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中华-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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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重大,决不可入第三人之耳。”
“梁将军有话尽请开言,妾身洗耳恭听!”见梁纲直来直往,什么礼节之类的虚套全部抛开,王聪儿搭话时也就有样学样,不虚假客套了。
“好,齐夫人且听,梁某此次前来,为的是夫人的将来,也是为贵教的将来……”
西天大乘教,其根基之地的襄阳教会——北会、总教,在梁纲看来似乎是相铺相成,又相互牵制的。
北会有威有人有硬实力,总教有望有钱有软实力。两者因为宋之清与齐林的亲密无间,相处的自然也是相得益彰。一硬一软,合合发力,当是领袖川鄂诸省,莫有无从。
而现在的襄阳教会,在梁纲眼中同样也是如此。李全、薛国玺代表着总教,王聪儿、姚之福代表着北会。
李全有声望,西天大乘教中的元老级人物,长老群中的领袖,弟子、后辈极多;薛国玺有钱财,圣库的大掌柜,宋之清的五大弟子中一,虽然现在已经远不能和之前相比,但他手中好歹还掌握着一些残余产业,而更主要的是,王聪儿、姚之福也同样远不能和齐林相比。
王聪儿和姚之福代表着北会,但二人却没有李全、薛国玺那么明确的分工,也没有李全、薛国玺那么明显的“平衡”,姚之福的“实力”显然超出王聪儿甚多。
姚之福已年过半百,襄阳一带传教多年,是北会的老师傅,手握着北会精锐,他有着王聪儿所没有的“威”。
而身为齐林的夫人,王聪儿近两年来在西天大乘教中虽然声名鹊起,可毕竟年纪太小,资历太浅,嫡系实力太弱。现在之所以能和李全、薛国玺、姚之福三人并列齐驱,仅仅是因为她头上所戴的“齐林夫人”这顶帽子,与姚之福相比,她是有“望”而无“威”,失去了掌控北会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明着是排在姚之福之前,实力上却是远远落在了后面,为四人中绝对的倒数第一。
“听说夫人近日来并无甚动静,”这是姬延良告诉梁纲的,“不知是打的何种盘算?难道真指望着再救回宋教主和齐会长不成?”
这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就算他们投进去再多的钱财也是一样。两人是清廷的钦犯,是没人敢给他们脱罪的。
梁纲知道,眼下的李全、王聪儿四人还都抱着这样的一个念头,而且那二人只要一天不死,他们的这个念头就一天不会消亡。
但是梁纲同样认为,努力地同时他们心底好歹也要明白这个希望有多么的渺茫。
用百分之一百的力气去实现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梁纲不回去阻止!但是作为首领者,他们在努力地同时却不能对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实现可能抱上百分之一百的希望。
他们必须要为希望破灭后的日子做好准备!
王聪儿脸色煞白,救回宋之清、齐林的希望只有那么微乎其微的一点,襄阳教会全力以赴的去努力,但也绝不能保证那微乎其微的一点机会就一定能实现,梁纲说的这个道理她当然懂!事实上,连她自己内心深处也认为,这点希望得以实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她才会放弃这次“整肃”之际,树立权威的机会,而只是让齐国谟、齐国典二人前去。
她很清楚自己和姚之福实力上的差距,即便是有辛家兄弟等齐林心腹的支持,也比不了姚之福的力量,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去争取。襄阳教会已经都这样了,经不起再一次的内讧了。
梁纲看着王聪儿煞白的脸庞,口中的话继续吐出。
北会是齐林的,整个西天大乘教也是齐林的,按照白莲教世袭罔替的规矩,齐林的两个儿子,齐国谟、齐国典就是日后西天大乘教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即便西天大乘教现在已经败落,可襄阳教会还在,北会还在,他们二人就依旧是襄阳教会和北会的正当继承人。
“就凭这一点,姚之福掌大权后,你以为他俩的日子会好过么?而且你身为齐林的夫人,这个身份对他而言同样是威胁……”
“不会的,姚老师傅为人热情中厚,他不是那样的人。”
“哈哈哈……”梁纲大笑,“现在不会,以后呢?以后会不会呢?”王聪儿的话实在有些天真。
第二卷烽火连天第二百三十二章返回——以水代兵
第二百三十二章返回——以水代兵
“任何危险都要掐灭在萌芽当中。要想自己不受威胁,要想齐国谟、齐国典不受威胁,就只有自己当老大才行。”
一时顺嘴,梁纲连“老大”这个后世化的用词都说了出来。不过这些话对王聪儿的冲击还是挺大的,单看她现在的表情就知道。
营救希望破灭后,路该怎么走?梁纲就是在“教”(或是更准确的用词——教唆)她走以后的路。
“你要知道,西天大乘教是要起义反清的,日后发展的好的话,那就是几十万大军,万里的江山河图。能坐北向南,呼王称帝。这种权势面前,什么样的忠厚老实靠得住?”
