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中华-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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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望降下来容易,可想再升上去却是难了。他才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呢,日后谋夺义军的指挥大权,这“能征善战”的名声可是他计划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你给他说,我会把俘虏全都关在二虎谷里,你让他夜袭二虎谷就是。但是在那之前,账本一定要先拿到手”这样的小败,他还可以接受,大营却是万万不能的。
而成德的第二个要求就是两者间不留下任何直接的书信印记,他不会就这次私下的协议写出文书来给梁纲把持,但可以把自己近年来贪污受贿的账本拿出来,里面就包括着截留军饷和分成治河银子的事。
这账本曝光出来,成德就算是不直接被问死罪,官位也甭想保的住了。对他的威胁性自是极高。但是,这比起他“私通”梁纲的罪名来却是轻了不知有多少。
两害相较取其轻!也是他的无奈之举了。
梁纲冷冷一笑,这其间怕是还有别的什么道道吧?截取军饷就不说了,不牵扯到梁朝桂是不可能的,而分成治河银子,则也一定会牵扯到毕沅以及惠龄,爆出来时候遭殃的可不是仅他一个。
第二个要求梁纲应下了。成德自打他的小算盘,曝光之后能逼得诸人不得不合力来救他,梁纲却也乐见如此,他们上层人物越乱才是越好。
第二天,王邵谊再次来到了成德面前,将梁纲的意思一说,并把动手时间往后做了推迟,那一切都要等到账本到手后再说。成德对此自然是极不满意,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
第三天,梁纲少有的用强迫手段压服了房县的两股土匪,并把他们合力的三百多人马放在了二虎谷,做管营。
第八天上午,王邵谊带着一摞厚厚的账本和几封成德、毕沅等人间的往来书信回到了红巾军驻地。当天夜晚,二虎谷被袭,里面关押着的两千多清军俘虏尽数被“救”了出来。而驻守那里的三百多“红巾军”则是在睡梦中被清军全歼,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成德满意了,三百多“红巾军”可不是个小数目,有这个实实在在的功劳打底,再往上报时就可以阔绰多了。而他手下的人马在多出两千多人后,总兵力也恢复到了六千五百人上下。
三千五百人,这个损失虽然还是挺重的,可成德已经有信心把它承担下来了。他在送往北京的战报上,毫不遮掩的写上了自己三岔河大败的经过,只是把其中的损失数目略加的做了些改动。然后的重点就落到了他是如何的败而不馁,千方百计的侦查明了红巾军的部署,又如何指挥调度人马吸引住了正面红巾军的全部注意力,之后运用奇兵绕道而行一举攻克二虎谷,破敌二千余,毙敌近半,救回被俘将士一千多人。
成德的算盘打的很响,三岔河大败自己就算不主动上报也未必能瞒得住北京,于其在事发后被将罪,倒不如自己抢先大大方方的承认错误。而且下面有二虎谷之战打底,乾隆未必就会怪罪自己。
至少不会因此而要了自己的脑袋,或是一贬到底,成了个白衣。说实在的,成德倒是真希望乾隆能因此而贬了自己荆州将军的缺,补到别的什么地方上任。那样的话,他和梁纲的协定就算是自然而然的作废了。
但是,乾隆的大肚量似乎落到了他的头上,在接到战报后乾隆并没有因三岔河之败而怪罪于他。
对于成德的坦诚,乾隆心中极是高兴。他认为成德性格秉诚,不隐瞒做假虚报战果,是对他忠诚忠心的一种表现。
忠诚,这一点在乾隆看来比那几千兵的性命重要多了。而且之后又有二虎谷一战之胜,成德的败而不馁,更是让乾隆感到高兴。
将军吗,不可能永远打胜仗,赢得起也要输得起。败而不馁,坚而不舍,这样的将军才是好的将军。
成德因为一场败战,作秀做的合乎乾隆口味,而从中得到了圣眷,这样一个结果可真是梁纲之前所万万料想不到的。
虽然没有得到封赏,可成德大败之后也没有受到责罚,这般来就有些不合常理。稍后传来的圣旨上更是殷殷衷语甚多,一下子就让成德岌岌可危的帅位变得稳固如泰山。这个时候,湖广上下任谁都知道,成德是很得上头心思的。
时间很快就转过了八月,清军退入郧南四县舔补伤口,梁纲也趁机整顿起了自己与外部的联系通道。
六省教案的风波依旧在持续着,襄阳、郧阳许多的消息通道和联络线都被迫中断了。之前的几处物资补给通道更是彻底泯灭,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来重建。
而且趁着这个时间,红巾军上下在练兵之余,也开始了“自助行动”。既然没办法大规模的扩充火器部队(火药问题),那么就只有更进一步的来增强自己的肉搏战能力了,全军上下在山野里收割上大捆大捆的荆条,然后细心地编织起藤甲来。
没有了外来助力,就只能靠自己的一双手了。
后世红朝太祖有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至理名言,正适合现在的红巾军。
同时间的襄阳,王聪儿有了梁纲的银钱支持后,很快用撒着白花花的银子摆平了无数的贪官污吏,从牢狱中救出了无数西天大乘教普通教众和无辜的老百姓,一时间根基是猛增暴涨……
第二卷烽火连天第二百三十五章编织新网
第二百三十五章编织新网
宋、齐还未死去,西天大乘教的败落也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忙碌在一片焦头烂额中的姚之福,心里面是否还依旧恪守着自己过去为“臣”为“下”的本分,这个外人并不得而知。
只是从明面上来看,他似乎并没有想要超出王聪儿的意思去。
