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地主-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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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淖约柔问道:“夫君,这些是……”
“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呀,估计是在回来的路上,天上掉下来的吧。”韩瑞说着不着调的话,悠然走了过来,翻开个方长锦盒,执了根精美的金镶玉步摇钗出来,钗股鎏金,钗首以金丝镶嵌玉片,呈蝶翅状,下以银丝编成坠饰,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十分的华美。
“寻思着,应该是天赐之物,送给你应该是最恰当不过了。”韩瑞笑道,伸手抽拿郑淖约插在青丝柔发间的簪子,小心翼翼的将步摇钗插妥,退步欣赏,一脸的赞叹之色。
“娘子真美。”流萤笑盈盈说道。
什么天赐之物,分明是夫君的情意,郑淖约心里甜蜜,纤手微触,迟疑了下,就走到屏风后面的妆镜之前,顾盼起来。
流萤准备随行,却给韩瑞拉住了,也没有说话,只是和煦微笑。
“郎君,怎么了。”流萤问道,一双俏美的眸子,似有几分期待。
手掌轻翻,多了双鎏金点翠花篮耳坠,韩瑞轻笑道:“这是给你的,自己戴起来,还是让我帮你。”
俏脸多了抹脂红,流萤神情扭捏,低声道:“你来,快些……”
也知道是这样,韩瑞心情愉悦,将两枚小巧精致的坠子,轻轻挂在流萤耳垂之上,磨磨蹭蹭,吃了点水嫩的小豆腐,惹得美女轻嗔薄怒,匆匆忙忙逃走了。
适时,外间,只剩下低眉顺目,文静乖巧的画屏了,见到韩瑞径直走来,小脸泛红,嫩白小手绞着衣裳,心中窃喜。
大大咧咧跪坐下来,韩瑞招呼道:“屏儿,我累了,帮我捏下肩。”
画屏微怔,心里微酸,说不出的幽怨,小步走到韩瑞身后,柔软素手搁在他的肩膀上,揉了几下,秀美的眼眸有些湿润,盈光暗浮,冷不防,纤手给扯了下去,瞬息之间,纤美的皓腕,多了只晶莹的玉镯,秀气圆润,与白腻如雪的手腕十分匹配。
伸手轻扯,把画屏纤细的身子,抱在怀中,韩瑞轻声问道:“喜欢吗?”
“谢谢郎君。”画屏小声说道,小手抚摸玉镯,欣喜非常。
“口头说的不算,来点实际的。”韩瑞挟私说道,伸臂轻环,触手温软舒适,芬香的气息扑鼻,沁人心脾。
“坏蛋郎君,又在欺负屏儿了。”流萤好像没走,第一时间在屏风闪了出来,大义凛然的予以谴责,画屏小脸羞红,趁机挣脱韩瑞的怀抱,携同流萤,翩急来到妆台,三个美女,莺莺燕燕的嬉戏起来。
韩瑞笑了,心中宁静温馨,招呼了句,向外面走去,除夕啊,作为家主,尽管不用操办琐事,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清闲下来的,拜神祭祖之类的事情,肯定需要亲自出马,才显诚意。
一番折腾,也到了晚上,点燃大红灯笼,其乐融融的吃着团圆饭,却闻夜空之中,一片雷鸣的声音,透窗而望,只见长安城方向,烟花四溢,灿烂绚丽之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光耀十里,十分壮观。
目睹这个美妙的景象,钱绪感叹说道:“二十一郎,你好像做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韩瑞微笑,也没有谦虚之意,不过却没有自得,毕竟烟花爆竹之类,只不是粉饰太平的点缀而已,于国于民,没有多少关系,而且由事物,朝廷没有征税,更是便宜了商贾。
如痴如醉的观赏片刻,钱丰连忙叫嚷道:“用膳,用膳,吃完了,我们也燃放……”
众人欢笑,安稳的用餐,觥筹交错,浅尝辄止,罢席之后,齐集后院,观赏着钱丰兴致勃勃的燃放烟花,十道,百道火光,如同流星,飞向天空,绽放绚丽灿烂的花朵,随风而逝,是那么的唯美。
今年的除夕,多了韩瑞,自然与往年不同,无论是皇宫,还是民间,多了项燃放烟花的节目,显得更加的喜庆热闹,不过这应该只是,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变化,抬头仰望夜空,韩瑞憧憬。
一夜无眠,也没有办法,除夕夜守岁是传统的习俗,韩瑞作为家主,总要承担起责任来,幸好有钱丰陪同,秉烛夜谈,也不算寂寞,熬了几个时辰,天边依然悬挂着几颗稀疏而凌乱的星星,但是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府中仆役纷纷起来,升火烧水……
“二十一郎,你在做什么?”
