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地主-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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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卿可有新作?”
众人纷纷摇头,每日为国操劳,忙碌政事,哪里来的闲情逸致赋诗。
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几分失望,李世民目光微掠,突然说道:“虞卿此行,固然不是游山戏水,但宴会之时,就无应酬之作?”
“老臣惭愧。”虞世南拱手行礼,叹气道:“江淮才俊贤士如云,文章诗赋,远胜老臣,宴会之时,心有所得,却不敢当面献丑。”
众人岂么可能相信,都以为虞世南是在自我贬低,以抬高江淮士林的地位,不过刚才还与之相对的褚亮却含笑不语,因为他就是杭州人士。
一帮好友纷纷谴责,就连李世民也笑叹虞世南居于高位,却不忘乡土之情。
虞世南摇头,正色说道:“其他暂且不论,回京之时,扬州士人官吏在汴河附近,江都宫附近设宴为老臣饯行,有人赋诗感怀,对陛下颇有鉴戒之意。”
“扬州……江都宫。”李世民心中凛然,连忙正身说道:“原闻其详。”
“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应是天教开汴水,一千余里地无山。”虞世南轻声吟道:“又云,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第一首诗描述了隋炀帝杨广,游览扬州的豪华船队以及大运河的地理环境,诗中隐含了隋炀帝被部将宇文化及杀死的事实。
第二首诗把历史上暴虐无道的昏君与传说中受人景仰的圣人并提,看似有所赞扬,其实是欲夺故予之法,批判杨广奢侈糜费,谴责更为强烈。
隋亡才几年,在场君臣谁能忽视,仔细品味,纷纷击案称赞,李世民更是肃容整装,谢过虞世南的进谏,末了,叹声道:“诗者何人,如此见识,应当予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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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去长安?
“二十一郎,你就当可怜我,随意给幅打发我吧。”屋内,钱丰腆着脸笑道,一双肥嫩的手掌不自然地揉搓着,模样、动作,可以用猥琐来形容了。
“休想。”韩瑞直截了当的拒绝,态度十分坚决。
“二十一郎,好歹我也是你三哥,多少给分薄面吧。”钱丰厚着脸皮道:“那幅师说帖,我就不敢妄想了,但是二王帖中,怎么也要给我一张。”
韩瑞头也不抬,无声的拒绝,虞世南与韩晦相认之后,他自然明白清楚,珍藏的二王字帖到底出于谁人之手,尽管是临摹赝品,但是也有名家也非名家之分,就好比后世,张大千的仿作,却比真迹还要值钱。
虽说王羲之的真迹,肯定要比虞世南的临摹之作高,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而且虞世南就在眼前,何必舍近而求远,韩瑞怎么可能错过机会,把二王字帖全部取来,厚着脸皮求虞世南附印留跋。
见到自己当年临摹之作,虞世南也分外高兴,听闻韩瑞以此临帖习字,感叹之余,也应他之请,欣然附上印章,财不露白的道理,韩瑞自然清楚,而且准备把这些字帖当成传家之宝,怎么可能泄露出去让人哄抢。
尽管小心翼翼收藏,但是在练字的时候,正逢钱丰上门拜访,韩瑞也没有将字帖收藏起来,一看之下,自然后患无穷,为了求得墨宝,钱丰不抢不闹,却充分发扬了死皮赖脸的功夫,有空就前来纠缠,一个字,烦。
“二十一郎,不要那么绝情。”钱丰满面幽怨之色,低声迷喃:“想当年,我们同床共枕,形影不离……”
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韩瑞双手搓臂,化解满身的鸡皮疙瘩,无奈说道:“三哥,拜托你别总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误会?什么误会。”钱丰拈着兰花指,细声细语道:“人家说的可是事实。”
