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嫁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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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夜愕然望了冰蝉一眼。
那厮环臂倚柱,也笑兮兮地望着他!
刹那间让君夜感到恍然隔世,这女子到底是两年前青楼伶官如烟,还是尚香十二宫的碧落宫主,或者,是雪泥口中刁钻俏皮的小师妹?
她在柜台下拿上来一个箱子,细细瞧来,竟还有一个漆封。她一越跳到柜台前,拎着箱子走过来,对伺候在旁的属下说道:“让他们每人拿一个纸团,按照上面所书使命去做!编号为甲的是一组,”她拿起一个牙牌交给一位手下,“全部由你监督,至于编号为乙的,”她又拿起一块牙牌,“你来管,一旦甲组任务完成,你们收到暗号,必须全部出动,违令者格杀勿论,……”如此分发了六块牌子后,她走过来塞给白雪泥一块,“师姐,这是我的信物,关键时刻,你可调动我的人马。”
一句话,雪泥感动万分,君夜忽然冷笑了一声:“谢爷生意做的精明,这牙牌发了,便给你师姐套上一层枷,不帮忙也要帮忙了?”
谢冰蝉回首,凝眉看着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爽朗大笑:“师姐的牙牌可以不用,若日后等我做了什么坏事儿,她倒可以拿来对付我,我这样做无非是给自己一个警戒而已!”
气氛立刻有些微妙的尴尬,君夜在她目光流转的一瞬间,甚至开始后悔说出那翻话,无奈地笑笑,长叹:“何苦!”
白雪泥摩梭着手里的牙牌,珍之重之地收进袖筒:“夜,我们该赶路了,蓝大哥还在五里坪等我们。”
“谢爷?”一个手下躬身牵过一匹骏马走到谢冰蝉身边,阴沉地望着白雪泥与君夜渐行渐远。
冰蝉长嘘一声,翻身上马:“该给五里坪那边报个信儿了,这里处理妥当,你们压箱子上武当,一把火将客栈烧掉,不准留下任何痕迹!”
“属下明白!但是,关于幽昙宫主?”
“瑶光那丫头……,苦也该吃够了,我就成全她一个梦。”说罢,高扬马鞭,朝着与雪泥、君夜背道而驰的方向而去。
五里坪地处武当山脚下,常有武林人士聚会到此,所以繁荣背后也隐藏这巨大的不安。雪泥和君夜是乘着一辆大车进城的,隔着竹帘看去,十个路人竟有八九个手中拿着刀、剑,不管到底是否练过功夫,它们都是一项很流行的装饰品!
“车老板,先载我们去客栈住下,让我帮我们找几个乞丐来。”
于是,小镇中炸开了锅,一对浑身上下富贵不可言的男女,要在五里坪找出几个乞丐,凑巧的是,五里坪的乞丐又像是集体搬家一样,在市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雪泥察觉到一丝异样,想想,又觉得蓝血沉等人许是为了做大事而隐藏起来,于是大肆宣扬君家大少有多么乐善好施,这样一来,丐帮就一定会得到消息。他们在客栈就可安稳地等丐帮找上门来。
入夜,白雪泥留君夜在房间里静静等着,咫尺间,红烛映起白雪泥眼波流盼的妩媚,他凑近了去,抬起手。
“嘘……”雪泥指了指房上。
君夜才注意到头顶的脚步声。
雪泥同他眨了眨眼睛:是敌人,是友?
君夜好不容易从她长长的睫毛间措开眼神,细想想:如果是丐帮的,为何不即刻现身,而是在屋顶窥视,灵机一动,抓住雪泥的双手,顺势抱了过来。
雪泥哪经过这样亲昵,脸红得不敢动弹。
君夜将她双手围在腰间,凑进轻语呢喃:“不要管,这些人来路不明,说不定是夜贼!”
雪泥点了点头,伏在他耳边问道:“武当山下怎么会有夜贼?这些人犯的着在名门正派眼皮底下做案嘛?”
君夜沉思片刻:“且看他们如何行动,或许是尚香的探子认出你了!”他心底还有另外一层计较,若屋顶上那人是蓝血沉,看两人如此亲昵的举动,必定会刹那出现在他们面前。
头顶上的响动和呼吸却渐渐远了,两人诧异。
“追不追?”
“敌暗我明,不管他们!”
