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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狂帝-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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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正与齐月、楚云、凤尧交战的三路玄罗军也尽显铁血风采。玄罗军之名将永留史册。 

夜色如墨,朔风怒嚎,卷起漫天碎雪。 

寒冬的天气,入夜之后,气温骤降,洛水城里万家灯火已然熄灭,唯有敬业守岗的士兵镇守岗位,燃起小小的火光,整座城里除了巡逻守卫来回巡视,脚踩在雪地上叩出一曲极有节奏的声乐,并无其他人声。 

就在这冬季万籁俱静之夜,一曲仙乐自秦府屋顶上飘飘荡荡地扬起,深深地萦绕在睡梦中的每一个人的耳里,回荡地梦中,或为夜不能寝之人带去点点心情的平静,灵魂的洗涤。夜,似乎没那么黑暗,也没那么冷了。 

冬雪,妖娆着绵绵无垠的浪漫,秦府一处屋顶上,一青一白两个身影背靠着背,一人执笛一人执箫,美丽的音律便从他们的指下逸出,宁静安逸中带着道不尽的洒脱。 

如柳絮般的雪片正从天上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有几片还落在他们的鼻尖上,霎时化作冰水,一片冰凉,随之清弥于无形,更多的飘落于他们肩上,发丝上,衣袍上,却无一片雪花能就留,却又不肯离去,只得飘落在他们的身旁,躺在地上,静静地聆听这能通达世间万物之灵魂的仙乐。 

笛声扬扬,箫声荡荡,笛与箫的演绎,突破时空,让人很容易想起一首美丽的诗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那笛声,时而潜入海底,时而飞达云霄,于跌宕起伏间,阵阵无法抑制的欢乐之情又含有万物归源的宁静淡泊,书尽笛者的心魂:滚滚红尘中的一次偶遇,起初只是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事的我,在可笑的红尘中,目空一切的你,和心有所扰的我再次重遇,命中注定的便是两人的生生死死纠缠,曾跌跌碰碰匆匆,曾进进退退空空,有你有我有情有义有生有死,才会珍惜相处的日子,人生苦短,珍惜情缘。 

那箫声,也随着笛声上下起伏,幽幽之情本应是缠绵悱恻,却被她吹得多了一份洒脱,多了一份张狂,多了一份淡然豁达:天地悠悠,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记忆却在一点一点地积聚,有些事值得一辈子珍藏,有些人值得一世守候,你我的相遇是彼此难舍的情结,日月星辰为我变,风风雨雨手相牵,天涯海角你我永相伴,潇潇洒洒地于红尘走一回,钓天涯月明,笑白马西风,青梅煮酒,论天下英豪。 

笛的悠扬空灵,箫的深沉浑厚,就像一个女人和男人的对话,柔情款款,真实细腻动人,配合得极其美妙,让凡尘人间在这一刻暂时抛开了喧嚣于欲望,为漂泊的心灵找到了一个归宿。 

一曲笛箫合奏,轻轻奏响,在这柔情的季节里下了一场场飘飞的白雪,两颗不变的真心等待千千万万年,穿越时空,春去春又来,花谢花还在,伊人凭栏处,红豆随心埋,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动心之曲,惊山之乐,世间仅有此刻,此时的一曲。 

不远处,屋顶上,一袭黑衣笼罩预身,隐于黑夜之中,如鹰般犀利的眼眸未曾从那手执洞箫的白衣少年的身上移开过,刚毅的脸庞带着深深沉浸于乐曲之中的陶醉之色,极少言笑的他嘴角轻轻的勾起。 

旁边,红衣飘飘的女子同样深醉其中,连雪花落于肩都未曾察觉,宛如雪中的一朵红莲,绝美的脸庞上带着与黑衣男子同样的神色,目光始终胶着于白衣少年的身上,偶尔移向青衣男子,坦然一笑。 

