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散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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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查什么呀?百分之百是她!是她和那个第三者合谋杀害了我的哥哥,你们要是有眼睛,就赶紧把她……”鲁小渐说着,啜泣不止。
护士闻声走进来,急忙给老人采取措施,说老人需要休息,不客气地撵安丽与苏竞离开。
安丽与苏竞交换一下眼神,离开病房。
第三者?是谁?
这是充斥在苏竞和安丽两人心头共同的疑问,但谁也没说出口。
鲁小昆办公室。鲁的秘书陈述道:“三月三十一日上午,鲁总的太太到公司来了一趟。她的情绪好像不大好,眼睛上戴着墨镜,看上去怪怪的。她进鲁总办公室不久,有电话找鲁总,鲁总觉得在里面接不方便,就没叫我往里面转,他亲自出来接电话。大约五分钟,鲁总又进去了。接着没一会儿,鲁夫人就从里面出来,头也不回走了。从她的脸色上看,他们可能吵架了。”
从鲁小昆秘书的神态和语气中,苏竞得出这样的结论,鲁小昆是一位受下属尊敬和爱戴的公司领导。苏竞问:“为什么吵架?”秘书道:“不知道。他们声音很低,门关着,墙壁隔音,我在外面什么也没听见。”
从立生公司出来,安丽与苏竞上了车。安丽道:“董晓晗到那儿干什么去了?自己在里面待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可以做些什么?”苏竞道:“如果鲁小昆的钥匙遗留在办公桌上或室内其他地方,五分钟的时间足可以打开文件柜,动一下装氰化钾的小瓶。”安丽道:“如果鲁小昆的钥匙没有遗留在室内,如果董晓晗存心要做这件事,也很简单,夫妻长期在一起生活,偷偷地配制对方身上的钥匙,并不是难事。”
《爱了散了》第七章(3)
西城区那间董晓晗住过的小屋。门几乎一年四季上着锁。通过对小屋附近居民的走访,得到的结论是,三月三十一日夜里到四月一日清晨,没有人在附近看到过董晓晗这个年轻女人,也没有人看见那间屋子亮过灯。
一整夜,屋子始终黑着。也就是说,董晓晗那晚到底在不在里面,除了董晓晗自己,没有人说得清楚。安丽道:“董晓晗有了外遇,要离婚,鲁小昆不同意,成了她离婚的障碍。
”苏竞点点头:“具备作案动机。”安丽道:“没有人能证明她那天晚上究竟在哪里,在干什么。”苏竞点点头:“具备作案时间。”安丽道:“我们面临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苏竞脱口而出:“查找董晓晗的外遇对象。”安丽道:“二十九日夜夫妻打架,三十一日董晓晗去公司请事假,谎称回老家,之后又到死者办公室去一趟,四月一日就跑了。”
苏竞立即接过话:“对,三十号那天呢?她在干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安丽说:“董晓晗曾把氰化钾的事告诉过乔煜,你回去先问问乔煜,看她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苏竞说:“董晓晗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对乔煜讲,我找机会跟她谈。”
鲁小昆出事后,苏竞是通过乔煜才得知了董晓晗出门旅游的消息,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苏竞一直对乔煜守口如瓶。乔煜见他不肯说,也没有追根问底。这是乔煜身上最大的长处,善解人意,从来不会让人感到为难。
苏竞开着半旧的雪弗莱吉普早早回家了。在楼下停好车,他习惯性往楼上瞥一眼,看到自家的窗口前,露着乔煜的肩部轮廓和一张秀气的瓜子脸。
