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 -- by 山蓝紫姬子-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她看见那个贴着〃青媚〃的怪异文字的螺贝时,想象那位高贵美丽的人儿堕落成一匹淫兽的模样,零甚至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因为这样的集会,意外的晚归的某个夜晚,发现到零并没有带伴随一同前来的若狭堂的阿驹,立刻跑过来搭讪:
〃吉野屋夫人,我和您同路,就让我送您一程吧!〃
看看四周,熟悉的景物已经被黑暗吞没了,零也就答应这个提议,与阿驹相偕而行。
半途中,好像遇到町方(江湖时代町奉行手下的捕快)在追捕人犯,吹哨的响声乘着风飘了过来。
〃真讨厌,又是追捕人犯!〃
阿驹蹙起了眉头,厌恶的嚷着,但这爱嚼舌根的女人很快就接着说:
〃对了对了,我在这不远前的大河沿岸,看见被斩首的武士尸体,看起来血几乎都流光了,身体整整干缩了一大圈呢,那个武士的周身,满是一佗佗的黑血……我在越后地方的深山里,曾经看过从地面上涌出那种又黑又臭的东西,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
阿驹的话里,有件事让零的心中一动。
〃黑血……,阿驹姐,一个人会从口里吐出黑血,那会是得了什么病呀?〃
〃哎呀,零小姐,那个搞不好是肺痨病哟?〃
〃肺痨……〃
零不是不知道肺痨的恐怖,只是还想知道的更详细一些,她催促的看着阿驹,希望阿驹再多说一点。
〃是呀,是胸口的毛病,染上肺痨,身体会越来越瘦,皮肤也会白的好像透明一样,让人觉得好美,所以呀,在知道这毛病的可怕之前,很多女人都还想得到这种病呢!可是,这病长期患下来,会吐血,最后还会死掉呢。〃
一瞬间,零受到好大的冲击,几乎要站不住脚,她不自觉的伸出手让阿驹扶住。
〃该不会……是零小姐您的哪位家人……是不是呀?〃
感觉到零的狼狈慌乱并不是闹着玩的阿驹,直觉就怀疑起会不会就是吉野屋一直卧病在床的静。
〃不,不是,我母亲是心脏不好……〃
要是被人知道吉野屋的夫人染患上肺痨,那可就不妙了,于是零急忙辩解澄清,阿驹做了如斯的解释:
〃别担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肺痨只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好好休养,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更何况凭着吉野屋,要请大夫还不都是一流的嘛……〃
阿驹一副设身处地为零着想似的继续说。
〃哎呀,又听到哨音了,讨厌,搞不好就在附近呢。零夫人,我去跟我那口子说一声,这就送您回去吧。来,先请进。〃
不知不觉间居然已来到若狭堂门口,阿驹亲切的邀请她进入。
〃小姐!〃此时,阿万的声音意想不到的响起。
〃哎呀,太好啦!老爷要我来接您,幸好赶上了。〃
要是进入若狭堂,那可就要与阿万擦身错过了。
〃阿驹姐,找个时间到我那儿来走走吧?〃临走时,零这样说道。
〃好、好呀,乐意之至,能受到吉野屋的邀请,那可真求之不得呢。我给您带些什么书去好呢?〃
阿局是三句不离本行,零也就顺口回道:〃这样吧,我很想读读藤十郎的'蛇性之淫'那本书。〃
〃事实,我知道啦,'蛇性之淫'是吗?'爱使人坚强,却不能持之永恒,恨则不同。心中如果有恨,将纠缠一生一世,所以我要化爱为恨,死缠着他一辈子。'我也大约读过两次呢,每次胸口,都会有紧揪着发痛的感觉呢!〃
阿驹将这章节背的滚瓜烂熟的卖弄着。
************************
回到府邸的零又再次唤来已退下去的阿万。
