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之花-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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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后,这朵血花涌出的鲜血,血液向四周扩张,科尔宾眨了眨眼睛,下一秒,映入眼帘的是一场残酷战争之后的遗留地,四处尽是东倒西歪的尸体,熟悉的枪十字旗和斜纹罩袍成为了点缀这处战场最美丽的装饰。
此地是圣旗骑士团的葬场。
触目惊心的一幕没有令科尔宾发狂。
“他们都是你的下属,你的军队,代表你在世上的成就,如今他们毁于一旦,你不心痛吗?”
还是那个声音。
科尔宾捡起附近的枪十字旗帜,他把它插在地上,坐在了身边,语气非常平淡:“我的成就以欺骗为基石,**做栋梁,暴力做材料,残忍为装饰。有了这些才有了我的成就,这表面华丽的事物没了,我会伤心,但我不会心痛。因为他们本不该存在,而且我也没想做过多大的成就。”
眼角便走进一个赤脚白袍的人,他也坐在了科尔宾身边,伸手望着满目苍夷的战场:“他们都是忠心追随你的人呐,你这样说不是很伤他们的心?”
“他们也是你的子民,相互残杀,你不伤心?”
“我给过他们机会。”
科尔宾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别提了。我又不是学哲学的,老实说,你来是叫我下地狱的吧,别不好意思告诉我,我有心理准备的。”
“你不想问些其他问题吗?比如为什么是我出现,而不是你们的东方的神祗,又比如你出现在600年前的原因…”
“这对我没有意义。”
“好吧,在我告诉你的去处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连接过去的存在吧??
科尔宾想了想就要开口回答,他嘴唇动了动:“你要我告诉你答案,那你又知道你是谁?”
科尔宾的老乡微微笑了:“你不认我,我又如何认你。我一向很大方,对其他人是如此,对你也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基督是什么,找到答案,这就是决定你去处的钥匙。”
触电般的感觉也在像脉络中游走,当传达到科尔宾大脑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移目望去,房内燃烧着微弱的火烛,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外面正下着鹅毛般的大雪。
科尔宾听见声音了,声响突然全部沉寂了下来,四周声音突然变得非常清逸,非常真切。这是来自凡间的声音。
刚才那是梦?
科尔宾握了握自己的双手,从窗外收回目光,桌子不远趴着一个金发的女人,科尔宾一开始以为是伊莎贝拉,细细一看后,原来是修女。
从床上坐起来,他拉动腹部的伤口,科尔宾皱着眉头发出一阵痛呼,走下床,浑身发出啪啪作响的脆响。
响声没有惊起沉睡的修女。
床铺和被褥带着湿痕,科尔宾看了下体表,那透着汗珠,他显然刚才出过大汗。
床边躺着那柄隆基努斯之枪。
科尔宾走过去,伏桌而睡的修女,面庞略显清瘦,带着淡淡的苍白,透着另一股妩媚。
科尔宾没叫醒修女,他发出那么大的响动,对方依旧没醒,看来她是累坏了,打开房门,呼呼地冷风令科尔宾不得不退回房间,他随手从桌边捡了一袭黑袍披在身上,在镜子里,他一脸的胡渣,是很久没有清理过的样子。
他记得过去披着黄种人的外皮时,他在17岁这个年龄,脸上也就嘴角边长出了细毛而已。
门边东倒西歪地靠着几十个人,熟悉脸孔上满是疲惫,科尔宾走出了老远才有人被轻微的脚步声吵得不得不转动身子倒向另一边睡去。
地上的雪积累差不多一个手臂高,科尔宾每一脚走下去,都会弄出一个脚印。
走出走廊不久。
科尔宾看到远方在雪花中的一栋建筑发着细微的亮光,这在漆黑一片的大宅里显得是异常耀眼。
科尔宾好奇地走了过去,他猜着是不是他的父母就在那里为他祈祷。
隔着好几个走廊,跨过两个院子,一座小教堂映入眼帘,他推开那道大门,令人牙酸的吱呀噪音不绝于耳,入眼的是一片漆黑,唯有在走道的尽头,在那十字架下泛起淡淡的光辉。
火烛旁是有一个人,背影娇小,一头金发给发带缠着绑成了麻花辫垂在脑后,整个人侧靠在圣台下。科尔宾走了过去,他记忆里可没有属于她的印象。
科尔宾透过火烛散发的辉光看清了陌生人的侧脸,年龄不过12岁,是只挺漂亮的萝莉。
脸蛋还带着稚气,细长眉弯下的睫毛很长,侧面的鼻子很精致,很娇小,似乎在诱惑着人去拧一拧,嘴唇微薄,微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即便熟睡,整个人依旧透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气质。
如果不带那麻花辫就好了,女孩脑后的头发令科尔宾觉得她看上去很土。
单薄破旧的外袍打了几个补丁,这穷酸的打扮打消了科尔宾认为她是这个地方主人女儿的想法,科尔宾想了想伸手掐掉了火烛,整座教堂陷入一片漆黑中。
在那黑暗里,科尔宾脱下了身上的黑袍,他弯腰要盖那个穷苦女孩身上时,对上了在黑夜中依旧明亮的眸子。
那是一双犹如秋日的天穹无二的明澈瞳目,淡淡的,科尔宾没有碰上伊莎贝拉绝对会认为这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双眼,不过这双眼睛透露出受惊小兔般警戒,随即又被困惑所掩盖,紧接着双眸喷射出如有实质般的惊喜。
“是您吗?”
他果然是无所不能的主,他一定听到她孤苦无依的祷告,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
泪水在眼角边积累,渐渐泛出,萝莉的身子跟着一阵轻微的颤抖,眼珠滑着脸庞落下,然后。
科尔宾被吓到了!
