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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张学良与随军夫人谷瑞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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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津的日子里,谷瑞玉过得很快活。她又回到了无拘无束的惬意心态之中,杨宇霆在天津法租界的住宅,也在距张学良公馆不远的幽雅小路上。谷瑞玉住进英租界32号小白楼以后,她和三夫人仍然来往不断。有时她在张学良公馆里设宴招待杨夫人,有时她去杨宇霆公馆里赴宴。


第四卷 冬第一章 波谲云诡(6)

    梅兰芳那时确在天津上演几出新排的京剧,如《凤还巢》和《西施》等剧。可惜的是,就在谷瑞玉和杨夫人双双到了天津以后,梅先生的剧已经唱到了尾声。好在那时的天津卫戏院麟次栉比,梅兰芳离开津门回到北京后,谷瑞玉和杨夫人又接连到租界以外的几个大剧场里,观看到其它北京名角的戏目。    
    谷瑞玉那时最欣赏的是侯喜瑞唱的架子花脸戏。对于这种净行戏目,谷瑞玉从前在吉林演戏时并不喜欢,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兴趣也随之改变了。从前那么喜欢青衣戏的谷瑞玉,居然对侯喜瑞的花脸戏痴迷入道了。那时侯喜瑞正在天津上演《击鼓骂曹》、《刺董卓》和《阳平关》等戏。当然,精通京、评两个剧种的谷瑞玉更喜欢这位净角在一些戏中所扮演的曹操。她是以行家的眼光看戏,又是以过来人的资格向三姨太谈论侯喜瑞架子花脸戏的手、眼、身、步、口等五法,听得三姨太心生感佩。    
    三姨太感到惊讶和欣喜。在沈阳时轻易不肯多言多语的谷瑞玉,一旦到了她熟悉的天津,就如同鱼儿又回到了水中,身上所有的禁锢和桎梏都已消失。回到了自由自在生活中的谷瑞玉,显得年轻而又天真,她每场戏都必对身边的三姨太喋喋不休。她说她喜欢侯喜瑞的曹操戏,最感兴趣的则是他在《长坂坡》中所演的曹操。她说她特别欣赏侯喜瑞唱的那段西皮流水,什么“见一将官威风凛,白马银枪似风云”。什么“所到之处人头滚,枪扎剑砍尸血痕”。    
    谷瑞玉称这些都是花脸戏中最最让人叫绝的精美唱腔。她说她喜欢侯喜瑞的曹操戏,是由于自己多年以青衣花旦戏作科起家的一种思想反叛。谷瑞玉说:“唱戏也像做人一样,如果你当惯了某一个特定的角色以后,心里就会生出新的念头,那个念头就是反串其它从没有演过的新角色。”    
    在津看戏期间,谷瑞玉又和三姨太去了一次杨柳青。那是她自离家下关东以后的第三次回故乡了。第一次是在首次奉直战争期间,谷瑞玉由于厌倦在沈阳的寂寞,只身冒险前往杨柳青东北军东路指挥部;第二次是她前年夏天从保定回天津小住时,只身回故乡为她的父母双亲扫墓;现在她是第三次回来,而且又是和杨宇霆的三姨太一齐回来的。虽然谷瑞玉明知此地早已没有了亲属,可是她仍然想来杨柳青看一看。她知道那是一种怀旧情结在作怪。    
    “大姐,我感谢你,感谢你让我又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谷瑞玉和三姨太从小轿车上走下来,杨柳青并不像三姨太想向的那么美好。虽然此地有水有树,但却没有那种如画的景色。三姨太说:“瑞玉,从前杨柳青的画儿很出名,那时我就以为杨柳青一定也像那些美丽的画儿一样,会有许多可以与天堂相比的美景,哪里知道竟是一片战后的荒凉?”    
    谷瑞玉叹息说:“是啊,大姐,如果没有战争,这里是天下最美的地方。这里水美景美人也美呀!”三姨太这才想起什么,忙说:“对对,瑞玉,有人说杨柳青出美女,就因为这里有一片美丽的水域河流!就像你,年轻的时候定然生得天仙一般的美貌,不然的话,张汉卿怎么会在如云般的美人群里,一眼就看中了你?”    