〃哪,阿万。你……明天帮我跑一趟念佛寺好吗?〃她试着问。
〃咦?喔!〃
一听见又要去念佛寺,就不怎么觉得舒服的阿万,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没办法呀,我明天得陪着大爷的双亲去赏花看戏嘛……〃
零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
她也学着下人们唤太吉做〃大爷〃,但那绝不是因为她看得起太吉,而是因为对太吉没有丝毫的感情,又不知道唤他什么好,才会在父亲宗左卫门要下人们尊称太吉为大爷时,零也跟着这么叫。
太吉出生的家庭,原是做兑换银两的钱庄〃舟前屋〃。
儿子给油行批发商招赘了去,为了记牢工作上的每一项细节,太吉也只得象个小长工一样的被宗左卫门呼来喝去,做些劳动的工作,看在父母的眼里,自然是心疼极了,于是才想到以舟前屋的招待为名目,把年轻夫妇俩带去赏花看戏,好让太吉和零有机会独处。
〃要办的事很简单,只要帮我送个东西就好。你出了门可以顺便玩玩再回来,我会给你钱,让你买些你爱吃的东西,好啦,就这样而已嘛!〃
一听到可以买自己爱吃的,阿万心动了。
***********************
江户有很多卖小吃的店家,就连住在破落户里的穷人,也经常的去买来吃。一方面是因为家里的老婆都尽量减少做菜时间纷纷投入家庭代工,另外也因为女性人口较少的关系,没有家室的男人也就自然依赖这些店家。
从开着点面的饭馆、摊贩,到一肩扛着天平、肩挑着各类小吃的叮内走动叫卖的摇鼓小贩,数量多不胜数,一大早就有卖纳豆、蚬子的,遑论主食的米饭,更是应有尽有。
零要阿万去买来煎蛋卷、蒲烧鳗、扬料,还有酒,在厨房内热过饭菜后,装进木盒准备好。
〃听好了,如果是那个海坊主一样的巨汉出来,你就把这酒交给他,这木盒内的东西是要给弁天的,懂了没有?阿万。〃
〃咦?那儿有供奉弁财天神啊?那间寺庙……〃
阿万吃了一惊,说出叫人喷贩的话来。
〃笨蛋,寺庙怎可能会供奉弁财天,是有个让人这样称呼的人。听着,你不懂的事就别去多想,也不可一对人说起这件事,知不知道?〃
零生气的时候,新画的眉形就会斜斜挑起,有股难以形容的威严,阿万只得慌忙的点头应是。
〃是,我会的……〃
说完,立刻就踏出门的阿万,与正巧从后边木门进来的阿驹擦身而过。
〃哎呀,零小姐,我这就择期不如撞日的来打扰了,您正要出门吗?〃
阿驹响亮的声音,大声的传入正要入内的零耳朵里。
〃阿驹姐,你来的真巧,再迟一会儿我就出门去了,来来,请上来,你是给我带书来的吧?〃
第一次踏进吉野屋,虽说是后院,这般格式不同的气派还是让阿驹看得目瞪口呆。
〃我真的可以进去吗?〃
见她一脸的不安,零朝她招了招手,阿驹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半边屁股坐落在走廊的木板上,并从带来的四方布中拿出了几本书册。
〃昨天,我找了一下,就先将这些书带过来了,您拿去看看,有看到中意的再算账就行了。〃
零从排展开的书册中,挑了一本〃女娲〃拿在手上翻阅。
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新客人究竟对哪样的事物感兴趣?阿驹扬声赞道:〃好漂亮的庭院阿,哎呀,瞧那棵樱花树上的蕾苞,再过一两天就要开了吧……〃
看来阿驹是打算和她套住长远的关系,零打断了阿驹的谈话,随便指着阿驹带来的书,说道:
〃这本、和这本给我留下吧。〃
把零选好的书挑出,阿驹笑容可掬的包好,顺口接了一句:
〃好的好的,谢谢您的惠顾,明天我会到书商那去,一定可以再带回一些有趣的玩意的,到时就请您多照顾了。〃
零才不想听这些商人们的客套话,她急切的想下逐客令:〃我呆会儿就要出去看戏……〃
