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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指间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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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鸡肋般的胸膛,对着穿梭黑云的残月狼嚎一番之后便开始诗兴大发,借着疏淡的月光奋笔疾书一些连自己后来都读不懂的破诗。
那段时间,那段日子,我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干了吃,吃了玩,就象后来的一部电影的名字一样,叫做“阳光灿烂的日子”,或者叫做“幸福时光”。直到那天在海城娱乐中心游泳池里遇到了吴副市长,那已经是我参加工作三年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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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没肺的日子里,我的工作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游刃有余。三年的磨合下来,我的材料、我心理已经完全适应了机关生活。每日里除了处理不多的公文,给领导撰写一些汇报、总结之外,再就是时不时跟领导下基层调查研究,或者跟领导到上级有关部门请示汇报。闲下来的时候,除了给大学里的同学打打电话、写写信,便是骑上自行车穿过半个海城,去海城娱乐中心的游泳池锻炼身体,消磨时光。
而自从那晚画廊大酒店的一曲《浴火重生》之后,接近三年的时间里我再也机会正面接触过吴副市长,只是在电视上经常见她。那个时候,关于她的情况,我只知道她是某部派下来挂职锻炼的,跟我一起跳舞的时候还没分工工作,只是作为一名替补,到处填空,到处救场。后来市领导班子的分工作了调整,她开始分管交通、城建等工作,我们事务局的工作并不属于她分管。每日里只是在电视上、在报纸上见到她昨天在视察某某工程时强调指出要在加快进度的同时还要严把质量关,今天又到某某工地慰问一线战酷暑的干部职工并代表市委市政府送上消暑物品,一概笑吟吟地全无领导架子。电视画面上的她显得很年轻,丰姿绰约。偶尔也想起与她共舞的那个晚上,心情难免会有一些小激动,总觉着我一个小小的秘书能够跟管辖745万人口的一个大市的领导有缘携手共舞,这已经是我今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奇遇了,我一直念念不忘,大概人家早在转身之际便把咱给忘到爪哇国去了。就自己偷着乐去吧!也许老来老去霜染两鬓的时候,抓起一本带有她照片的杂志老眼放光,自豪万分地跟自己的孙子说:“看到这个大官了吧?当年你爷爷我还跟她跳过舞,她还说过谢谢我呢,哈哈哈!”仅此而已。那个时候我压根儿没有想到,我们的缘份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是一个夏日周末的傍晚,单位上几个同事凑份子吃完饭以后,我急匆匆赶去游泳池。一连几天跟着领导下县区调研指导工作,已经耽搁了我游泳的功课,我早已浑身不自在了,所以换罢衣服一个猛子便扎到了深水区,开始雷打不动的1500米自由泳。游完1500,我仰身躺在水面上,露出鼻孔、眼睛和嘴巴,偶尔扑动一下手脚,载沉载浮间享受水波抚慰全身的温柔。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游泳池里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但这毕竟还是海城的高尚场所,这里的消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来人再多也不过是三、四十人。相比较而言,外面那些露天游泳池水的清洁度、温度以及设施的齐全程度根本就没法跟这里相比。不用说夏天一过那些露天游泳池肯定要关门大吉,而这里五冬六夏都是一个四季如春,单在门票管理上就可以看出差距。一般的游泳池虽然也在醒目的位置上大书特书“皮肤病患者严禁入内”,但那得看泳者的良心。它们没有严格的卫生检疫,门票一卖,短裤一套,谁知道谁是艾滋病毒携带者。而海城娱乐中心游泳池则有着严格的卫生检疫制度。不但在进门、更衣处都要经过紫外线杀毒,你要是想长期在这里游泳,对不起,你得先去医院开一张没有皮肤病没有性病的证明。我也是在付出了老大一针管子鲜血的代价之后才获得一张通行证的。
泳池的水温不冷不热,泳池上空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音乐。将耳朵浸在水里,只有水轻轻流动的细微声音,恍若置身于天籁之中。这样一个姿势我泡在水里,经常会在不意间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二十几年前,我还在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种模样吧?
