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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绝世夫君很腼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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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混战
  “娘子!你意已决?”龙逸并不肯改口,表情沉痛。
  “是!”我轻启朱唇,不带一丝感情。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风景;伤得最深的,也总是那些最真的感情。
  龙逸深深看了我一眼,邪魅的容颜依旧,眼中的无奈与哀伤如秋风中的落叶般萧瑟。
  他掉转马头,疾驰而去,不久便没入敌方阵营中。
  “三军听我号令!三绝宫众人杀无赦!伤乔玉者,死!”龙逸沙哑性感的声音远远传来,回荡在这空旷的原野之上。
  我心里涌上一丝伤痛,龙逸,你何必如此,从你止步于我身前十米,就已经划开了我们这一生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就是战争,鲜血在空中喷溅,断手断脚四处乱飞,马匹受惊的嘶鸣,掩住了阵阵哀嚎的声音,刀剑碰撞的火花四射,让人看不清具体的影像。
  有了龙逸的命令,没有人会靠近我三尺之内,但我的马还是受惊了,它不停嘶叫,最后直起身体把我这个半吊子骑手抛到了地上。
  “玉儿!”穆亭轩骑马奔来。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拒绝了他伸向我的手,我不能给他增加负担。
  穆亭轩正欲再说什么,左右两柄大刀同时向他砍过来,一刀的目标是他,另一刀的目标是他身下的马。
  穆亭轩腾空而起,真气贯注长剑,围着马匹,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几声闷哼,周围人死刀亡,此时他已安然再坐回马背。
  我渐渐退到一个小山坡上,眼前所及,到处都是死人,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我之前豪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骇然与怜悯。
  一个三绝宫的人倒在了山坡下,几截肠子从腹部的伤口涌了出来,他疼得在地上打滚,眼中对生的渴望与对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让人不忍目睹。
  我终于忍不住冲了下去,“你不要动了,我能帮你!”我语音颤抖。慌乱中找到一个有凹槽的石块,反扣在他腹部伤处,刚好盖住肠子,再撕了他的裤子围着腰缠了两圈,紧紧系好把石块固定住。
  “姑~姑娘。”一个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手的主人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回过头,一个身着士兵服的小孩面如土色,却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我,如卖火柴的小女孩看见那霎那间的光亮,为什么说他是小孩,因为他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满脸的稚气。
  他的手上、身上全是血,染红了我身上穆亭轩的白衣,我的心被重重的击了一下,强忍下泪涌的冲动,快速为他检查伤势,他的右腿股骨被人用大刀砍断了,仅剩一点皮肉连在身体之上,回过头,他是一路爬过来的,近二十米的地上全是血染的颜色。
  他再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你放心,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我眨眼间就明白了,他怕我会因为他是朝庭的人而弃之不顾。
  我顺手一摸,扯着旁边尸体上的衣服就撕,天杀的,为什么这衣服质量这么好?我越急越乱,扯了几下都没扯下块布来,抬眼四处看看,捡起一把刀来,几下割下尸体上的布料,返身奔回小孩身边。
  他已经面如死灰,趴在地上,眼睛紧闭。
  手上的布条掉在地上,我有点发怔,死了,就这样死了,死在我面前。
  我没有去探他的鼻息和心跳,伤了腿上大动脉那么久,哪还有活命的理由?我心底早就知道的吧,只是还想自欺欺人。
  从来不知道眨眼间可以死这么多人,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儿女,只因为龙浩君个人的恩怨就要了他们的命,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妻子成了寡妇,儿女成了孤儿,千千万万的家庭支离破碎。他们何其无辜?
  我一趟又一趟冲进战圈,把重伤未死之人拖出来,断手的、断胳膊的、断脚的、断腿的、断脊柱的~眼中所及,全是伤者,没有敌人,我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哪来的力量,能拖动一个个上百斤的男人,突然就明白了当年白求恩的信念:没有种族之分,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周围的尸体大都被我剥光了衣服,只剩胯下小块的布条遮身,并非我要对死者不敬,只是此时伤者为大。
  看着眼前这个伤后被马匹踩至骨盆碎裂的人,我有点无措,他三十来岁的样子,身着不知哪个帮派的衣服,并没有严重外伤,只是碎裂的骨盆戳破了体内的血管与膀胱之类的组织,下腹部的皮肤下明显青紫,显然有内出血了,可能括约肌也受损,导致尿液失禁,浸湿了裤子,在身下流淌了一地。
  碎骨的疼痛,天下间几人能忍,可他却一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嘴唇上不停涌出的鲜血,全身不停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感觉。
  我抬起手中的大刀,“对不起!”我说得很平静。
  他看着我,闭了下眼睛,却没出声,也许他一松牙,就再也忍不住想要大叫的痛苦,所以他从头至尾都不愿放开嘴唇,即便下嘴唇已快被咬掉下来。
  我用尽全力,大刀一挥,这个硬汉的头颅就飞出几米外去,一滴眼泪终于从我的眼角滑了下来。
  我把他的头捡回来,将就他的长头发拴在他的手臂上,细看才发现他的嘴角边有一抹笑意,也许是对解脱的渴求。
  对不起,不能给你留全尸,我担心一刀下去,如果被肋骨挡住,你又要多受苦楚,何不来个干脆?
  我看到站着的人越来越少,躺着的人越来越多,这场仗谁输谁羸还有什么意义?龙浩君,你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局吗?
  穆亭轩和龙逸正面交锋,龙逸用的是把大扇子,看着不时从扇子里飞出的暗器,我想他最擅长的应该是暗器功夫吧,二人一时打得难分难解,我的心紧紧纠在一起。
  “呜”远处号角声再起,黑压压的人头从地平线上冒起,我心中大骇,原来龙浩君还有最后一手吗?
  