瞬间,韩瑞脸色发白,一阵反胃,抚住额头,叹气道:“服你了,赶紧变回来,不然,我宁可吐死,也绝不屈从。”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不能反悔哦。”钱丰捏着嗓子道,眼睛眨呀眨,抛了个媚眼。
眼晕,韩瑞别过头去,有气无力道:“答应了,别演了,再演我就要翻脸了。”
“哈哈,哈哈。”刹那,钱丰猖狂大笑,叉腰吼道:“成功了,果然不出所料,某家真是英明之极。”
翻了个白眼,韩瑞走入内室,很快又包了个长方型盒子出来,掀开盖子,里面是长短不一的卷轴,带着几分恋恋不舍,韩瑞说道:“诺,全部在此,但是事先声明,不准翻看,挑到什么字帖,就看你自己的运气如何了。”
“呃,这个……能不能给点儿提示?”钱丰忐忑问道,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心境了,开始之时,只想得其一,现在有机会选择,当然要最好的。
“当然可以,谁叫你是我三哥,兄弟情深,干脆明白告诉你吧,看,长卷的,就是兰亭序,这卷,是王大令的中秋帖,那是王右军赫赫有名的……。”
想了想,韩瑞笑了笑,逐一介绍完毕,大方说道:“想要什么,尽管拿吧。”
“全要,可以么。”下意识脱口而出,见到韩瑞的表情不对,钱丰连忙讪笑道:“嘿嘿,笑语,笑语而已,说好了只要一幅,怎么会出尔反尔。”
这还差不多,韩瑞收回鄙视的目光,含笑道:“三哥,选吧。”
“能不能,打开让我观摩欣赏片刻。”
钱丰又提出了新的要求,韩瑞二话不说,直接抱回盒子要走,钱丰连忙拦阻,小心讨好,赔着不是,片刻,才哄得韩瑞回心转意,放下盒子,冷眼旁观。
擦拭汗水,手指在卷轴之间来回拂动,犹豫不决,半响,钱丰咬牙,试探地拿起了根卷轴,仔细打量韩瑞,发现他嘴角含笑,看不出什么端倪。
“王右军的乐毅论,选好了?”
听着韩瑞的询问,钱丰又放下,拿起长卷的兰亭序,笑道:“二十一郎乃是诚实君子,想来是不屑于撒谎的吧。”
“那是自然。”韩瑞说道,眼睛清澈,毫不回避钱丰的目光。
钱丰放下心来,拿起字帖,紧抱胸怀,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羞赧笑道:“二十一郎,你也知道的,兰亭序……厚颜,让你割爱了。”
“理解,可以理解。”韩瑞十分淡定,微笑了下,盖上盒子,又抱回室内。
就韩瑞回身刹那,钱丰便迫不及待打开卷轴,怔了下,发个震天悲吼:“居然是乐毅论,二十一郎,你骗我。”
“哎呀。”韩瑞匆匆奔了出来,低头观看,连忙抱歉道:“一定是我记错了,非是存心欺瞒,三哥也知道,字帖杂乱,不打开细看,我也分辨不出来啊。”
换成是你,会信吗?钱丰心里滴血,也清楚事已至此,肯定难以挽回,眼睛盈泪,颤声说道:“二十一郎,不……怨你,但我想知道,最先拿到的,是什么字帖?”
“呃,我刚才回室,好奇打开看了下,好像是……兰亭序。”韩瑞小心翼翼道。
噗,钱丰昂首,喷出长长的血雾,以上纯属韩瑞幻想。
只见钱丰狠狠瞪眼,口中念念有词,韩瑞不好意思凑近聆听,连忙赔罪,好半响,一向宽宏大度的钱丰,借机说道:“答应我件事情,就原谅你。”
“何事,你说。”韩瑞道。
“答应了?”钱丰问道,韩瑞的态度含糊,既不拒绝,也不肯定。
“难怪有人在背后说你像个老夫子,一点儿也不干脆利落。”钱丰翻着白眼道:“真不明白颜学政怎么看上你了。”
抹了把汗,韩瑞无奈道:“三哥,别用看上这词。”
“好吧,换个说法,人家想收你做徒弟,已经暗示好几回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钱丰说道:“好歹也有个回应吧。”
“你也知道,我一向很敬重颜学政的。”韩瑞低头翻着书页,说出的话却模棱两可,让人不知其意。
“你……又是这样,难道就不能给个……”钱丰气得牙齿痒痒。
韩瑞打断说道:“三哥,你说的事情,不会就是这个吧。”
“当然,不是。”犹豫了下,钱丰正色说道:“二十一郎,我准备去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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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好,去长安!