就在我展开想象,尽情享受作为一个胎儿的幸福和陶醉的时候,一阵水花激荡而来,将我的鼻子、眼睛和嘴巴通通灌满了水。
连忙调整成踩水的姿势,却见不远处,一个头带蓝色泳帽、眼带潜水镜的女士正在手忙脚乱地扑水,水花便是她造成的。根据我多年来的游泳经验,虽然她没有呼救,但是那姿势绝对不是在撩水玩儿,分明是在无助地挣扎,我敢肯定这位女士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我连忙划过去,却见那女士冲我伸了伸手,一下子沉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我一个猛子潜下,借助水里的微光,我看到了那个正在下沉的白白的身体。我划过去,伸出双手托住她的脊背。无意识中她乱抓乱捞,一把抓过来,我的脸上火辣辣一阵疼,然后她的手死死抓住了我的头发,要命也不放手了。忍着头发被揪和脸上被抓的剧痛,我扳正她的身子,揽住她浮出水面,却发现女士已经面色煞白晕了过去。连蹬带刨我拖她到浅水区,掰开她抓我头发的手,将她的身体平放,然后抱起她,从西南角的台阶上了岸。
前面咱说过的,能够进入这个游泳池的人好象都不是一般人,大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像我这种靠沾单位的光蹭个泳票的小角色恐怕也不是很多。非富即贵的人物大都有这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白了就是不爱管闲事。见我脸上流着血托着个女人上岸,一家人仅仅是挺怪异地往这看了看,便该喝咖啡的继续喝咖啡,该躺在沙滩椅上挺尸的继续挺尸。倒是泳池里设的救生员慌了神,大老远地一男一女打着赤脚片子跑了过来。
“怎么了,先生?”一位小伙子神情恐慌地问。
“这位女士溺水了。赶紧找人来抢救。”我觉着脸上的血还在往下流,顺着嘴角渗进嘴里的液体有一股咸咸的味道。
女孩子便急匆匆地去打电话找人。小伙子帮我抬上那位女士到了泳池边上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有一个窄窄的按摩床。
将那位女士平放在床上,除下她的潜水镜和泳帽,感觉上有些似曾相识。但紧闭着双眼,紧咬着牙关,苍白的脸色,还有横躺的角度,感觉上却又不象太那个人。
我抄条毛巾擦脸上的血水。小伙子救生员狠狠地掐女士的人中,女士还是不醒,按她的胸腹,女士还是不呼吸。小伙子开始发慌了,可是救人的医生还没有到来。
“要不试试人工呼吸?”我想起小时候到泱水河里游泳,邻居家乳名叫团结的小子被水呛得都翻白眼了,幸亏大人给他作人工呼吸才捡回一条命来。
小伙子有些为难,看来还是个没有接触过女人的处男,或者是认为我跟这位女士有什么关系,他来操作不太方便。
“我来吧。”我把小伙子推倒一边,捏开那女士泛白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伏下身将嘴凑上去拼命地吹了进去。
几口气吹进去,女士有了反应,嘴角开始流出一些发黄的水。便用力推挤她的胸腹,大量的水被她吐了出来。
一声长长的呻吟过后,女士开始激烈的咳嗽――她活过来了。
我将她扳过身子,让她趴在床上,轻轻地拍打她的背。又吐出了几口水,女士的呼吸渐渐地平缓了,血色也回到了她的脸上,湿漉漉的头发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水。
“你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恢复了神志后,女士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有一些沙哑,但是带着一些威严。
“要不要叫120?”小伙子看着我说。
“没必要了。”女士乏力地挥挥手,替我回答道。
小伙子退了出去,女士费力地想起身。
“先趴一会儿吧,刚活过来。”我说着,拿手继续按摩她的背部。
女士趴在床上不再说话,好象在想些什么。
“你这人真怪,快淹死了也不喊救命。”我笑道。
“扶我起来。”女士好象有了些力气,命令似的对我说道。
我扶住她的胳膊,她翻身坐了起来,理理沓在脸上的乱发,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吴市长!”我当时的嘴张得估计能一下子塞紧三个鸡蛋。
“嗨!太狼狈了!”她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又顺手理理头发,女性味十足的动作。
“我……”我想起刚才嘴对嘴的情形有些不好意思,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
“是你救了我?”吴副市长看我瞅着她出神,下意识地并并腿,将手叉起放到胸前。
“那算不了什么,应该的,应该的。”我感觉到女性的羞耻感和领导的威严已经回到了她的身上。接近于赤身裸体的泳装穿在两个人的身上,孤男寡女地在一个小屋子里,情形和气氛不免有一些暧昧和尴尬。
“你的脸上是怎么回事?都流血了。”她关心地问,顺手扔过一条毛巾,“擦一擦。”
我又擦了擦脸,生痛。“不小心划的。”我说。
一阵沉默之后,吴副市长轻咳起来:“走吧,我得上医院看看,肺里很不舒服。你也去上点儿药吧。”
“还是您先走比较好。”我说道。
“好吧。”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一个人先走出去,肯定没人留意,要是我们两个一块儿出去,保证各种目光都会意味深长,会对她造成不良影响。
吴副市长走过来,轻轻地在我肩上拍了拍,然后套上游泳帽,戴上潜水镜,准备开门出去了,却象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嫣然一笑:“我想起来了,你叫王良。”

吴副市长离开那间小屋后,我又在里面干坐了大约十几分钟,为的是不让外面的人发现我曾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几乎是与吴副市长裸裸相对。那样的话,会让吴副市长下不了台的。当我觉得时间过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开门出来时,一帮子人手里拎着一副担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有穿白大褂的是医护人员,还有衣冠楚楚的一看就是领班级人物。
“人呢,人呢?”一家人看到屋里只有我一个人,见了鬼似的乱叫起来。
“什么人?我不是个人吗?” 我有点儿着恼。需要他们的时候连个贼影都找不到,不需要他们的时候偏偏跑来了一大帮子。
“刚才不是有人溺水了吗?一个女的。”那个领班模样的人说。
“我怎么就没看见。我都躺在这里两个小时了,连个女鬼也没有看见。”
“不对,刚才我还看见你抱一个女的进来,还给她作人工呼吸来着。”好象是那个处男救生员的声音。
“你肯定见鬼了。”我没好气地说,“我刚才就是撞见了鬼,你们看我脸上都让女鬼给抓出血来了。”然后扔下一屋子莫名其妙的人气宇轩昂地出了门。
出得海城娱乐中心的时候,已经是夜色四合、华灯初上了。街灯照耀下,满是穿着小背心、大裤头的人。白天的酷热逐渐退去,夜风的清凉将大家从家里诱惑出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色都拎一个马扎子,摇一把芭蕉扇,借路灯的光炮三平四、车五进八地下局象棋,看的人比下的人还多,瞎参谋烂干事一个比一个厉害。或者六个人凑一局“够级”,连灭带捎,抢个头科堵个大落连挑三户,其乐融融,乐此不彼。
凉风中,弓着身子骑上自行车,怀着一种见义勇为的崇高情怀以及变相亲过女市长的那种阴暗腌臜的窃窃自喜,我哼着小调直奔人民医院,去处理我那张差点儿被吴市长的玉手给毁容的脸。
第四章 来苏香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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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海城最高水平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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