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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三生,生生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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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记得有一世叫孟君归的。”
“那你知道那一世的事吗?”
“不知道。你如何知道你有一世叫孟君归?”话出口就想通了。
是了,服了四王海珠的人自然能想起前世种种。可为何单单只记得自己叫什么却不知发生了何事?按理说服了之后一月之内必定会想起所有,甚至是……
“我服了四王海珠,这三个多月断断续续记起了前几世。”
“能记起的自然是深刻重要的,不能想起来的那就随缘罢。”
清泱点点头:“我也不是非要想起,颀华说因为那一世他往后才世世寻我,我只是想知道那一世他为何如此爱我。”
“你心里可曾不舒服?”
“为什么?”
“他那么爱一个女子。”
“不就是我吗?”
“是你的前生。”
“那也是我。”
孟婆笑了:“这倒是没变的。”
“什么没变。”
“似通非通,大智若愚。”
“若为了另一个自己而和相爱的人彼此伤害错过很多相守的时光,是做傻事罢。”
孟婆叹了一口气:“几世轮回,慧根还是长了的。”顿了顿语意不明道:“这一世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了?”
“拜了堂成了亲,一世夫妻是一定要做完的。”
“不后悔?”
“不后悔。”
“能放下的都早日放下罢,相守的日子短暂,何况他不离不弃寻你这么多世,若曾经犯下过什么错事也过了这么久了,早就功过相抵了。”
“他没做过什么错事。”清泱道,“倒是我,第九世没有爱上他,生生使他痛苦了那么久。”
“你不爱他也不算什么错事。”
“应该爱他的。”
“爱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清泱很久不说话,过了半晌才道:“……总觉得那一世不是我所记起来样子。”
孟婆拉住她,拍了拍:“过去的几世固然是你,但也不完全是你。过去的他自然是他,也不一定是他。那都是你们过去的故事了,好好过好当下才不负两人彼此相爱。”
清泱点点头:“我明白的。”
“真明白才好啊……”孟婆的声音渐渐远了,若风似雾,飘飘渺渺。
忘川河边,奈何桥头,有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的名字,也断断续续有人的名字在上面消失。消失的名字都是因为情缘已尽,不是不好的意思,能刻上的名字都是能有三世情缘的,消失便代表着已经三世在一起,幸福美满了三世。因此这块石头叫三生石。
清泱之前便一直呆在这石头旁,孟婆走了她才蹲下来仔细看。
无数的名字,一对一对排在一起,刻得认真又虔诚,消失的名字会倏尔散出红色的光,红光散去便空出了一小块地方。
清泱起来朝阎王殿里去,颀华见了她,说道:“和孟婆说完话了?”
“嗯。给我一把小刀。”
颀华手一动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掌中便现出一把匕首。
她笑了笑:“你们继续。”拿了匕首又出去了。
颀华和阎王继续坐着喝茶。
这天上地下,但凡活过一千年有些地位的谁不知道这两个的事?更何况这地府可是那人往生的地方。想到过去几百年,阎王不甚唏嘘,最后一世能如此平平淡淡相守,也算苦尽甘来了。只是这人为了这一世做了那么多孽,哎……
“听说东海那位真的回来了?”
“嗯。”
“你……”阎王不免踌躇,“……他若重修人形,自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也是好几百年后的事了。”
阎王一惊,心下似明白了什么,从椅子上弹起来:“你竟然……”颀华一个眼神悠悠瞥过去逼得阎王将话吞了回去。
果真是疯子。
也便只有疯子才会为了一个女子折腾天上地下近一千年。
不过这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也没什么立场去说什么。
想来还是唏嘘的,上古四神,便要这般只剩下三个吗?情之一字,到底有何魔力,让人这般求不得沾不得惹不得。
清泱将刀尖抵上石头那一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好!哈哈哈哈……”
“你肯定是妖精,桃兮……”
“皇上寻了她四年……”
“承明殿那位主子……”
“嘘——别说啦别说啦……怕死得不够快吗……”
匕首掉在地上,清泱没管,胸口的疼痛来得太快太疾,她伸手捂住了那里,没缓解一丝一毫。
怎么会那么疼。
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她眼前混混沌沌一片,没有什么是清晰的,但胸口的疼痛却是前所未有的,不是身体上的痛感,而是神经末梢都扭曲着的某种内心里的痛苦,像是什么要破土而出,又像明明都打开了门但某种强烈的意识又生生将所有要涌出来的东西凝在那里,它们可以出来,它们不愿出来。
清泱觉得快要死了,倒在地上的瞬间所有的感觉却一下子又没了。
宛如幻觉。
可是——额上的汗还是真的,还未平复下去的心跳是真的。
清泱把匕首捡起来。
桃兮。
那日蒙面的女子吗?
是她的又一世?孟君归不是第一世吗?为何多出一世?
名字是一定要刻的,三世情缘,颀华清泱。
她刻下第一笔,是“颀华”的一横撇,第二笔,是长长的一竖撇……额上的冷汗一颗一颗滴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眼角滑下一颗泪。
颀华。她在心里叫他。
脑中快速闪过无数的画面——
“蛮蜀国进献的公主好美呀……”
“像不像咱们梦妃娘娘?”
“眼睛不像,更勾人些……”
“你们可曾看到皇上的反应?酒杯都碎了……”
“郑公公说,皇上可算寻着了。”
“寻着什么?”
