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伍 by白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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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不是嘛!俩大小伙子,愣是不知道!还是人家装修的给把这防盗栏杆给卸了,给救的火呢!”
“那这人呢?”
“让派出所给叫走了,你不知道,刚那儿来了好几辆消防车呀!”
“用了吗?”
“没用,扑灭了!”英博妈的话里好像还带着点不甘心。
“亏的没用,要是那水龙一接上,一冲咱家玻璃就全碎了。”
“真的啊,咱家玻璃双层抽真空加厚的。”
“根本不管用,哎,伍伍,你甭在下边儿待着了,你先上去弄弄菜什么的吧。”英博把东西都塞给伍伍,“我在下面陪着妈待会儿。”
伍伍答应着就上去了,发现英博他爸没事儿人似的屋里看围棋呢,“爸,我回来了。”
“回来啦,看见你妈没?”
“看见了,英博陪她在下边儿呢,谁知道最近怎么犯火啊,这边儿都着两回了!”
“咳!没事儿,甭瞎搀和!他妈这要去呢!都已经灭了,跟下边儿那帮人瞎叨叨什么呀!”
伍伍应着,忙着收拾做饭。
英博她妈在饭桌上,就跟老头子叨叨了,“这下面俩人啊,敢情是自己放的火!根本不是什么电线着火。”
“刚才不是还说是电线着的呢?”
“什么呀!人家下面装修的说了,说着俩人在屋里不开门,他们这才把防盗窗给卸了救的火。这不是放的,是什么的呀?”
“再说了,五楼那小孟昨晚上回来的时候,说就看见他俩就放了一回火了,没烧起来。”
“啊!为什么啊!”伍伍一边儿惊叹着,“怎么着年月还有人放火啊!自焚啊?”
“什么啊,说昨晚上俩人就吵架来着,吵的可凶了,五楼的说晚上就把玻璃什么的给砸了,咱们也耳背,住二楼也没听见什么动静,还是人年轻轻的机灵。”
“嗯,那怎么着了?”
“咳!是知道这俩小伙子怎么想的啊,昨晚上没烧,今儿烧,都五点了才烧起来,你们俩要早回来十分钟,这救火车还没走呢!”
“要不买东西就回来了……”
“嗯,这俩人保不其没准儿谁要害死谁呢……”
看饭桌上只有伍伍一人陪着他妈闲扯,桌子底下,用腿碰了他一下,满意的看伍伍也禁声了。
收拾完了,英博把伍伍拎自己屋里,“楼下没什么事儿,别老听妈那儿一惊一乍的。”
“嗯,到底是不是放的火啊!这可得搞清楚了,要不然爸妈住这多不安全啊!”
英博面色凝重,“听那意思,估计是放的,不过也没事儿,应该不会在闹什么乱子了,都给公安局带走了。”
“那哪儿有准儿啊!他们都是租的房子,把人家房子给烧了,回头拍拍屁股走人了。要不然让爸妈先到咱那边儿住两天去得了,省得这担着心。”
“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这俩人也就是一时想不开。”
“是俩男的吗?”
“听说是,反正以前我倒也见过他们,一块买菜什么的,俩人看着都不错,谁承想出这么档子事儿啊!”
“别他们俩是那什么吧?”
“没准呢,”英博笑着,点着了烟,眯着眼睛极享受的喷出一口。
伍伍老觉得他这样特像坏人,撇了撇嘴,“那这算殉情啊!”
“怎么着,不兴人家爱的轰轰烈烈啊?”
“想什么呢!要死还一块死,这算干嘛的呀!好好一块活着呗。”
“人家有难处呗,要不然谁想死啊!”英博伸手把伍伍搂到自己怀里,“你当所有人都象咱们这么幸福呢?”
“我是不敢想这个……”
“就是,”英博摁熄了烟,“像咱们这样的少,一百个,一千个里边未必能出一个俩的。”
“嗯,”伍伍无意识的拨拉着床罩的花边儿,“要是我,我可没这胆儿,放火,多呛啊!”
“那你怎么着?”英博睨了一眼怀里的伍伍,“吃安眠药?上吊?割腕?那个也都不好受啊!”
“切,我干嘛偏要死啊?谁他妈死谁是傻瓜!”伍伍挺不屑的削了英博一顿,“再说了,我早研究好无痛死法了,谁那么没创意啊,还用那老土的办法。”
“你还研究好了?”英博挺惊讶的,“什么时候研究的?”
“早了,好几年了?”
“不是因为咱俩这事儿吧?”
“美的你!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哪儿猫着呢!”
“你说说,怎么个死法?”
“嘿嘿,就是关好了车窗车门,开着空调睡大觉,绝对无任何痛苦反应,当时学车的时候都拿他当意外事故讲。”
“那也是早先了,现在的空调早就改成自动换气的了,想闷死也难。再说了,我就不信你都做好死的准备了,还能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嘿!你还看不起我怎么着?”
