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第6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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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洞察周围,所有灵能变化。
只是此刻,宗守最在意的,却非是自己的眼睛。而是那绝焰以及进入九层的渊门——
遥遥望去,渊门还在,绝焰却不见了踪影。
又下意识的看向那株妖树,却见那位他始终记不得姓名的女子,赫然已经不在,树下空无一人。
宗守顿时直觉心中一空,好似被人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块,难受至极。
怅然之余,又为之担忧。也不知此女去了何处,现在安危如何?
不是说要在这等二十年,刑满之后再离开死狱么?
怎的不见了人影?
内查己身,浑身气脉,身躯血脉,都一如既往的完好。
甚至这肉身之力,似还更强了数分。
宗守摇了摇头,目光才落在对面,那红袍老者身上。
圣境!
又是一个他无力对抗的强者,其实对他而言,圣境至境都是差不多,并无本质区别。
都只需一根手指,就可将他轻松碾压!
“阁下何人?”
他对这人的身份没兴趣,只想知道,自己要进入死狱,这位会否阻拦?
“陆天青!算起来,也是你的祖辈——”
陆天青话音微顿,只看宗守那冷然目光,就知此子,对所谓陆家长辈,毫无尊敬之意。
陆天青却不怒反笑,此子这般,倒也算合他意。
“此间变故,是你所为?”
绝焰已然离去,唯一能问的,就是这少年。
宗守闻言望向了四周,对此处的变化,同样是心惊。最后迷茫的摇了摇头:“是我与绝焰圣尊——”
依稀记得一些,最后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
这里的黑雾尽被焚毁,隐约是与自己有关。可他宗守,哪能有如此神通能耐?
说是他与绝焰圣尊合力,也不算错。
陆天青也是释然,虽还不知具体的情形,不过却果真是那位绝焰圣尊的手笔,
相当然的,就将宗守忽略。一个初入仙境的后辈,哪怕天赋绝顶,要有如此神通,却也需时间积累。
只是想想此子的天资,却也有些心悸。
这个少年只要不死,迟早有一日会爬起来,站到巅峰高处,可谓是心腹大患!
杀意暴起,却又想起了绝焰之言,又复压制了下去。
宗守是浑然不觉,又迟疑着开口道:“绝焰圣尊与我有约,若我能胜他精血化身。则可将我母之罪开释,免去剩余刑罚——”
那绝焰已明言反悔,宗守却仍是抱着万一之念。
至境圣尊,总不能真言而无信,不顾颜面。
即便真是如此,他也要大肆宣扬,让所有人知晓这绝焰的无耻!
可当这句话说话,陆天青却顿时目光呆滞。
胜过绝焰的精血化身,就免去陆含烟的剩余刑罚?
此言当真?
听这宗守之言,居然还真是胜了?
至境尊者,哪怕一滴精血,万分之一的实力。也可相当于神境初期的修士——
以其在灵法武道上浸yin数万载的造诣,又怎么可能会输?
哪怕是同阶实力,数十余个神境联手,也未必是这绝焰之敌。
可若是这真如这少年所言呢?那又当如何?
可怖!
一股深层的恐惧,弥漫着陆天青浑身上下。
目中全是忌惮之色,若是再给眼前此人,数百载时光。
只怕整个陆家,无人可制!
宣华国主看似地位稳固,然而在未来的此子面前,却只怕如沙筑之城,一推就倒!
此时固然远不及他们,可未来前景,却真不可度量!
一时之间,陆天青只觉胸中冰冷到了极致。
那绝焰圣尊将他支开的这十日时间,多半是为试探,这宗守的潜力极限。
只怕正因知晓,此子的天资难得,才有了与焚空圣帝一脉,重新修好之念。
此时此刻,可能仍是在犹豫之中。一方已掌陆家,小半之权,拥有能使焚空陆家分裂之力。一方则是潜力无穷,只唯独日后,是否能成功登入圣阶,仍难预料。
一时之间,那无穷的杀意,再次升腾而起!
