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简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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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香又在骗人了。昭昭甜蜜地笑着吻了她。
陈香翻看昭昭的手机,阴云笼罩上来。那里面有个女人的名字,它们占据了收信箱的大部分。陈香的侦查能力一点也不亚于母亲们。
“你骗我。”
“我爱你。”
“我是说你骗我!”陈香久违的异常激动,“你有女朋友。”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那我的事你管得着吗?陈香,你很贪婪!”
陈香许久找不到的眼泪一下子也失而复得,它们争先恐后地奔逸,来不及擦任何一滴。
“你哭,我还不知道和谁哭去呢!你给我憋回去!知道我有女朋友了你难过,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时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你口口声声告诉我你多爱那个什么东,我就盼着他像踢开只破鞋一样地甩掉你!你在外面受了伤,回我这找个安慰。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邻居们就这么看着!说爱我,屁话!你就没瞧得起过我!”
陈香双手捧心,她唯有夸大她的心痛才能让昭昭心疼。昭昭误以为她的心脏病发作了,不停地给她抚摩胸口,哄着她最温和的话,这次不是为了摸Ru房。
夜半时,昭昭的手拨弄着陈香的###,说和她在一起那么压抑,她太高傲。“想吗?”“没有一个男生抱着自己喜欢的女生心里没有想法。”“你想,我就给你。”“得到你的心比得到你身体重要。让你伤心一辈子的事,我死也不干。”
昭昭那么聪明,识破了自己不爱他。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一、画像
一只精致的牛皮纸袋子被陈香藏在书桌深处,恰似藏起女人最深处的秘密。那纸袋里有一幅素描人像,铅笔道道构成的是一个尚未发育浑圆的女人体。
画像前陈香曾反复几次看《铁达尼号》中流浪画家为丰腴爱人画素描的片段,想象着自己该如何褪去睡袍。
问洛云敢不敢,洛云答:“我倒是敢。可你就不怕我控制不住?我对艺术和性的兴趣持平,说不定哪个就占上风了。”平日在美院里对着那些年长色衰的模特的赘肉挥毫,干事的家伙多时软如面团。而陈香却是正值妙龄的女子,洛云向往又害怕这份诱惑。