“嘿嘿。”
“哼!反正我也不自杀,管他呢。”伍伍彻底摆平在床上,“生命呈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 ̄ ̄ ̄”
“说不定人家也是为了自由呢,”英博轻哼了一句,“自由恋爱。”
伍伍没在搭腔,俩人之间就陷入了沉默,都能听见彼此喘气的声音。
楼下由隐隐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第二天,伍伍浇花的时候,看见楼下把东西都搬到外面,那里头有一张双人床。
一礼拜以后,伍伍和英博再来的时候,从那还没补上的破窗户里看见,那屋的墙又重新刷成白色的了。
伍伍 剃头
自从明确了伍伍即将成为英博的研究生这一身份后,伍伍终于从全室的碎催变成英博一人儿专属的碎催了,但是,具体俩人到底谁更小催一点儿,这还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关于伍伍的洁癖,大家都有一定的认识了,然而伍伍的另一个怪癖就是关于他的头发。伍伍留的是挺古老的分头,但是这分头比电视上任何举凡男孩、男生、男人、男老头儿们的分头都更好看,更顺眼。原因主要是因为伍伍有点邪性,只要两鬓的头发有一根长到碰到他耳朵了,他就要去剪,而剪呢,又不能剪太短,就要剪到他两鬓最长的头发离开耳朵五毫米。
嗯,就这样儿,反正伍伍就是这么要求的。
然而,这样的结果就是伍伍没两个星期就要剪一次头。这礼拜,又快到俩星期了,伍伍也终于在周三的中午,歪着头吃韭菜盒子的时候,感觉左耳朵稍微被某根不长眼力价儿的头发给扎了一下。这一天据伍伍上次剪头发还有两天才到整俩礼拜呢,但是,伍伍决不会姑息任何一根头发的,当即就把韭菜盒子一口塞嘴里,含含糊糊的跟英博说:“下午我去剪头。”
仅此一句,就造成了伍伍下午三点钟理直气壮的离开了实验室,而英博导师他还得埋头干活,顺便把伍伍应该干的那份也一块给撮堆儿收拾了。
下午三点的太阳说大也不大,但仍然有点灿烂,所以伍伍出了研究所大门,就挑了辆空调系统相对较好的捷达进去,英博导师的课题费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当富余的,伍伍作为重要参与人员说什么也不能被下午三点的太阳给晒趴下吧!
司机在伍伍的指挥下在中关村的楼群中穿梭,然而就在快到美发店的时候,伍伍突然想起来,那家店也是上礼拜两起火灾之一,无奈之好半途改道儿,去了两一家伍伍只看过牌子就不想进去的店——黑底儿大红字:丽人美容美发中心。
这家店很大,比伍伍原先剃头的那地儿大好几倍,一面面明晃晃的镜子让伍伍有种错觉,觉得他是即将被用凹面镜汇聚的太阳光烤死的青蛙。
店里这点儿活不算多,他一进去,马上就有甜美的小姐过来温言软语的问他要求的服务。顶着满头的泡沫终于躺在深蓝色的洗头椅上时,伍伍已经被小姐抓的有点呲牙咧嘴了。伍伍其实就是怕疼,人家洗头小姐半点指甲也没留。伍伍松了口气,心里感叹:就是不如去了两年的地儿好啊!
伍伍谢绝了小姐提供的肩被及头部按摩,出于远离众多镜子的心理,挑了最左边儿的一个椅子坐了,抬头看剪镜子边儿上挂着一个小牌儿,写着:Tony。
“你叫Tony?”伍伍仰头向后面看了一眼,然后在脖子上围上东西之前把眼镜摘了下来,“我英文名儿也叫Tony,据说意思是受人尊敬的。”
那人象是笑了一下似的喷出一小口气,“只不过听电视剧里有人叫这个,又好记,就叫了。你要剪什么样子。”
“原样儿,剪短,后面不要挫上去,鬓角离耳朵五毫米,前边头发斜着能盖住左边那个猴子。”
“瞧你说的溜的!留了多久这种发型了,要不要考虑换一下。”那人在台子那儿把几个夹子夹到衣领儿上,抽了个小剪子。
“好久了,懒得改,再说也不知道改了适不适合我。”
“其实你应该留短点儿的头发,最好是竖着的,那样显得精神,而且显高。”
“而且显高”这四个字听在伍伍耳朵里,简直如同天籁,俩眼直放光儿,“为什么那种头发显高啊?”
“头发竖着,就给人一种向上的感觉,反正这是一种视觉误差,不过话说回来,因为头发竖着,本来就比头顶至少高一公分到两公分吧,你梳分头一般都是贴着头皮的。”
“哦……这样啊!”伍伍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真聪明!”
那人看了伍伍这可爱的表情后就笑,“我们干这行的,天天就琢磨这个,你要问我别的我可也不知道啊!”
“嗯,那你觉得我这脸型适不适合留那种头发?”伍伍充满希望的问。
“那种发型比较大众,什么脸型的人都行。而且你这脸型有点偏长,正是最好办的脸型,几乎什么发型都适合的。”
伍伍从长盖帘儿下边儿伸手出来,把眼镜带上,仔细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最后下了个决心,“那你就给我剪个那样的吧,反正夏天也凉快是吧?”沉吟了一下,然后伍伍有点不好意思的加了句,“尽量让竖着的头发长点儿。”
“多长?”那个Tony用伍伍的头发比了比,“你头发软,可能再长就有点困难了,就得用者喱了。”
“那我要这么长的话,长俩星期是不是就要打者喱了?”
“差不多。”
“那就稍微短点儿,者喱那种东西,粘吧乎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