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中华-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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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都统富灵阿是增城战场的主将,也是一众满清高官中唯一的一个亲临战场者,他很了解现在清军的状况,水战大败,背腹收敌,清军的士气已经大大的低落下来。
守城只有死路一条。
富灵阿虽然对满清忠心不二,可却并不愿意就这么死在广州。富灵阿首先提议北上赣南,然后大军从赣南转移到湖南,以保存实力。
彭承尧心中窃笑,富灵阿这个提议纯粹就是异想天开。广州清军全是粤桂子弟组成,你突围去广西还有人跟,可到赣南、湖南吗,看看路上会跑掉多少?
这又不是之前的出省作战?而是落省逃跑,能有太多人跟虽才是怪事!
吉庆眉头皱了起来,他虽然没有想得太深,可是别的不提,单是广州的工匠和钱粮他就绝不愿放弃,他从心底里不愿意弃守广州。如果是汉人大员提议,吉庆立刻就已经大声斥责了,可是提这个意见的是富灵阿,又是他自己开口要众人‘讲话’的,所以有气也只能暂时忍着了。
富灵阿的提议引来了一众总兵官的附和,他们身份也是尴尬,与彭承尧差不多,所以不敢当出头鸟。可是富灵阿第一个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一帮子总兵官自然紧随其后。
书敬不通军事,可是当官的眼色却是有的。一看堂上架势,他自己本人又清楚吉庆的真实想法,就立刻接上口了。不给吉庆发火的机会,也免得损伤了颜面。
这个时候,富灵阿一帮人代表的是整支军队,吉庆虽是两广总督,可也不能闹僵了。两者间退步的那个一个,书敬选择了吉庆。
“吉制台,广州水路断绝,西去门户肇庆又已失,已然成为一块孤地。守之无用,弃之大军却可活……”说话间书敬向着吉庆递了个眼色。
作为广州将军,总管两广一切军事,书敬的话说出来也就等于是给今天这次军议定下了调子。
随后就是商量起了撤退步骤,半个时辰不到,事关广州安危的这场重要军议就散伙了。
彭承尧始终没发一言,但走出总督府后他心里头却充斥着无比的高兴。吉庆欲自寻死路,自己保下广州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一群人散去,大堂上只剩下了吉庆和书敬以及英善三人。
“书大人,适才何出此言?广州城何等重要,腥膻之地,火器工匠、银钱粮秣因有尽有。我军即便是困守孤城也能支撑个一年半载,而且还可以牵制住大股逆匪……”
“制台大人,军心已乱,战意全无,众将皆愿北去,不愿守城,局势不可为也!”英善替书敬答言,脸上没有一丝的怒色,却满布着寂落。
悲哀莫大于心死,英善现在就是如此。对于大军的前途和自己的未来,他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
本来还怒气冲冲的吉庆,骤闻此言,身子一晃,脸色唰的一下蜡白了起来。
第二卷烽火连天三百五十五章内讧的葡萄牙,团结的英格兰
三百五十五章内讧的葡萄牙,团结的英格兰
“上帝啊,上帝啊……”一个惊慌失措的葡萄牙商人跑进了澳门兵头行的会议厅。
费利喇等人怒目而视,简直是混蛋,没看到大家在开会吗?不礼貌的闯进来,还大呼小叫,简直比最低贱的奴隶都要无礼!
可这个葡萄牙商人却丝毫不理会会议厅内一众人怒目而视的眼光,脸上带着惊恐和无比的慌乱,大声叫道:“法瓦乔,法瓦乔少校他们全被中国人砍头了……”
水战出战的八艘西洋战船,满载水手接近六百人。可是全军覆没,没一个能逃回广州或是澳门的。
近六百人当然不可能全部战死,投降的和沉船落水后被红巾军拉上来的,最后有三百来人获救。可是这三百来人虽然在水面上获得了一次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可到了岸上却依旧要接受红巾军的清算。
指挥官法瓦乔以下,所有活着的的船长、大副、二副、三副以及甲板长、炮长等小头目一级人员,都被揪了出来,然后连夜都不隔就全部在香港岛上砍了脑袋。
香港岛虽然是红巾军水师的老巢,可是上面也不是干干净净,也有清军的探子。这个消息被紧接着传回了广州,然后就被通知到了这个依旧滞留在广州城的葡萄牙籍商人耳中。
魂都被惊散了的葡萄牙商人立马坐着马车返回了澳门,然后就直接闯进了这场正在举行中的葡萄牙大议会。
水战完败失利,所有的葡萄牙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场战争最后的结局。所以他们必须为自己的一条后路来打算。
适才的会议中,已经有人发出声音,要求同意之前红巾军的那些条件。反正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土生澳门商人,而不是深陷其中的澳督贾士都。费利喇和那一帮武装商船的所有者。
与中国的行政制度完全不一样,作为一个真正的自治市,澳门虽然有葡萄牙国王派来的澳督作为最高首领,可是澳门下面还是王家法官和市议事局。
乾隆四十九年,得到葡萄牙女王玛丽亚一世支持的澳门总督改革了自治机构;加强总督的权力。也就是那一年澳葡当局耗资八万两白银;向清朝廷买下议事亭;改建为议事局大楼。也还是那一年澳葡当局组织了一支由一百人的火枪手和五十人的炮手组成的印度兵卫队;取替原来的卫队。
乾隆五十二年,女王玛丽亚一世又在澳门任命了地方长官一职;取代原来由葡印总督委派的王家法官的职责。地方长官兼管行政、司法和海关法官;在澳门总督缺席时可作为议事局的代主席。
但是作为二百年的传统,王家法官兼职议事局成员,后两者在澳门还都拥有着不小的权力。后来就算是玛丽亚一世也不得不批准;凡清朝官府传递公文;民政长官须在议事局会议上拆阅;送交清政府的公文也应在议事局会议拟就。
可见,就是有了女王在背后撑腰的澳督,在澳门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贾士都。费利喇已经为会议上冒出的不愉快言论心烦意乱了,现在这个葡萄牙商人闯进来大声叫嚷着‘上帝,上帝’,他心里就更加的烦怒了。
可是费利喇这股怒火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葡萄牙商人口中的消息给浇灭了。就像是数九寒冬里照头淋了一盆冷水,这一刻费利喇只感觉自己骨子里都在颤栗都在发寒!
