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石的回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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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不正经。
“非常正经！我爱你！”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简洁直接的表白！我幸福得又哭又笑……
晚上，我们散步到了省城的迎宾馆，看着大厅里摆放的纯白色三脚钢琴，我舍不得移开目光，“等将来有钱，一定要给娃娃买一部钢琴。不需要当钢琴家，只是有一份兴趣可以自娱自乐！怎么样？”
“好啊！”我们相视而笑……
终于，主治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不能继续接受放疗了，只能到这里了。
于是，我们决定回家，我们也有很长很长时间没看到女儿了！无时无刻不想着她！
……
回来后，日新的弟弟，我的小叔子把他结婚用的新房借给我养病，而这儿竟成了我的最终归宿……
……
最后一夜
好痛……
好痛……
好难受……
我喘不过气来……
谁来帮帮我……
新……
“娃娃！爸爸现在得去叫医生，你在这儿陪妈妈，知道吗？”
是新……你要去哪里……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突然，我能感觉到一股温暖握住了我……
“妈妈，不要怕，爸爸去叫医生了，等一下就回来，娃娃在这里陪你哦！”
……娃娃……娃娃……
……
“快！医生，她在这！”
……
“不行！注射强心针！帮她翻一下身！”
……
“把她抬上挡架，快！”
……
……
“爸爸，你们要带妈妈去哪里？”
……
“对不起，娃娃，今晚你得一个人在家，爸爸带妈妈去医院！”
……
“……小心……这边……”
……
“……爸爸……”
……
“……妈妈……妈妈……”
……
……
……
再次睁开眼，一片白茫茫……
新生
　　　　……
“我想知道我的家人现在怎样了，可以吗？”
我的话刚完，一道白光在我眼前撑开，我看到了很多人……
“姨姨，我要找爸爸！”是女儿！女儿正扯着大姐的手。“乖乖，娃娃，爸爸现在很忙……”“不要嘛，我就是要爸爸！”
“来！我把抱她过去！”是小叔子！“娃娃，小叔叔抱你去好不好？”我看着小叔子抱着女儿穿过人群……是日新！天啊……他变得好憔悴……忍不住地把手伸出去……却什么也摸不到……
“爸爸！”“听话，让叔叔带着你！”他的声音好沙哑……
“让娃娃一起吧，让她一起把岱丫头送进棺吧！”是父亲！“来，娃娃，你牵着这里……对，就是这样！”父亲让女儿牵着包裹着我身躯的薄布一角，女儿探出头，看了我的身躯一眼，问：“爸爸，妈妈为什么要睡在这里？”……“娃娃……”我捂住了嘴……只见日新伸出大手往女儿头上轻拍，眼睛用力夹了夹，什么都说不出来……大姐已经忍不住哭出声……小叔子也……父亲无奈地拍了拍日新的肩膀……
我看着大家把我放进棺木，大喊“封盖”，接着把我的棺木抬进了灵车。我的叔子们、姐妹、姑嫂、亲戚送了我最后一程……
……
灵车开走了，大家道句“节哀”也各自散了。
日新站在树下，依然看着灵车远去的方向……
“爸爸，他们载妈妈去哪里？”日新没有回答女儿，只是静静地站着……“爸爸，他们是不是载妈妈去外婆家？”女儿继续摇晃着日新的手，“爸爸，别哭，我们去外婆家找妈妈就好了！”女儿拉着日新，“走！我们去外婆家！”日新弯下腰蹲下来抱住了小小的女儿，整个背不停地颤……
如果可以……我想抱住日新，我不要他那么那么地难受……
应着女儿的要求，他们去到了母亲家。
“外婆——”女儿边喊着边跑进去，日新则慢慢地踱着……
“娃娃——”母亲从里屋冲出来，一把抱住女儿……
“哇——啊——啊——”我从没见过母亲哭得这么悲伤……
……
……
“够了……已经够了……”我不想再看下去了，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臂，蹲了下来。
“你决定了吗？”祂问，“机会只有一次，请考虑清楚！”
好不容易停住了泪水，我抬起头，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肯定地说，“我不回去！”
……“为什么？”
“呵呵，你也看到了吧，我的一次离去让他们都那么伤心。他们是那么喜欢我，怎么能让他们再次面对我的离开？”
我微笑着说完这些话，可是我知道，我在为我的决定心痛，其实我是多么多么想回去，即使再看多一眼，即使再多陪伴一分钟，即使再多一次握住日新的手，再抱多一次娃娃……可是那之后呢？还不是得放开……
“我知道了……”
“等等……我能有个要求吗？”
“说说看！”
“以地球的时间来算，一年让我看他们一次好吗？在你这里！”
“……看了以后又能怎样？只会让你更想念他们！”
“我只想知道他们过得好吗……过得好，我可以体会到他们的开心、幸福；过得不好，我愿意陪他们一起伤心、难过，看着他们再次振作！”
我坚定地回答。
“……好吧。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每年的今天你就到这里来吧，直到你自己说不要。”
“谢谢你！”
“那……现在，告诉我，你想怎样在这里开始新生活？”
“……，……只要能看见地球就好了。”
“……好的。去吧！”
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得我睁不开眼……强光过去，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来到一片广阔的大地，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地和鲜花，就是一棵高大茂盛的树。
我走到大树旁，抚摸着粗造的树干。
接着，我转身望向天空，不由得发出感叹，“好美啊！”浅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大大小小的星球一目了然。无意识地我走了开去，在一颗颗星球中寻找着那颗蓝色的宝石……是的，我找到了！
……
……
