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银行-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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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苹果,眨了眨眼,递给慕云杉和甘棠。
甘棠接过看上去长得挺结实红润的苹果,看看四周大有磨刀霍霍向猪羊之势的众人,忍不住在心中扶额一笑:这是要掷果盈车*吗?
喧嚣之中听闻兵甲曳地之声,整齐而平缓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于城楼之上便见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自北而来。领头之人高踞马上,自成一派豪迈风流,银色战甲在飞扬的尘土中折射出金属光芒。身后一众将士虽然满面风尘,却掩不住一身锐气,个个面露喜色,行进之间整齐庄严,让人肃然起敬。
马蹄声响渐近,在城门处放缓。秦修言的脸半掩在盔甲之下,左手握着长刀,右手持缰绳,带领一众将士,缓缓行近。“三皇子殿下威武!远伐北疆,扬我国威!”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中便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远伐北疆,扬我国威!”“三皇子千岁!”
声音响彻全城,令人闻之振奋。众人一边欢呼着,将手中水果和各式各样的东西投掷到行进的军队中。一时间红红绿绿的水果,各种绣帕香囊飞起来,行进的士兵有的被砸中,惨叫声和笑声此起彼伏,纷纷躲避,看起来颇有喜感。
秦修言坐在马上,仍是一派端方的君子模样,一边将落在自己马上的香囊绣帕扔回,引起一众小姑娘尖叫。
甘棠一看,玩性大起,掂了掂手中的大苹果,在城楼上找了个好角度,瞄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那苹果正巧砸在秦修言的胸口。端坐在马上的秦修言微微一顿,伸出手去接住苹果,似有感应,抬起头往城楼上望过来。
喧闹之声霎时成了无声的背景板,甘棠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缓缓凝注在自己身上,四目相对之时,只觉像是冬日阳,又似春暖花开一般,让人舍不得移开眼。距离有些远,甘棠看不真切,却分明觉得他瘦了,脸上还有胡茬。她的鼻子有些酸,一瞬间想要落泪。
秦修言深深地看着城墙上那一个身影,嘴角泛起一个绝美的弧度,他拿起手上的苹果,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人群中顿时一片尖叫声。将士渐行渐远,只留一个背影,甘棠这才回过神来,明明不过一眼,已是沧海桑田。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下一章重点预告:某修要求婚了求婚了求婚了,鸡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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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个关于留月形势的描写,我有意带入了美国的1929经济危机之前的柯立芝繁荣的感觉,当然两者在很多程度上不一样,不过在过度投机和膨胀的信贷消费上有相似之处,当然我写得比较浅啦。所以大家应该可以猜到一点后续的剧情。
*掷果盈车: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容止》:“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刘孝标注引《语林》:“安仁至美,每行,老妪以果掷之满车。”
今译:潘安人长得很美,驾车走在街上,连老妇人为之着迷,用水果往潘安的车里丢,都将车丢满了。
☆、求娶
燮帝听闻秦修言归来,大喜,当晚就在宫中设宴,邀请朝中重臣一同前来,为三皇子接风洗尘。顺便行封赏之礼。
当晚,甘棠早早地便入席等待。环顾四周,诸位官员也都带着家眷,陆续到齐,不多时四周便热闹起来,官员们开始议论纷纷。
传到耳边不外乎是三皇子在北疆如何带领兵士驱逐侵扰之敌,叱咤风云:又如何在平定边境之后,力排众议,行绥靖之策,得到如今声明威望。
也有些宫中女眷,低声议论着三皇子殿下的婚事,说是此番建功立业,燮帝对其更加信赖。若是能攀上这高枝,恐怕前途不可限量云云。诸如此类,甘棠听着只觉得耳朵疼。
忽然,听到门外一声“二皇子驾到——”一袭深紫色长袍的秦千离款款走进。半月未见,形容又是清减几分,想必因为那箭伤也吃了不少苦头。诸位官员纷纷起身向他行礼,他嘴角微勾还以一礼。走到甘棠对面的席位上,挥袖撩袍,缓缓坐下,仍是往日的张扬优雅。
甘棠看他样子,想起那日将他敲晕后逃跑的举动,心里有些尴尬起来。于是端起面前的酒杯,用袖子半掩着脸,扫了他一眼。却见对面之人似有感应,一双细长的眸子微眯,直直地看了过来,还顺带举起了手中酒杯,向甘棠示意。旁人看来倒像是甘棠和二皇子殿下对饮一般。
甘棠只好硬着头皮喝下酒。这时听闻门外宫人喊道:“三皇子殿下到——”便看见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秦修言走进来。脱下战甲的三皇子,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清贵淡然的样子。
脸上倒是晒黑了一些,像是被北疆的风沙打磨过轮廓,一双眼睛越发深邃起来。大殿上一时满是奉承之话,溢美之词,秦修言向众人微微点头示意,而后入席。
秦修言看向坐在自己斜对面,正朝自己看过来的甘棠,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举起手中酒杯,微挑着眉,对着甘棠示意,甘棠欣然饮下杯中酒。全然未顾及旁人投注过来的好奇的眼神。
未几,燮帝驾临。按例封赏,与诸位大臣一同祝酒之后,便宣来歌舞表演,一时间大殿之中笙歌缭绕,美酒佳肴,一派祥和喜悦。酒过三巡,燮帝挥退一众舞姬,满面红光地倚在龙椅上,道:
“今日朕看到几个皇子都已能独当一面,建功立业,心中甚是欣慰啊……尤其是老三。修言啊,今日朕再许你一个愿望,你说说,有什么想要的,朕现在便应了你。如何?”