乔煜显然也看到了他,站在四楼的高度,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她的笑让苏竞备感温暖。他工作时充沛的精力,源源不断的动力,对生活的眷恋、热爱,基本上全都源自于乔煜温暖的笑意。乔煜高挑身材,丰腴婀娜,秀气的瓜子脸上,有一双让人过目难忘的大眼睛。这双眼睛思考时会像深渊一样,充满丰富内涵,令人琢磨不透;但当它们看到自己的朋友、爱人、亲人时,又会明亮、亲切、温柔,具备十足的亲和力。
苏竞最初就是先迷上了这双眼,才爱上了她的人。
两年前,刑警队接受一个特殊任务,与缉私队合作破获一桩“假钞购买毒品”的涉黑犯罪人员黑吃黑的案子。那是苏竞与安丽第一次合作,只用一周时间便胜利围剿毒贩巨头,缴获毒资五百多万。谁知五百多万巨款里只有四万块是真币,其余全是假钞。苏竞与安丽经过艰苦战斗,又用了一周时间端掉了一个贩卖假钞的犯罪团伙。那个案子在社会上引起较大反响,天晟都市报派出记者前来采访,乔煜和苏竞聊过以后,两人便成了朋友。
乔煜毫不掩饰自己对警察职业的兴趣,她有事没事找苏竞聊天,好奇地问这问那。比如刑事证据啊、刑事侦查啊,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案例问题。当时乔煜刚毕业不久,父亲安排她出国,她却哭着闹着跑回来,自己应聘到报社做记者,对什么事情都充满好奇。苏竞对她的问题见怪不怪,每问必答。每当她听他说话时,她的眼睛就会固执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安静地、认真地倾听他每一句话。后来苏竞只要一看到她的眼睛,就会止不住地心跳。
有次深夜,乔煜打电话给苏竞,说她父亲出差,她睡不着,苏竞便在电话中陪着她天南海北地闲聊,一直聊到凌晨两点,仍然毫无睡意。正聊着,苏竞忽然接到通知,说*9菖*9菖小吃店发生一起命案,苏竞毫不犹豫挂上电话,穿上衣服就跑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当他与同事们还在案发现场忙碌的时候,手机上来了一短信:为你担心,注意安全!
看到短信的一刹那,苏竞心中冲过一股暖流,就是在那一刻,这个女孩令他怦然心动。第二天一早乔煜就打来电话,问昨晚什么案子那么匆忙?苏竞简单地说了一句“出了命案”,便没再多说什么。后来,两人聊天,乔煜问他,你们的工作就是这样啊,深更半夜说走就走,把身边的什么都丢下不管?苏竞道,还有什么比案子更重?一旦发生案子,什么都退为其次。乔煜说,你们的工作真不容易。苏竞哈哈一笑道,我有两个同事都因工作问题被老婆休了。乔煜睁大眼睛问为什么,苏竞说,又忙又累赚钱又少。乔煜却出乎意料地说,苏竞,我向你和你的同事们表示敬意,你们对待工作的态度让我感动。
如果说苏竞在看到乔煜对他表示关心的短信时,只是瞬间的心动,但在这一刻,当她向他的工作表示理解和敬意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已经强烈地爱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记得谁说过,热爱一个男人,首先要理解和热爱他的事业。
后来,两人不知不觉地频频约会,直到双双堕入情网,爱得无法自拔,谁也离不开谁。
作为一名清贫警察,又没显赫家庭背景,苏竞能和乔煜这样的千金小姐发展感情,让苏竞身边的人不由瞪大了双眼。反过来,乔煜把绣球抛向苏竞,死心塌地非他不嫁,也不能不让她周围的人跌破眼镜。
尤其是乔煜的父亲乔道衡,对女儿与苏竞的来往,最初他是坚决反对的。女儿从小到大,在任何事情上,作为父亲,乔道衡都是开通的、豁达的、民主的、令人尊敬、爱戴的,惟有这件事,老头子大发其火,坚决制止两人来往。乔道衡并非嫌贫爱富,也非阶级观念作怪,他看不中苏竞,只有一个理由:他不喜欢苏竞的职业。
《爱了散了》第七章(4)
苏竞终日为案子奔忙,没有规律的作息时间,没有正常的休假,不仅不安定因素大,而且危险系数高,终日让亲人担心。乔道衡并不要求女儿非找什么门当户对的人家,他惟一的希望,就是女婿有一份本分的工作,有一技之长,每日能够按时回家,定期休假,爱妻爱家,能够与女儿分担家务、和睦温馨地厮守一生。作为深爱女儿的父亲,乔道衡的要求无可非议。
