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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月光森林-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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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点头。
“为什么我的潜意识不直接告诉我什么,反而却假手于你呢?”
“因为它无法与你沟通,门被锁住了。”
“所以你要我找的那把钥匙实际上并不存在,一切都是潜意识作怪。包括狼,长发人等等。”
“钥匙的确存在,也许在你心里的某个角落,找到它,阻止那潜意识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
“荒谬。”
“的确有些荒谬。世界看似奇妙,其实平淡无奇,不过是原素间的组合罢了,当你将其解构,荒谬便在其中。一如生命的本质不存在生死,生与死不过是元素间的不同组合产生出的不同外在形式,就像一滴水滴,结冰了,蒸发了,表象不同但它还是水,本质没有改变。石头房子是你的心,它以这种形式存在,一直存在着,以自主的意志存在着。那里堆积着你想画却从未画出来的作品,爱看的书,以及所有潜藏在你心底却未曾被感知的秘密。我在那里静坐,阅读着你的心——混乱而封闭。那部红色电话连接着你与那个世界,无需拨号便是相连的,我觉得必须告诉你些什么。但却无法改变命运的进程,一如无法阻止侦探小说里的凶手行凶一般,只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提醒你,至于结局我无能为力,这一切只有靠你自身的力量去挽回。”
“挽回什么?”
“悲剧。”
大可无奈地笑了笑:“悲剧已经发生。岳言死了,Tina死了,苏文死了,至尊宝死了,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就像我的右手小指一般消失,就像露珠一样消逝。面对这灿烂如同圣诞舞会的夜之城,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和世界从未在真正意义上发生联系;我来,我去,地球依然在转动,舞会还在没完没了的进行着,所有的人都在踩着鼓点,一曲接一曲的跳下去。而我,”他耸耸肩,“没有位置。”
“不要说那些无病呻吟的话。”那人“霍”的转过头来,目光锐利的如同冰锥,“你很年轻,不要像一名失败者,在战场上,若你我对决,我不会杀你,知道吗,你的眼里已没有斗志,这很可悲。狼,不应该这么活着,就算被放逐到世界的最尽头,它依然会和毫无理由捉弄它的命运抗争,在午夜里嘶吼,像个战士,孤独而悲壮。听过那狼的叫声吗?”
大可点点头。
“回答我!”
“听过。”
“大声点!”
“听~过~!”
“叫一声,对这眼前这一片不怀好意的繁华灯海,叫一声!”
大可转头注视着他,许久后道:“你是个疯子。” 
'象狼一样活着'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叼着烟斗拍手道:“答对了!角子机上出现了3个7,彩灯不停的闪,出币口不停地掉钱下来,叮叮当当。没错,我是疯子。的确不太正常,非一般意义上的正常人,你呢?正常吗?”
“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你是个不敢面对自己的胆小鬼。”
“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天晓得你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警告你,别老是在一旁冷言冷语的讽刺我,我今天看谁都不顺眼!”
“很好嘛,会发脾气了,趁还有火气,来,打我一拳!e on!”
大可看了看他,挥拳砸去,那人一闪,扭住他的拳头,把他推倒在地:“现在上搏击课程第一课,如何让你的拳头打中对手!再来!来呀!胆小鬼。”
大可站了起来,又是一个冲拳,那人闪到一边,顺势将他的手腕一拉,右脚一绊,再度将他摔倒在地。大可踉踉跄跄的回过身来,还没站稳,对方又将他掀翻在地。
五个回合过后,他累得双手撑着膝盖直喘气。
“还来吗?”
摇摇头:“有酒吗?给我来一口。”
那人从怀里摸出个银酒壶,抿了一口,递给他:“苏格兰威士忌,我的至爱。”
大可趁他靠近的时候,猛的挥拳,又被接住。那人的臂力惊人,五指勒得他的手腕如同上了手铐一般。
“别打了,你不是对手。”
“你到底是谁?”
“刚才已经回答过了。”
“你到底想干吗?”
“和你交个朋友,你我有缘,知道吗?!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就为了告诉你这些事情,然后离开,去另一个地方。说实话我很喜欢你,你我很像。”
大可喝了口酒,道:“你赢了,所以说这些鸟话!”
那人笑了笑:“我在热带雨林打过三年仗,也当过雇佣军,当过战俘,当过水手,去过包括南极的很多地方,当过战地记者,自由撰稿人,最近的一份职业就是酒吧老板。”那人转过头来,“赢你是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你那点屁大遭遇,值得这样吗?”
“我最好的朋友死了!你知道吗?他才28岁,我没办法想象,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曾经在索马里,亲眼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地雷炸得体无完肤,胳膊就落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手里还死死的抓着那台莱卡相机。我能找到的最完整的部位,就是她的头,闭着眼睛,很安详,作为战地记者,这是她的结局,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见证人类之间的屠杀,纪录最残酷的现实——死亡。”那人摇摇头,似乎想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他搔搔眉角,“如果你杀过人,也被人追杀过﹔;见过种族之间的矛盾,几十万人被处决,尸体在热带丛林里堆得几层楼高,发着恶臭。当你在臭水沟里忍受着老鼠,毒蛇和蚊子的问候达10天之久,只为逃出集中营,逃出被你素不相识的人砍头的厄运时,你才知道,活着有多幸福。这流光溢彩的世界就像一座折射着七彩霓虹的玻璃城市,不堪一击。我们存在于其中,宛如展示橱窗里的蜡人,虚有其表。”那人喝了口酒,突然背了一段话:
他甚至看到了一只悬挂了白帆的小船,乘风破浪,航行在闪闪发亮的大海上。但是他再也走不完这最后的四英里了。对此他非常清楚,而且非常平静。他明白他连半英里也爬不动了。然而,仍要活下去!历尽了千难万险之后死于途中,那是愚蠢的。命运对于这个可怜的人太残酷无情了。哪怕到了弥留之际,他也决不向死神屈服,这是发疯吗!不,就是死神的魔力抓住了他,也仍要跟他搏斗到底。
“知道这是哪篇文章?”