与此同时,府中的某一个房间窗前,挺拔的身姿久久未曾动过一分,仅着中衣的他忍着寒风,目光痴痴地望着不远处的屋顶上相偎的两个身影,淡漠的脸上不动声色,然而赤色的瞳眸里确实荡漾着波澜,迷离而欣羡。 

笛声止住,箫声逝去,雪花飘扬之中,凌傲尘手执碧玉笛,倾狂手执洞箫,两人均眼眸微眯,头微仰,脸上淡淡的笑意,静静地回味着,笛箫的乐曲已停,灵魂的乐章尚在交融。 

天地间似是一下子静了下来,心中有情者却依旧能听到美妙的旋律在天地间回响,久久不散。 

“好美的曲,好美的情。”久久,一袭红衣的何梓兰双手捧心,迎着冰凉的寒风,无限感叹道,知音知乐的她自是能听得懂乐中之情,这是她听过的最美,最撼动人心的合奏,天上人间,只此一曲。 

一袭黑衣的叶影没有接口,只是微不可觉地轻点了一下头,淡淡地回味着心中深藏着的情,满足之色慢慢地浮现于脸庞上。 

何梓兰见之,会心一笑,同样满足地一声叹喟。 

窗前,身子未愈的柳剑穹虚弱的身体终是抵不住寒风的侵袭,低低地轻咳一声,却固执地守在窗前,细细地品味着弥散在空中的乐章,脑中不期然浮现当日在南渭城花山上所惊见的那一幕,惊天一舞,动天一曲,震天一词,无一不深刻在他的脑海中。 

花丛的他们是如此的相配,乐曲中的他们是如此交融,容不得第三者插足。 

屋顶上,倾狂与凌傲尘同时睁开眼,仍依旧保持着背靠背而坐的姿势,伸出手,接住飘落的细雪,看着它们在他们的手中融化,心里是如此的平静祥和。 

曾经他们也曾在月下笛箫合奏,触动彼此的灵魂,然而那时,他们依旧心有所结,彼此未能真正地敞开灵魂,未能真正地达到最高境界。现时,他们间的心结尽解,无须再彼此试探猜疑,真正地以心相交,敞开心灵,于乐曲中倾吐自己的心声,情动天地。 

安详的一幕在倾狂的一声轻叹中消弥于无形,满心欢畅的凌傲尘不禁奇怪地问道:“子风,为何叹气?”在知晓倾狂身份之后,他依旧叫她子风,只因有太多人以倾狂二字,或是以狂之一字称呼她,唯有“子风”二字是他的特属称呼,他要的就是这独一无二。 

“可惜今晚夜空如泼墨,不然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必然又增加了不少星辰。”抬头仰望天夜空,倾狂多有感叹道。 

“哦?子风上知天文地理,我倒还不知道,竟然还能窥探星辰的消散增添。”凌傲尘调侃轻笑,内心也确实好奇,不知她又有何惊世之论,说真的,他已经做好了再次被她的才情所吓倒的准备了。 

谁知倾狂却是神秘一笑,转动着手中的洞箫,语气无比的伤怀道:“凌哥哥难道没听说过吗?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他所牵挂之人,今日一役,虽是大获全胜,然而两军伤亡十万余,这天上的星星岂不是又多了许多么?”亮如星辰的清眸带着点点笑意,并未见多少伤感,显然,她只是在开凌傲尘的玩笑而已。 

对于这种死后便能变成星星的无稽之谈,她身为新时代的新新人类,自然是嗤之以鼻,在现代,无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不是白痴闭塞或是几岁孩童,他都会知道这天上的星星是怎么回事。 

正洗耳恭听的凌傲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这,这就是他等着要听的大言论,不是吧!再说吧,这种骗骗无知孩童的话,他竟然会从她的口中听到,不……会吧!什么时候她也这么悲天悯人了? 

