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可餐-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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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简南心里比秦可要清楚地多。一定是苏欣苒，不然还能是谁！可是她的欠账，她不是说只要五千块就好了吗！
莞尔静静地躺在床上，手上扎着输液的针，她好像是城堡里安静的公主一样，悄无声息。
“医生说那药的成分不清楚，我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所以，她昏迷了三四天，今天上午才睁开眼，好像是十分累一样，又睡了。”秦可解释着，看简南内疚痛苦的模样，拍着她的背。“简南，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家大叔找了专门的医生来。一有问题，我就给医生打电话的。”
“嗯。”简南哽咽着。她伸手去牵住莞尔，莞尔的手温度还好，算是正常，只不过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莞尔。”
“唉，我也不知道莞尔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真的很坚强，她的一只手骨折，另一只手不知道怎么弄的，手指甲被直接掀掉。如果是什么人有意为之的话，就真的太恐怖了！医生说看着是像人生生掀开的，我猜啊，应该是要债的人！那些人真的太坏了，要不要这样为难一个女生啊！”秦可打抱不平着，那天她是在学校上完课，想着要去火锅店看是否需要帮忙。没有想到，店门锁着，虽然说是还没有开业吧，但也不至于大白天的大家都没来吧，不是说好了要开始装修的么！
于是，秦可就给简南打了电话，没通也许是因为没电了，后来再打就是关机。紧接着秦可就开始找莞尔，没人应声，秦可就问了祁远洲莞尔的住址，因为那个地方偏远，她自己有点害怕，就求着祁远瀚带她过去。
也幸亏是祁远瀚跟着的，秦可看到莞尔在凌乱的屋子里，动也不动，当场就吓傻了，站在地上像是生了根，也挪不动脚！
后来还是祁远瀚给她背下楼的！
简南看着她的手指，新换的纱布缠的厚厚一层。会不会是苏欣苒？简南现在恨死了苏欣苒，她害死了小雅，还对莞尔这样狠毒！
“好吧，你陪她一会儿就出来吃饭吧。我家大叔的手艺，你尝尝嘛。”秦可都闻到锅里焖的香味了，她走到厨房，将火调到最小，然后喊着简南出来。
简南难受的抹着眼泪，她凑到莞尔耳边，轻轻地说。“莞尔，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也知道那药是你替我喝下去的。莞尔……”
莞尔的眼睫动了动，还是没有力气睁开。
简南知道她能听到自己说的话，心里不由宽慰了。“你放心，是谁对你下的手，我知道的很清楚。我一定要替你，一件件地全部讨回来！”
“好了好了，你这样吵她她没有办法休息啦。现在先让她睡一会儿，等下我陪她一起看韩剧，就算是看不到，也能听到一些啦。”秦可走过来拉着简南出去，然后示意她小点声。
简南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而且不能让莞尔听到，于是跟她一起走到餐厅。
“我家大叔说，莞尔是被养父卖给别人的。”秦可的声音放轻，祁远瀚家里的装修很好，保证隔音。“莞尔受了很多苦，十二岁就开始被侵犯被折磨被虐待。好像是她的养父借了高利贷，后来被人砍死了，莞尔已经帮他还了十年的债务，还没有还清。因为是高利贷，利滚利，早已经不是当年借的那个数目了！”
简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眼睛又模糊了一片。她能猜到莞尔是不得已，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有这样的可怜身世！“那……我能做些什么？”
“什么都别做吧，她很要强，不希望让我们直接给她金钱上的帮助。”秦可叹了口气，祁远瀚调查完之后告诉她的时候，她难受的做了好几天噩梦。如果是自己，肯定是早都撑不下去了！
“我……”简南咬着嘴唇，她在细想秦可说的话。
“诶我家大叔干嘛呢，就咱们三个人，他添了好几个菜，买饮料还不回来啊。”秦可作势要去找手机，走到厨房看到冰箱里。一整格的饮料。
他……仅仅是因为怕妨碍她们姐妹说话才出去的么？他要出去做什么？
“远洲。”
祁远洲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他连忙转过身去，不想看。
“你别走，我们谈一谈。”祁远瀚走上前去，直接拦住他。
“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谈吧。”祁远洲不想面对，他知道祁远瀚要谈什么，但是这些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祁远瀚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我跟秦可是在一起，你不用猜了，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祁远洲想从他眼中找到原因，可是是徒劳。祁远瀚戴着眼镜。可就是隔着这样一层薄薄的镜片，好像什么人都看不到他的内心。
“那……嫂子呢？”祁远洲一时间无法接受，或许祁远瀚不那么坦诚，他还能有话要说，有气要撒。
“我们早已过着各自的生活，如果不是遇见了秦可，我恐怕会瞒你们到很久。”祁远瀚坦率地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虽然这个弟弟平日里比较游戏人间，但是也是懂事的。他们祁家出来的，总归是优秀。“五年前，我跟林琳离婚了。”
“你们……”
