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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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人,象这样的土地,一亩地一年,能收多少八旗福寿膏?”朱国治好奇而又迫不及待的问道:“整个曲靖府,又大概能收多少八旗福寿膏?”
“回中丞大人,这里是肥田,一亩地大概能收三十多两。”卢胖子解释道:“如果是山田或者旱田的话,一般只能收二十来两。曲靖府今年总共种了一万一千多亩八旗福寿膏,肥田瘦田拉扯,平均下来一亩地大概是二十五两左右,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在曲靖府大概能收二十七八万两的八旗福寿膏。”
“那利润如何?和种粮食比起来,要多挣多少?”朱中丞更加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算不错吧。”卢胖子掐着指头算道:“土地如果用来种粮食,一亩地一年通常都是八钱银子左右,瘦田也就六钱银子多点,用来种八旗福寿膏,就算平均一亩地只收二十五两,按现在的四钱银子一两的收购价,也能挣到十两银子,收入是种粮食的十几倍。”
说到这,卢胖子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中丞大人你也知道,八旗福寿膏真正赚大钱的还是贩运,王爷按四钱银子一两福寿膏的价格收购,去年运到广州港可以卖到二两四钱银子一两的价格,运到安南的海防港,可以卖到二两二钱银子左右,如果运到京城或者江南,那利润就更丰厚了,可以卖到二两五钱到三两银子不等的价格,真正的一本万利啊。”
虽然早就大概了解过八旗福寿膏的疯狂暴利,可是再次从卢胖子这个贩毒祖师口中听到八旗福寿膏的疯狂暴利时,朱中丞还是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失声说道:“这么高?那平西王爷一年光是靠这八旗福寿膏,还不得挣上几百上千万两白银?”
“中丞大人,这算什么?”卢胖子摇头,仿佛还是不屑的说道:“现在的价格已经降下来了,要换成在康熙七年那年,八旗福寿膏那利润才叫疯狂,运到广东可以卖到三两八钱银子一两,运到北京,直接就是五两银子一两”
朱中丞又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心里不由幻想起来——如果朝廷撤了藩让吴三桂滚回了辽东,那么这些八旗福寿膏由云南官府统购统销,自己这一任云南巡抚干下来,还不得富可敌国啊?该死的吴三桂老东西,怎么还不死?
回到了曲靖城里,卢胖子少不得大摆宴席,用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热情款待朱国治和他的随从,而大清第一贪官朱中丞自然是不断哀叹,“还是曲靖好啊,家家户户军民百姓都富得流油。”“酒好,菜也好,象这样酒菜,本官在昆明,几曾见过?还是曲靖好啊。”“啧啧,你看看这黄河鲤鱼,这么远运来,还是鲜活乱跳的,这样的大手笔,就是在号称富甲天下的扬州,也实在不多见啊。什么?不是黄河鲤鱼?不可能吧,曲靖的八达河里,还能有这么大的鲤鱼?”
朱中丞不断夸奖好酒好菜好曲靖的用意,卢胖子当然心知肚明,到了宴席用罢,卢胖子和朱中丞单独进到后堂密谈的时候,卢胖子马上让人抬进来两口大箱子打开,露出满满两箱子的白花花纹银,点头哈腰的冲朱国治说道:“中丞大人,这就是卑职为你准备的一点地方土产,微薄了一点,还望中丞大人千万不要嫌弃。”
这样的地方土产,朱中丞当然绝对不会推辞,悄悄估计了那两箱银子至少是五千两纹银后,朱中丞比卢胖子更胖的肥脸顿时笑开了花,连声说道:“卢大人客气了,客气了,本官向来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按理来说绝对不能收你的东西的,不过既然只是一些地方土产……,那就下不为例了。”
“多谢中丞大人赏收。”卢胖子点头哈腰的说道:“请中丞大人放心,只要卑职还在曲靖知府任上,每年的年底过节之时,卑职就一定孝敬两箱这样的土产,供中丞大人过年品尝之用。至于这两箱土产么,只是见面礼,见面礼。”
“卢大人客气了,客气了。”朱中丞笑得更是开心,赶紧说道:“卢大人也请放心,只要本官还在云南巡抚任上,大人你这曲靖知府一职,那就是铁板上订钉——雷打不动。如果再有人象李率祖那样,找卢大人的麻烦,卢大人也可以尽管找本官开口,本官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既如此,那下官就先谢过中丞大人了。”卢胖子赶紧毕恭毕敬的行礼。朱中丞则一边还礼,一边心里嘀咕,“这个卢胖子很懂事嘛,出手也大方,怎么以前会和李率祖闹出那么大的风波?还有听说甘文焜在刚来云贵的时候,也和他闹得很不愉快,后来关系才好起来的?莫非,这个卢胖子钉子碰得多了,现在懂事了?如果是这样,倒也便宜老夫了,省了多少事啊?”