众人听闻都将视线投注在秦修言身上,只见他缓缓起身,看了一眼燮帝,又俯身行礼,道:“儿臣今日只有一个愿望,望父皇成全。”
“哦?什么愿望,说来听听。”
“儿臣求娶留月女官——甘棠。”秦修言镇重其事地说完,抬起头来看向燮帝,“望父皇成全。”话音刚落,大殿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看向甘棠,她一时间愣在原地,看着秦修言眼中的鼓励和希冀,心里百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一旁的秦千离,把玩着酒杯的手顿住,神情中透出一丝不可捉摸。
“哦?”燮帝看上去酒意醒了大半,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二人的神色,转头看向甘棠,道:“不知甘女官是何意啊?”
甘棠在原地迟疑片刻,终还是下定决心,走上前去,跪拜行礼道:“甘棠承蒙三皇子殿下垂青,感激不尽。只是甘棠曾在家母坟前立誓,终身不嫁作人妇。所以心中无意嫁娶之事,还望皇上和殿下成全。”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她低着头没有再看秦修言,却还是能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锁在自己身上,满含着惊异。
“哦?如此——那……念及你的孝心,朕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修言啊,你说说可有什么别的愿望?”燮帝对甘棠的拒婚倒是并未在意的样子。
“儿臣别无他愿,多谢父皇。”秦修言说完起身回到席上,声音语气似乎还是一贯的冷静自持,但一旁的甘棠却感受到了一丝落寞。众人看这情形,佯装低头喝酒,私底下却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看甘棠的眼神里都有些不一样的意思。
夜间众人散去,宫中便多了许多流言。传言甘棠与二皇子,三皇子关系很是不一般,拒绝三皇子分明是不想引火烧身,继续脚踩两只船。也有说她欲擒故纵,城府极深。
“皇上,奴才刚才派人查过,甘棠在秀潭时确实有一个病故的娘亲。二人平日行事低调,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据说她的母亲生前刺绣是一绝,绣法精湛新奇,颇有特点。
奴才方才派人寻来了一个绣品,皇上请看。”黄公公说着,展开手中一卷挂轴,正是一幅花鸟图案的乱针绣*,图案秀丽,色泽多样,针法灵活,绣工细致。
“乱针绣?”燮帝看着眼前卷轴,“说起这乱针绣,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不过此人是西云长公主……倒是故去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能与她相匹。”
“皇上,奴才查到,甘棠来京前曾与西云使臣伍之彦关系不一般。会不会和您所说有什么联系?”
“这暂时还难下定论。”燮帝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不过她的身份倒是和西云脱不了干系,你继续查,务必把她母亲的身份弄明白。还有,去查西云国云清公主的死因。”
黄公公低声道:“如今这二殿下和三殿下都对甘姑娘有意,皇上又对甘姑娘委以重任,若是甘姑娘真与西云国有关系……”
燮帝嘴角泛起一冷笑:“委以重任?当时不过是为了让修言稳定心神,赶赴北疆,看在她有几分胆魄和见识,才给她这差事,保她几次。如今她的利用价值差不多用尽了。以后如何,便看她的造化了。”
燮帝说着,盘起手上的珠串,目光中却不见悲悯。黄公公看着燮帝的神情,心中微微惋惜了一下甘棠这位留月的第一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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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甘棠点着灯,独自呆在房中,摆在眼前的是那支海棠木簪和碧玉指环,她轻轻抚过上面细致的刻痕,心中却乱得很。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还没待她起身开门,那门就从外被撞开,秦修言脚步有些趔趄地闯了进来,颇为狼狈地撞到了桌角。甘棠急忙上前扶住他,闻到他身上酒气很重,“你怎么来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秦修言的脸上晕红,估计也是醉得厉害。听到她的话,他顿住,直直地盯着甘棠,眼神却沉静得厉害,透着一股凉意。
“殿下,甘姑娘的身份已经查明。其母确是西云国长公主,被人谋害逃至秀潭。溪林是其母布置的线人之一。
不过……据溪林所说,甘棠姑娘早就知道了真相。她在留月为官也是长公主一手设计的,为其他日回归复仇积蓄势力,而且属下今日才知,甘姑娘的银行,每月都会秘密将一笔钱财运往西云……”
念一的话再次回荡在脑海,听到这些话的前一刻,他还在喝着酒,脑中还在一遍遍为她开脱,她的拒绝或许是碍于皇上的威慑,什么誓言许诺都不重要,她对他是有意的,那便够了……
可是听完念一的话,他却突然觉得脑中有些空白。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没有办法找到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似乎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和他一开始的设想有些不一样了……
所以,你当初和我的一切,你说的喜欢,都是为了早日登上如今的位置吗?你说的开银行,不过是要为你的复仇大计积攒钱财吗?你如今的拒绝,是不是证明了你终究会弃我而去,回到西云?
原来她并不需要什么羽翼的庇护,原来她的他的未来里,从来都没有她。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头一次发现自己可以千杯不倒,他觉得走路都走不稳了,可是脑子里却还是清醒得可怕,凉的可怕。他不知怎么,终究还是走到了此地,或许是想要问明白的事情太多……
甘棠看着眼前的秦修言,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他深邃的眼神里似乎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不知为何,看到他的眼神,她觉得心里一下子慌得厉害,仿佛眼前之人马上就要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
“你怎么了?”以为他在为拒婚一事伤心,她的心里疼得厉害,她轻抚上他的脸颊,细细地摩挲着他下巴上还未刮净的青色胡茬。
“甘棠,你以后……会离开我吗?”秦修言的声音很是沙哑,透着从未有过的脆弱。
作者有话要说: 虐虐更健康,作者顶锅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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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针绣:又名正则绣、锦纹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