阿驹自然明白主人的意图,她点点头,说:〃喔,所以才带食盒吗?〃
〃哎呀,你怎么知道是食盒?〃
听到零这样一回问,阿驹边笑着答道:都闻到鳗鱼味了。〃
〃是呀,走卖的蚬子、鳗鱼还是有分好吃不好吃的地方,说到好吃,鳗鱼就属横町的最鲜美了。对了,听说武士之前是不吃鳗鱼的,因为鳗鱼跟蛇长的一个模样叫人讨厌,还有就是,鳗鱼要切开肚腹来吃,这又让人联想到切腹,是个不吉利的表征,所以武士才这么讨厌吃鳗鱼。不过,不管怎么说,鳗鱼实在是太好吃了、营养又充足,所以后来武士家吃的鳗鱼都是从背部切剖的呢。〃
〃哎呀,有这样的事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见零吃了一惊,阿驹更加卖力的说:
〃而且啊,在京阪一带所谓的剖腹,就是商人所说推心置腹的嘛,所以那儿的鳗鱼都是由腹部剖开的。听说京阪一带的鳗鱼较鲜美哟,这是因为水质不同的关系。所以说男人也会因为生长土地、家事不同,而有不同的味道。〃
阿驹看这样的话题引起零的兴致,她也就更滔滔不绝的继续说下去。
女人饶舌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一直到太吉来唤零要外出时才结束了话题。
当天的戏码,真是无聊到了极点。
和太吉的双亲以及兄长夫妇看过戏后,他们又以宽荣寺的樱花差不多要开了为由,邀约零与太吉一同前往宽荣寺观赏。
才到宽荣寺,就见到摊贩和江湖艺人已排成了一条条的长龙,就等着樱花开放而已,而有些等不及开花的江湖人已经开始欢宴了。
就连宽荣寺后边的大池旁,也密密麻麻的围满了小吃店、茶房,再往里头走去,还有许多供男女幽会的茶室。
这里自然就聚集了许多出卖肉体的女人。
在这些赏花的人群之中,有许多由老爷或是富商老板们带来的艺妓或情妇,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与太吉两人参拜过后的零,意外的看见了沙门小次郎。
一瞬间,感觉心脏象要被揪出来似的疼痛,零愣在原地。
沙门手臂上挂着一个女人。
是个肤色白皙,还满脸稚气的女人,她身上穿的小袖和服,是经过多次熏染,色彩雅致的昂贵绢衣。
零曾经见过弁天穿着那件和服。
沙门背叛了弁天。
正当弁天卧病在床,吐着黑血饱受痛苦折磨的时候,沙门竟然抱着别的女人。
虽然那个女人很美,身材也不错,但与弁天的丽质比较起来,却是万万不能及其百分之一的女人。
竟和这种女人……
这样的想法直冲上零的脑门,她觉得身体一下子烧热了起来。
沙门应该也发现站着不动瞪视着自己的零,他却毫不在意的径自走过。
〃你怎么了?零…………零,你怎么了?〃
若不是太吉的声音将他硬声声扯回,女人的忌妒心可能早已令零错乱了。
********************
那夜,顺应着太吉的求欢,零张开白细的身子躺在被褥上,脑袋里却清醒的回想着白天的事。
从念佛寺回来后,阿万的情绪一直很激动。
带到里头细细盘问起,才知道原来阿万目睹了铁在屋内强奸一个女人。
比零虚长了7岁的阿万,因为个儿太高,加上长的丑陋,一直就引不起男人的兴趣,所以,就算他知晓男女之间的情事,但是实际用自己的眼睛当场目睹恐怕这还是第一次把?
可能是吓坏了,说道末了,这个年纪不小的粗壮女人竟大声哭嚷着,说她绝对不肯再踏进念佛寺一步。
零只得先安抚激动的阿万,佯称那两人是夫妇,零开始后悔为什么不自己去了?
趴在零身上的太吉发出呻吟也似的一声,草草结束了情事。
身上的重量一消失,她立刻起身走向年轻夫妻专用的浴室,用剩余的热水清洁身体。
再回到寝室,太吉已经酣声大作,零悄悄拉过枕被盖住自己。
躺在被褥之中,零一直没法子入睡,就算好不容易有点困倦了,却立刻又被恶梦魇住,惊醒了起来。
隐约的好像又听见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