收下了卢胖子的银子,对卢胖子态度本就不错的朱中丞笑容更是和蔼,很是亲切的说道:“卢大人,虽然你就是从曲靖知县任上升上来的,对曲靖的情况无比熟悉,可本官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秋收都已经快结束了,这赋税钱粮的征收问题,你可千万得多操上一份心,不然的话,年底政绩考核的时候,本官实在很难向朝廷交代。”
“谢中丞大人指点。”卢胖子恭敬答道:“但也请中丞大人放心,不是卑职狂妄,今年曲靖的钱粮征收不敢说十成吧,收上来六七成卑职还是有点把握的。”
说到这,卢胖子又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也请中丞大人原谅,今年曲靖雨水过多,八达合、牛拦江和块择江几条大河都闹了洪灾,淹了上千亩良田,受灾百姓成千上万,还淹死了两个百姓,如果中丞大人能够代为转奏户部,请户部为曲靖减免一些钱粮,那卑职就代曲靖全府百姓叩谢中丞大人的大恩了。”
“卢大人可真会说笑,曲靖府也用得着减免钱粮?”朱国治笑了起来,说道:“谁不知道托卢大人的福,曲靖府是整个大清唯一允许民间种植八旗福寿膏的州府,老百姓家家户户富得流油?别说才淹了千亩良田,就算淹了三千亩良田,卢大人你从盈余的商税之中挪移一部分过来,不也照样可以交上十成,还用得着奏请减免?”
朱国治这话倒是实得不能再实的大实话,曲靖本来就是云贵咽喉,商贸发达,商税油水丰厚——否则当年以前那个卢一峰也不会花五千两银子的价格买曲靖知县这个缺了,现在又有八旗福寿膏这颗摇钱树,卢胖子还要求减免钱粮赋税,那就是彻底不要脸到家了。
不过,卢胖子的目的也并不在此,只是拼命的摇头,哭丧着脸说道:“中丞大人,按理来说确实如此,只是下官七月底才接任的曲靖知府,之前征收的商税盈余到了那里,想必中丞大人也是心知肚明。卑职既没了这点盈余填补,又得给前任留下洪涝灾害擦屁股,这个差事实在不好当啊。”
“那卢大人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向八旗福寿膏征收赋税呢?”朱国治打蛇随棍上,马上说道:“这八旗福寿膏的利润有多大,卢大人比本官更清楚,如果卢大人能够上表朝廷,奏请朝廷准许你在田税丁税之外,向百姓收取种植八旗福寿膏的赋税,那么老夫不但全力支持,卢大人你在赋税征收这个问题上,也就再也用不着操心了。”
“哈,相信到了那时候,以卢大人你的政绩之卓越,一个藩台臬台,还不是手到擒来?”
“中丞大人开玩笑了。”朱国治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当出头鸟的馊主意,卢胖子当然是大摇其头,连声说道:“中丞大人说笑了,说笑了,今年曲靖遭遇洪灾,百姓已经不胜其苦,苦不堪言,下官还奏请朝廷在正税之外加收杂税,于心何忍不说,曲靖的父老乡亲还不得把下官给撕了?”
