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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之子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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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阳:“……”
  盛夏:“哟。”
  哟你妹啊哟。安子阳看着在自己旁边拎着吊环的盛夏,说:“你怎么来了?”盛夏理所当然地说:“你不肯来我家,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再去你家拜访一下了。”
  安子阳很想知道盛夏的脸皮是怎么可以练到这么厚的。
  正这么想着,公交车突然刹了个车,车里的人都向前倾了倾身体,安子阳后面的人没有站稳,猝不及防摔进了他怀里。安子阳一个不察,连忙抓紧了扶手,一手揽住快摔倒的人,索性惯性不是太大,那人也很快站稳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没站稳。”
  撞近安子阳怀里的是一位初中男生,五官尚留一丝稚气,脸上因为不好意思而泛起一丝薄红。安子阳朝他微微笑笑,说:“没关系,你站稳一点吧。”那男生唯唯诺诺地点头,重新站好,拉好吊环。
  盛夏在一边目睹了全过程,‘啧啧’两声,轻佻地说:“桃花运可真旺啊。”安子阳闻言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他,说:“他是男的。”原因为可以堵住盛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然而安子阳发现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盛夏又开始闭不上嘴了:“男的又怎么了?现在男生和男生在一块儿多得是,真爱不分性别。”
  不知为何,安子阳想起了今早女生在他耳边那贼贼的话“班长啊,你和盛夏,是不是那啥啊”“是不是那啥啊”“就是……那啥啥啊”瞬间觉得鸡皮疙瘩一下子全起来了。
  过了好几站,车里响起了机械的女音:亲爱的乘客,下一站xx小区,有下车的的乘客请做好准备——
  安子阳和盛夏在这里下了车,走了几百米的路到了安子阳的家。
  盛夏倚在墙上笑眯眯地看安子阳拿出钥匙开门,那修长的手指拿着钥匙的动作分外好看,他愉快地吹了声口哨,换来安子阳的一记怒视。门开了之后,盛夏一个闪身就在安子阳之前进了房间,将书包随意地丢在沙发上,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安子阳低头看他,抿着唇,一字一顿地说:“等下我妈会带我妹妹放学回来,你要不想被我赶出去就不要太过分。”
  “嗯?你是怕我给你丢脸吗?”盛夏眉眼弯弯,老不正经地说道。安子阳皱眉,重复道:“听见没有?”
  “好好好,我听见了。”盛夏摊手,从沙发上起来,表示完全不会捣乱。
  “……你要是无聊……”安子阳看他在房里乱逛,有点不放心,“就看电视好了。”盛夏停下了摆弄花瓶的手,蹭到安子阳身边,说:“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安子阳此刻刚刚系上围裙,斜看了眼盛夏,道:“我要做晚饭,你要在这儿吃吗?”盛夏惊讶,他这意思是要我留下来吃饭?
  “当然要!”盛夏双眼放光,十分激动。安子阳无语地指了指碗柜,对盛夏说:“去那里拿四副碗筷出来,还要四个碟子。洗洗干净。”
  盛夏屁颠屁颠地去洗盘子了。安子阳则在一边洗菜切菜淘米煮饭,各种繁忙。
  “拿个洗好的碟子过来。”安子阳说道,在一旁呆呆看了好久的盛夏连忙递给他一个碟子。安子阳把炒好的菜盛到碟里,盛夏很乐呵地接过摆放到餐桌上,然后再折回来盯着安子阳炒菜。
  “你离远点,当心油溅到。”安子阳一边翻动锅铲娴熟的炒着锅里的菜,一边提醒盛夏。看安子阳又快炒好菜了,盛夏拿着碟子等在一旁,嘴里满不在乎地说:“被油溅到又不碍事。”
  “……”安子阳决定不再多嘴,反正他说什么盛夏都不会听。
  最后一个菜出锅,盛夏当宝贝似的捧着碟子摆到餐桌上,这时候饭还没烧好,还得再等一会儿。
  “没想到你还会烧菜啊,真难得。简直是十佳好男人。”盛夏和安子阳在沙发上稍作休息时,盛夏调侃道。
  安子阳瞥了他一眼,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有理会他话中的调侃。说:“你不回家吃没关系么?跟家人说一下比较好吧?”
  很难得的,盛夏没有出声,安子阳疑惑地转头,盛夏闷声不吭,阴郁地坐在沙发上。沉寂了很久,才听他用沙哑的声音道:“那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沉默,屋子里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安子阳没有多问,他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递给盛夏一罐。
  “哟,安慰我呢这是?”盛夏很快得反应过来,接过可乐,挑眉笑道。
  安子阳默不作声,心底微起波澜。
  
  

