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修奇仙-第1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是这样……”
宁风苦笑,他懂了。
“九死心境,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怪不得我一直无法修炼得圆满。”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不曾绝望,困苦,逼迫到了九死之境,所谓不悔,只是一个笑话。”
“只有真的心如死灰,了无生趣,从算是真的——九死!”
“心既死,身亦死,与其做那行尸走肉,后半生陷入无尽的悔恨与懊恼当中,不如就此化作石头,屹立风雨。”
“如果不能在最绝望当中,真正的‘未悔’,那就会真的化作石头;若是‘九死不悔’,方才能修成真的九死心境!”
宁风彻底明白了。
无论是九死心境的真相,还是石化本身,乃至于他现在面临的情况,他全都明白了。
“那么……”
宁风负手,行走在金色的池子之畔,低头沉吟,抬头眺望,扪心自问:
“我,真的不悔吗?”
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一幕幕闪过……
有陈昔微的可爱,她的倔强,她的骄傲……
有两个人的相识到相知,两个人的默契与亲近,两个人一起发生的所有……
这一切的一切,走马灯般地闪过,从清晰到模糊。
宁风渐渐地什么都看不到了,看不到自己,亦看不到那个心爱的人儿,在一片混沌当中,惟有自身的情感水落石出地浮现,愈发地清晰起来。
“原来,我们不忘的,我们无悔的,从来不是对方有多好,相处有多愉快,甚至不是那些经历本身,而是我们自身的情感啊!”
“我真的心爱她,那么,便无一个‘悔’字!”
“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或者是……”
宁风豁然抬头,望向东边天际,似乎要看破那始终不坠的夕阳,看破九窍石境,看破两界屏障,看到天的那一边。
“……在哪里!”
“我心,不悔!”,
宁风吐字如一座座的山在从天而降,砸落大地,引起震动无数,天崩地裂。
整个九窍石境,如欢呼,似雀跃,猛地一震,将宁风直接震了出来。
于其中发生的一切,似乎过了万年,然在外界,不过是一瞬的一瞬,千分之一刹那间隙的一刹那。
石化正在灌注入瞳孔当中,一缕光,如晨辉,瞬间从宁风的瞳孔中迸发出来,融化一切石,看破九重天。
宁风看到她心爱的人儿,在天的那一边,开阖着红润的唇瓣,用口型说着三个字:
“追上来!”
第二百零六章三年!
三年。
一千零九十五天!
凤栖梧桐,本是常态;凤凰涅槃,再行高飞,更是理所当然。
在梧桐飞天,凤凰破界的时候,宁风曾经感叹,传说凤凰涅槃,要受五百年苦楚,好在他的凤凰,只用了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
一转眼,又是一个三年,一个一千零九十五天。
这点光阴,可以让儿童变成少年,少年长成青年,青年变得成熟,中年不知不觉地老去。
修仙者,漫漫岁月,追求长生久视,誓不与草木同朽,然则,三年的时间,也足以发生无数的变化……
太阳神宫,天云峰,水云间外,闲心村中。
“小盈盈,你努力修炼,等主上回来了,说不准可以被选作侍女,以后有个好前途。”
一个中年妇人,满怀欣慰地说着。
在她对面,一座磨盘大小的青石上,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盘腿坐着,沐浴在阳光当中,一本正经地吐纳。
闲心村,宁风附庸所在的村落,其中村民为他们真传弟子服务的同时,亦能得受简单功法,待遇近乎外门弟子。
这些功法固然不能飞天遁地,但最擅固本培元,扎实根基。
如那个中年妇人所说,要是得了机缘,未必就没有大好的前途。
中年妇人显然认为,她家闺女小盈盈的机缘,就在那个三年不见的主上身上。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盈盈吐纳完毕,睁开眼睛。耳中还是中年妇女的絮絮叨叨。小脸上一片茫然。
她循着母亲所指望去。只见得那个被闲心村人称之为水云间的所在,一如过去三年,云遮雾绕着,看不真切。
“娘,主上是谁?”