寒入骨髓!不是费利喇一人,而是所有的人。
西方跟中国的刑罚有些不一样,现代的中国人大多都认为西方流行的是绞刑,他们是习惯性的把人吊死。相对中国血淋淋的枪决,不少人还都认为那个更人道一些。可是他们又有几人知道,梁纲这个时期的欧洲,绞刑仅仅是西方对付平民百姓的刑罚,对于贵族还是用斩首。
在现代法国废除死刑之前,以断头台斩首是该国执行死刑的唯一合法方式。
在西方世界提起断头台,人们常常会把它和法国大革命联系起来。当时,一个名叫约瑟夫。伊尼亚斯。吉约坦的人发明了这种执行死刑的机器。而在眼下这个时期,断头台不是一种残忍,反而是一种进步。
【法国大革命以前,法国处决死囚往往用车裂之刑(生猛)。这种刑罚极其残酷,令人惨不忍睹。制宪议会议员吉约坦医生在议会中慷慨陈词,要求改用新的刑具,免去受刑人的痛苦。议员们很受感染,改用新刑具的决议很快被通过了。新的行刑方式为绞刑,但它也不能让犯人无痛苦地死去。刑具还需要改进,吉约坦便亲自担负起这个任务,于是乎就有了断头台。而且路易十六还亲自为铡刀做了改进,讽刺的是他自己反倒送命在这种改进后的断头台之上。】
可是不管再怎么进步,那都是死亡。没人不害怕死亡,红巾军残酷的手段让会议厅内所有的葡萄牙人都打消了抵抗的念头。
卫队司令费士达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费利喇。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澳门的葡萄牙人不可能去陪同费利喇等有限的几个人去全部送掉自己的性命。
“投降!”
“投降!”
“投降——”
零碎的声音渐渐汇聚成了同一个声音,费利喇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沮丧的低下了头。他虽不是没有别的手段可用,可是在议事局上,在所有葡萄牙人的大会上,他彻底失败了,被同胞给毫不留情的抛弃了。这一刻,他的内心极其的怅然和失落,以及痛苦!
同样在澳门。一幢富丽堂皇的楼房内,英国人聚集在那里。
跟葡萄牙人出现的内斗不同,英国人的会议却是合心的很。因为东方对中国的商贸贸易,英方都是以东印度公司为主的。其中被梁纲深恶痛绝的鸦片贸易更是东印度公司的专营。房间内,以英国东印度公司广州管委会主任文森特为首的这帮人全都在红巾军的清算名单内。
或是因为涉及战争,或是因为涉及鸦片。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们当然就不会有内斗了。
“费利喇控制不住澳门,葡萄牙人肯定会把他抛弃的,我们不能在澳门过夜,今晚就必会赶去广州。”
文森特意志受到了极大地打击,可是不到最后一刻没人会放弃求生的欲望。“清政府跟红巾军是敌人,绝不可能妥协的,他们的总督大人肯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广州即使战败了,可中国还有那么大,他还可以撤到别的地方。咱们要跟紧他,不然的话,就真的只有送命了。”
“至今没有等来公司的人,我们又走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很沮丧。可是现在还不是我们任命的时候,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要抓住它。
红巾军对我们怀的敌意太深,落到他们手中,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先生们,回去收拾好自己的行礼,打理好自己的财物,我们需要上路了。”
在跟红巾军走到对立面的时候,为清军筹集军火的时候,文森特还没有太深切的意识到自己作为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可随着红巾军水师力量的云集,大股的海盗摇身一变成了红巾军水师,文森特才真正感觉到了不安。他派人通过越南——马尼拉这条路赶去印度报信,可是到现在都半年多了,却一直没有收到过回信,更没有等来公司的援军或是代表谈判人员。
插手别国的事物,东印度公司或是整个英国都是极有经验的。能占便宜当然大好,占不到便宜也可以派人来谈判,很少出现向现在这种倒霉的情况。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不管怎样半年多时间的等待至今还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即便是对印度本公司报以最大最高期望的文森特本人,也是失望之极。
他私下里曾向自己的秘书抱怨:“韦尔斯利总督眼睛里应该只剩下迈索尔和铁普苏丹了,他已经把更富足的中国给忘记抛在脑后了。”
却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抱怨偏偏就说中了重点。理查德。韦尔斯利,这个去年时候才接任的新任印度总督,在得知拿破仑远征埃及,意图和印度的迈索尔联合,威胁英属印度的地位时,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对迈索尔和铁普苏丹的最后一次战争了。
他现在实在没精力去关注更遥远的东方,派援军去中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理查德。韦尔斯利向中国派出的只有一艘象征着和平的商船和一个联合东印度公司组成的谈判代表团。可惜,这艘商船在马尼拉被西班牙人堵截了,刚刚收到国内消息的西班牙菲律宾总督,现在还没有整理好自己与英国的关系。作为一个殖民地总督,他没有必要对国内的政策奉若天宪,完全可以打擦边球。就好比他的邻居——巴达维亚的荷兰人。
可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