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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双栖锁 作者:扶兰(文秀网2012-03-28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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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式,便织上鲛人特有的图腾。可他,竟不喜欢么?

思绪百转千回,官珺瑶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黎成婴朝她浅浅地笑了,然后笑容逐渐加深,终于又成了一个妖娆的模样,“送给我的?”说话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种幽深的颜色。

官珺瑶点头,看着黎成婴温柔地从她手中拿过她亲手做的衣裳,细细摩挲着上面的金色丝线。然后他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将那件衣服披在身上。

许是已经很久没有站起身来的关系,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有些缓慢而僵硬,可尽管如此,当他站在那里向她看来的时候,还是有一种玉树凌风的感觉。紫金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愈发衬托得他肤色苍白,而眉眼则显露出了冶艳。

“合身么?”他问。

明明是这么轻柔的语气,她却觉得不寒而栗,再无话语,只能点头。

他复又笑了,拿下衣服走到床边,取出放在枕头底下的雕花小剑,不过是极短的一柄,滑出剑鞘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雪亮的光里有锐利的剑气。

也不知是黎子期特意给他防身用的,还是他自己……偷偷藏的。

官珺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默默地站在他边上。忽然,黎成婴转身把衣服放在桌上,短剑猛地扎了上去,一下……两下……直把那件长袍划刻得千疮百孔。

他的表情没有变,枯瘦的手却用上了所有的力气。金色图腾面目全非,而他歇了口气,又用力一扯,终于将整件长袍撕得支离破碎,残缺不堪。

官珺瑶还是没有说话,眼看着他绝色的容颜布上了难以言喻的凄冷和激狂,眼看着他发了疯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他突然朝她走来,短剑狠狠地刺进她身后的床栏,将她固定在他和床栏之间。

光线被遮挡,眼前变得昏暗。官珺瑶一抬眼,又看见黎成婴与自己的距离只剩下那么一点点。瞳眸之中除了彼此的容颜,再无其他。

他说,“这么漂亮的衣裳……怎么可以留在这样脏的世界上。你说对么,珺瑶?”

屋里遍地是破碎的布条,边上是寒人的剑气。他的表情,这样森冷不带一丝情意。可官珺瑶除了他以外看不到一切。

她的目光温柔似水,满满悲切,“为什么……?”她的手眷恋地在他惊讶的视线里抚上他的侧脸,“成婴,你怎么了……?”

为什么,时隔七年,你的眼里,还是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伤痛和黑暗。

官珺瑶心里一直很明白——黎成婴的病无药可医,那是根深蒂固的……心病。



青莲雪,梦流年 NO。10


不知不觉,天愈发地冷了。寒气笼罩的璃国微微有些萧瑟,连天空都显得寡淡。

双笙阁外的潭水上雾气朦胧,淡淡地一圈围着一圈,有少许湿冷。

官珺瑶这一夜本就睡得很浅,此刻有人轻轻地碰触了她一下,立时转醒过来。一睁开眼,只看见黎成婴穿戴整齐地站在她床畔。

翠色的袍子,轻软的狐裘披肩,如瀑黑发松松冠起,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贵气与英气。这副形容,真真是百年难得一次的。

他今天的兴致看起来极好,见她醒了,便勾起一抹笑来,“都什么时辰了,快起来,随我出去走走。”

官珺瑶听罢定定地看了黎成婴几眼,然后才点了点头。

黎成婴又说,“我在外面等你。”话落人便走了出去。

官珺瑶这才起身,在侍女的服侍下穿衣洗漱,等她走出双笙阁的时候,远远地只看见一袭青衣伫立在潭水边,身姿卓绝。

少主成婴终于出了双笙阁,一时间多少侍女和仆从又惊又喜。阁外往来的人甚至都已经忘了手头上的工作,只痴痴地瞧着黎成婴,盼着他淡淡的视线能转向自己。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出了华音府,知道的人都说——华音府前不久才娶亲冲喜,不过数日,黎成婴的病就好了。那官家的姑娘,真是有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官珺瑶一步步走向黎成婴,初冬的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凉意。她的夫君则站在稀薄的雾气里,仿佛天外之人。停下脚步,她唤道,“成婴。”

黎成婴回过身来,笑容绵长,“我看你织得出鲛人特有的图腾,便知道你对鲛人的事,必然也知道得不少。但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们鲛人天生便有一种本领,可以驭水而行。今天不知怎地忽然有了兴致,想让你看一看。”说完他便向前几步,直走进了潭水里。

水面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而官珺瑶发现黎成婴衣袂飘飞,竟是连一滴水都没有沾到。鲛人的驭水术,出神入化,与在平地行走并无二致。

这样的妙人,被锁在深宫里数年之久是何等的可惜。然而,那个禁锢他的人……璃国皇帝夜采的心思,想来也能被理解。如此举世无双的存在,谁能,不爱?

怔愣间,却见黎成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他在水里,她在岸边,一线只隔,恍惚里宛如隔开此岸和彼端,生生分成两个世界。

分明近在咫尺,为何却显得如此遥远?仿佛就算她拼命追逐,也抓不到丝毫温暖。心里蓦地慌了起来,这一刻她几乎顾不上其他,猛地拉住黎成婴的手,像是仅仅用这一个动作,就可以留下微薄的幸福。

她其实什么都不想要。只要能看着他,一切就已足够。

她的表情表露出了太多情绪,黎成婴和她相处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她有这样的目光。但是惊讶只在眼中一闪而过,他很快便压下疑惑,反过来拉住她的手说,“跟我来。”声音还是那样,近似诱哄。

官珺瑶深深地看着黎成婴。可以……相信他么?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笑意,出卖了他冰封的心。明明不应该相信也不可以相信……可就算如此……如若是他在引路,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也愿意去。

