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不做包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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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姝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眸子看着她道:“回花夫人,正是姝儿。”
那花夫人只伸手摸了摸方巧姝的头顶道:“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前月我还与你母亲在庙里见过一面,正谈起你和荣儿的亲事,还说今年下半年倒是有几个黄道吉日,也是时候把事情办一办,可巧我这妹妹,怎么就这么命薄呢?”
花夫人说着又哭起来,方巧姝忙陪着一起抹泪,又道:“是姝儿没有这个福气,怨不得谁,夫人快别伤心了,母亲若是知道,想必泉下也不忍心。”
花夫人听闻,立时就止住了哭,那帕子压了压眼角,只又将方巧姝左右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方巧姝笑着道:“夫人难得来一次,老太太也在,不如去松涛苑坐坐吧,这里毕竟人多。”只说着,便叫了如梅上前,吩咐道:“你带着夫人去老太太那里坐坐吧,这里只怕不方便待客。”
如梅正要领着花夫人离去,便听门外有人开口道:“老太太听闻花家夫人到了,指明了要我来请,我只说花夫人和我们太太感情好,只怕还要耽搁一会儿。”方巧姝循声望去,可不就是周姨娘吗?
花夫人也是一个极要体面的人,素来也瞧不起这些个姨娘,便只浅浅笑道:“难为老太太记挂着晚辈,竟让周姨娘亲自来请,我便是要耽搁也耽搁不起了。”那人说这,转身又安抚了几句方巧姝,才跟着周姨娘走了。
两人带着几个丫头婆子,一路经过花园去松涛苑,花夫人看周姨娘在下人面前说话指示,俨然就是一副侯府主母的模样,越发不屑起来,便问道:“二姨太如今倒是可谓吃尽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了。”
周姨娘一听,心里虽然裹着蜜糖,面上却假装一阵为难,只道:“你哪里知道,我不过还只是一个奴才罢了,昨个儿三小姐还当着下人的面把我一顿好训。”
花夫人只当她说话,便又多嘴了一句道:“她训你?谁不知道这方家三小姐最是知书达理,从来说话声音就跟蚊子哼一样,你说这话,我可不信,如今她母亲也去了,你苛待她我过问不着,可你好歹也要记着,她是容妃娘娘赐婚给我家荣儿的媳妇,若是让我知道你给她没脸了,只怕连带着我们花家也一起没脸罢了。”
周姨娘一听,心里便有些不爽快,心道:你哪里是要个媳妇,你要的不过就是侯府嫡出这个名分罢了。又想起那丫头昨日真真的唬了她一回,便道:“夫人您说笑了,她是这侯府嫡出的三小姐,我只是一个姨娘,我哪里能苛待她,昨儿她舅母赵家夫人已经上门给足了奴婢下马威,今儿你这准婆婆又跑来给她立威,奴婢的命可真够苦的啊。”
花夫人一听刘氏来过,便气不打一出来,只道:“便当我方才没说过吧。”
原来花夫人膝下三个儿子,花大少是一早就看上了欣兰公主,心心念念着想要做驸马的,可谁知也不知道刘氏在背地里下了什么功夫,最后皇帝却把欣兰公主指婚给了赵家大少爷,正可谓夺媳之恨不共戴天,因的这花夫人是看见刘氏就冒火,所以特地昨日让人打听了,知道刘氏过来,便换了今日来,没想到这周姨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又一口一个赵夫人的说起来。