    “不不,大姐,千万别提这些。”不知为什么,谷瑞玉听了张学良三字,心里就难过的一沉,脸上的笑容也顿时不见了踪影。三姨太知道她的话触到了她心中的痛处。她知道谷瑞玉和张学良这对当年爱得如痴如醉的情侣,感情现正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从杨柳青回到天津的当夜,谷瑞玉在梦里又梦见张学良。    
    她知道他一定正在沈阳发怒。谷瑞玉知道她这次赴津,已经深深刺伤了他的心。想起他从前对自己的那些好处,特别是当年冒着张作霖和于凤至等家人的重重阻碍,坚持把她留在周大文家的往事,谷瑞玉就感到她这次贸然出走,有些心神不安。她感到对不起张学良,她知道他重申“约法三章”是为了限制她和杨宇霆夫人的来往。那也是他为东北政局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由于她的任性,由于她的不甘寂寞,才在一气之下做出了有违夫妻情份的行动。这让她不能不想起数年前只身回吉林唱戏的往事。想起那次登台唱戏的失误,谷瑞玉心里就感到痛悔。她甚至后悔不该听信三姨太的怂恿,以致于她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再次来到了天津。    
    “汉卿一定会大发其怒的,如果他再不肯收留我,我又该怎么办呢?”谷瑞玉记得那天她在法租界的杨公馆里和三姨太对酌时,曾经忧心忡忡地说出了她的担忧。可是三姨太却不为所动地说:“瑞玉,莫非你又后悔了?当初我们来天津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既然你想在张家得到真正的地位,就只好敢于反抗张家的家法规矩。”    
    “不是后悔,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我不相信他张汉卿还敢像前几年那样,把你一人丢在山海关不加理睬。如果他还会那样的话,我劝你就长住在津门,索性不回沈阳去了。”    
    “不不,我不能久住在这里。大姐,因为我在沈阳还有一个家呢。再说,我这次来,毕竟是在没得到汉卿允许的情况下出来的,我一定要回去的。”谷瑞玉心神不安,她和三姨太终究不是一种人。她有时虽然有些任性和不计后果,可是她心底的善良和对张学良的万般柔情,在关键时候仍会起到左右她行动的作用。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回沈阳也是没有自由,为什么不在天津自由自在的生活?”三姨太发现谷瑞玉神不守舍,心里就越加感到她不可理解。    
    “不不,大姐,我还是回去吧。即便回沈阳寂寞一点,可那里总是我的家呀!”    
    现在,谷瑞玉已经感到她离家太突然了。她感到自己以这种不近人情的手段,对张学良重申“约法三章”作出反抗,未免有些超越夫妻感情的范畴了。她虽然对张学良在诸事不让她如愿的做法心存反感,但是,现在的谷瑞玉心里仍然保留着对张学良的挚爱。尽管她与他的意见不合,有时甚至发生不愉快的口角,但是她仍不能马上斩断心中的情丝,更不能永远与他分居两地。在头脑冷静下来以后,谷瑞玉想起自己此次到天津的过激行动,越想越觉得有些后悔。到天明时分她才合上了眼睛,可是她刚刚进入梦乡,脑际中就会浮现出张学良那双关切的眼睛。    
    “夫人,杨夫人到了!”次日清早,谷瑞玉还不曾醒来,女佣就进来向她通报。谷瑞玉也不知杨夫人为何一大早就闯进了她的公馆,却见三姨太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冷笑,已经走进了她的卧房。她进来就说:“好你个瑞玉,昨天还想着要回沈阳去向汉卿赔礼道歉,可是你哪里知道,他的心里此时又有了个新爱呢!”    
    “你说什么?”谷瑞玉急忙披散着头发从床上跳下来,困惑地望着高深莫测的三姨太,一时不知她又在搞什么怪名堂。    
    “我是说汉卿背着你,又有了新的相好!你可知道天津有个赵四小姐吗?”    