陈香是恋着他多年的女子,初中时候的老同桌。但直到两年以前她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个抱着书本的乖乖女,一肚子唐诗宋词,和善聪敏。可是近两年来,就是入大学的这两年,她三天两头就会做出件让他吃惊的事。从陈香要他为自己画像,且还是人体像那天起,他有一周睡不着觉,总是预想着会发生什么。他已经进入过两个少女的身体,第一次是和高中的一个女生,第二次是和他辅导的要考美院的学生。可是陈香是他的一个久远而纯真的记忆,他预感到自己会破坏它。初三时自己因为和班里的一个女生早恋,成绩一落千丈。是陈香的一封信激励了他,那信一直压在他写字台的台砖下,字字句句是纯洁认真的学生腔。多可爱的小恩惠。高考落榜后和陈香一道补习,在别人的升学宴上陈香喝醉后带着脏字地和他表白:“我他妈喜欢了你六年!”他震惊,六年里陈香对他那么冷,怎么可能是喜欢。扶着陈香摇摇晃晃地走出饭店,在路口陈香淌着眼泪问可不可以抱抱他,他紧紧地搂着她,觉得她那么像个老婆。街对面是市公安局,“人民公安”四个大字红亮赫然。他俩一说起这件事就觉得像历险记一样。
正在忧虑着怎么打开局面,陈香已经从容地解开扣子脱下上衣。肉色的|乳罩幽幽地闪光,她的削葱指轻解那精巧的搭钩,似有泉水的叮咚声倾泻。陈香想得很周到,她打开电脑放着轻音乐,然后听话地坐到藤椅上。洛云拿过她的睡袍,随意地搭在她肩上,一边自然地垂下,“半遮半掩才迷人。”陈香放松地翘起二郎腿,两手搭在膝上,左手中指上母亲送的猫眼戒指仍在安睡。
她的眼中洛云风度翩然。他两腿支在床边,画夹支在腿上,左手攀着画夹边,右手一支4B铅笔飞快地滑动,唰唰的声音像流水般撞击陈香的耳膜。房间里飘荡着大提琴深沉典雅的吟唱,落地灯的光线斜斜地打在陈香身上,在她胸侧稳稳地投射下两朵Ru房的阴影,像两朵暧昧的黑色玫瑰。那Ru房被映衬得硕壮,不甘心地微微下垂。
证明自己曾经年轻过。
洛云倒有些害羞地笑了:“还是不了解你啊。”陈香很得意他的意外。我并不是个单面的人。没过一会儿,洛云脸颊绯红,激动是按照温度来衡量的,他很热。“你这可真是考验我啊。”洛云的眼睛轻捷地掠过她,时而又在一处深深地凝望,让人想起飞掠湖面点水捉鱼的白鹭。在那湖水下,陈香看到他十三岁时的目光,盯着黑板却神驰千里。“累了说一声,模特有休息的权利。”
收拾好一切后,洛云看着两张标间的雪白的床,问陈香:“我把两张床并在一起啊?”“为什么?”陈香看到洛云嘴角微咧,是个坏坏的笑。这就算作答话了。她装作不明白,自顾自地走进洗手间,关门后聆听屋内的动静,给洛云挪床的时间。
回来后,那雪白已绵延一片。洛云伸手揽过她,看着她微卷的黑发:“你以前这样过吗?”“你觉得呢?”“我觉得,应该没有过吧。”他很不确定,他现在真的不敢说了解陈香了。这又让陈香惬意。
一番缱绻过后,他抚着陈香圆圆的屁股,捏了又放,放了又捏。平日里隔着裤子看不出她的屁股竟有这么大而肥硕。“我把手探进你身体的时候难受么?”“很舒服。”洛云想理论上也该是这样。他记起高中和他睡的那个女生,当他要抽回自己的手时那女生竟抓住他不让他走。他把手从后面又伸进那暖湿的洞口,循着节奏深入。陈香觉出疼痛时一阵心慌,夹紧双腿让他停下。“是怕碰坏Chu女膜吗?”陈香点头。洛云笑了。
经过一番努力,洛云下身胀得难受,浑身疲惫不堪,却一无所获。
“你的第一次就是要给你的丈夫吗?”
“对。而且还就是在结婚的那天晚上,之前也不行。”
“你说,我们两个最后在一起怎么样?”
“没有可能。”
“我觉得你是我老婆。”
这是陈香等待了近九年的承诺。
“可是我不想和你结婚。跟着你一辈子操心。”这是宝茹的话,陈香终于找到了还击的地方。“要是没有Chu女膜这回事就好了。”陈香不无哀婉地说。
“要是没有这回事,今晚就不会是这样了,对么?”