但是,梁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来自道德沦丧、败坏成风的二十一世纪中国的人,心里面藏着有太多太多的阴暗思想了。这脑子转动起来,也就很自然的把“对手”也往阴暗处想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能现在的姚之福还只是单纯的在挽救教会,而不是存了什么心思去想怎么争夺(教会)大权,可能梁纲现在这样做,真的是很“小人之心”。
但是秉着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梁纲就这么做了。即便因此让王聪儿对他隐隐升起一种防备也甘愿了。
事实上,对川楚白莲大起义了解仅限于知道几个人名和时间地点的梁纲,并不是真正的了解西天大乘教。即便是现在,他与宋之清等西天大乘教上层人物虽多有接触,可看在眼中的也依旧是对方的能力和实力,而不是他们的思想品德。
梁纲并不知道,西天大乘教中,虽然山头林立,派系繁多,六省教案中死里逃生的各个首领间,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可是他们中间却绝对没有相互拆台、阴谋算计的事情。
比如说那历史上真实的王聪儿,六省教案后她为躲避清廷追缉,削发为尼藏在一所尼姑庵中一年多时间。大起义爆发后,以她那浅薄的根基,和一个二师娘的虚晃名头,却可以凭借自身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迅速在义军中上位,名列到姚之福之前,成为了襄阳黄号义军名副其实的总领袖、总教师,这其间的道道就可见一斑。(查资料可以知道,义军中自立大旗的很多,但是见死不救的还真没)
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王聪儿的经历完全能够说明,西天大乘教内部的倾轧情况,真的是很轻很缓,绝非梁纲脑子里所想象的那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难道是因为起义时上面没个大头头在?自己想立杆子的就能自立的原因?反正白莲教大起义中义军的内斗几乎是没有。这一点上比起太平天国来,好的太多了。就更别提红朝了)
梁纲看不到这一点,所以才不知真实的西天大乘教是个什么样子,不然的话他还会不会对王聪儿说的那般露骨,就不可而知了。
不过事情都是两面的,他这般心急露骨,虽然让王聪儿在与他达成同盟的同时对他也产生了一丝戒备感,可是在梁纲的大力支持下,王聪儿的抓权行动进行的顺利无比。
姚之福全力配合王聪儿的一切行动。李全和薛国玺的态度也不用多说,只要是有益于襄阳教会的举动他们都全心全意的支持,所以营救行动进行的是顺利无比。
随着各地的教众和无辜百姓一个个从大牢里走出,王聪儿个人的影响力也在教会中以几何似的速度猛增暴长。八月过去,她已然在教中打下了深厚的根底。
这期间薛国玺重建了圣库,但是空空如野的库房显然不能支持的住襄阳教会的全面需求,他手下所剩余的几个生意,便是抽干刮净了也凑不齐一万两银子来。这与王聪儿手中的银钱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一直掌握着西天大乘教钱袋子的他,现在反倒过来需要王聪儿的一力支持才能站得稳脚跟,这不得不说是他个人的一大悲哀,也是西天大乘教的一大悲哀。
王聪儿没有难为薛国玺,根基扎实后的她面对这个人时已经感觉不到半分的威胁了,所以她始终以礼相待,并付之以“财政”大权。
教会中的一切钱财杂务,她都托付给薛国玺,所有用钱的事情统统要报于薛国玺知晓,而她,则是只管把钱一点点的支给薛国玺来用。
从原先可以独立运营、自负盈亏的财富集团,瞬息转变成为一个依附别人才得以生存下来的钱粮管事,薛国玺认下了,也代表着他对王聪儿的彻底低头。
白花花的银子为王聪儿带来的襄阳教会的迅速恢复,也同样带来了别人的低头附眉。首先就是荆门的分支,熊道成、杨起元二人连名遣人向王聪儿求援,接着是宜昌府,长阳的林之华、东湖的闵正鼎,枝江、宜都、长乐几县的张正谟、聂杰人、刘盛鸣、张宗文四人,都一窝蜂的跑来找王聪儿求救。
这中间心急者以张正谟和聂杰人二人为最,他们教下的枝江、宜都两县正是武昌同知常丹葵那个畜生的理下。教徒、百姓被大举搜捕,衙署大牢早关的人满为患,就等着纳钱好救人呢。(常丹葵,前文有说)
与南面各支脉前来求救的同时,高家营的人也赶来了襄阳,是高成功的亲弟,高德均的亲叔,高成杰。
先前赴难,高成功在襄阳被捕,同时南阳、信阳两府也开始大加搜捕西天大乘教徒,老窝邓州(南阳府内)的高家营损失惨重。也是需要大笔的银两来迅速救出被捕教众,以安定教下人心。
高成杰面见王聪儿的时候十分坦然的道明了来意,并且立下了保证,只要王聪儿肯出银子来帮他们高家渡过此次难关,那么今后他们高家营就依旧是襄阳教会中的一员。他高成杰就是高家营驻襄阳总坛的新任代表。
挟南北归附之威,王聪儿在九月份再下了郧北王延诏以及南会的张汉潮。襄阳教会与王延诏一脉的关系不变,依旧保持者对王系的领导地位,可是对张汉潮就差了许多。
与一直同官府关系紧张的王延诏一脉相同,张汉潮这一脉的上层人物也多是受官府通缉。这一次的大教案,南会中虽然被抓去了许多的教众,可是上层人物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
而且南会不比王延诏,与梁纲关系不俗的他们手中还是有些钱财的,多的不敢说,为自己手下被捕的教众和无辜受牵连去的百姓的赎身钱张汉潮还是有的。可以说,在这一场劫难中,南会根本就用不着来求襄阳总坛的帮助。
两方的关系,已经从“国与藩镇”,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国与国”,即便前者是宗主国,后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