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笑佳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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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服刑?替你上断头台?”
拉乌尔又乐了起来,笑嘻嘻地逼她取下帽子,脱了外衣,说道:
“你真有趣!你以为他们要把她长久关下去吗?可是她会为自己辩护的,会说明这是误会,会拿出不在现场的证据,会借重侯爵的名声……戈热莱再蠢,也得睁开眼看看。”
“我要去。”她固执地说。
“好吧。我们一起去。我陪你去。再说,不管怎么样,这举动也够潇洒的。‘戈热莱先生,是我们。我们是来替换那姑娘的。’戈热莱会怎么回答呢?‘那姑娘吗?我们把她放了。一桩误会。不过亲爱的朋友,既然你们来了,那就请进吧。’”
她被他说服了。他又让她躺下去,抱在胸口轻轻地摇着。她已经精疲力竭,渐渐入眠。不过,在睡着之前,她还努力思考了一番,说:
“她为什么不为自己辩护?为什么不立即说明情况?……这里面总有什么原因……”
她睡着了。拉乌尔也昏昏沉沉进入梦乡。他一觉醒来,外面已有了市声。他想道:
“对呀,这个昂托尼娜,她为什么不为自己辩护?她要把事情说清楚本是很容易的嘛。因为她现在应该明白了,有一个与她相像的女人,另一个昂托尼娜存在,而且我是这另一个昂托尼娜的同伙和情人。可她并没有表示抗议。这是为什么?”
于是他想到那个充满无言温顺,叫人动心的外省小女子……
八点钟,拉乌尔打电话给圣路易岛那位朋友。那人告诉他:
“警察总署的那位职员在这儿,今早可以与被囚禁的女子联系上。”
“很好。用我的笔迹写张条子。”
小姐,感谢您保持沉默。戈热莱大概告诉您我被捕了,大个子保尔已经死了。这是谎言。一切都好。现在,您应该开口说话,争取自由。我求您不要忘记我们七月三日的约会。致敬。亚森·罗平
拉乌尔补问一句:
“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很好。”另一个肯定地回答,却带有惊诧之情。
“把所有伙伴都打发走。事情完了。我与克拉拉出门旅行。把佐佐特送回她那个街区。再见。”
他挂上电话,呼唤库维尔。
“让人准备好那辆大汽车,收拾好行李,转移所有文件。情况紧急。等那女子醒来,大家都撤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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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戈热莱失去理智
戈热莱夫妇的谈话是不和谐的。佐佐特乐于找到一个机会,激起丈夫去嫉妒一个想象中的传奇般的人物,便相当残忍地编造出许多细节,把那人描绘得具有高尚绅士的种种优良品质,殷勤,举止高雅,谈吐风趣,风度翩翩。
“什么,一个迷人的王子!”探长咬牙切齿地说。
“比王子还可爱。”戈热莱夫人狡黠地回他一句。
“可是我要再次告诉你,你那可爱的王子不是别人,是拉乌尔,杀害大个子保尔的凶手,金发克拉拉的同伙。是啊,你是和一个杀人凶手过的夜!”
“杀人凶手?可你跟我说这些太有意思了!我很快活。”
“贱货!”
“这能怪我吗?是他把我劫走的!”
“你自己愿意被劫走,他才把你劫走的。你为什么跟着他上汽车?为什么上他家里?为什么喝他的鸡尾酒?”
她承认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有一种威势,迫使你服从他的意志,不可能抵拒。”
“喏!喏!你没有抵拒……你说实话了吧。”
“他没有向我提什么要求。”
“对呀,不是吗?他只用吻一吻你的手就行了。喂,我向上帝发誓,克拉拉要为他付出代价的。我要狠狠地骂那女人,毫不客气。”
戈热莱怒气冲冲地走了,在大街上指手画脚,吆五喝六。这恶魔一样的家伙让他失去了冷静。他认为妻子的贞操受到了严重损害,而且,这罪恶的私情将会继续发展。佐佐特声称没有认出那家伙住的街区,这难道不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一条路线,一去一回跑了两次,难道没有记住一点特征?
他的助手弗拉芒在司法警察局门口等他,告诉他检察院要等戈热莱提供了新材料才准备开审。
“好极了!”他大声说,“这命令很明确,嗯?弗拉芒,我们再去逼一逼那小妞。必须让她开口。不然……”
可是,面对着一幕最出乎意料最不同凡响的场景,戈热莱的战斗热情立即消失得干干净净:那对手一改常态,变得笑容可掬,热情友善,活泼诙谐,温柔驯服。他不由得寻思,从前天起,她是不是在演戏,假装出虚脱昏迷状态。她坐在一把椅子上,袍服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十分亲热地迎接他:
“戈热莱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吗?”
如果这位姑娘不回答,戈热莱会火冒三丈,忍不住破口大骂,并加以威胁,可是这位对手不仅作了回答,而且答的话让他大惑不解。
“侦探先生,我完全听您吩咐。既然我再过几个钟头就要出去,我也不想长久为难您。首先……”
戈热莱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仔细打量了年轻姑娘,小声的郑重其事地问:
“您与拉乌尔通了消息!……您知道他没有被捕!……您知道大个子保尔没死!……拉乌尔答应救您!……”
他十分惊慌,可以说他是在乞求否定的答复。可是年轻女子没有否认。她快活地说:
“也许是的……这并不是不可能的……这人是那么神!”