周姨娘见戳中了花夫人的痛处,便也乐得加油添醋,只道:“你可不知道这赵夫人有多疼三小姐,昨儿抱着三小姐一口一个儿啊的哭,这赵家也没有多个儿子,否则这三小姐哪里还轮得到你家三少爷。”周姨娘越说越离谱,花夫人越听火气便越大,只将手拢在袖子里面,拳头握的青筋毕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这才到了方老太太的松涛苑,门口的小丫头见人来了,忙不迭进去禀报,周姨娘只自己上前,打着帘子让花夫人进去,又大声道:“回老太太,人给您请来了。”
花夫人见方老太太正倚着软榻靠着,忙去上见礼,只道:“侄女给姑妈请安了。”
方老太太忙支着自己丫头去将花夫人扶了起来道:“快起来吧,难为你这大热的天还特地走一趟。”
原来这花夫人乃是方老太太娘家堂哥的女儿,虽不是亲侄女,但方老太太没有亲兄弟,便与堂兄弟走的比较近,如今也只存了这一门亲戚,到底还是走动的少。
花夫人道:“早些时候也是想过来看看姑妈的,可是府中事情多,老二又刚刚娶妻,老大的孩子又百日,一桩桩一件件的,竟让人得不了半点空,原本还跟筠谊姐姐商量着,等下半年挑个黄道吉日,把老三和姝儿的事情也办了,谁知竟出了这种岔子。”
花夫人口中的筠谊姐姐,便是方夫人赵氏,她也知道这姑妈与她不对盘,故而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边方老太太只哼了一声道:“大抵是她没这个福气罢了,有些人不懂的惜福,故而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方老太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微微扫了眼站在一旁的周姨娘,倒是让那人后背无由添了些冷汗,脸上却还只是佯装平静侯在一旁。
正尴尬着,一旁坐着的沈氏起身道:“老太太还不让花夫人坐下吗?这一路只怕也累着了。”花夫人闻言,才转身看见沈氏坐在一旁,只招呼道:“原来三太太也在,我一时进来急着拜见老太太,倒是让你见笑了。”
沈氏忙道:“哪里的话,我也不过就来进来坐了一刻,听见老太太说你要来,便又多坐一会儿,我们可是有些年没见了。”
方老太太道:“原是你们应该互相走动走动的,如今这京城的贵妇,有几个不出门应酬的,我前几日在庙里,还遇到了安靖太妃,她只说现在的年轻人越发沉闷,没有我们年轻那会儿玩得开。”
花夫人尴尬的笑了笑道:“老太太你也知道,容儿在宫里做了贵人,反倒让家里人越发规矩起来,要是有半点差池,更是要满门遭殃的,如今那孩子也封了晋王,偏巧这幌子上,又出了废太子一事,那些大臣的眼睛都盯着呢,谁还敢吭半声,但凡侄女要是跟谁热络了点,便又以为这是在结党营私。”
这事儿原本不该他们几个女人谈,但大抵是花夫人也憋着难受,一时忍不住便说了出来,只道:“老太太你只当我是在发牢骚,我也就能在您这姑妈面前说说的了,晋王如今才十岁,如何能有这种心思,容儿也只在宫里愁得吃不下饭,但凡真的要有人诬蔑起来,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这嫡不嫡,长不长的,哪里有个规矩,哪里又轮得到他?”
方老太太只合手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虽说太子废了,但爵位还在,听说还是封了齐王,难保皇上还能想起他来,依我看,这事儿还是让容儿躲一躲,躲不过只怕就粉身碎骨了。”
花夫人脸上神色淡淡,只略略挑眉看了一眼方老太太,便道:“还是老太太有见识。”
另沈氏和周姨娘也没发话,沈氏向来对这些事情从不热衷,倒是周姨娘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在想写什么,却又故意低头不语。
老太太自然是交待了下去,今日这里的话不准外传半句,但凡是府里有一点风声,就撵出去,留在屋里的都是贴身的丫头,哪里会有嘴碎的,花夫人见时辰不早,便推说要走了,沈氏只道也要回西边去了,两人便结伴走了,又由周姨娘送了出去。