今天夜晚接受到的信息太多了，祁远洲呆愣着，他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那也就是说，那时候他们刚刚结婚没有多久，哥哥和嫂子就离婚了？！不对，那毛球……毛球不是哥哥的孩子？！“毛球他……”
“他大名叫邱浩达，我偶尔带林琳和毛球回家，都讲明是朋友的身份。一来，我喜欢毛球，二来，我挡住咱妈要替我再找一门亲事之口。”祁远瀚就那样站着，与祁远洲面对着面。
“我不明白，为什么？”祁远洲无法接受自己的小侄子竟然不是哥哥的骨肉，也不知道是要帮哥哥继续隐瞒，还是假意不知。
“很多事。也很多年，讲不清楚了。”祁远瀚想了想，如此回答。
他在与林琳结婚不到半年，林琳的前男友就回来了。他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干脆就放手。两个人和平分手，没有想到林琳的前男友竟然出了意外，于是毛球就成了没有爸爸的小孩。
祁远瀚在没有遇到秦可之前，他已经做好打算要孤独终老，所以便认了毛球做干儿子，毛球从小到大都是认祁远瀚做爸爸的。而祁家的老两口，还以为是自己的亲孙子，总是想要亲近。
祁远瀚再豁达也不忍万一林琳再婚，会令老人家伤心。反正他总是一副独来独往的模样，所以带毛球回去的时间少之又少，对老人要看孩子的要求是一拒再拒。
祁远洲默默地看着哥哥，他也不知道该说恭喜还是要说抱歉。恭喜他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但抱歉戳到他封存的往事。
“上去吧，俩丫头都在等咱们。”祁远瀚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走在前面。要是再晚了的话，也不知道秦可会不会关上火，那大排烧焦了吧？！
祁远洲闷不做声地跟着上楼，他这心里也不大好受。什么啊，自己的哥哥一直以来都是祁家标杆性的人物，是他追逐的目标，竟然跟自己的学妹在一起！这年龄差距，这……有点离谱了吧！
刚一到家门口，祁远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秦可的，他立时挂掉。
“回来了。”祁远瀚平淡地说着，见秦可兴冲冲地过来要抱抱，只好提醒着。“闹什么。”
“嘿嘿嘿，人家看你还没有回来嘛。”
秦可的声音里真是甜度太多了，简南认识她这么久了，也是没听过她这么娇滴滴的说话。
祁远洲后进的门，这里他来过几次，每次都觉得冷冰冰的。现在……好像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些什么，可是装潢什么的都没有变化啊！“呃，打扰了。”
“学长，快请坐吧！”秦可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招呼着，但又觉得不妥。“呃，我是该叫你学长还是……弟弟？”
祁远洲对着她暗暗地呲牙咧嘴，这丫头摆明了是故意的！
“都行。”
唯一的大家长祁远瀚开口了，底下的这些丫头片子还能不听？！
秦可立即有了靠山一样的，笑眯眯地喊着。“来弟弟，吃饭了吗？”
祁远洲心里呕着气，就算是之前他的那个嫂子，也没有这样叫过他啊！怎么着，现在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秦可，不要以为我不敢揍你啊。”
“来呀你来呀。”秦可蹦蹦跳跳地躲到祁远瀚背后，露出个脸来。“我跟你哥哥在一起了，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嫂子呀？”
“……”不光是祁远洲，就连简南的脸都黑了。她这句刚才算是给自己留了情谊的吧。祁远瀚是骆怀岫的好朋友，算是兄弟辈分儿，那自己得叫她一声小婶婶？
再加上苏欣苒与祁家的关系，苏欣苒与祁远瀚是同辈儿，算来算去，这一大堆人，就数简南的辈分儿是最小的呗？！
“饭快凉了，去盛出来。”祁远瀚终于结束了这场乱战，稳坐着主座儿，指挥着秦可。“现阶段先叫名字吧。”
“等到我们结婚了，你再改称呼也不迟！”秦可赶紧在后面补充上一句，还生怕祁远洲没有听到一样，加大了分贝。
“……”你到底害不害臊啊！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不要这么不矜持！祁远洲也只敢在心里嘟囔几句，哥哥对秦可的维护他看在眼里，再加上是从小被哥哥祁远瀚管教到大的，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口！
祁远洲说不上来，他家大哥变了，依旧是原先的那种微笑的模样，可是笑里……带了不可察觉的温度。
是喜欢秦可的吧？如若不然，也不会令她居住在这里。如果是真的喜欢，并且有打算要走进婚姻殿堂，那他就是叫上一声嫂子又有何妨？
“我们吃过饭了，我想请问，莞尔为什么不去医院？在这里的话，会不会不大方便？”简南能看出秦可对祁远瀚的依赖。她应该不是一个人单独陪在这里的，不然有些突发状况，她肯定是处理不了的。
所以简南觉得，要是能将莞尔转移一下，她现在总归是没有事的，一方面有时间可以照顾莞尔，另一方面，她愧疚自责的心就能得到稍微的安慰。
“恐怕不行，她的情况还不稳定。如果去医院的话，如果出现之前被讨债的情况，大家都会措手不及。”祁远瀚从厨房里出来，陆陆续续地端出三个菜一个汤。“就在这里吧，夜里我不在这里的。你跟秦可，也有个伴儿。”
“啊，这样啊。”简南知道他尚未明说的原因，大概是提醒着，莞尔惹上了什么人。
只有祁远瀚和秦可没有吃夜饭，简南和祁远洲尴尬地坐在一边，偶尔动几筷子。
“不好吃吗？我家大叔的手艺可棒了！”秦可咬着糖醋大排，弄得嘴角全是酱汁。
祁远瀚满眼都是宠爱地抽出纸巾，要不是有两个高瓦数的大电灯泡在这里碍眼，秦可肯定是将嘴凑上来然后让祁远瀚给擦的。
“哥……你会做饭？”祁远洲犹豫着将筷子伸出去，他想往那排骨盘子里找一个，没想到，被祁远瀚筷子一拦住。
祁远洲还从来不知道哥哥会做饭，这手艺看着不像是现在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怎么还就从未在家里尝过哥哥的绝活啊！这太不公平了！
祁远瀚拦住他的筷子。表情有点松动。“不是夜里吃过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