“会不会是蓝大哥?”
“脚步轻巧,步法细碎,应是个女子!”
雪泥松了一口气,忙脱出他的怀抱,把脸转向了另外一侧。
此时,敲门声大作。店小二引了一名叫化子进来。
“两位客官,楼下酒馆刚要打烊,这家伙就过来要饭,我看您两位专门找乞丐施舍,就给带上来了。”
“好,多谢小二哥,”君夜给店小二打赏了二两银子,将他乐得那小二连滚带爬地撞下楼梯。
“二位,请问你们找小人何事?”
君夜面色一沉:“我们找得不是你!”
第十章 丐帮分舵
‘什么?‘
‘我没看到过任何乞丐看见二两银子那眼光是同你这般有骨气的,大有视金钱如粪土的气魄,你……‘君夜走过去拍拍乞丐的肩膀,‘不是乞丐!‘
‘费话,要饭吃的,就都是乞丐!‘
说着,讨饭棒一扭,裂开,竟是一柄宝剑,寒气森森。
君夜措开身子,抄起烛台向他一扔,瞬间,烛台腰斩,火光骤现,明暗交替中,君夜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漆黑色木盒。
‘含沙射影针?‘那人住手,那炯炯有神的双眼顿生狐疑,‘你是君家大公子?‘
君夜点头笑笑:‘不才,在下君夜,敢问兄台大名?‘
那人冷冷一抱拳:‘误会,在下名字不值一提,传闻尚香十二宫要在武当比剑夺掌门中有所行动,镇上来了如此富贵的公子,我便生猜疑,得罪!‘
雪泥抻抻君夜的衣襟:‘这就让他走了?
‘是友非敌!‘
‘为什么?‘
‘若是敌人,我早死了一百次了!‘
雪泥愣了,瞧刚才那人身法剑法都平平无奇,不解地看向君夜:‘怎么?‘
‘以他的身手,若有恶意,大可以偷袭,以你我的能耐,绝没有还手之力!‘
‘你既看出他是假乞丐,为何又给店小二打赏?‘
‘燕王买骨,古时候,有个国王,想要买一匹千里马,后来他一个臣子在他跟前保证,用五千两便可以买到千里马,于是,他答应了。等了一段时间,臣子拿来的却是千里马的骨头,国王很生气,要问这个臣子的罪名,臣子要求国王等等看。不出一个月,各地送来了各种各样的千里马,那个国王高兴坏了,就问那臣子,是如何做到的,‘君夜玩味地看向雪泥,‘你明白了?‘
‘哦,如此一来,店小二就会把事情传得到处都是,总有丐帮的人能收到消息,这可比我们两个人上街打听,要简单的多!‘雪泥脸上得意起来,忽而,神情黯淡,‘你偏偏有那么多心眼儿,若是有天你存心欺瞒,恐怕,我这一辈子都要糊里糊涂地度过了!‘
君夜叹了口气,怜爱地拥着雪泥:‘傻丫头,如果我骗你是为了你好,干什么不能当一个快乐的傻子,总比一个精明而痛苦的人强。‘这一刻,他闭目,隐隐感到鼻子有些酸楚,如烟哦,应当是谢冰蝉,那身影清澈地印在了眼前。
第二天,城中果然凭空冒出很多乞丐,雪泥一一打点了,每到想问丐帮分舵的情况时,都被君夜制止了。
雪泥越想越奇,试着自己观察了一下,有的面色红润;有的头发油亮;还有的手足干净,果然是不同于寻常乞丐,转而想到蓝血沉,这家伙虽是乞丐头子,穿着打扮倒也干净整齐,说不定正是为了去天山做客才穿成如此!