“谁知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梦妃贤良淑德,淑慎持躬……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尔为西晋国皇后,钦此……”
“……又,册封蛮蜀藩国公主桃兮为桃妃,入住长乐宫……”
“长乐宫不是历代皇后住的地方吗……”
“嘘——乱讲什么……”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奴才)拜见桃妃娘娘,桃妃娘娘安康——”
“今日不是初一吗……”
“还在长乐宫呢……”
“但……”
“回吧回吧,皇帝想住哪宫里便住哪宫里,我们这些当奴才的还敢去叫?你又不是没看见……这都多少次了……”
…………
…………
孟君归,梦君归,梦吾君王归。到底是这名字害了她一生还是这名字昭示了她那一生?
他叫步辛,西晋国国君,四年前去蜀境游玩,对蜀国一女子一见钟情,魂思梦绕,夜夜不得眠。
他两年前从马蹄下救起一个女子,八分样貌,六分相似,颠龙倒凤,巫山云雨,从不看她的眼。
梦妃是梦,每日在他身下承欢的人他把她当做一个梦。梦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和她长得很像,不,是她与那人相似。相似的眉,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嘴唇,相似的背影身段,唯独一双眼,那人艳丽如桃花,映得出世间万般春色,灵动魅人,勾了他的心,桃花在他心中整整开了四载,没人能进他心底那方桃园一步。
他不知她名字,所以欢愉之时从不叫任何人的名字,也不许别人叫他,她们再相像,出了声,谁是谁,渭泾分明。
他总说:“君归,你眼尾若能再弯一弯便更像了。”
“像谁?”
“像妖精。”
她只是倒在他怀里笑从未放心上,便是不弯,她也得了这天下最高高在上那人的爱。
直到那日蛮蜀藩国前来朝贡,十三位美女,娉娉婷婷,婀娜多姿,五彩水袖甩开来,那人从层层叠叠的水纱里妙曼而出——她才知道,什么叫像。
什么叫眼尾再弯一弯。
那高高在上的人捏碎了酒杯,眼神炽热,嘴唇紧抿,如鹰一般的目光钉在那人身上,袖子下露出的半截手都在抖。
很多人都在看她。
很多人都看出了皇帝的不正常。
很多人都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梦妃一介贫女一朝入宫便得尽君王宠爱。
分明只是因为她。
郑公公说,皇帝寻了她四载,终于寻到了。
朝中大臣说,怪不得突然说要出兵打蛮蜀,原来竟是为了美人。
他说:“你可知朕找了你很久?”
那人笑起来的样子妩媚动人风华尽倾衬得她愈发可怜可笑却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和自己那么相似的一个人怎么讨厌得起来。
他封梦妃为后,日日被后宫琐事压住脱不得身,他封桃兮为贵妃,见君王不跪。
名义上只是比她低了一阶,却可以不用端坐后宫治理万千琐碎,每日只需陪着那高高在上的人游园赏花,下棋喝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而给她的那两年恩宠好像昙花一现,人家说帝王的爱说收回就能收回,哪儿来的什么天长地久。
如果他看着那人的眼神不那么深,不那么重,或许她真的就相信那人会和自己一个结局,两载三载,新人出现,旧人迟暮。可是不能,即便是当初那两年他也不曾那般深情专注如同看着自己的命一样看着她。是的,她都能轻易看出来,那就是在看自己的命,那就是他的命。一个帝王,他竟然会爱一个女子爱的如同生命。 
“你可知到最后你一定会后悔。” 
“我只知道现在我不悔。”
“你可曾后悔?”
“我悔什么?”
“为什么你爱我?”
“不为什么,只因为是你。”
“你找的那个人是我吗……”
“只有你,清泱。”
“你心里可曾不舒服?”
“为什么?”
“他那么爱一个女子。”
“不就是我吗?”
“这一世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了?”
“拜了堂成了亲,一世夫妻是一定要做完的。”
“不后悔?”
“不后悔。”
…………
…………
是了,为什么每一个见她的神仙都要问她悔不悔。天上所有的神仙都是知道的,他颀华要找的人不是清泱。
不是清泱。
他寻了十三世,寻错了人。
“颀华”最后一笔拖出又长又深的笔锋,明明已经毫无力气却不知为何能刻出那么深的一笔来——孟君归。那一世他爱的人不是孟君归。
不是孟君归,自然也不是她清泱。
她望着发光的两个字,眼睛是红的,泛了水光的眼却始终没东西流出来,匕首沾了她的血,透着寒冷的光。她握紧了它,提手执拗地往石头上刻——
一点,一点,一点,三横一竖……
若你前十余世爱的都是另一个人,那便给我后三世。
你今生爱的人是清泱。
匕首刻着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女子坐在石头前面,一袭白裙铺散开来,像地狱里招魂的白幡。
“颀华清泱”——刻三生石上。
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两个名字连红光也不现静静的就淡了,刚刚还刻着名字的地方光滑如初好像从来没有刻过任何东西。
女子愣愣望着,匕首不知不觉掉在地上。
她捡起来,重新又刻。
“颀华清泱”最后一笔写完,两个名字一起消失,沉默无声,似乎永远也刻不上。
她刻了消,刻了消,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
好久好久,她笑了,只是眼底灰白一片再也看不出任何。
原来,连后三世都不给。
你连半分爱意都不愿给别人。
女子倒在三生石边,睁着眼,扬着嘴角维持了很久很久——湿意浸入两边黑发不见踪迹。
地府上空飘着鬼魂,尖利的嚎叫一如既往,没有魂魄愿意靠近地上躺着的人,白色的裙子黑色的披风缠在一起,刺眼又醒目。
她起来,收了匕首,仔细擦去匕首上的血,进了阎王殿。
“我们回去罢。”
“好。”
路上的彼岸花还是如来时一般红,出去的鬼魂一拨儿一拨儿往回飘,颀华背着她,步子又平又稳好像背着最珍贵的东西。
快出黄泉路的时候清泱说:“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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