曾经有一段时间,苏竞也因为两人家庭条件的巨大悬殊,觉得不太合适,想结束这段痛苦感情。可乔煜伤感得差点自杀。女儿对爱情的执著最终感动了父亲,乔道衡妥协了。在后来相处的过程中,乔道衡逐渐发现,苏竞身上有许多令他欣赏的东西,渐渐地也算勉强接受了他。不过,他还是向苏竞提出:愿不愿意改行?如果愿意,他会帮助他重新选择人生道路。
苏竞知道,乔道衡有那个能力。可苏竞摇摇头说,二十年内没有改行的打算。乔道衡问做警察又苦又累,为什么一辈子把自己捆在这里?苏竞说,这说不清原因,我就是喜欢,我喜欢我的职业,就像你喜欢你的职业那样,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去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
乔煜爱苏竞,也可能就因为苏竞骨子里的某种东西让她欣赏着迷。他能够坚决地抵挡诱惑,坚定不移地坚持去做自己所喜欢的事。他是她所喜欢的那种男人。好在苏竞一表人才,与乔煜站在一起毫不逊色,不然,真让别人看不懂了。两人去年国庆结的婚,新房是苏竞和乔煜共同贷款购买的商品房。
对女儿另购新房,乔道衡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他似乎并不愿意苏竞住到家里,他独处惯了,不习惯与外人共处。而苏竞,也不愿意与乔道衡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乔道衡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是一位真枪实弹拼杀出来的成功人士,是一位充满智慧和思想的企业家,但越是这样,越令苏竞感到压抑。
婚前,苏竞和乔煜都没有多少积蓄,买房子时,苏竞的父母帮他凑了一点,勉强交了首付,又用公积金贷了一笔款,买了一套只有七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还款期限为三十年,每月固定向银行交纳一笔钱。幸好乔煜在报社的薪水高,每月交完按揭,加上苏竞的工资,计划着用钱,小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买房之初,苏竞的父母还指望乔道衡能够对女儿进行一点资助。他们猜测,作为鲁安的“一支笔”,每年光是奖金都是很可观的一大笔,不要说别的灰色收入了。只要乔道衡愿意出手,买一套别墅送给女儿都是小菜一碟。可事实上,苏竞娶了乔家的千金小姐,在经济上一点光也没沾着。不过,苏竞的父母又想,也许,人家这是故意做出一种姿态,故意给外人看的。乔道衡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将来他过世了,手里的一切还不都留给乔煜?
买房以后,有一次乔煜主动跟苏竞谈过这事。她说,其实我爸给了咱们一笔钱,他让咱们一次性交房款,买一套好点的、大点的、舒服的房子,是我拒绝了这笔钱,我把钱给他退了回去。你不介意吧?苏竞笑道,介意?我得感谢我老婆呢,你爸原本就瞧不上我这个穷警察,如果我再用了他的钱,势必一辈子被他瞧不起。我宁可省吃俭用还贷款,也不能伸这个手,只是让你跟着我吃苦了。乔煜道,我们吃点苦倒没关系,我就是觉得父母养我们这么大很不容易,现在我们大了,能自己挣钱了,干吗还要伸手用父母的?我们应该自立。
她这么一说,倒让苏竞惭愧起来,为买住房他还用了父母几万块血汗钱呢。不过,还没等他说出口,乔煜就主动提出,等我们钱攒够了,把你父母的钱都还给他们,他们也不容易,咱们不能拿钱去孝敬他们,反而用他们的钱,能说得过去吗?
这就是乔煜,他的妻子。她常常让他感动。苏竞总想,自己只有把心掏出来奉献给她,也才能表示自己对妻子的爱意。
有时候,想起岳父乔道衡,苏竞也会感到过意不去。
说起来确实心酸。乔先生事业出奇成功,感情生活却十分失意。七年前,乔家发生过一件不幸的事,那时乔煜还是一名高三学生。有一次,她身为记者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