“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大可说完,不由得想起江薇,她曾经为他读过这篇文章。
那人点点头:“人的一生都在自我放逐,都在和冥冥不可知的命运抗争。没有了对立面,连上帝也觉得索然无味。到了这个时代,世界的门已经关闭,我们无处可逃,只有回到你的内心,那里才是天堂。”
“当岳言用枪把自己解决的时候,我很想知道死是什么样的,就是飞起来的感觉吗?”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面对爱你和你爱的人,却无法为他们做些什么。”
“有爱人吗?曾经?”
笑笑:“很久以前的事,记不得了。”那人转头看他,“命运让你我相遇,那是缘分,酒吧留给你,找到那把钥匙,看看自己心里到底还存留了些什么。”那人喝干壶里的酒,道。
“钥匙钥匙,根本就不存在。”
“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会找到你?”那人问。
“缘分?”
“因为我也一直在寻找那把属于我心灵的钥匙,但我知道它已彻底消失了,我心里的那扇门,在她死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彻底的封闭了起来,永远也打不开了。”
“她就是那把钥匙?”
那人点点头:“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妻子。”
他转过头来,拍拍大可的肩膀:“你的钥匙还在,所以我要帮你,去找到它,别让我失望。”那人指着眼前的的灯海,道:“活下去,这是强者的游戏,也许朋友们都死了,就剩你一个,但还是要活下去。经过了这么多年,觉得累了但还是活着。一直做一个梦,我在飞,飞过城市,飞过山巅,飞向不知名的未来,知道吗?那是自由。””
大可笑笑:“也许在你我死的瞬间,飞翔突然变成一件很容易的事。”
“草原上有这么一个传说,灵魂总是附在鹰背上,随着苍茫而去。”那人喝干银质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说:“帮我个忙。”
“说。”
“下楼去买些酒上来,现在酒意正浓,还想再喝上一些。”
“想喝什么酒?”大可问。
“烈酒。”
“抽什么烟?”
“烈烟。”
大可笑道:“抽烈烟,喝烈酒,泡烈女?”
那人加了一句:“当烈士。”
“和你聊天很愉快,真的。”
“这么说把我当朋友了?”那人问。
大可点点头:“等我20分钟,去去就来,烈烟烈酒都有。”
“我看烈女就算了。”那人道。
大可笑着摆摆手,转身下楼去。那人在他身后说:“像狼一样活着!”大可回头,看到他向着夜空,学着狼在啸月——“呜呜呜~”那声音凄厉而悠远。 
'神秘人消失'
凌晨3点,许多店都关了。大可打的走了几条街,才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到东西。
长街清冷空旷得就像基里科画中的世界,路灯在冬夜里发着惨惨的白光,偶尔有木叶飘落下来,在空中游荡。
他从出租车窗里看着大厦越来越近,黑黢黢的宛如都市荒原里的巨大坟冢。
 
“这座大楼自盖好后就一直卖不出去,据说有些邪门。”司机喃喃道:“你住在这里?”
大可摇摇头,就发现前方不远处停着几辆警车,红蓝相间的警灯在夜色里甚是刺眼。
“好像出事了。”司机道。
大厦门口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夜班司机,大可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有一个人正面朝下的躺在那里——他的身下有一摊浓得化不开的血,浓烈得就像火一般刺痛他的眼睛。血以一种奇怪的形状,像变形虫般向四周蔓延。那个神秘的中年人闭着眼睛,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这表情,他曾在苏文死时的脸上见过,一模一样。
“他死了。”大可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一个要他像狼一样顽强活下去的人,一个会背诵《热爱生命》的人,却选择了从50层楼高的地方跳下来,了结自己的生命。他突然有种被出卖的感觉——那人背叛了他,也背叛了自己。
他拨开人群,踯躅前行,太阳穴阵阵发痛。他木木的没有想法的走着,将买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垃圾筒里。
神秘人死了,那个历尽沧桑的躯体终于向死神妥协,他的灵魂也许随着鹰背飞向天国。“死了好,死了好呀!”他突然对着夜色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长街依然清冷笔直的向黑暗的核心无限伸展,周遭的空气骤然冷了起来。他立起衣领,双手抱着胸瑟缩前行,脑子里不住的回想那人身下淌出的血,是什么颜色?想不起来。他回头看那些已被抛在身后的警灯,原本的红蓝两色却只剩下蓝色和灰色,红灰两色的计程车也只剩下灰色。他仰头看天,天是墨蓝的,月是淡黄的,不远的街树是绿的,唯独没有红色。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看不到红色了。
他的潜意识拒绝接受这种颜色,他在瞬间变成了一个红色色盲者,一个看不见红色的人。
1998年,这是20世纪最热的一年,厄尔尼诺效应肆虐全球,南方的11月依然炎热,但他却觉得置身于北极冰原。冷,真的冷。他打着哆嗦踽踽前行,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在耳边回荡,那人说——像狼一样活着。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总之,当他恢复记忆时,发觉自己正打着哆嗦颤抖的摸出房门钥匙,在听到一声“咔嗒”的金属声响后,门开了。屋内不变的死寂,网一般兜头罩来,他像落入陷阱的狼,无法逃脱。
呆头呆脑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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