在人数占着优势,但困顿不堪的马匹,以及严重受损的士气,使他们再无一战的心思,纷纷打马奔逃。
云昭要的是击溃,看到敌骑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