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纸鸢-琼觞ii(be)-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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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铜镜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又转过头来看着我:“你真是这个样子的?”我脸上的笑容似乎已经收不住了,只是一味点头。他却像是愣了一般盯着我的脸看。我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怎么啦?”见他没反应,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长得很奇怪么。”他却一下扑到了我的怀中紧紧抱住我的腰,仰起一张精致的小脸看着我:“你好漂亮……”说完便闭上眼,慢慢靠过来想要吻我。
我吓得连忙后缩了一步:“你到底想怎样?”他理直气壮地说:“亲亲你。”我立刻用手捂住嘴,哭笑不得地说:“你今天是疯了么,老做些傻事,快回去睡觉了,明天一大早要赶路。”他用力拽着我,想把我的手从脸上拉下来:“我要亲你!你放手!”
“你是乳狗么?见人就咬!”我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庆幸还好他不会武功,否则这下我肯定会给他强暴了……不,是被逼着强暴他。他那样简直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不管,你给我把手放下来,我要亲!!”他扯了半天都没有用,便直接跳到我身上来坐着,开始脱自己的衣裤。我吓得连忙拉住他的手,急道:“你在做什么?”他一下将我按到在床上:“不亲就直接做!”
他绝对疯了,他绝对疯了!我一把推过去,想将他从我身上推下去,可是没想到一用力,动用了真气,却不小心把他从床上推到了地上。他撞在地上,闷哼了一声。我吓得忙不迭地跑下床去扶他,刚抓住他的手臂,却发现他的口角都流血了。这下完蛋了,我忘了他不会武功……一时后悔又懊恼,将他抱到床上坐着,度了些真气给他,低声道:“对不起。可是你也有错,下次不要这么胡闹了。”
白公子似乎被血呛着了,轻轻咳了几声,转过头来乜斜着我:“疼死我了,你就没一点同情心的么。”我咬了咬嘴唇,忍住不和他说话。他拍了拍我的脸,道:“你吻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我原本对他的那几丝同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站起身,把门一摔,冲了出去。
隔日白公子便与我一起朝极寒的九刈雪山走去,他把我又一次弄昏过后,在我全身包括脚都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等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已是暮春初夏时节,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向炎热,可是九刈雪山上依旧是千年积雪,万年冰封。苏姚坐在花园里,见我们来了以后态度似乎比上次还要冰冷。我告诉她我们的来意后,她露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想要知道温恒誉究竟是被谁杀的?呵,这可不是个小秘密,这事牵扯到了整个武林,若是公开了,恐怕很多人都要跟着遭殃受罪。”
我对她微微一抱拳,道:“我曾别人提示这事与‘鄂’有关,请问苏前辈这个字是什么意思。”苏姚轻轻仰起头,笑道:“你别忘了,我可不是无偿帮助别人的。”我说:“请苏前辈开出条件。”她用脚拨了拨地上的雪,漫不经心地说:“你的三成功力。”
三成功力?恐怕我给她以后人也差不多只剩半条命了。我说:“这……苏前辈,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么。”苏姚道:“有。你要杀了裴垣薰,也可以。”我大概明白她为何要杀小薰了,因为她丈夫万沫昂一直想要小薰当自己的男宠。她见我不说话,又道:“或者,你把花遗剑剑柄上的蝴蝶玉坠子拿给我也可以。”我说:“‘蝴蝶公子’花遗剑?恐怕很难……他武功太高。”她嘲讽地看着我:“我可不会因为你的能力而降低自己的要求。你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拿不出来就滚蛋,少在这里碍事。”这时白公子突然说话了:“你这丑女人倒是挺有意思的,我欣赏。”
苏姚脸上的表情一反平时的冰冷,微微透出了怒容:“你说什么。”白公子柔柔地对她笑了一下,道:“伯妈,我这是夸奖你呢,说你有意思,我欣赏你,你生气什么?”苏姚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你……你叫我什么……”白公子又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目光,眼睛还可怜巴巴地闪动着纯洁的光芒:“伯妈呀,我阳寿十七,你……你少说也是不惑之年了吧,难道还想卖老,要我叫你婆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暗笑。虽然苏姚的眼神很沧桑,可外貌看去就和二十多岁的少妇无甚差别。白公子这么说她,无疑是想存心气她。好玩归好玩,恐怕这么一来,她就不给我讲秘密了。我赶忙说道:“苏前辈,我这朋友一向都是这个样,请不要和他计较了。”苏姚道:“你什么问题都别问了,给我滚下山去。”
白公子凑到我耳边,看似耳语实则大声地说:“温采,我学医的,这个我知道,女人快要老的时候,很容易脾气暴躁,我看我们还是赶快走了。”苏姚一听这话,突然说:“我没有生气,只是你这人说话实在太无礼。”白公子看了她一眼,小心地说:“苏姐姐,其实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我会说你是伯妈,其实是因为你要吸温采的功力……我师父告诉我,习武的女人最爱吸取别人内力来维持自己的美貌。”
苏姚的脸上竟微微发红起来:“我从未这么想过,吸取别人功力只是想提高自己的武功而已。就连梅影教主来,我都叫他分了三成功力给我。这个惯例我是不会改的,少说得分一成,不然我还是那句话,请下山。”
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弄玉上次出来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被苏姚吸了功力的原因。我心里突然一酸,只道:“没有问题,请苏前辈动手吧。”她有些不开心地看了我一眼,将我带到了里屋。
我站定了身子,用真气将全身的经脉都打通。她把手放在我手腕上的“腕骨”、“阳谷”“养老”三穴上用力一按,我忍不住轻呼一声。就像是血液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流一样,从我的心脏、我的腰腹一直运送到了手腕上,身体像被抽干了,痛苦到了极点。
等她放开我的时候,我已站不住身子,往地下倒去。努力支撑着想起来,喉头一甜,一大口血从嘴中涌了出来。苏姚站在我面前,冷然道:“才少了一成你就不行了,我若真提了你三成功力,你不是已经没命了?”我趴在地上,觉得胸腔中似乎还有血在往外冲,憋了半天,才没吐出来。
“我告诉你好了,‘鄂’就是湖北。湖北西北部最强的门派是什么,就与什么有关。”说完这句话,她便走回了里屋。
湖北最强的门派……武当。
难道我父母的死与武当有关系?