正当我望着天空发愣时，什么东西轻扯我的裙摆，疑惑着低头看，一只白皙的小手，一张可爱的小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你在看哪一颗？绿色的？蓝色的？还是红色的？”那小人儿顺着我刚才视线的方向寻找。我也跟着看去，“蓝色的！”
“哦～你是从那里来的？那里还有你的亲人？”小人儿又问。
“嗯！”
“我是从那颗绿色的那里来的，不过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和我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是最后一批了，和我们那里的很多人一起来的。可是，来到这里大家就都被分散了，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小人儿低诉着，可是，在他的声音里，我听不出伤心、难过的成分。
“嗯？”可能是察觉我正盯着他看，小家伙回过头了，“呵呵，说了那么多，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瑞祺，来到这里时才7岁，然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就白光爷爷说啊，这里的人是不会变的，但不会变没关系，只要大家快乐就好！”
“白光爷爷？”
“哦！就是你也跟他说过话的，只有一片白光的地方，我管那个声音的主人叫白光爷爷。”
“是吗……那你来了很久了？多久？”我好奇地问着。
“忘记了……总之很久很久了，记得那时和我们一起到这儿的也有从那颗蓝色的星球来的人，好像叫什么嬴什么政的……”
“哇……”……我竟相信了他的话……“那你不是认识很多人了？”一来觉得这孩子可爱，二来从他的出现开始，我的好奇心就一直被牵动着。
“不！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五个人！”
“但你来了这么久就一直是一个人吗？”这小鬼怎么这么矛盾？
“这小鬼说话就是这么不干不脆的，你还是别跟他磨时间吧！”不知什么时候，我身边已经来了一个貌似35岁左右的男子，“我来告诉你……”
“哎呀！不要！滚开啦，老爸，别什么都跟我抢！”
瑞祺用力地推着那个他称之为老爸的男子，但那男子完全不为所动，打算继续说……
“不要，妈妈，你听我说！不要听老爸说嘛，你听我说嘛，我全都告诉你！”
……妈妈？
“呃……”父子俩都安静了，小心地看着我……
“对不起……”瑞祺轻轻地说，“白光爷爷答应过我，为我找一个会疼我爱我的女人当妈妈。你来了以后，祂就通知了我们，让我们自己解决这件事……”
“……当你的妈妈？”我回想起那个声音好像说过这样的话：“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个新的家庭，可以拥有新的家人，只要你愿意。”
“你愿意吗？愿意当我的妈妈吗？”看着那双充满期盼的大眼睛，我犹豫着……
“其实，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也没什么，这里有你自己想拥有的生活方式，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只是如果拥有家人，那你将可以感受到加倍的欢乐。”瑞祺的爸爸说，“我叫航厉。你一定觉得奇怪吧，这里怎么可能接收那么多人？其实这里是多重空间体，有多个维度。在我们站着的这个地方，同一时刻，不同维度，也有人就站在这里，做着跟我们完全不同的事情，他们看到的景物也与我们看到的截然不同。即使这样，我们却不会互相打扰，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真不可思议，原来这儿是个如此奇特的地方啊……我环顾着四周，想象着在这片草地的另一个空间有着更多的人正在做不同的事。
“我来到这里时，也花了一段时间才摸清情况的。当然，如果不是刻意呼唤的话，这个空间就是属于你私人的，别人是找不到你的，你也看不到他们！”
我边仔细地看着，边消化着航厉给我讲解的情况。
“最初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一个小鬼坐在旁边哭。上前去问怎么了？谁知就这样有了个儿子……”航厉摇晃着脑袋，说得一脸无奈。
“拜托，你不要说得那么简单好不好？你怎么不说说我是怎么被你强迫来当儿子的？”瑞祺不满地把小脸皱成一团。
“这些都过去了，也就不用再提了吧？反正咱父子俩也过得满快乐的！”航厉有点赖皮地说。
“……谁跟你快乐啊！老是以大欺小……”航厉把瑞祺一把抱起，“哎呀，小祖宗，别那么别扭啦，都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啊！眼前要紧！眼前要紧！”
两对眼睛又齐刷刷朝我看来……
“我……已经有家庭了……”不好意思地想要推脱掉这份盛情……
“咦？你不是刚到？”父子俩觉得奇怪，“哦！我知道了！那是你在原来星球上的家，不是这里的。我和瑞祺就是在这里认识的，才在这里组成新的家庭的！只是这个家庭现在还缺少一位女主人，不知你是否愿意？”航厉非常认真地问我……
“可是……我不能抛弃他们……”我为难着该怎么拒绝。
“放心，这里是这里的世界，那边是那边的。而且如果你在这过得好，他们也才放心啊！”航厉开导着我。
……
我还是在犹豫……
“那么，请你先跟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吧。我喜欢你，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妈妈，好吗？给我们大家机会！”瑞祺还是睁着他那双大眼睛看着我……
……
忍不住伸手摸了瑞祺的小脸，那触感……娃娃……
我蹲下来，抱住了这孩子，抬起泪眼再次看向天上的那颗蓝宝石……
……
我在这里会很幸福！
你们也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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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这文是当年为了写短篇小说仓促凑成的，一直想把它写详细具体，希望有天能把它改写成长篇吧……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