第二百七十二章爆竹声碎
第二百七十二章爆竹声碎
“写春联。。”韩瑞笑道,拿出准备妥当的红纸,调配金粉油墨,反正没有人追究自己的责任,自然不介意给自己多加个春联开创者的名头。
“春联,又是什么?”钱丰迷惑不解,打了个长长的阿欠,揉搓了下惺忪的眼睛,好奇的走过来观望。
“就是桃符呀,不过总是挂那个,有些腻味了,今日我准备换个新鲜的。”韩瑞解释道,桃符起源于周代,过年的时候,在长六寸宽三寸的桃木板上,书写降鬼大神神荼、郁垒的名字,悬挂大门两侧,起到驱鬼辟邪的作用。
千百年来,世人都已经习惯了,从来没有想到改变,所以钱丰十分好奇,惊讶道:“二十一郎,你的意思是,准备用这个春联,代替桃符?”
“没错。”韩瑞肯定回答。
钱丰本人无所谓,却好心提醒道:“你考虑清楚,不要乱来,不然晦叔怪罪下来,我可不敢隐瞒。”
“隐瞒什么啊?”韩晦说道,从厅外走了进来,五更起来,却一脸的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疲惫之意。
钱丰嘿嘿笑道:“事已至此,二十一郎,你自己解决。”
懒得理会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韩瑞慢条斯理,执了支新笔,沾染了金粉油墨,屏气凝神,蜿蜒而下,一气呵成,两行飘然迥媚的字体,跃然纸上。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韩晦走来,逐字读念,也好奇问道:“郎君,写好了?”
“好了。”韩瑞点头说道,欣赏自己的书法,大有长进啊。。
“这两句,诗不诗,赋不赋,又不是短柱小令,什么意思?”韩晦迷惑不解。
“骈体联句。”韩瑞笑道:“粘贴在大门两侧,是不是很有气势。”
真是小孩心性,韩晦哑然失笑,这点小事,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也不再理会,只是在韩瑞粘贴春联之后,再吩咐仆役,取来桃符,分挂两旁罢了,见到这个情形,韩瑞摇头叹气,看来,春联的推广工作,任得而道远啊。
倍受打击,韩瑞也没有泄气,回厅继续奋笔疾飞,连续写了好几幅对联,直至将前庭后院宅前屋后,大门房门洞门后门,都贴得满满的,这才罢手,其实见到这么多吉利喜庆的口彩,韩晦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蛮赞同的,不然早就劝阻了。
这个时候,郑淖约等人也起来了,觉得新鲜,很是给面子,一番赞叹,韩瑞心满意足,估算了下时辰,连忙托出一盘鞭炮,大声笑道:“点爆竹了,不想给弹着的,赶快退避三舍。”
钱绪已经见识过了,笑容可掬,拉着郑氏走远几步,在韩瑞的关照下,郑淖约、流萤、画屏,也躲到了厅,就是钱丰,尽管听说了鞭炮的威力,却一直半信半疑,站在庭院之,注目而视。
取来梯子,将鞭炮高挂屋檐,挥退左右仆役,韩瑞拿了支香火,点燃火引,拔腿就跑,只听身后传来哔叽啪啦的响声,片片暗红的纸屑飞溅四溢,仿佛暴雨奔袭,打落在墙壁屋瓦,叮咚直响,可惜这些动静,都让鞭炮炸开的声音掩盖住了。
似雷鸣闪电,又似波涛汹涌,或许介于两者之间,振聋聩,若非得到韩瑞的警告,恐怕一些仆役肯定给吓愣了,由于是给自家燃放的,鞭炮质量上乘,而且足有万响之数,持续了好久,才燃尽停罢。
庭院之间,自然是硝烟弥漫,白雾笼罩,刺激性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阵阵清风拂过,才驱散了些烟雾,只见地上铺了层红色纸屑,很是喜气。。
“郎君,这是爆竹?”流萤的声音,比往常大了几分,轻拎着粉嫩小耳,一脸的跃跃欲试,似乎还要燃放几盘,郑淖约恬静安坐,眼眸流光溢彩,显然对于刚才的动静,也有几分惊讶,画屏却躲在她的身后,皱起了弯弯秀眉,却是有些不适应。
“没错,怎么样,听到这种声音,什么邪鬼瘟神,都不敢进来吧。”韩瑞笑道,众人深以为然,纷纷称是,又是一阵赞叹,韩瑞的脑子怎会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
韩瑞谦虚,忽然惊讶道:“咦,三哥呢?”
