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猎鬼人-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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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苗疆的蛊术依旧属于巫术的范畴内,蛊分为很多种,大多数比较常见的害人的还是虫蛊,例如在谷仓里等候谷子发霉发酵,而后生虫,再等得这些虫子相互残害厮杀,使之最后留下一个最强的,这个最强的,就是用于炼蛊母的介质。而蛊术流传到南亚各地后,结合了当地的巫术,通过药材、香薰、经文等催化性的东西作为引子,就能够在不同的环境下,根据施法者的需要达成不同的目的。如当官的人,会请求巫师给自己降头升官发财,做生意的会请求巫师给自己降头生意兴隆,甚至是连妓女,也会在自己身上降头,让自己回头客变多。
总之,降头术若非有害人的阴暗面的话,它其实是应当算作一种民间的手艺和法则,但是正是因为凡事利弊共存,才使得这项手艺,直到今天依旧在阴暗面,干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胡宗仁是道家人,他虽然不懂降头术,但是我知道他对这道法术还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我一开始就根本不会问他该怎么处理。胡宗仁对胡主任简单把所谓的降头解释了一次,我相信在胡主任看来,这种喊起来拗口的“降头”和我们川东的下咒差不多,但是他绝对没想到的是,这种降头术,比起下咒而言,要阴损很多。
胡宗仁对胡主任说,如果你儿子是中了降头,那么就不难分析出有几个关键的要素,一是做法的人一定是懂得降头术至少他明白这项法术的厉害之处,即便是自己不懂,你们当地也一定有懂的师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第二是这个给你儿子下降头的人一定是你们家认识的人,而且八成还是得罪过的人,要不人家干嘛要害你呢。第三是你最好得多加小心,因为你儿子才这么大岁数,能得罪什么人,背后的人应该是对着你来的,这是给你的警告。
胡宗仁说完,大家都安静了,对胡主任来说,他大概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胡宗仁的话。而我则是在思考他所说的第三点。我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胡宗仁这个人五大三粗,而且莽撞冲动,但是对于道法上的东西,他的分析还是很透彻的,起码比我透彻。
胡主任呢呢喃喃着说,得罪人?我没得罪人啊,我每天一如既往的工作,虽然求我办事的人挺多,但是我也都是按照规矩来办的呀,就算是工作上得罪人了,也不至于让人想要用这种办法加害我家里人吧。我对胡主任说,这可不一定,现在这个社会,有心理缺陷的人太多了,小题大做的也不少,心胸狭窄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你最好是好好回想下,就最近这段日子,有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到别人的事情。
我对付韵妮使了个眼色,她走到我身边来。我悄悄跟她说,待会你帮我们留意下这个胡主任的神态动作,这次他们家招惹的麻烦是让人家到达下降头的地步,所以若非处理起来有很大的难度的话,这件事情搞不好还是件冤事,我和胡宗仁待会会好好盘问下这个家伙,你到时候就帮我们在边上给孩子念念佛经,兴许还能让这孩子稍微好过一点。
我是说的实话,因为我实在不相信这么大点的孩子能够惹上这些人,除非是又有人看上了这个孩子的命,想要拿他来续命,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下降头整死孩子不就完事了,干嘛要把孩子弄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付韵妮自打认了黄婆婆做干妈以后,其实跟着黄婆婆学了不少佛法上的东西,佛家的东西总能够让人心里平静,孩子虽然神志已经迷失,但是不代表他听不见我们的声音,既然能够听见,那么念经对他就是有好处的。
胡宗仁在一边看着胡主任,希望他能够回想起一点什么。我站到胡宗仁身边,低声对他说,你可得当心了,很多时候人家既然敢这么下降头,那么就不怕咱们来破,咱们在做之前还是稍微衡量下能不能做再说。他也低声跟我说,你现在才来说这些屁话有啥用啊,刚刚我就这意思是你坚持要做的,现在怎么办,停又停不下来。我告诉他,我刚刚忘记了下降头很重要的一点,这孩子能够中降头术,说明对方是熟知他的生活规律的,而且算准了他会做些什么事情才有可能中降头。没办法了,现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是这样的,降头术和蛊术一样,也存在着一定的因果关联。就例如施害方会在降头的时候提出一个先决条件,例如谁谁谁,做了什么什么事,那么就会怎么怎么样。而通常胸有成竹的降头就是在熟知这个孩子的生活习性才行。所从这个角度讲,对方就必然是胡主任家里的熟人。降头的因果是一回事,造成降头的这个因果关系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们才这么肯定,胡宗仁或是他的老婆一定得罪了什么人,才让人起了这样的歹心。
胡主任还是一直在回忆,我和胡宗仁都密切看着他的表情。我跟胡宗仁都算得上是在这行经验比较充足的了,如果胡主任真的回忆到什么的话,我们只要看到了就应当能够察觉出来。果然,在胡主任沉默半晌的间隙里,他突然眉毛跳动了几下,然后流露出那种惊恐的表情。但是很快他有克制了自己的这种情绪,也不知道是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还是不打算被我们发现。但是这个细微的表情,却被我胡宗仁看在了眼里。