“嗯。”
陈香的应声像一滴月经血浸入脱脂棉一样融入黎明的微熹。
十二、涉江
陈香有很久没再感受到过现在的这种自责和耻辱了。她甚至到了厌恶自己的地步。以前听过“一张沾污了的白纸”这样老套的比喻,不,她很确定自己仍是白纸一张,她仔细看过床单和内裤,它们仍是雪白一片。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是她会怀念从前的自己。那时的她比现在幼小,却比现在更加懂得什么是爱情。那是她能做到数年如一日地爱着洛云的岁月,那么自豪,那么无欲无求,那么怕他知道,所以冷脸对他,一辈子烂在肚子里。那时和好友一起偷偷注视一个打篮球的小帅哥,把他的每一身衣服每一个颦眉都反复记念。六一时她们俩弄了个气球,好友在车棚里鼓起腮帮吹,她给她堵着耳朵,好友的嘴里发出“噗噗”的像放屁的声音。那个气球拴在了小帅哥漂亮的自行车把上,他气急败坏地留了纸条夹在车子后架上。她俩高兴至极,打算把纸条永远收藏,却苦于只此一张,只能再次绑个气球来又气他留张字条。两人后来一起自我解嘲:“小帅哥就是咱俩的玩具!”两个女孩一下子觉得自己高了一截,自信潮水一样回卷,她们像盛夏里的鸢尾一样无拘地疯长。
她还想起补习时坐在她后桌的那个卷发的男生,他大她一岁却比她天真,总和她讲他自编的一些小故事,还至今珍藏着她的作文的复印件,某个晚上随着电波背诵她当年写的诗。高考前的那些炎热而宁静的日子,教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他和她便是其中的两颗星。她每日换了样地带鲜水果来,一人一个地一块吃。啃得透白的那些西瓜皮滑翔机一样飞出窗外,在烈日烤炙下很快就萎缩消散,恰似那缕青春易逝的或真或假或浓或淡的爱恋。雨后校园里一个映满青天白云的大水坑,他用自行车驮着她,磁针一样划破水面,剪刀似的分开两半。他的卷发和她的长发轻快地掠过高大的丁香树,他黑色的衣摆总在她脑中飞扬,挥之不去。
她又想起了萝伊,那女生踮着脚猫一样地踱过来。眉毛在银亮的小镊子修剪下向鬓间轻佻地飞扬,由深紫或是棕色的眉笔勾画,沿着那走向看下去总有莫名的舒服感,仿佛初春第一片饱满柳叶的脉络。她的绵长翘起的嘴唇总是涂着闪着银星的粉红唇膏,像天井拢出的一角狭长的星空。她有时会趁陈香不注意把沾满银星的嘴贴在她脸上,陈香假装生气地擦下去。萝伊叫陈香躺在她的宿舍床上,摆出一排各色的化妆品瓶子,把一堆白的绿的透明的膏体揉在一起,一块块地涂在陈香脸上。萝伊的手指细长嫩软,游走在陈香脸上如蜻蜓点水,陈香闭眼细细体会那份轻柔惬意,想象着女孩精致清晰的指纹,舍不得落掉一丝一毫边边角角的感受。
萝伊给她看一本《挪威的森林》,很多文字让她一头雾水。她把这些页折起来,等着与萝伊讨论。那女人细软的左手食指和拇指合成一个圈,白滑的右手食指穿过那个圈,就这样通过形象的教学让陈香第一次得知世上还有这样稀奇的造型,除了恶心和龌龊,就剩要撒尿的感觉。至于亲吻,就更是和陈香构想的大不相同。有太多的事实与她所想大相径庭。比如她曾以为男人和女人的嘴巴碰在一起就要生孩子,要是男人和女人睡在一个被窝里那就要生一堆孩子。现在萝伊告诉了她有一回事叫“Zuo爱”,真正的接吻是要舌头和舌头绕在一起。萝伊还露出狡黠的笑问她要不要和她先试试看。
光棍节时她们俩逃了晚课去喝六十五度的红酒,萝伊喜欢红梅香烟,悠然而挑逗地朝陈香吐着烟圈。她还有双酒红色的尖头羊皮鞋,擦鞋油时用力过猛蹭碰了块皮,她总是心疼地唏嘘,小猫喵喵叫一样。那皮鞋有着精巧的尖尖的鞋跟,走起路来“嗒嗒”地响,响声迷人地缭绕,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萝伊在班里认了个大哥,和陈香反复说绝非暧昧关系,虽然在班级同学眼里是这样。后来大概是班主任找她谈过话,认为她和大哥是在谈恋爱。她认定了这事一定是陈香告的密,因为她最常出入“色狼”班主任的办公室。这些都是陈香后来才得知的,也是这时才恍悟为何毕业前的那段日子萝伊疏远了她。
“那件事真的不是我说的!”陈香绝不愿承认萝伊那种交际花一样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是何其正直端庄的人。但她不得不承认那落榜的岁月里有多需要这样可以带她疯的朋友。萝伊是只紫色的猫,悄然蹿过暗黑的街角,在路边的草丛里瞪着翠绿的眼睛,等着陈香这样的迷途中人。她吐着烟圈,那么漂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