“卢大人爱民如子,本官不胜欣慰。”朱国治又打官腔道:“不过呢,卢大人也不能只光顾着一己私名忘了朝廷嘛。依本官看来,这八旗福寿膏如此暴利,不要说是征收种植赋税了,就是收取过路关税,百姓商户也照样能够承担,仍然有暴利可图。而目前天下初定,北边还有葛尔丹,东南还有台湾郑逆,都不曾束手就缚,事事处处都在用钱,卢大人如果能够急朝廷所急,想朝廷所想,首倡膏税为国增援,利国利民,那么千秋之后,卢大人也必然是名垂千古的大清名臣啊。”
“娘的,那你为什么不当这个出头鸟,还不是怕得罪吴老汉奸?想让老子当这个出头鸟,做梦”卢胖子心中暗骂,嘴上则赔笑道:“中丞大人,为朝廷开辟财源这样忠君报国的好事,卑职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中丞大人你也知道,今年曲靖洪灾严重,百姓已经不胜其苦,卑职实在不忍心再向他们加税了,更不敢为了一己私名,坏了皇上的爱民之恩,让皇上和朝廷背上骂名啊。”
说着,卢胖子又赶紧转移话题道:“再说,曲靖的八旗福寿膏种得并不多,整个曲靖府才种了一万一千多亩八旗福寿膏,和王爷种的八旗福寿膏比起来,简直连小巫见大巫都算不上。——如果,中丞大人能够说服王爷自请朝廷对八旗福寿膏征收加税,那么卑职的差使也就好得多了。”
“就是因为你们种得少,车小好调头,所以本官才让你自请朝廷加税。”朱国治也是铁了心要把卢胖子推出来当挡箭牌兼出头鸟,又说道:“只要你这里起了带头作用,王爷那一边就好办得多了,这个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
“可是曲靖今年偏偏赶上洪灾啊,如果不然的话,不用中丞大人开口,卑职早就自请朝廷加税了。”卢胖子耍赖道:“还有,今年曲靖几次民变,刁民乘机哄抢膏苗,也捣毁了相当不少的八旗福寿膏膏田,种膏百姓损失惨重,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向他们加税,不是让他们雪上加霜是什么?”
“那朝廷怎么办?”朱国治终于发起火来,怒道:“八旗福寿膏如此暴利,朝廷却不能征收一分一毫赋税,你身为朝廷命官,又于心何安?”
“卑职当然于心不安。”卢胖子继续耍赖,说道:“其实早在康熙八年,朝廷下旨八旗福寿膏全国免税通行的时候,卑职就已经觉得不妥了,八旗福寿膏如此暴利,怎么能一分一文赋税都不征收呢?只是今年曲靖的情况确实特殊,又是天灾又是人祸,实在不方便加收赋税,要不等明年吧,等明年的八旗福寿膏正常收割下来,卑职再与中丞大人协商此事如何?”
“等到明年,黄花菜都凉了”朱国治大怒,站起来喝道:“卢一峰,本官是你的上宪,如果本官命令你征收八旗福寿膏的赋税,你又如何?”
“那请中丞大人颁布宪令。”卢胖子毫不示弱的伸出肥手,说道:“如果中丞大人明文颁发,让卑职征收八旗福寿膏加税,那卑职定当遵命。”
“你……。”朱国治哑口无言。
朱国治如果有这个胆子下这道宪令倒好了,康熙八年吴三桂和鳌拜男盗女娼勾搭成奸的时候,为了讨好相好,鳌拜可是逼着小麻子颁布圣旨八旗福寿膏全国免税了的。虽然鳌拜当时做梦也没想到八旗福寿膏扩大生产几十倍后还这么畅销,价格还这么坚挺,现在已经把肠子悔青,可是八旗福寿膏免税的政令还没有废除,鳌拜和小麻子也是在打征税的主意,并没有打算和吴三桂彻底翻脸的主意,所以小麻子给朱国治的命令也是设法征税,朱国治既不敢不听小麻子的命令,更不敢得罪吴三桂,这才打起了让卢胖子当出头鸟的主意,现在卢胖子却一口咬定曲靖今年天灾人祸不断,耍赖不肯答应,等于是又把皮球踢还给了朱国治,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