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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雪嫁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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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伤势之人,且不得忙于拔出凶器,君夜经验老道,那青雾剑又非一般兵器,不易折断,便让雪泥从背后托住蓝血沉的肩膀。调匀断续膏,猛一拔剑,‘噗……‘君夜未等血喷便用止血散封住伤口,擦了一周续断膏绑在蓝血沉前胸。偶尔与雪泥手指相撞,四目里便流下一层茫茫迷离。
‘对不起,你刚来,便麻烦你……‘
‘你可知,三年前我顺路送你回天山,像是见到了一位落难的公主,便是这屋子里,你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何必这样,会把我们变陌生的!‘
‘夜……我想,每次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你都会出现!注定了是缘分吧!‘雪泥幽幽叹息了一声,当目光流泻到蓝血沉宽厚的脊背时,手一抖,心道:‘那么他呢?‘
‘雪,你要明白,你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全力救治,也会尽力帮助,但是恩情和感情……‘他微笑着,仿佛情抚着雪泥的心,‘一定要分清!‘
雪泥面上一红:‘说什么混话?‘
君夜忽一握她的小手:‘你明白的!‘
‘呃……‘
大概是蓝血沉痛醒过来,君夜倏忽放开雪泥的手,起身拿了药材去煎药,临出门对雪泥又飞了一个眼神。
雪泥一下子面色绯红。
蓝血沉慢慢转过头,捧起她红艳欲滴的脸颊:‘害你为我担心,对不起!‘
雪泥一愣,随即抿住唇角,摇摇头,眨巴眨巴眼睛:‘痛苦吗?‘
蓝血沉柔柔地看了一眼伤口:‘在你面前,还真有些疼痛,不碍的。‘
‘那你还跟瑶光嬉皮笑脸的拼命?‘
‘在对手面前,永远用笑脸去面对伤害和痛苦!‘
‘这是你做人的原则?‘雪泥慢慢起身用手巾帮他擦擦额头的汗,又顺便用水蘸了纱布润了润他的唇。
‘是师父教的!‘
‘你师父好怪!‘
‘怪吗?其实他是……‘
雪泥听他说道一半便停了,好奇地望着他:‘他是谁?我认识吗?‘
蓝血沉想了想:‘你不认识,是个很平常的老乞丐!‘
‘哦……‘
第四节 中毒怪谈
    门帘甩开了,君夜双手捧着一盏药走了进来,随口问道:“蓝帮主,伤口可还疼痛?”
蓝血沉豪气益发,朗声大笑:“不疼!君兄神药,现下身健如昔了!”才笑了不久,伤口牵引气血,引着咳嗽了一阵,气喘不平。
君夜撇撇嘴,对雪泥说:“听蓝帮主咳嗽,我才想起一件事,有关于你大姑姑的!”
雪泥一惊,随着君夜走出去,抛下蓝血沉一个孤寂的身影躺在床头,身侧还有一对青雾宝剑。
“舞妹跟我说,你姑姑不是肺痨,是中毒!”
“是,我知道!”
“但,她中的是君家的毒药!”
“啊?”
“根据橙舞说的一切症状和征象,我推断,那是痨神丸!可这毒药并不外卖!”
“不外卖?”
君夜压低了声音:“这药其实是用来研究肺痨的救治方法才做出来的,并且,这是我爹独门秘方,外人也很难得知药名、配方,只因我是长子才偶有接触。”
“怨不得从小时候开始,大姑姑就排斥敌视橙舞,而且经常给你脸色看!”雪泥心里深深忧虑起来,一霎,少解,“好在橙舞用自己的耐心和行动让大姑姑改观,我相信,你也行!”
屋里蓝血沉重重地咳了两声,雪泥忙要进屋查看,猛地,君夜紧紧一握她双手,像是要将她融化似的,略带嘶哑:“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你都会爱我的,是吗?”
雪泥蓦地抽出手,脸色绛红,笑容一发慌乱。
“蓝大哥,你怎么?”
蓝血沉神智恍惚,本来包扎一新的伤口,隔着纱布渗出滚滚血珠,在他前胸背上兜转。
“怎么可能?蓝帮主请不要运功,”君夜抢步上前扶过蓝血沉,按脉,眉头则深深皱了起来,“奇怪!”