  ☆、7。天黑请小心

  当电饭锅里的饭盛上来不久,妈妈便带着妹妹从外面回来了。见到有客人,还是儿子的同学,安妈自然要好好招待。而盛夏,也确实如他所承诺的,不会捣乱。
  安子阳招呼大家坐下来吃饭,他看了一眼在餐桌上还能笑谈如风的盛夏和安妈,看不出来盛夏还很健谈,如此如此的衣冠禽兽。安婷在一旁被忽略久了,一边夹菜一边看一眼安子阳,表达自己的愤懑之情。
  安子阳无法,只得给安婷夹一筷子菜,催促她好好吃饭。
  盛夏眼角瞥见安子阳这边的状况,又转过头来同安婷说话,奈何安婷貌似不吃这一套。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安婷闭口不答,表示对这个刚来就抢了妈妈的人不喜欢。安子阳在一边咳嗽了一声,说:“咳,她叫安婷,有点……怕生。”然后朝盛夏略带歉意地笑笑。
  盛夏大人不计小人过地接受了安子阳带着歉意地笑容,又开口问道:“那安婷妹妹今年几岁了呀?”安子阳眼角一抽,抬头看对面安婷仍在埋头吃饭,叹息一声又代为回答:“十岁,小学四年级。”
  “哦?”盛夏一挑眉,看向安婷,又开口问道,“那安婷喜不喜欢安子阳哥哥啊?”。这次安婷倒抬起头了,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他:“很喜欢。”“那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朋友呢就代表你哥哥喜欢我,那妹妹喜欢我吗?”盛夏又缓缓地、像是诱惑一般地问道。
  安婷显然被他搞得迷糊了,晕晕乎乎地回答了喜欢,一边的安妈一阵笑声。
  “小夏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家去来得急吗?”安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半黑的天色,有些担忧地问道。“没事没事,多晚都来得急,我家离这儿不远。”盛夏不甚在意地说,一点都看不出焦急。
  “那就好,你们慢慢玩儿吧。”安妈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道,“子阳,我等一下要去公司,估计要很晚回来,你看好妹妹。”
  “嗯。”安子阳点头。而在一边的安婷有些焦急,话语间带上了些哭腔:“妈妈又要去加班啊……”安妈有些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但还是无奈地摇头,表示非去不可。
  安婷还在一边委屈地看着安妈,企图不让她离开,但是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是没有能力让妈妈留下来的。这个事实,早在几年前,安子阳就已经教过她了。
  所以每次妈妈要出去,安婷说的话都是“是又要去加班吗”而不是“可不可以别去加班”,因为知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让她留下来。
  安子阳在旁边,淡淡地看着她,开口道:“安婷,妈妈该走了。”语气淡漠,甚至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安子阳话刚说完,安妈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拿过来一把按下接听键,然后语气匆忙,说:“现在吗?啊好的好的,我现在就来——子阳,小夏,我要走了。帮我看好婷婷。”然后匆匆站起身,走到门旁,拿起墙壁挂钩上的皮包和外衣,推开门很快地走了。
  门没有被细心地关上,向内敞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漆黑的夜色偷偷潜了进来,像是一只要渐渐吞噬掉屋里的一切的夜魔。门内的三人一时间静谧得可怕。
  安子阳站了起来,关上了门。笑着对坐着的二人说:“好啦,这么多的菜,不好好吃可是会坏掉的。”盛夏和安婷也一时间都笑了起来,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围着一张餐桌吃饭,盛夏时不时讲出一个两个笑话,逗得安婷笑不停。安子阳也在一旁撑着下巴,微微弯着嘴角。
  屋内的气氛很和谐,直到吃好饭送安婷回房睡觉,也一直都,很和谐。
  安婷回房之后,安子阳收拾饭桌上的残局,盛夏在帮着洗碗,两人都像是被人夺取了语言功能一样,默不作声。房里之听得到持续不断的水流声和碗筷的碰撞声。
  “盛夏……”安子阳突然开口,打破一片静谧,“你什么时候回去?”盛夏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半晌,他试探性地开口:“要是我说想在这过夜……你怎么看?”
  安子阳被盛夏这略带可怜的语气弄得一噎,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想了一想,他还是较为委婉地说:“……我们家没有客房给你睡。”
  早料到是这么个情况,不过现在的盛夏还是很开心,毕竟这拒绝的方式比他脑内所幻想的要好的多,至少安子阳已经有那么点顾虑到他心情的意思。
  “哎,我也知道,我帮你洗好碗之后就走吧。”盛夏和安子阳并排站在洗碗池前。安子阳低低应了一声,由于视线被他的头发遮挡盛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因此也没看见他一瞬间略有失望的眼睛。
  之后便又是一阵沉默,直到水声停止,安子阳把盛夏送到门口,盛夏看着眼前依旧是一身围裙装的安子阳,突地开口说道:“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安子阳瞳眸闪烁了下,随后慢慢开口:“天很黑了,回去当心。”
  身边的人一阵静默,随后不期然地,一只骨节分明却十分温暖的手掌放到安子阳的头发上面,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就在安子阳呆愣的时候,盛夏突然说:“我还想听些其他的,下次来一定要说给我听!”,说罢,放下手,转身走向昏暗的街道。
  原地的安子阳:“……”。
  盛夏的房子和安子阳的差得不远,约莫有一两站路的样子。一边盛夏借着周围的路灯正在走回家的路上,而另一边安子阳正在沐浴间淋浴,眉间的褶皱久久不去。
  宽阔的马路上偶尔有一辆闪着刺眼灯光的轿车呼啸而过,盛夏走到一盏高高地路灯下,左臂手肘抵着路灯较为粗壮的柱子,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安子阳比他预计的反应要好得多了!他在门口问话的时候,原本都做好了被安子阳面无表情地推出门去的准备了。未曾想他竟会是这种反应,活生生像是和情侣即将分开时不舍的样子。
  盛夏在笑了好久,笑得很大声。最终,他停息下来,依靠着灯柱,看地面上昏黄的灯光包围的他的影子,嘴角慢慢牵起了一个十分温暖的弧度。
  安子阳,若是你像我的影子一样,现在就在我面前,那该多好。
  
  

  ☆、8。游乐园

  第二天一早,安子阳顶着一双熊猫眼到了学校。盛夏则和他截然相反,精神面貌好得不得了。
  “嘿,昨晚没睡好啊?”盛夏出其不意地拍上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安子阳的后背,语调轻快地说,眼底的愉悦任谁都看得到。安子阳抬眸,双眼中有几条稍显突兀的血丝,他阴着脸转过头去,朝盛夏点点头。
  “嗯?”盛夏疑惑,“怎么会睡不好?”莫不是因为他妈妈的离去让他太伤心了?这个想法一出来,盛夏便马上否定了。安子阳不会是这样的人。
  “……”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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