官珺瑶这么想着,心里蓦地平静下来。任黎成婴拉着她,将她一步一步带进他的世界。

脚下有种陌生的触感,官珺瑶发现黎成婴的手此刻便仿似浮木,只要他拉着她,她的身子就能像他一样虚虚地浮在水面上。

此刻她和他一起站在这里,幽幽的潭水如镜子般浅浅照出他们的身影。一片花瓣飘落,荡起几丝涟漪,立时让两人的身影模糊成一片,竟似相依。

官珺瑶一时间有了些许的好奇,她小心地从黎成婴的手里抽出一只手,弯下身去用指尖轻触水面。冰凉的水湿了手,她缩回来,又看见指尖的水珠滴落回潭中,而她的长袖,半点湿气都没有沾。

官珺瑶长这么大,第一次行走在水上,第一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而所有的一切,官珺瑶明白,不过是因为他——黎成婴在。下意识地,她愣愣地说,“若是没有你拉着,不知会怎样呢……”

头顶上传来低笑声,她听见他说,“是啊,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会怎样呢……”

她浑身一震,这样的语气,太熟悉。她抬眸,果然瞧见他的笑容,似怒放的罂。粟一般。

已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的手放开她的那一秒间,刺骨的寒意覆顶,冰冷溢满知觉。大脑一片空白。

官珺瑶就那样生生落入潭水里,连一声惊呼都全数淹没在水中。墨色发雪色裙,直绽成一朵凄艳的水莲。

黎成婴冷眼望着落水的官珺瑶,而后像是深感有趣般笑了。转身,他缓步走了出去,站在潭水边看官珺瑶过了好一会儿才费劲地钻出。水面,不住地咳嗽和呼吸。

白皙的皮肤已经被水渲染得青紫一片,小小的身子,不住在水中发颤。

他还是淡然地看着,见她动作僵硬地往他所站的方向游来,这才确定她果真识得一些水性。

黎成婴发现官珺瑶的容颜和身段,确实是生得极美的。哪怕现在如此的狼狈,在水中的模样依然宛如一缕轻烟,叫人心生怜惜。

只能是这个原因吧……若不是,那谁来解释,为什么此刻他的心,萦绕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酸软。

直到官珺瑶已经到了岸边,黎成婴才回过神来,残忍的笑挂在唇边一直没有收回来,“方才你问得我,没有我拉着会怎样,亲身体验后的滋味如何?官珺瑶,怪只怪你居然信我……鲛人奴隶成婴是最不可信的人,你竟不知么?”

冷嘲热讽之后,黎成婴发现好不容易从水里出来,浑身湿透的女人在经受了这样的对待后依然没有半句怨言。他看见她笑了,还是那么温婉的笑容,秋水般的眼里满满是了然,仿佛她早已洞悉了一切。

官珺瑶说,“成婴,你如此伤人三分再自伤七分,又是何必?倘若这样真的能使你哪怕有一分的快乐,那么请你继续。我只想看到……”她又走近他,与他四目相对,毫不躲闪,“有一天笑意能到达你的眼底。”

他怔愣在那里,无言以对。而她语意轻轻,如花的叹息,一句话,到了他的心里去,“下一次,不要再放开了。”

她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有微微的风吹起,带来她身上有一丝凉意的香气。他陷进她的柔情似水里,还没有回过神来,却见她已经渐行渐远。

他回身,静静伫立在原地。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久久不能移开。直到她的身形消失在视线,才微微垂下眼睑。漆黑如泼墨的眼,忧喜难辨。

良久,薄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官珺瑶。

……

当天晚上,官珺瑶便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只满口的胡话。华音府灯火通明,上下乱作一团。

琉璃街上最有名的大夫匆匆赶到双笙阁,把过脉,写下了处方,又派人抓好药材送到华音府上。丫鬟们也一刻都不敢怠慢,立时煎好了汤药,在兰凌的眼皮子底下小心地喂官珺瑶喝下……不知忙活了多少时间,才歇下。

黎成婴从头到尾没有说半句话,只坐在床上,一如从往。

他静静地看着官珺瑶——不知何时灯火已被熄灭,而万籁俱寂的时间里,他没有闭目睡去……外界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他只是在听,听她的夜半呓语。

一声,一声,尽是“成婴”……



青莲雪,梦流年 NO。11


连过了好几日,官珺瑶的身子才缓和过来。下了榻,收拾好形容去给黎子期夫妇请安的时候才知道这几天照看她的人竟是黎成婴,一时间不免有些娇羞。

只是黎成婴对她的态度,仍然没有什么改变。特意的刁难倒是再也没有了,他们又恢复到大多时间相对无言的境地。

官珺瑶一直是随遇而安的人,一日日只在边上安静地陪着榻上的黎成婴,便是这样过下来,倒也和睦美满。

而黎成婴发现官珺瑶真的是一个极温婉的女子。每日里也只待在双笙阁,闲来无事她便绣她那仿佛永远也绣不完的活,然后没过几天,黎成婴就发现床铺上的枕巾、被褥一应全套的花式都换了个模样。

有时她也拿一卷书,沏上一壶茶安然地坐在那里细细地读。黎成婴这才知道她竟是识字的,想来原本真是哪家的小姐,不然又怎会如此才貌双全。

对官珺瑶的事关注地多了,黎成婴下榻的次数也开始变得频繁。如若天气好时她在阁外,他便站起身来推开雕花的纱窗,倚在窗边看她站在院落里被漫天落红眷恋。

当她的身影终于刻印进了眼,忽有一日他问道,“到底……为什么嫁我。”

彼时屋子里昏压压一片,他斜倚在床上,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方,脸上风轻云淡。而她正坐在纱窗边上,一听这话,敛眸浅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嫁?”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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