众人醒悟,连忙朝庭院望去,只见央位置,钱丰蹲坐地上,双手抱头,身上沾挂了好多纸屑,众人连忙上前,又拉又扶,询问情况。
“什么?”钱丰有些茫然,揉搓着耳朵,大声吼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要那么小声,我听不到。”
“二十一郎,三郎这是……”钱绪夫妇自然担心不已,韩瑞连忙解释道:“没事的,三哥走近了,有点震耳欲聋,休息片刻就好了。”
众人释然,拉着钱丰回到厅,过了片刻,见到他逐渐恢复常态,这下放下心来,不过听觉才复原,钱丰就坐不住了,叫嚷着再放两盘听响,韩瑞苦笑,任由他折腾,正月初一,就是这样过了。
翌日,也是早起,韩瑞特意装扮了番,显得精神俊朗,带齐了礼物,携同郑淖约几人,香车华盖,浩浩荡荡去给老丈人拜年了。京城之,也是人声鼎沸的场面,家家户户,炊烟升起,大街小巷,车水马龙,探亲访友,络绎不绝,幸好主街大道足够宽敞,不然肯定造成交通堵塞的现象。
一路慢行,来到郑府门前,姑爷娘子来了,守门仆役的反应,也十分机灵,回头喊叫了几句,连忙推开大门,以示恭迎,台阶地板,也是满地暗纸色的碎片,毕竟是郑淖约娘家,有好东西,岂能不给他们预留。
也是恰巧,京城之的郑氏族人,在此聚会,庭院客厅,十分热闹,一番引见,有的态度友善,有的倨傲无视,有的淡然平常,经历多了,韩瑞自然没有把种种反应放在心上。
“少年人,经之类,没有什么出息。”
“听闻你出仕了,不要目无人,多向叔伯兄弟请教。”
“仁基出力求官,讨个人情而已,不算什么,但是你自己也要争气,郑家扶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啊。”
类似这种明讥暗讽的言辞,韩瑞表面敷衍,其实全部当作耳边风,到了午,就找了个理由,飘然离去,不过倒不是借口,真的前去拜访虞世南、欧阳询等人,有些交情不厚的,又分身乏术,自然是是差遣仆役投递拜帖礼物,也算是尽了心意。
初三,清晨,天色透亮,山峰雾气未散,上官仪,贺兰楚石等人,仿佛约好似的,纷至沓来,联袂拜访韩瑞,来到门前,见到了新春对联,一番称奇,望到满地纸色纸屑,又是一番惊讶,见到韩瑞本人,肯定打听起来。
了解春联的寓意之后,众人自然起哄,纷纷索求,群情难却,况且韩瑞也没有推辞的意思,当下执笔沾墨,免费大赠送,直到家存纸耗尽,这才罢休,然而,所谓得寸进尺之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得了几幅春联,众人没有满足之意,一些个游侠少年儿,仗着自己岁数最小,却是不怕别人笑话,直接期盼求取,可以炸响的爆竹,韩瑞摇头苦笑道:“这些爆竹,制造的流程,很是繁琐,大部分进献宫里了,库房里只留了几盘,不够你们分拿,你们且稍等时日,到时每人都有,天天燃放都成,就怕听得你们都烦了。”
“难怪,这两天总是听到宫里传出阵阵动静,似雷似鼓,原来是爆竹的声音。”上官仪恍然大悟,众人也没话说了,直接入席,畅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