戈热莱来火了,说:
“不管他有多么神,都没法阻止我逮住你克拉拉,也挽救不了你灭亡的命运。”
年轻女子没有立即回答。她相当尊严地望着他,缓缓地说:
“侦探先生,请不要用‘你’来称呼我,也不要趁我在你们掌握之中就对我进行威胁恐吓。我们之间有场误会,不能再让它延续下去了。我不是被您称作克拉拉的人。我名叫昂托尼娜。
“昂托尼娜和克拉拉是一回事。”
“对您来说是一回事,侦探先生,可实际上不是。”
“那么,难道克拉拉不存在?”
“存在,但不是我。”
戈热莱并不明白有这种分别,扑哧一笑,说:
“这又是您为自己辩护的新伎俩!可怜的小姐,这没有用。因为,事情总要说得过去。您是不是那个我从圣拉扎尔车站一直跟到伏尔太沿河街的人?”
“是。”
“我在拉乌尔先生住的夹层见到的,是不是您?”
“是。”
“我在沃尔尼城堡撞见的,是不是您?”
“是。”
“那么,此刻在我面前的,是不是您?”
“是我。”
“这又怎么说呢?”
“这就是说,在您面前的不是克拉拉,因为我不是克拉拉。”
戈热莱像滑稽剧演员似地做了个失望的动作,两手捧头,叫道: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昂托尼娜笑了。
“侦探先生,您所以不明白,是因为您不愿实事求是地看待问题。自我被关进这里以来,我想了很多,终于想明白了。这就是我要自杀的原因。”
“出于什么意图?”
“有个人三次把我从您的无端迫害下救了出来。第一天两次,在沃尔尼城堡是第三次。我不愿阻碍他的行动。”
“还救了第四次,在蓝色娱乐场,对不对,小姑娘?”
“哦!这件事,”她笑着说,“与克拉拉有关。同样,拿刀子刺伤大个子的,也是她。”
戈热莱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但立即消失了。他还没有完全明白事实真相。再说,年轻女子也很狡黠,没有十分明白地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更严肃一些地说:
“侦探先生,我们来作结论。我来到巴黎后,一直住在克利希林荫大道尽头的双鸽旅社,在大个子保尔被刺的时刻,也就是说傍晚六点钟,我还在与老板娘聊天,然后才去坐地铁的。我特意要求这位者板娘为我作证。我也要请德·埃勒蒙侯爵出面作证。”
“侯爵不在巴黎。”
“他今天回来。那天案子发生后半个钟头你们把我抓住了。其实我正是去把这消息告诉仆人。”
戈热莱感到有些尴尬,一声不响地进了司法警察局长的办公室,把情况报告了。
“戈热莱,打电话给双鸽旅社老板。”
他执行了命令。局长和他各拿一个耳机。戈热莱问:
“双鸽旅社吗?这里是警察总署。太太,请问住店的客人中,有没有一个昂托尼娜·戈蒂耶小姐。”
“有啊,先生。”
“她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等一等。我查查登记簿……六月四日星期五。”
戈热莱对局长说:
“正是那天。”
他又问:
“她离开过吗?”
“离开了五天。六月十日回来的。”
戈热莱嗫嚅道:
“蓝色娱乐场开业那天……她回来那天晚上,太太,又出去过吗?”
“没有,先生。昂托尼娜小姐住进来后,晚上从没出去过。除了几次晚饭前……其余时间都在我的事务室做针线活。”
“现在她在旅社里吗?”
“不在,先生。前天六点一刻,她离开我去搭地铁,晚上没回来,也没告诉我一声。我觉得很奇怪。”
戈热莱挂上电话,样子相当狼狈。
沉默一会儿,局长问他:“戈热莱,恐怕您走得太快了点儿。赶快跑去那家旅馆,把她住的房间搜一遍。我呢,把德·埃勒蒙侯爵召来问一问。”
戈热莱没有搜出任何东西。年轻姑娘简单的行李上缝着她姓名打头的两个字:昂·戈。出生证明书上写着昂托尼娜·戈蒂耶,父亲不详,出生于利齐约。
“妈的……妈的……”侦探小声骂道。
戈热莱有三个钟头心情烦乱得很。他和弗拉芒一起吃饭,却咽不下去。他没法表达一个理性的看法。弗拉芒同情地给他打气:
“瞧,老朋友,您话都说不清了。要是克拉拉没干这事,您也不会坚持查下去了!”
“这么说,傻瓜,你认为不是她干的?”
“不,是她。”
“在蓝色娱乐场跳舞的是她?”
“是她。”
“那么,这两点你怎么解释呢:第一,蓝色娱乐场开业那晚,她没在外面过夜;第二,人家刺伤大个子保尔时,她还在双鸽旅社?”
“我解释不了。我只作调查。”
“调查什么?”
“调查人们解释不了的事情。”
戈热莱和弗拉芒两人都没想到要把昂托尼娜和克拉拉区分开来。
两点半钟,德·埃勒蒙侯爵来到司法警察局,被带进了局长办公室。当时局长正在与戈热莱交谈。
昨晚从瑞士蒂罗尔回来后,让·德·埃勒蒙读了法国报纸,才获悉在他的楼房里发生的惨剧,并得知警方逮捕了一位叫克拉拉的小姐,还指控他的房客拉乌尔是同谋。
他补充说:
“我本以为一个叫昂托尼娜·戈蒂耶的姑娘会去火车站接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