小盈盈天真地问道,那茫然之色,却是做不得假的。
“啊~”
中年妇人愣了一下。
她脑子里闪过在三年多前,当家的骄傲地把主上带来闲心村。那个翩翩少年,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神情,抱起小盈盈,夸赞着她的资质。
中年妇人还记得,主上信手施展了几个小法术,引得小盈盈两眼放光,从此对修炼兴趣大增,三年间苦练不缀。
她还记得,小盈盈曾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要成为主上的侍女。要一辈子追随在主上的身后……
怎么,现在。小盈盈却会这么问呢?
中年妇人茫然地对着女儿的茫然,好半晌,终于反应了过来。
原来,三年的时间过去了。
小盈盈修炼不缀,却已经忘却了三年前的话,更忘了那个曾经在她眼中无比高大,无比光芒万丈的主上。
是啊,三年了,怎能不忘!
别说小盈盈区区一个小孩子,一个只是见了宁风一面的人,就是一些曾将宁风视为毕生大敌,视做对手、情敌的人,在三年的时光冲刷下,不触景生情,亦想不起他来。
再深刻的烙印,终究抵不过时间。
中年妇人还在想着如何对茫然的女儿解释呢,异变突生。
“呱~呱~呱~”
蓦然间,鸦鸣声声,呱噪刺耳,响彻天地。
这乌鸦鸣叫,不似单独一只乌鸦所能发出来的,倒更像是成千上万只乌鸦约好了一样,整齐地嚎着丧。
中年妇人和小盈盈齐齐抬头,看到在天云峰外,在神宫之外,一片乌云般的黑影笼罩下来。
这黑影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她们恍惚了一下才分辨出来,那赫然是一只小山般巨大的乌鸦形象。
声声乱耳,正是从巨大的漆黑乌鸦身上传出。
“咦!”
“冥鸦!”
中年妇人和小盈盈耳中听到有人惊呼,却压根来不及分辨是谁传出来的,便有一道流光从身后破空而去。
“冥鸦?”
“那是什么?”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脸上尽是茫然之色,不明所以地看着所谓冥鸦向着太阳神宫方向,合身一扑。
霎时间,绚烂如晨辉的光罩升腾而起,阻拦在神宫与冥鸦之间。
“嗤~”
形如小山的巨大冥鸦受太阳神宫的护山大阵一激,豁然散开,化作一缕缕漆黑之气弥漫开来,稀释在天穹中,无影无踪。
亲眼看到这一幕者,包括那对母女在那,皆是恍然大悟:“魔气啊!”
于是乎,新的疑问又浮了出来。
“魔宗吗?他们想做什么?”
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随着冥鸦的消散,魔气的弥漫,有一个光点被护山大阵放了进来,循着九脉主峰的天择峰飞去。
随后,宁风这个渐渐被淡忘的名字,却在三年后的此刻,忽然又被所有人想了起来
这一切,只因为一只魔气冥鸦破空而来,自毁般地撞击在太阳神宫的护山大阵上。
“那就是冥鸦吗?”
一个神宫外门弟子,怔怔地看着天上。
冥鸦,又称渡鸦,相传是冥河生灵,实则却是魔宗的一门**,修到极致,能跨界传讯,厉害无比。
它更主要的,则是身份的代表。
凡出动冥鸦,无不是代表着魔宗正式的对外传讯。
魔宗,想做什么?
归根结底,又绕回了这个问题。
那些回想起“宁风”两个字者,在看到冥鸦的一瞬间,便明白了魔宗想要做什么了?
好快,原来,三年时间到了,三年之约,也到了要实践的时候了。
其后数日,太阳神宫上层纷乱一片。
——魔宗七夜,修为大成,将于三十日后,赴中阳山,约战宁风。
——冥鸦传讯,践约之日,两宗观礼。
神宫颜面所系,无可退却,问题是:宁风人呢?