胡宗仁显然没有我这么好的耐性,他张嘴就问胡主任,说家门老兄,你刚刚是不是想到什么事了,你最好是有啥事就说出来,否则谁都保证不了能救得了你儿子。胡宗仁的口气本来就比较鲁莽,而且他的嗓门很大,他这么一说,那个胡主任一下子就心虚了。但是他还在狡辩说,没什么啊,我实在回忆不起我们得罪了什么人。胡宗仁对他说,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你的回忆才有可能救你儿子。那可是你的亲儿子。胡主任不说话了,牙齿咬着下嘴唇。我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于是我插嘴问他,你还是说出来吧,孩子可是无辜的。我看他的表情,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和他本人有莫大的关系,而且我突然才注意到,自打我们三个人到了武隆,接待我们的一直都是胡主任自己一个人,而他有儿子,但是我们却没有看见他老婆,莫非孩子的母亲离婚了或是去世了?想到这里,我也立刻问他,还有,你老婆哪去了。
胡主任叹了口气,退后一步靠在了墙上,他说他跟孩子的妈妈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前妻再婚后就跟着丈夫去了新西兰,这次儿子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他也给前妻告知了这件事,但是由于路途确实太远所以就没办法及时赶回来。并且他还有些黯然地对我们说,他是一个无论工作和生活都比较认真谨慎的人,虽然在接待我们的时候显得有些拍马屁的样子,他也解释说是因为自己从小就条件不好,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有本事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关键是还得会做人。既然在官场上混,就难免做下一些违背自己原本意愿的事情,如果真的要说一件可能会得罪到人的事情,那就是大约半年以前,他曾经跟当地一个已婚妇女发生一夜情的事情。
当时我们都愣了,我看眼前的胡主任,看上去老老实实的,我一点也没把他和一夜情这样的事情扯到一起。他说,但是大家在发生关系之前,其实都是心里明白的,无非就是一场游戏,各取所需罢了,压根就没有什么感情存在,既然大家都是在玩乐,那如何谈得上是得罪不得罪?
胡宗仁也是愣了半晌,然后吞了一口口水说,那女人是做什么的?胡主任说,女人的娘家人是做生意的,丈夫是搞旅游开发的,起初女人的丈夫还来拜托过胡主任,求他帮忙打点下关系,但是胡主任没有答应,但是本来也是泛泛之交,拒绝了也就算了,只是在后来的一次聚会上,那个女人和他看对了眼,于是两人**就发生了关系。事后胡主任还是有点担忧,毕竟身为一个公务人员,这些事情传出去就会很麻烦。于是就托人打听了这个女人的身家背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的丈夫,就是早前曾经来拜托自己办事走后门的一个人。
说道这里的时候,那个男人那种紧张惊慌的表情又出现了,他惊慌地问胡宗仁,会不会是这件事被那女人的丈夫知道了,于是心里想要报复?胡宗仁说,这太他妈有可能了啊,你想想啊,你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上床搞了吗?这就跟你正在吃饭,突然来个人抢走你的筷子和碗,然后胡乱吃了几口,还往碗里吐了一泡口痰,然后把碗还给你让你继续吃,你心里啥滋味啊?
胡宗仁的举例确实很犀利,不过他说的到是很贴切。
胡主任说,但是当初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这些啊,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丈夫,而且男女之间的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就算是要怪也不能怪他一个人啊,况且还扯到孩子了。
我拍了拍胡主任的肩膀说,这就是你见识短了,你是什么人?你是公务人员,大小还是个主任,算得上是说句话能够办点事的人,人家如果要跟你公对公的干,必然也不是你的对手,因为你的权势和地位比别人要高。但是让他咽下这口气,他恐怕也不甘心,所以这么整你们家,直接整你的小孩,让你收到伤害,我觉得倒是很说得过去。胡主任跟我说,但是这件事情,那个男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总不能是那个女人自己告诉他的吧,那也太傻了。我说你再好好想想,当天知道你这事的人当中,有没有什么跟你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或者是想要把你拉下马的人。也许这个人平时对你笑脸相迎,但是他却很希望接着你的肩膀往上爬的。
胡主任仔细想了想,然后豁然,对我们说,当天知道这事的,还有个人。是他们局里的一个刚刚调过来没多久的小女生,看上去还是规规矩矩的,不过从工作手段上来看,这个小女孩的野心还是很大的。我一拍大腿说,就是这个小姑娘,你告诉我们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我们这就帮你把事情查清楚。
于是胡主任赶紧翻着自己的电话,把那个小姑娘的号码和姓名告诉了我们。我让胡宗仁叮嘱付韵妮,给孩子一个劲的念经,我们则去找这个小姑娘。
出门以后,胡宗仁问我,你怎么有把握这小女生能跟你说实话?我说首先我们肯定不能跟她说实话,其次我们得吓得她跟我们说实话。胡宗仁问我们现在要去哪,我说哪也不去,就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就行。
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接近11点了,小县城的夜生活也许不算丰富,所以街上的人车都比较少。于是我就拿我自己的电话给那个姓杨的女生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听声音已经是有点倦怠,好像是刚睡下快睡着的样子。我说你是杨某某吗?她说是。我说你遇到大麻烦了你知道吗?她说你是谁呀你在说什么。我冷笑着说,你别装糊涂了,你跟人家老公告密的事情被我们发现了,现在人家知道自己被整了,我就是来搅局的人,你给我当心点吧,心术不正害人的事,你跟我们玩,你还没那个资格。她依旧糊涂的说道,你到底是谁呀,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跟谁告密了!我说,不就是个一夜情吗?你故意去告密破坏人家家庭,你是什么居心呀,反正你小心点吧,这件事情完了以后,下一个整的人就是你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校服
说完这句,我没有再说话,但却没有挂电话,我其实是在赌,因为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