笑着笑着,她看到街角一个小乞丐的身影,踌躇徘徊,忙追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不去领银子?‘
‘姐姐,我,我不是乞丐,我爹让我穿成这样,但是我不想骗人!‘
‘没关系的,其实姐姐也知道,很多人都不是乞丐,但他们要当乞丐,让别人施舍给他们东西,就已经放下了自己的尊严,这便和寻常乞丐没什么区别了。‘雪泥蹲下身子抚摸孩子的头。
‘我不懂……但是,怕爹打!‘
雪泥道:‘有爹打也是好的,强似我这般……‘她想到自己的爹可能未死,却也从未谋面,心中不免酸楚,塞给了那孩子一锭银子,‘快回去吧,回去你爹身边。‘
孩子愣愣地看着她:‘姐姐,你是不是找不到叫化子就不高兴啊?‘
‘没……没事儿!‘
那孩子神秘地贴到她耳朵上:‘姐姐,我来的时候看到东边往左转两个路口,那里有很多很多的叫化子,好像在开会!‘他用食指顶着嘴唇,‘别告诉别人哦,他们说要做很大很大的事情!‘
雪泥豁然开朗,猛地抱抱着孩子,用近乎哭泣的声音喊道:‘夜,夜,有他们的消息了!‘
君夜一愣,忙抽身走过来,冲着乞丐长龙说了一声:‘今天散了,明日请早!‘
那孩子是个诚实的孩子。
他说的地方真的有一群乞丐。
只是这群乞丐似乎并不欢迎白雪泥和君夜的到来。
‘丐帮的兄弟,请通传一声,就说君夜与天山派白雪泥求见!‘雪泥和声细语地说道。
‘通传给谁啊?‘为首那名肩上六袋的弟子懒懒地问道。
‘贵帮帮主蓝血沉。‘雪泥期待的眼光望向那弟子,却换来一记白眼。
‘帮主没来,就算来了也不见你,你以为你是谁?‘
雪泥无奈:‘那找你们执事长老也行!‘
那人摇头:‘不好意思,没那么高级别!‘
雪泥苦笑一下:‘分舵舵主总可以了吧?‘
这时,君夜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递到他手里,这人就如得了特赦般一溜烟跑了,没过多久笑兮兮走过来:‘大少,女侠请,舵主正等二位呢!‘
雪泥心中有些不悦,回想三年前救他的那些铁铮铮的丐帮汉子,这里的帮众也太势利了些。君夜凑过来开解:‘算了,丐帮这些人,人品本就参差不齐,瞧在蓝帮主面子上,莫跟他们计较!‘
话虽是这理,总让她心里泛起阵阵酸楚。
‘原来这位就是白瞬前辈的女儿白姑娘,在下未曾拜会过天山,失敬失敬!‘那舵主似乎有意地抬高雪泥身价,偏生连君夜的面也不瞧,径直引她坐下,自己也做了下去。
君夜愣在一旁,轻哼了一声,坐在了雪泥身边。
‘嘭!‘君夜一跃而起,那椅子竟然应声而断,饶是他反映敏捷,不然坐在地上可真要折损不少面子。
‘这难道就是丐帮的待客之道嘛?‘
‘君大少何必恼火,在下未向君大少讨赔椅子,你到先发制人起来了!‘
‘放……‘君夜一向注重自己在江湖上的形象,很少讲粗话,尤其是在雪泥跟前。
‘哈哈,在下就是在放屁,不过要比君大少说话香起来十几二十倍都不止呢!‘那分舵主头发乱蓬蓬、脸上脏兮兮,说话竟是刁钻不饶人,将君夜气得七窍生烟,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夜……‘雪泥追了两步,心系大局,说道,‘也好,你先回客栈等我,我待会儿自己回去!‘转而望着那分舵主,看了两眼,甚觉恶心,垂下头又道,‘蓝帮主现下人在何处?‘
那分舵主狂笑两声:‘帮主就在后堂!‘
‘什么?‘雪泥有些气愤,摆明了就是在耍君夜,心想,待会儿见了蓝血沉定要好好责问一下,猛然间,分舵主身后一人捋了捋头发,额上竟是乌青一片,不似胎记,不似泥巴,到像是刺青。
第十一章 毒雾重重
‘不好,‘雪泥身上的血液一下子冰透了,纵是小心谨慎,也中了别人请君入瓮的计策。若不是谢冰蝉告诉他尚香十二宫那个黥面的宫主,她怕是死都不晓得缘由。
‘来人哪,带白姑娘进后堂去见帮主。‘
‘算了!‘雪泥一笑,‘既然知道帮主在五里坪,所约之期又未到,我看我还是先回客栈了!‘
‘唉?岂不是可惜了白姑娘一片苦心?‘
那分舵主身后的黥面人如鬼魅般站在白雪泥身前,目光阴冷。
‘乘兴而来,兴尽而归,没什么?‘
雪泥恨不得一步跨出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