一夜纷乱后,水云间外,沈兆轩踱步而至,坐在一片烟云封锁的边缘,一脸愁容。
三年前,是他亲手封住水云间。
三年后的今天,沈兆轩也没有想打开封禁,入内一坐。
因为此间的主人,依然是音讯全无。
“师弟,你去了哪里?”
“可还安好?”
沈兆轩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你知道吗?我刚刚跟师尊一起与诸脉之主商量,他们都认定你回不来了,于是让宝玺、曾醉墨等人比武决定,选出一人,代替你与那魔宗七夜比试。”
“师尊勃然大怒,他说你一定能赶得回来,这是多此一举。”
他摇着头,带着苦笑,有些欣慰,继续自语道:“师弟,你知道吗?师尊是有多相信你,他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我也是!”
沈兆轩依然在对着空气说话,仿佛那一阵阵从湖面上拂来的风,能将他的话传递到无限远的地方,传递到那个几年不见踪影的人耳中一样。
“师伯、师叔们拗不过师尊,同意将选人代替一事,推迟到三天之后。”
“三天后,师弟你若是还不出现,神宫颜面,不容有失,即便是请出老祖宗们出面,压下师尊,他们怕也会坚决做下去。”
“师弟啊,为兄相信你能赶得回来。”
“为兄就在这里坐着,一直到你回来。”
沈兆轩言至于此,闭上眼睛,似要假寐一下,一寐数日,到那个寄托了天云峰无限希望的师弟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突然,他又睁开了眼睛,眉眼带笑地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说。”
“三天之后,也是新的一代外门弟子正式入门的时候,真快啊,为兄又想起师弟你那个时候的样子。”
“只是听说,这一次的新弟子普遍平平,不如你们那一代鸾翔凤集,应运而生。”
“师弟,你是一选,寄托了无数人的希望,赶快,回来吧。”
这一次,沈兆轩在说完之后,再没有睁开眼睛,如在沉沉地睡去,一身气息融入身后水云间禁制当中,几不可察。
远在百里之外,一座峭壁悬崖下,“沙沙沙”地,有砂石在滚落下来,不断地撞击,不断地反弹,峭壁下万丈深的悬崖,将细微的动静放到了最大,一如一个沉睡经年的巨人,在苏醒时候,发出了一声长叹……
第两百零七章九死大成,天降甘霖
“吱吱吱~~吱吱吱~~~”
万丈峭壁之下,随着沙石滚滚而落,似乎惊动了什么,无数个尖叫声传了出来。
听起来,像是猴子。
就是猴子!
转眼间功夫,一头浑身金毛的猴子冒了出来,冲着下面呲牙咧嘴一阵,于是乎“吱吱吱”的叫声停歇下来,一头头同样浑身金毛的猴子畏缩着缩了回去。
冒头的金毛猴子,显然是猴王一流。
它得意地扭头过,抬头向上看,猴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在它的身后往下地方,峭壁渐趋平坦下去,即便与地面依然呈现出倾斜姿态,上面却长满了一株株青木。
这些青木称不上郁郁葱葱,却诡异的都是果树,上面或多或少地挂着或青涩或饱满的果实,无怪引得一群猴子在此栖息。
喝退了族群后,猴王抓耳挠腮了一阵子,终于忍不住好奇,抓着峭壁上突出的石头,斜着长出了树木,蹭蹭蹭地向上攀爬。
片刻之后,猴王身后的族群和果树渐渐不见,隐于海波般的山岚当中,它的眼前,则有一处平台凸出在峭壁上。
看到凸出的峭壁,猴王脸上闪过欣喜之色,动作愈发敏捷,三两下攀爬了上去。
下一刻,一只手臂挂在凸出平台上,猴王一个跟头,翻了上去。
在它面前,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