没人想死,只要一起义,除非胜利推翻满清,否则的话他们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梁纲话中也不提什么“万一发展不好,就是死路一条”的话。
王聪儿真真的被说动了。是啊,在一派教会之中,姚之福因为种种原因可能会不介意自己和齐国谟、齐国典两兄弟的存在,可要是起义后呢……
如梁纲说的那样,“几十万大军,万里的江山河图。坐北向南,呼王称帝”,那个时候自己三人的处境……
只是……“梁将军为何就选中了妾身?相较而言,姚老师傅不是更适合么?据妾身所知,将军与姚学才的关系可是颇为密切的。”一双明亮的黑眸直视着梁纲,王聪儿脸色虽然苍白,可眼神中却无一丝的惊乱,只有着一股逼人的坚毅和锐气。
“我可不是西天大乘教的教徒,你们的首领是你们的,我可不会奉他做主。”夺天下靠的还是自己,梁纲想的是收白莲教,可不是自己反过来去投白莲教。“起事后,天下间的东西转战,南北征讨且不多说,你我若有幸能走到最后一步,那个时候,我自然希望是一个女人站在我对面!”白莲教里,女子主事不稀奇,他们有这传统,可是放到全天下间就不同了……牝鸡司晨,是天下将亡将乱的征兆。同时,那些个书生士子,也不可能甘心情愿的拜首在一女人裙下,到时候,夺起江山来……
王聪儿脑子聪慧,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梁纲的意思。嘴角翘起,挂上了一抹讽刺,“将军真是好大的心啊!”以梁纲现在的处境,说起改朝换代的念想,太有些不自量力了。
“呵呵……”梁纲一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不想做皇帝的反贼也不是好的反贼,你说……话是不是这个理儿?”
襄阳教会中,李全的年纪太大,薛国玺先前从事的范围太窄,都是先天性的不足。这王聪儿要是也不争的话,真就只有姚之福起来挑大梁了。对梁纲的威胁,他可比王聪儿高多了。梁纲是决不能荣容他上位的。
沉默,王聪儿没有再和梁纲耍嘴皮子,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过了半响才抬起头来。
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苍白,恢复了几分红润。眼睛中也少了坚毅和锐气,而多出了平和和沉稳。“梁将军欲助妾身上位,不知道打算如何行事呢?”
此话一出,梁纲脸上登时笑开了花,“这个简单,夫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救人。”不是救宋之清、齐林,这些明面上的钦犯,而是救那些被判了监禁和流放的次犯,以及众多被关押起来的普通教众。“只要多塞些银两给官差,上上下下的多多打点,流放的,半道上就能把人搞出来,监禁的,也早早的就能开释,那些个普通教众更是钱到人出。你手中不是还有一些密线的吗,正是用到他们的时候,只要不暴露就行。”
“而且我已经让手下注意诸首领家眷的去向,只要是力所能及,定会全力救下。如此,夫人既有了声望,也有了人脉,正是一举两得。”银子花的肯定不会少,但是梁纲现在已经读懂了二十一世纪流传的那句话,“用钱能办成的事儿,那就不叫事儿”。
花钱,他早就不在乎了!
“收获的声望和人脉都是你自己所有的,不再是你头顶那顶帽子给你带来的……”梁纲稍后的这句话让王聪儿微微感到些不自在,但这是事实,无可否认,她现在六七成的实力都是因为头顶上的那顶帽子而来。“这再加上齐会长的那些个心腹支持,夫人夺下大位,总该不成问题了吧?”
王聪儿默声没说话,梁纲就接着往下说了,“这次教案,贵教惨遭劫难,不但襄阳教会损失惨重,就是各地的分支分脉也无不亏损巨大,想要重新恢复实力,这手中没有银子是万万不成的。
梁纲别的不敢多说,银子,拿出个三五十万两,甚至是更多,还是不成问题的。夫人手中只要有了银子,对内,可以抚恤遇难教众,迅速安定人心,自身的实力能够迅速得到恢复,兵械物资也能够再度轻易聚齐;对外,可以施恩广惠,救急救难,则收揽人心,远播声名。这样再不济,也能把总教的名头保持下吧?
现在已经是五十九年夏秋了,再有一年半时间就该起义了。而一年半后,以夫人的经营,这位子早已经是安稳如山。”
“到时侯你我两家联手……”
襄阳城中,总督驻地。
福宁双眉紧皱在一起,手指“一嗒一嗒”的敲扣在桌面上,细想着事情。在他以下,堂上一众文官武将个个屏声凝气,不敢有一丝的响动。
胡启瑞(襄阳知府)一人恭立在堂中间,两腿站的发酸发疼,身上的汗水也都已经沁透了他的后背,黏津津的很不舒服。但是福宁不发声,他又怎敢有一丝的动作。万一被福宁看在眼里,以为是不恭敬,那可就大麻烦了。
“这么说,你现在和山里边的联系是断的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胡启瑞两腿都快要支撑不住了,福宁幽幽的声音终于从上首传来。
“回制台大人,卑职与峪山内内应的联系确是断了。”胡启瑞喜出望外,连忙回话,趁机也稍微动了动身子。
“你断定这与金潭、王纪有关?”
“回制台大人,卑职敢断定,其间必有关联。”胡启瑞的回答是斩钉截铁。“从大板桥哨卡余众乡勇、衙役的问询笔录上看,那动手的分明就是陈洪一伙,他们从大板桥一路疾行赶到峪山差不多要一个半时辰,算上这段时间,而再往上加上一个时辰的审讯,正是卑职同山内内应断绝联系的时候,两边相差微乎其微,几近吻合。
卑职由此而敢断言,山内教匪必已从金王二人口中有获。制台大人,咱们不能再等了,不然的话教匪就全都跑了呀……”
“说得有道理,本官就信你一回。”福宁眼神波澜间闪过了一抹决断,虽说这么做有些冒险,可是作为湖广总督,一方封疆之臣,这点魄力他还是有的。“胡启瑞,迅速点起三班衙役连同城中乡勇,捉捕那些分散居住的教匪头目。博克什,你去立刻点起手下兵马,给本官围包峪山,内中教匪不准走漏了一个!”
“卑职领命!”胡启瑞和现任的襄阳参将博克什齐声领命道。随着二人的退去,堂上的一众文官武将也都退出了总督驻地。
“大人”,一直在旁边站着的额尔德勒悄悄地走到了福宁身边。
看了自己的戈什哈队长一眼,福宁忍不住还是叹了一口气,不管自己的这一决定是否正确,都意味着原先盘算的破产。这怎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