“咳咳……子风啊!你就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可是会吓死人的,不,是会吓活人。”凌傲尘轻咳一声,转过身来,无奈摇头道。 

谁说不是呢!今日一仗,她以计战胜魔圣天,歼敌十万余,打下不世战绩,若是让那些战死沙场的明炎兵听到她此言,真的会气得从土里跳出来,要是让魔圣天听到,估计得气得走火入魔,再让深识她的人听到,估计得拿她来研究是不是莫倾狂本人,或是中了邪了。 

“凌哥哥怎么就认为这是子风在开玩笑呢?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残酷不仁,毫无怜悯之心么?”气嘟嘟地转过身,倾狂眉梢一挑,佯装生气怒道。 

这回凌傲尘可不上当,并不急于去哄‘生气’中的情况,悠然地轻挥衣袖,无形中拂去了倾狂所坐位置的雪花,晃了晃头,一派正经道:“子风虽非残酷不仁之人,却也并无怜悯天下万民之心,你……”一顿,转头与倾狂面对着面,豁然笑开道:“你有的知识一颗保护亲人的赤子之心,一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毁天灭地的赤子之心,不知在下所言,然否?” 

“然也,然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凌哥哥是也!哈哈……”摇头晃脑,倾狂如书生一般文绉绉地抚掌道,继而仰头哈哈一笑,黑发飞扬,尽显张狂之姿,红唇扬起一抹嘲讽之色:“怜悯?天下万民何止千万,我莫倾狂忙得很,没有那个多余的心思来怜悯任何人,何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尤其是在这乱世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终有一日,你的怜悯会成为一把利刃刺穿自己的胸膛。” 

她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她心狠手辣,从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不在乎天下苍生,不在乎什么国家天下,今日她夺天下,是为亲人,他日,若这天下伤到了她的亲人,她必让它随风湮灭,所谓的苍生万民,又与她何干。 

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凌傲尘并未震惊于倾狂有违天道仁慈的言论,这才是真正的莫倾狂,不是吗?何况,他也赞同她的话。 

灿烂一笑,凌傲尘深邃如海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夜空,淡幽的声音淡淡地飘荡开来:“子风高见,今日你计灭明炎军十万,可以说,这十万多条性命全部是死于你之手,但那又如何,若当你定计之时,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那么今日胜的将会是魔圣天,死的会是这城里的十万将士还有满城的百姓,明日就会是整个龙鳞国的千万军民,其中不免还有你所在乎的亲人,不是吗?” 

“呵呵,凌哥哥真的不介意我双手沾满血腥?”歪头一笑,倾狂漆黑的星眸流露出点点精芒,美丽而慑人。 

凌傲尘看得有片刻的痴呆,情不自禁地伸手将倾狂揽于怀中,轻点上她的俏鼻,宠溺轻笑:“你这小坏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就算你这双手沾满全天下人的鲜血,你还是我最最美丽可人的子风,只要你别让自己流血就可以了,否则,我这双修长漂亮的美手就真的会沾满全天下人的鲜血,谁也逃不掉。”轻轻的语气,是情人间的呢喁细语,语中的含义却是如此的狠绝,冷光灼灼的眼眸残忍而嗜血。 

倾狂淡淡一笑,似受冻般往凌傲尘的怀中钻去,全身当即一暖,低头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似有所思般道:“今日之战,魔圣天败得这么惨,接下来他不会让我好过的,以他的武功,要让我流血只怕并不是难事,哎,真舍不得这么美的手去碰那粘糊糊的脏东西。” 

“这个我倒不担心,魔圣天虽然魔功深不可测,但是我们的倾狂太子也不是软柿子。”凌傲尘反手握住倾狂的手,调笑着道:“经过今天这一仗,魔圣天若想再对付你,必然得多加掂量掂量,除非他不怕再中你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坏蛋的计谋,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对你下手的,而当今天下,除了魔圣天,我想是找不出第二个人能伤到你,所以我尽可放心。” 

“呵呵……非也,非也,他是不会再轻易小看我,对我下手,但凡事均有两面,今日这一役赢得这么漂亮,关键还得在于他太小看我这个小小女子,也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因而未曾用心去猜我的心思,自是没有想到,当日我故意透个真真假假的消息出去,并不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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