歇息了片刻,我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白公子见我出来,连忙扶着我,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含着口中的血,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也没再多问,只把我扶到了一旁,取了药放入我口中。我吞进去,竟不过半个时辰便觉得血气顺畅,可浑身像是失了力一般虚脱。想起了弄玉当时从这里出来的样子,更觉得难受。我只是丢了一成功力而已,可他丢了三成,而且武功越高丢得越多,他当时一定很痛苦。
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一路上责备他,又任性又胡闹。
我现在想明白了。即使会遭到天谴也好,即使这样做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也好,等我查明白父母的死因后便回去找他,再也不离开他。就算是他杀的我也不再追究了,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早已超过了父母所该做的。人活在世上,如果总是顾忌个“道义”,那最后什么都不会得到。我并不亏欠他,他也不欠我。只要彼此相爱,那就够了。
白公子说我身子需要调养,雇了辆马车,朝沙漠赶路。一路上我都在想着父母的事,又想起了弄玉枕下的玉佩。越想越不觉得是他动的手,可又不敢放松,生怕以后失望。
隔了几日,我的体力恢复了些,白公子说我身上的绷带也可以拆掉了。马车还在行驶,我想改日再说,他却说什么也要给我拆,我闹不过他,也只得随便他了。
他脱去了我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撕去了接口处的绷带,底下的伤竟真的奇迹般消失了,只是皮肤颜色比其他地方要白些。白公子道:“啧啧,好嫩的皮肤,比我想得还要好。”我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因为白公子医术高明。”白公子没有回话,只是十分专心地拆着我身上的布条,身上的拆下来以后,他便俯下身去替我拆脚上的。我急道:“让我自己来就好……”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用胳膊撞了我一下,迅速将脚上的纱布扯了下来。这段时间我沐浴的时候都会避开视线不去看自己的脚,因为实在太丑陋,太可怕。此时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白公子坐起身子看到我错愕的样子,乜嬉着我:“你这土包子,也不看看我白琼隐是什么人,这点小伤算甚么,就是你全身都炸得粉碎了,我都可以给你照原样接回来。”我笑得眼睛都没了:“我从来没敢想过身上的伤可以痊愈,谢谢你。”说罢,便想要把衣服带子系上。白公子拦住了我的手,细长的手指在我的皮肤上游来游去。
我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正准备躲开,却被他一把推到了坐垫上躺着。他眨了眨眼,趴了下来,把唇压到了我的唇上。
我的脸徒然涨得通红,一下推开他,坐起身怒道:“你怎么这个样子的!!难道你给我治了病我就该用身体报答你么?!”
他又凑过来抱住了我的腰,小脸轻轻在我胳膊上蹭着:“梅影教主也好,酒惠圣人也好,你让他们上多少次我都不管,你上的人只有我一个就行了。”他眨了眨眼睛,黑黑的睫毛上竟沾满了泪珠,这下我是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只得浑身僵硬地让他靠着我。
最让我无奈的是,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初夏的沙漠是最难熬的。到那里的时候烈日火辣辣地挂在上空,我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都被汗水弄湿了,白公子却是连脸都没红。又一次到了那个洞穴,我叫他在外面等我,他却说什么也要和我一起进去。
白森森的死人骸骨依旧遍地都是,尽管来过一次,可我一看到那些枯骨,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白公子紧紧拽着我的衣角,衣服都给他扯得微微颤抖。我有点惊讶他居然会害怕死人,一时玩心忽起,转过身对他大吼一声。
“呜……”他吓得立刻抱住了我,头埋在了我的背上,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我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忙安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会怕。”忽然他不发抖了,反倒是在我身上直发嗲:“呜呜,人家好怕……”后面这句一听就知道是假。我叹了口气,直朝里面走去。
万沫昂还是坐在那里研究毒物。一见我们来了,又露出了很是淫荡的笑容:“哎呀呀,来者何人。”我说:“晚辈温采,见过万前辈。”万沫昂一双眼睛贼咪咪地在我身上扫着,比上一次来的时候还要露骨,我给他看得一身鸡皮疙瘩。他咂着嘴巴道:“温采,温采……果真是名不虚传哪,就是觉得在哪见过你。莫非美人都是有共通点的?”
“万前辈,晚辈是来打听温恒誉死因的。”我心里暗笑,若他知道我就是他上次费尽口水贬低的丑八怪,肯定会吓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万沫昂眼睛一眯,道:“温恒誉是你的谁?”我说:“是晚辈的先父。”他说:“你先去找过姚儿了?”我点头。他说:“好,我的老规矩,两条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