方老太太命梅香重新沏了一壶好茶,坐在榻上细细品来,褶皱丛生的眼角挑起一丝笑意来,只冷冷道:“哪有不想当皇帝的皇子,哪有不帮衬着自己儿女的父母,只不过方家百年望族,侯爵传位五代,向来是规规矩矩的,又岂能去做那乱臣贼子。”
作者有话要说:宅门之中,岂有笨蛋,真正笨的是小苏,写不来啊写不来,嘤嘤嘤。
☆、第 8 章
花夫人从松涛苑出来,又至前殿跟方巧姝话别,乃带着来人浩浩荡荡的离去,至午后,天色暗沉,忽然间一声响雷劈天盖地,那雨水便跟倒下来一样,啪啦啪啦的直往地上砸,花园里只打出了一串串小泥坑来。
婆子小厮们只都在廊下躲着,忽然间,门外传来小厮的报信声,那声音极大,穿过了雨雾,方巧姝忙到门口候着,只见一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从影壁外绕进来,口中大喊道:“大小姐回府了……大小姐回府了……”
方巧姝心下一动,只拿起一旁的姜黄色牛皮纸伞将要出去迎人,却被丫头拦住了道:“小姐,外面雨大……”
方巧姝哪里肯听,只推开人正要打着伞出去,见影壁外闪出一道纤瘦的身影,身上衣物尽湿,只蹒跚漫步,却不想那地上打滑,竟狠狠摔了下来,方巧姝忙打了伞去接,哑声喊了一声:“姐姐。”
方巧妗闻言,只鼻子一酸,哪里分得清雨水泪水,两人顾不得廊下一溜奴婢小厮,在雨中抱头痛哭。
赵嬷嬷见状连忙喊了几个婆子奴婢过来拉,两人只都哭的天昏地暗,竟使了几次力气,都分将不开。最后还是方巧妗贴身丫头如玉架住了她们小姐道:“小姐,三小姐已经在家守了几日,这般淋雨,可不是又要病了,太太才刚刚故去,再不能出任何差池了。”
方巧妗这才如梦初醒,忙起身将方巧姝一并扶了起来,只两人已经浑身湿透,断不能着凉,赵嬷嬷忙喊了人,将两人送到晴芜院,命丫头们准备了热水,沐浴更衣。
姐妹相见,不想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怎不叫方巧妗垂泪,两人皆沐浴之后,方巧妗谴走了伺候的丫鬟,拿着毛巾为方巧姝擦头,又用梳子小心的为其梳理长发。
方巧姝只低着头,依旧是满腹心事的模样。
方巧妗道:“你姐夫外放出京,还要有一年才能回来,那边事情又多,便只我一个人出来,我已跟他说了,会在家里住一阵子,怎么说也要等过了母亲的七七再走。”
方巧姝点点头,心里自是欢喜,又问道:“那你还回去看看吗?姐夫不在,你公公还在京中。”
方巧妗只摇摇头道:“他不在,我也懒得回去看,五十几的人了,又纳了一房小妾,年纪跟我差不多,我见了都臊的慌,还要管人家喊一声姨娘,哪里有这个脸。”
方巧姝心下了然,她这姐姐出了名的脸皮薄,若是没记错的话,前世也是一只包子命,原本大姐夫是长子,祖上也有一个二品永宁侯的封号,虽然宁老爷丁忧在家之后,便除去了一切职位,但毕竟封号还在,可不知怎么搞的,最后竟然让那二姨太扶了正,便宜她儿子给袭了爵位。
方巧姝前世万事不管,但今生却已打定了主意扳回这一局,于是便只做闲聊一样问道: “姐夫是去年的探花郎,封个通判出京就任也不无道理,只是他如今也成家立业,为何这侯爷世子之位,还迟迟没有立呢。” 这事儿要说起来,只能怪那永宁侯命硬,一连克死了两房妻妾,原配更是无所出,如今方巧姝的姐夫,便是当时二姨太的儿子,当时赵氏答应这门亲事时,原是定好了要让永宁侯上书封世子的,只因去年这宁远中了探花郎,一时间要出京调任,便急忙将亲事给办了,一时将这事情倒是压了下来,如今赵氏故去,这里面的故事怕只有永宁侯知道,这些小辈自然是不知道的。
方巧妗道:“谁知道呢,我偷偷在枕边问过几次,那人只说如今自己已是通判,不用靠家中的爵位,也能保我荣华富贵,只说他不喜欢我整日里想着这些,只要我好好为他……”
方巧妗话还未说完,脸色便红了起来,方巧姝会意,只抿唇笑了笑。如今这姐姐还是当初那娇羞软弱的姐姐,而自己却已不是当年避退三舍的方巧姝了。
她起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