“怎么?”
“刚才伤口并无中毒的迹象,为何才一时功夫便脉搏散乱,伤口迸裂,”君夜看看瑶光的青雾剑,恼怒自己根本查不出毒源,竟而挥手一掷,火光四溅。
“怎么?”
青雾自地上弹起,被走进屋子的迟霄肴一把接到,就在他腰上青鸿和手中青雾双剑剑柄相触的时候,猛发出一阵共鸣之声。
雪泥充满好奇地看得有些发呆,半晌才答道:“师父,蓝帮主中毒了,君大哥找不出任何缘由!”
“哦”迟霄肴促眉也把了一下蓝血沉的腕脉,翻翻他逐渐发抖的眼睑,看看伤口血色,“没错,中毒,但这毒药,生平未见!我看,不如直接问问瑶光,想必现在也已醒。”
“等等,师父,我想自己跟她谈谈,而且,我想问问关于谢师妹的消息……”
迟霄肴沉思一瞬,点点头:“你去问是最好,但这女子心理上多少有些问题,莫要与她夹缠不清!”
天山后山,风寒涧,石室如磐。
两名天山弟子把手,一个是李无忧,一个是叶星海。
瑶光如一只畏寒的小猫,缩在栏杆相隔的对角。白雪泥远远望去,不禁有些怜惜。
“为什么要在剑上淬毒?”
瑶光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冲她笑笑:“你知道吗?冰会来救我!”
“蓝大哥到底中了什么毒?”
“当初我囚了你,冰便去救你,他说他爱你,现下我也变成了阶下囚,我信,冰也回来救我,同你说爱我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冰一定是趁半夜来救我,把你们统统杀死!”
“瑶光,你醒醒吧,你爱的那个谢冰,不过是……”白雪泥刚要说出谢冰蝉身份的时候,她停了,嘴巴放大十几倍,因为眼前出现一个绝对真实的身影,成熟而明艳,“冰……冰蝉?”
“怎么?白师姐,这就是那个思恋我哥哥成狂的女子?”
谢冰蝉这句话把整个石室的四个人全部说愣了,谢冰和冰蝉不是一个人吗?难道,她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或者说,还有什么阴谋。
白雪泥很想立刻就问她这三年到底做了什么,但……,她看到冰蝉那种闪烁其辞的眼光,便没来由的打消了这个念头,还顺着她的话一点头。
“是的,尚香宫的瑶光殿下,现下是天山派的阶下囚。”
“那么,我可以问她,三年前她把我哥哥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另外三个人愕然,叶星海险些笑出来,怎么有人滑稽到可以自己问自己的去向吗?
“你是冰的妹妹?”瑶光一下子从那种极端自我的世界中挣脱出来,紧紧盯住冰蝉。
“是!”
“但是,我……我听说他是独子!”
“当然,我还是独生女呢……天山派谢珲有一子一女,那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不信,你问他们?”
所有人狂点头,心里忍不住阵阵发笑。
“好,我告诉你,三年前,我去丐帮分舵放了一把火,等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谢冰,你信不信?”
“我信!”
瑶光笑了,很甜:“那么然后,他又去了什么地方?难道没有回来这里?”
“没有,他也许觉得这里很无聊,于是闯荡江湖去了。”
“就这些?”白雪泥突然盯着冰蝉的眼睛,想要读出些什么,但那迷样光芒稍纵即逝,再无可追。
“呵呵,白师姐真是可爱,我又不是他,当中的事情又怎会清楚?”她又是一顿,嘴角冒出一股邪气的笑容,“你自恃武功很高强,怎么还在剑上淬毒?真是小儿科!”
瑶光一愣:“淬毒,真是笑话,我何必淬毒?”
“但是,丐帮蓝大侠也确实中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毒,不是你剑上的,还能是君家大少和我白师姐下的不成?”
“没有!”瑶光皱紧眉头,“青雾是非常名贵的精钢所制,凡是有各种异样的毒花毒虫碰到,都会变紫,若是真的淬了毒,岂不是全身都要变成紫色?”