    “赵四小姐?”谷瑞玉茫然地点点头说:“知道,她是汉卿去年在天津的蔡公馆跳舞时认识的。我也听说过,她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过,她和汉卿只是一般的认识,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哼,你还蒙在鼓里呀。瑞玉,告诉你吧,现在赵四小姐已经私奔沈阳了。”    
    “不,不会的,汉卿怎么会和赵四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赵四小姐去沈阳投奔张汉卿,新闻都已经登在天津的报纸上了。她的老父亲赵庆华因为气愤他的四女儿去关东投奔张汉卿,已经在报上刊登脱离父女关系的声明了。可是,你却仍在那里为汉卿叫屈呢!”三姨太随手将一张天津的《××报》向谷瑞玉一举,说:“瑞玉,你看!”    
    谷瑞玉大吃一惊,她急忙接过三姨太手上的报纸,果然见到赵四小姐的父亲赵庆华,在天津《××报》第三版下方,出人意料地刊出一则醒目的《启示》。内称:“家有不孝四女,近日与人淫奔关外。凡此皆是遂山平时家教不严所至。现登报声明,本人从即日起与四女赵绮霞脱离父女关系。……”    
    谷瑞玉呆然怔住了。


第四卷 冬第一章 波谲云诡(7)

    三姨太又指着那张报纸的第四版说:“瑞玉,你看,现在赵四小姐下关东,在天津已成了最大的花边新闻了。”    
    谷瑞玉看时,果然如三姨太所说那样,报上将赵四小姐离开天津的事情,说成为“赵四小姐事件”。她的头顿时轰然一响,险些昏了过去。    
    原来,赵一荻抵达沈阳的当天,住在天津租界上的赵宅就出现了紧张的气氛。赵庆华听说四女儿私奔关外的消息后,如同遭了晴天霹雳。他顿时大气伤身,一怒倒地,昏迷不醒。家人很快将他送进一家英国医院急救。赵庆华住院的消息引起了亲友们的猜疑和议论,不久,赵一荻出走东北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最不幸的是,这消息被天津一家民间小报《商海周报》抢先刊载在报上。这篇题为《赵四小姐失踪记》的文章,立时成为家喻户晓的桃色艳闻。由于赵四小姐的出走涉及到东北军总司令张学良,所以各报接连转载,媒体也越炒越热。    
    这篇社会新闻写道:“曾任过北洋政府交通部次长的赵庆华四女,近日竟传出艳闻。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女,竟然和大她十三岁的张作霖大少爷张学良暗渡陈仓了。据悉,此前赵四小姐一直出入于张学良在赤峰道的公馆里。二人最初由《北洋画报》总经理冯武樾牵线,后又时常在租界蔡公馆家里私会。张学良不顾家中已有夫人的现实,大胆向赵四小姐示爱,最终导至赵四小姐私奔。这就是赵老太爷一怒之下住进仰天医院的因由。    
    据知晓赵家内幕的知情者说,赵四小姐和少帅的来往已有多年。期间赵老太爷也有怂恿四女适张之意。尤其在张大帅殁后,张少帅握有东北实权,对北洋政客赵庆华来说,无疑是个借机攀缘的机会。……”    
    一些与赵庆华相知多年、了解赵家内情的朋友们,都纷纷到法租界仰天医院探视重病在身的赵庆华。他们越安慰这位操守极高,注重脸面的老人,越让他感到心里痛疚。当赵庆华听说赵一荻出走的消息,已被一些好事的小报记者捅到报上去,借机哄成桃色新闻大肆张扬的时候,更让生病的赵庆华忧心如焚。    
    “我这一世英名,万没想到让这不成器的女儿给毁了!”曾在北洋政府里德高望重,宁可在天津租界当寓公赋闲,也不肯屈尊去北京在张作霖麾下作官的赵庆华,没有想到因他四女的私奔,会让他威风扫地,声名狼藉。他见朋友都来探视,越加无颜相见,他用手杖在地板上狠狠地捣着,骂道:“好啊,既然四女如此无情,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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