有种强烈到难以言喻的冲动,想要将这少年毁去!
即便那绝焰有言在先,也难压制!
宗守心有所感,蹙了蹙眉头。
也不知是否因那血脉异变之故,他对人心念感应,灵敏之至。
眼前这位,每次说话时的所思所想,几乎都能预知部分。
对他心生杀意,已经有两次,一次比一次深沉。
血眸中微光闪烁,暗暗警惕。
却见那陆天青转而一笑:“你母亲?可是陆含烟?不久之前,她就困在这株树下。你在此间,应该见过几面才是。绝焰圣尊不曾守约么?那还真是如此,不久之前,绝焰圣尊才将你那母亲,移往到九层死狱。说是通联外人,意图逃狱——”
说不出是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不过那陆云戈,既然说是要这宗守,受尽折磨而死。
那就依其之意,此子能死不瞑目,是最好不过!
说话间把一张赤金飞梭拍出,穿梭向虚空远处。
联系宣华之法,不止是圣庭的传音之阵一条,
这枚飞梭,可须臾间,远传亿万世界,他手中也只一枚应急。
今日之事,他陆天青必然要付出绝大代价。然则那宣华,却也需为自己出死力不可!
对面的宗守,仍在发呆,似乎还仍在震惊。
陆天青见状冷笑,这也早在他意料之中。
知晓那女人,其实是他母亲。拼死寻觅,可到最后,却偏偏相见不能识,任何人都会是如此神情。
陆天青又一抬手,一只有着黄紫青三色的细小蛊虫,出现在他手中。
正是陆云戈所言,三灵问尸蛊!
只是随即就又觉不妥,将这蛊虫收起。另将一物,取在手中。是透明的虫影,在陆天青的真力灌注之下,才显出形迹!
三灵问尸蛊虽能令人痛苦不堪,气血尽消而死,却难瞒过旁人。
倒是这无形吞神丝,亦乃九绝死狱中所产之天生异种,类属蛊虫。
发作虽慢,却无影无形,不知不觉,哪怕至境圣尊,也难查知。一段时日之后,也可脱去些嫌疑。
只稍稍犹豫,陆天青就将几道印决禁止,打入其中。
他虽常首鼠两端,出了名的滑不留手,却也知厉害取舍。
此子早除,虽是代价不小,却也只得。拖延下去,只会生变。
倒不如一开始,就绝了绝焰圣尊的指望!
意念一起,那无形吞神丝就化作一条银线,无影无形的直刺宗守脑髓。
然而这时,陆天青却神情剧变。
直觉一股炽烈气焰,从宗守身上忽然勃发。赤红之火,须臾间弥漫开来。
陆天青悴不及防下,浑身罡气,也被烧开大半。
楞了一楞,而后脸上苍白如纸。这分明是,焚世之炎!
怎么可能?
第九三九章焚世瞳成!
宗守此时,却只觉脑海之内,是昏昏沉沉。
当陆天青言语道出,见知障一破。那十日间的种种,都立时涌上心头。
母亲,陆含烟——
原来一直就在他的眼前!十日里日日悉心照顾,为他疗治伤势,为他担忧。
宗守第一时间,却非是怒。而是只觉胸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与温馨。
自己早已见到了,原来就是她,真好——
怪不得如此的亲近,令他依恋不舍!
这些念头之后,意识内才掠过陆天青后面那几句。
母亲她已被陆绝焰,打入到第九层中?通联外人,意图逃狱?难道是因为自己?
旋即就又一醒,不对!那绝焰若欲如此,断不会费那番无用之功,
也不知怎的,他此时心念间,竟是明晰如镜。
每当体内的血液,开始脉动之时,都能隐隐窥伺,眼前这陆天青的念头。
可虽明知此人,言语间不尽不实,是意图叵测。宗守也依然只觉,心念间暴怒难释!
凶厉至绝的戾念,聚结于胸。宛如一口剑,深深刺入到心脏深处!