“这却奇了!”白雪泥紧盯着冰蝉,眼光似是责问,她是由何得知此事。
冰蝉侧过眼光,看向瑶光:“你真傻,何必去爱一个本没有什么关系的男人!更何况你身边有个不断救你的?”话却似对着白雪泥而说。
瑶光的身体突然震颤着:“你,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叫谢冰蝉,是谢冰的妹妹,”她坦然看着瑶光,“我虽然很想叫你一声阿嫂,但,我兄长生死未卜,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分。”
瑶光慌乱地追寻冰蝉的眼睛:“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长的那么美丽,又怎么会没人喜欢呢?你那么冲动,那么没有头脑,混在江湖中,估计没人相救,还不定死几百次呢!”冰蝉嘴角又是邪邪地轻笑,瞥了雪泥一眼,“你有个好爹好妈,生下来便肩负着重大使命,又有贵人襄助,还不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我们羡慕都还来不及呢!”
李无忧半晌都没说话,忽听冰蝉这句,噗哧一笑:“这可真是谢大小姐了,话里头的酸味儿,隔着两个山头都能闻得到。”
“雪泥!”门外另两名弟子换班。顺便转告雪泥,中毒原因查出来了,请她回去。
三人看向冰蝉,却发现,才一转眼的功夫,这个家伙便又不知去向,空气中只是淡淡地留下了一股涂靡之香。
第五节 神功之秘
    叶星海打了一个冷战:“这,这莫不是回魂?”
李无忧一笑:“看她一说话冒出来的水雾,八成还是有体温的。”
瑶光突然冷笑了一声:“天山派弟子有这种轻功的,还真是不多呢!”似乎方才冰蝉转瞬消失的身法,只有她一人看到。
雪泥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惧,冰蝉变了,变成一个她不了解,不认识的人,大约从瑶光出现到中毒,甚至谢珲遇袭的始终,她都在,为什么不现身?又是一时间何处修炼的如此武功?边想边走在天山雾气昭昭的石阶上,脚下一滑,被身边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紧紧扶住。
“呵……夜,我……”
“想什么呢?小心台阶,”君夜用食指刮了一下雪泥的小鼻头,宠溺地捧着她的手腕,步步向山上行去。
身后的星海和无忧看了,都唧唧喳喳地,笑着。
“夜,蓝大哥的毒……?”
“不是中毒!”
“那?”
“是他体内血液和断续膏的药相冲克,可巧,”他拍了拍雪泥的臂膀,“可巧是你师娘提醒,你爹修炼的武功,也有这个毛病!”
白雪泥较弱的身躯抖动了一下,想起冰蝉刚才那一番话,促起眉头:“怎么?又和我爹有关吗?”
客房气氛紧张。
白顺和白依两人紧紧瞪着意识并没有那么清醒的蓝血沉。
而迟霄肴,面沉如水,默默不语。
半晌,蓝血沉勉强抬起眼皮,应了一声:“不要,不要逼我说,什么”他剧烈地咳着,“我答应过,现在纵死了,也不能说!”
白顺哼了一声:“不说也罢,嫁衣神功从何处学来,也不能说吗?”
“嫁衣……什么神功?我没有听过!”
雪泥在门外听着,愣了,身子的抖动更加剧烈,缩在君夜怀里。
热泪蜂拥。
“没想到,闻名天下的迟大侠夫妇竟也是如此浅薄之人。”听蓝血沉冷冷的言语,雪泥心中更加莫名悲伤,忍不住冲开门走了进去。
君夜在身后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神色凝重。
“蓝大哥,即便你因机缘巧合而得到了《嫁衣神功》,我们天山派也会为你守秘,只是大家若坦诚相对,日后才能共为武林出力,否则于公于私,我都会有所保留。”
众人未料雪泥幼稚的声音却道出这样一番话,掷地有声。
蓝血沉诧异地看着雪泥,眼神隐隐哀愁:“雪泥,白姑娘,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即便是,”他摇摇头,看向君夜,“我的武功是我师父教的,他还活着,至于,他是不是你们口中的白瞬前辈,或者说,他教给我的究竟是不是嫁衣神功,我不知道!”
“他还活着?”白依白顺的眼睛同时亮起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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