 
  
  
  
11又一个真相
  又有数千人冲了过来,统一的黑色骑装,见官兵就杀,两方厮杀变成三方混战,这是什么状况?
  可怜龙浩君的人都着正装以彰显身份,这下他们就是想冒充三绝宫的人也不可能,被杀得是灰头土脸,节节败退。
  尸体上重叠着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熏得我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龙逸见势不妙,虚晃一招就叫“撤!”。
  可是住哪里撤?四周都是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打到最后,龙逸仅剩千余人,被团团围住,龙逸受了伤,摔下马来,跌坐在地上。
  那些官居兵把龙逸围在中间,经过长时间的拼杀,很少有没受伤的,有人手中连武器都没有了,他们已经连垂死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穆亭轩!”我大喊,跌跌撞撞地冲过去,很怕那些黑衣人会如同切西瓜一样,把龙逸的人斩杀了,心里最怕是龙逸会有事吧。如果他与穆亭轩对敌,死于刀下,我无话可说,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眼睁睁看着他死,我做不到,他能顾惜我,我的心也没那么狠。
  两个人影向我飞过来。“玉儿!”“小玉!”
  一人是穆亭轩,他的声音是我心中永不磨灭的记忆。另一人的声音也很耳熟。
  二人站在我身前不远处,果然是李孟。
  “李孟!”我冲过去,对着李孟傻笑,他没事,真好!
  李孟大跨一步过来,在我还来不及反应前就把我抱在了怀里,紧得让我窒息。
  “小玉!”“小玉!”“小玉!”李孟心中激动,无以言表,只是一遍又一遍叫着我的名字。
  我感动于他的真情流露,也庆幸着他的安然无恙,我们就像两个劫后余生的人,在对方的怀抱中汲取力量。现代人搂搂抱抱司空见惯,一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等他发泄完所有担心的、伤心的、开心的情绪。
  突然眼角余光看到穆亭轩,他站在那里,如影子一般无声无息,定定看着我,眼神黯淡无光,又似哀伤。
  我惊觉过来,推了李孟一把,一边说:“我都喘不上气了!”
  李孟把我放开来,眼角眉梢全是浓情厚意。
  我心里便隐隐有些后悔,偷眼看了看穆亭轩,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再看李孟,这才发现他一身银白的铠甲有点异常,他不是文官吗?不对,他怎么把枪口对准龙浩君的人了?
  我上下打量李孟,眉目英俊,铠甲威武,如天兵天将下凡。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顾不上心中的疑问,大不了就是他要造反了。
  “李孟,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我有点迫不及待地问。
  “嗯!我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青城山下的埋伏也一并解决了。”李孟面有得色。
  “之前,秦逸,不是,那个龙逸也曾相救于你,如今他已受了伤,你能否放他离去?”我很期待地问李孟,现在他的人比穆亭轩的人多,当然是他说了算。而我心底一直相信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小玉,你不说,我也不会杀他,他虽然卑鄙无耻,但于我确有救命之恩,如今我放了他,我们就两不相欠,下次再见,绝不容情!”李孟毫不掩饰对龙逸的敌意,甚至眼中有仇恨的光。
  “那你现在就放他们离开吧。”我心中隐隐有点担心,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迟了怕生变。
  李孟一挥手,包围圈很快让出条路来。龙逸的手下护着他一路退出去,大家早已杀得胆战心惊,生怕对方反悔。
  “娘子!”出了圈子,龙逸回过头,他的这一声呼喊,包含了太多沉重的东西,再没有往日的戏谑。
  我没有应声,撇开了头去,龙逸,你是龙浩君的人,我们就注定了要站在敌对的立场。
  “小玉,走吧!”一只手毫无预警地牵起了我的右手。
  “去哪儿?”我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李孟手心里抽出来,看了看穆亭轩越来越阴沉的脸,心中不安,好像我当着他的面红杏出墙了,良心的谴责越来越剧烈。
  “盛都!我这次带来的是后续部队,先头大部队可能快打到盛都了吧!”李孟眼中精光四射,这哪还是当初南江城内那个文质彬彬的县令大人,哪还是众多女了仰慕的状元郎,分明就是一个胸怀天下的王者,冲锋陷阵的将军。
  “你造反了!”原来我之前真的猜中了。
  李孟却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爹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我有点讶异,李仲清的死因,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吗?
  李孟不等我答话,接着说:“当年就是因为龙洛城迟迟不肯发救兵,我爹才会久战而亡,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亲手毁了龙家的江家,让大周易主。我娘是其蒙的公主,早年流落民间,后来外公找到我们时,爹已经去了。”李孟表情沉痛,几句话匆匆带过,似还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你外公是?”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外公是其蒙的皇帝。小玉,大周容不下你,到了其蒙就谁也伤不了你。”李孟看了看天色,脸上显出焦急之色来,再次向我伸出手。
  我故意视而不见,“李孟,我虽然不稀罕大周,但我爹是大周的将军,你此番定要与他对敌,我到你军中很不妥。”慌乱中我想到了托词。
  李孟苦笑,“小玉,你我相处多时,你向来不提你爹,你千万百计从家里逃出来,你现在要对我说你们是父女情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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