妖树缠身!吸聚真元血气!死狱禁术,使人哪怕成为无思无想的废人,也要日日承受那刮骨蚀心之痛!
冥死之气,使娘亲她在这死狱一年,就需耗十载寿元。
还有那赤锋鸟,千万只孽畜日日啄击,食她血肉。
痛苦不下死狱禁术,无异凌迟!
只是与外族之人,私自结合而已。在陆家而言,即便有罪,也不当是这般残酷之刑!
尔等安敢如此,安敢如此!
脑海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爆开。宗守意念,几乎彻底失控。
那双血色双眸,亦微光一炸!无数的符文,再次闪现,异彩纷呈,令人眼花缭乱。
一团团赤红之焰,轰然声中散开,一瞬间就席卷千里。
以虚空为碳,燃烧此世!
眸内深处,却略略恢复了清明。宗守就又目视眼前,只见眉心眼前,一点银色细线,悬在了身前。
本是无影无形,却被那赤红之焰,逼出了形迹。
似乎被人御使,又在畏惧些什么,盘绕在眉心前七尺出,不敢再靠近。
蛊虫?
微微疑惑,宗守心神就是猛醒。
不但是蛊,而且致命!
是要取他宗守性命,要他死么?
心念间是愈发的暴怒难当,瞳孔中血光微闪,似有黑白色的漩涡,现于眸内深处。
而后那只无形蛊虫的身躯,就被一股巨力,强行扭曲,被硬生生扭成了麻花形状。
死!
随着宗守意念微动,那只无形之蛊,就蓦地爆碎!
碎散的血肉,四下散开。而后在那赤红火焰中,烧成了飞灰!
陆天青此时,已面肌扭曲,两只手微微颤抖。
双眼则是痴痴的,看着对面那双赤红的双眼。
“焚世之火?焚世血瞳?怎么会?这不可能——”
口中呢喃的念着,陆天青的瞳孔,又是猛然一缩。
不对,不只是焚世血瞳而已!
还融合了其他!
将数种不在焚空陆氏之下血脉之力,一并融入其中。
他这莫非是幻听幻视?异变尚未完成,只凭这瞳光,居然就可将这堪比神境初阶修士的无形吞神丝,生生绞杀!
这怎可能仅只是陆氏的焚世血瞳?
却只有一点,毋庸置疑——眼前此子,已拥有他们焚空陆家,最巅峰的血脉。
他陆天青只能仰望而不可及,仅逊几至境圣尊。
是此时陆家之中,唯一纯血族裔!
心中是无尽的恐慌,也无尽的疑惑。怎么会是这样?
这宗守之父,不是一个七尾狐族么?
当年他是亲手布置安排,那宗未然确然乃出众人物,否则也不至于使陆含烟为之倾心,不顾一切。
然则此人,血脉退化杂驳也是事实。
缘何这宗守,却能成就他们陆家久已不见的焚世之血?
双脉之身,残魂废体,能够修行到如今境界,就已是奇迹!
缘何还让此子,异变出焚世之瞳?这苍天待他,为何如此之厚?
解决了那只蛊虫,宗守就把目光,注视向陆天青。
每一次气血脉动时,他都能从对面的魂念中,获得一些信息。
故此轻易的,就可辨识出这只无形吞神丝的主人是谁。
二十载前,算计母亲之人,也是他?
仍不知具体缘由,却不妨碍宗守心中滔天之恨!
此时此刻,哪怕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浇灭这胸中怒火!
那瞳光再变,遥遥锁住了对面的陆天青,血眸中千万散逸的符文,以极致之速,迅速汇拢。
这个人,也要死!
那陆天青立时就有感应,只觉一股如潮杀念如刃般斩入心灵,更有股威压凌迫己身。四肢上下,俱被一股力量,撕扯扭动。
他先是一楞,随即就反应了过来。
眼前这小子,不但是想要杀自己!更要自己俯身下跪,拜服在其面前!
先是只觉一阵好笑,这个宗守,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