韩瑞微怔,停下翻书动作,抬起头来,迷惑不解道:“怎么,生徒名额定下来了?就是定下来了,也要到十月份才起程,怎么现在就……”
“我也以为是这样。”随意将字帖搁在书案上,钱丰支臂轻托下巴,万般无聊似的说道:“还与同窗相约一同起程呢,谁知道阿耶怎么想的,非要让我先到长安,说是未雨绸缪,早做准备,来年容易登科及第些。”
韩瑞连忙起身,正坐问道:“钱叔父回来了?”
“还没有呢,依然在荥阳,昨日来信,说是要再延迟些日子才回来,让我先到长安,待他们办妥事情,在长安齐聚,再返回扬州。”钱丰说道,也有几分思念。
“科举之难,登第不易,犹有耳闻,早做准备,也是好事。”韩瑞笑着,微微皱眉道:“问题是,没有生徒凭证,你怎么参加科举?”
“阿耶没说,不过,他让我到长安,肯定有所准备,说不定已经花钱给我买了个名额了吧。”钱丰说道,眉宇之间,不见得有多少欣喜之意。
韩瑞也清楚,别看钱丰平时大大咧咧,就觉得他不通文章,事实恰好相反,韩瑞怎么也想不到,钱丰居然能写出一手锦绣骈文,根据州学士子透露,每次测试小考,钱丰的文章必定成为范文,让众多士子诵读观摩,深得州学教谕好评,认为他参加科举,进士或许不能及第,但是像明经、秀才之类的科目,却有七八成希望。
这也是为什么,钱绪明明希望钱丰子承父业,却不加以强迫的原因,不过对自己有信心的人,愈加不屑于弄虚作假,看来钱丰就是如此,然而为尽孝道,他肯定不会忤逆钱绪。
“三哥,别想那么多,或许生徒名额可以买得到,但是科举登第,凭的是实力。”韩瑞安慰说道,这话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科举,能有公平可言么?
相对饱受暗箱操作等内幕残害的韩瑞,钱丰自然还很单纯,居然相信了,笑道:“也是,有的时候,真希望早些开科取士,听闻及第的士子,可得天子百官设宴,若是……有幸亲睹龙颜,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以三哥的能力,自然十拿九稳。”鼓励几句,韩瑞说道:“准备什么时候起程,我去送你,一别,说不定大半年见不到你了,记得多捎书信……”
“书信之类的,应该不用捎回了,其实,我的意思是……”钱丰吞吞吐吐,瞄眼道:“你我兄弟,在这种大事之上,肯定会共同进退吧。”
“唔。”韩瑞挑眉:“什么意思。”
“二十一郎,你明白的,此去长安,路途遥远,难道你好意思让我孤身上路,若是累病了,连请医熬药的人也没有,毙倒途中的话,你于心何忍。”钱丰悲伤道,眼睛透出期待。
“别扯,一帮仆从前呼后拥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舟马车辆就不说了,恐怕连步辇都准备妥当,你此行基本就是游山玩水,能得什么病。”韩瑞鄙视说道。
呃,眼睛转了圈,钱丰轻声道:“二十一郎,难道你就不想到长安去见识一番,雄浑浩荡的都城,繁华热闹的坊市,羽林军、明光铠,银陌刀,突厥人、吐蕃人、昆仑奴,还有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胡姬酒肆……”
钱丰说得口若悬河,却有些乱七八糟,效果自然减半,然而,韩瑞却动心了。
见过了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