这只清纯的萝莉嗖地一下化作黑影扑到科尔宾的双脚,双臂强劲有力地捆住科尔宾,更恐怖的是一双手化作一双魔爪死死地扣住科尔宾的臀后,科尔宾霎时冷汗四溢,豆大的汗珠在脑门上流下来。
萝莉的脸蛋在他腿边蹭啊蹭啊,覆盖在科尔宾屁股上的指尖深深地陷了进去,她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的气息。
“我的救主,我神圣的父,你终于来了…”
萝莉埋在腿边的脸蛋扬起,科尔宾在漆黑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还是能从那双小手上传达到屁股上的痛感感觉到这只萝莉发自灵魂深处的内心情感,她很狂热,抓得他屁股很痛。
萝莉的脸蛋再一次埋入科尔宾腿边,她哽咽道:“我就知道你没有抛弃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响应了我的祈求,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我无所畏惧,哪怕明天希农是一片地狱,我也能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科尔宾的屁股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他把他的衣袍披到这只色狼萝莉身上,顺势推开了萝莉。
“你为什么在这里?”
科尔宾知道这只萝莉不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思念过度,把他错当成了那位存在,所以他即没有说什么,他不否认他不是那个人,若小女孩在要求的事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他兴许还能帮她。
他不问还好,一开口,那只萝莉就扑到他身上,搂住他的后背,贪婪地汲取他的温暖:“我害怕。”
“他们都不信任我,他们说他们是主的子民,可是他们却要求我证明这样那样,看向我的眼神冰冷,我能察觉得到他们认为我是骗子,是个女巫。”萝莉显然受到了非常大的委屈,她睁着泪眼,“可是您知道我不是,我是受到您的差遣来拯救法兰西的!但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借口来搪塞我,有的人甚至辱骂我,他们骂我很坏很坏…”
科尔宾的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他惊疑地看向了怀里的正呜呜痛苦的萝莉,他知道面前的这只萝莉是谁了,下一刻,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情感油然而生。
萝莉,你是不是太天然了?
在法兰西的浑水里打滚了几年,科尔宾对此是深有感触。
这就好像一个亿万富翁忽然挂掉,然后一帮亲戚正商量瓜分富翁的财产,可是一个从未蒙面的陌生人闯进来宣称他是这个富翁的亲生儿子要立刻接管所有的财产一样,你没凭没据的,别人不把你当成疯子才怪,就是有凭有据,别人也不会舍得放弃。
他摸了摸萝莉的脑袋,手掌上的温暖令萝莉停止了痛哭,把头望向旁边的圣台上的十字架。
科尔宾问:“你为什么要去拯救法兰西?”
萝莉天真地说道:“这不是您要我去做的吗?”
“你说法兰西值得拯救吗?人民麻木不仁,贵族醉生梦死不顾其他,国王昏庸无能,教会…教会的一些牧师背弃了十字架转投撒旦,整个王国到处充斥着罪恶,你说这样的国度还值得你去拯救吗?”
贞德惊愕抬眸看着这日思夜想的救主,在漆黑里,她只能看出一个模糊面孔,和十字架上的雕像很像很像,也和记忆里的那个经常和她说话的救主很像,眼眶深陷,他们都长着过耳边的长发,嘴边和腮边都有着胡子。
但为什么?
贞德惊恐地发现她不止对这位在夜间出现的救主产生了他是否是主的怀疑,她还对他产生了厌恶,察觉到了不恭敬,贞德变得非常慌张起来。
科尔宾是知道这个少女在日后的命运,她成了救世主,却她搭上了性命,挽救了一个王国的命运,却是在火刑架上被烧死,那些被她拯救的人都在一旁漠视她的困境。
基督在十字架上流下的的宝血洗了我们的罪,很快,贞德迅速地反应到了主对她是意有所指:“对不起,我向您忏悔,是我的软弱导致我用大雪面前寻找借口驻足不前,我向您忏悔。求您原谅的罪过,今晚,不,等天一亮我就立刻启程前往希农。请体谅你子民的软弱,向导们,他们无法在夜间行走。当我到了希农,不管在那里遭遇什么,我都会坚强下去!我一定会让他们相信是您派我去的希农。”
萝莉三番四次提及这个地名令科尔宾问道:“希农发生了什么?”
“英王正在北方试图胁迫法王。我从特鲁瓦附近的小镇到希农,我要去那里把王太子带到兰斯,在那里,我将把法王给救出来。”
萝莉你以为到兰斯是旅游吗?法王旁边可盘踞一个英王啊!
科尔宾再次被传说圣女的天然属性给击败。
要是你知道地球之外还有个火星,你会不会依然用这轻松的口气去说,你准备攻占火星来着,下一步是太阳系,最后是占领整个宇宙!?
大雪还在下着,静静的教堂内。
科尔宾看到萝莉争着闪亮亮的眸子犹豫了久像是要求了一件很贪心的事恳求道:“您能抱抱我么?我知道您会在我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消失…”
科尔宾无言以对,这果然就是那个贞德,一个怀抱居然被她当成奢求,他轻叹了一口气把那娇小瘦弱的身子拥入怀里,被一只萝莉趴在身上,那只萝莉给科尔宾的感觉是很轻很轻,可想而知这只萝莉掩盖在衣袍内的身躯是何等的细瘦,生活状态并不怎么好。
在怀抱里,贞德觉得现在的她才是最幸福的,她在教堂能找到的安心的感觉在这怀抱也找到了,安全、心安,不必再担惊受怕,不用再去思考四周人对她的丑陋嘴脸。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科尔宾的肩膀,望着漆黑的夜色,怀里搂着一只令人又好气又好笑却格外令人心痛的萝莉,这让他情不自禁的唱出了非常静谧的歌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虫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