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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斯卡布罗的集市-第33章

小说: 斯卡布罗的集市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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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我和你开玩笑的,况且她是卓亦安的女朋友嘛,我当时压根就没想那么多。”我在后面跟着她边追边解释说道。
  “那我以前还是文亮的女朋友呢?他还不是和你一个寝室?”
  “问题是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嘛。”我说了这句话,就马上后悔了。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用手指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你他妈如果再跟着我,我就从这河堤上推你下去。”说完后,迈开大步就往前走了。
  我只好沿着河堤远远地在后跟着。穿过河堤,她就坐着旅游车走了,我则骑着单车独自回到学校。
  后来一段时间田灼华看到我都是板着脸孔,随时一副老师对学生公事公办的态度,我本想努力缓和关系的,但见她态度坚决,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也就算了。
  也因为这事过后,我决定接触黄依,想试试寝室同学说的事情是否真的,当然最主要是猎艳的心理。
  吃饭,请吃饭是最好的预约方式,估计中国人饿了很多年,饿怕了,所以知道今天见面的第一句话往往是问对方吃饭了吗?吃过饭后还总不忘加一句,吃饱了吗?因此,请吃饭也不失为男女间交往的一种连接方式,我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想向她请教一下,唱歌时在没有歌词提示的情况下怎么找准开唱的切入点问题。老实说,在我们那个不成器的乐队当中,她是唯一一个受过音乐系统化训练的人。
  我们在学校旁的一家小餐馆见了面。遗憾的是,今天我却无法准确回忆起她的模样,印象中有一个圆圆的小脸,两个小酒窝,扎个大辫子,笑起来眼睛一眨一眨的。我知道我的目的,所以吃饭时我不停地讨好她,逗得她嘎嘎直笑,人说酒是催情的良药,所以饭后我就请他去了旁边的小酒吧,三杯两盏下肚,话匣子也就拉开了,但具体讲了些什么我都记不清了,因为她叫来了她们同寝室的几个同学,几番觥筹交错后,我就彻底歇了菜,连怎么回寝室的都断了片,李茂符说我犯了兵法上的大忌,未做到知己知彼,高估自己实力的同时还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还企图以少胜多。
  由于那次喝得太多,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打过电话给他,因为一想到她我就会莫名地头晕,像醉酒了一样。再次和她联系的时候已经是期末了,那时大家都在忙于应付期末考试,有天清早她到寝室来找卓亦安,结果人不在,临近考试,大家都去自修了,还好这学期我挺认真,所以基本上不用担心挂科的问题,因此就我一人在寝室睡觉,她说邀请我出去走走,我本来也闲得无聊,就答应了,由于卓亦安在研究生楼自修,为避开他,我们就从寝室楼后面往万达厂方向走。
  那时是十二月末,农历腊月初,虽然没下雪,但天气冷得要命,我们并肩走着,她不断地哈着气,以使脸前形成一团白雾,像抽着烟一样。
  “你抽烟吗?”我问。
  “你平时都抽什么牌子的?”她问。
  “长征。”我接着说到,“就是五块钱一包红色盒子那种,不过没钱的时候就抽3块一包的红黄。”
  “长征好,我喜欢那广告词,点燃希望。”
  “我以前一个朋友也说过,这广告词好。”我笑了笑说道。的确,靳瑜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这广告词写得好。
  “女的。”她问。
  我点了点头。
  “因为男生就记得女生的话,尤其是那些没有追到的女生。”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们没有走大路,净挑着小道走,灌木丛上结满了霜花,脚踩上去嚓嚓着想,她在前面走着,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你也可以让男生追不上你啊,那他就能永远记着你了。”我说。
  “但人是感情的动物嘛,女生更易深陷其中,不仅喜欢的,即使不喜欢的,相处久了,也会的……。”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不一定,也有些相处了很多年,但没追上呢?”我若有所思的回应道。
  “那比较少嘛,比如你和靳瑜瑾。”她回过头来对我笑笑。
  “你知道?”我问,“卓亦安和你说的?”。
  “你们寝室哪个我不熟?”她反问道。
  “都知道长短?”我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道,我怕她生气,赶紧加了一句补充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经常和我们寝室里的男生玩嘛,大家彼此都很熟悉的。”
  “你们男人真他妈贱,得了便宜还到处显摆。”她回过头来笑了笑说道。
  “我只是猜测,不过听你这么说,看来是真的?”
  她没有回答,弯下腰来用手撸了撸树枝的的霜花,然后捧在手心,转过身来,让我看着慢慢化掉。
  “你不冷吗?”我两手插在兜里,看着她冻僵的双手,关切地问道。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们继续往前走,整个山头向下看去,白茫茫一片,煞是好看。
  “毛主席真是伟大,他写的‘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从这个环境来看,确实形象。”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当然。”
  “咦,我想问你,就究竟喜欢卓亦安吗?”
  她摇了摇头。
  “炮You?”
  见她没有回答,我又继续问道:“那你喜欢我们寝室哪个?”
  “你主要是想问我究竟和你们寝室哪些人上过床吧?”
  “没,没。”我赶紧摇头,想找个好的理由解释,却找不到措辞。
  “我想我以后很难去喜欢上一个让人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哀莫大于心死,人死亦次之,真的次之。”
  我原意确实是想问她究竟和我们寝室哪些男生上过床,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似乎触痛了她,所以又觉得很难过。
  她见我良久没有说话,又开口说道:“其实我真的有瘾,性瘾。”
  “你们寝室?”我打断她的话问道。
  “首先物以类聚吧,其次这东西真的能上瘾。”她继续说道,“尤其是和不同的人,你懂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你们有个处男破坏小组?”
  “什么?”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
  我没有再说。
  她见我没有说话,就继续说道:“我想人首先得学会控制,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的一切,我想今后不会再有了。”
  见她情绪这么激动,我急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都是我瞎编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真的谢谢你,今早和你出来谈了这么久,我真的很开心,突然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
  “其实我也没安什么好心的。”我有点不知所措,心里一急,这话就蹦出来了。
  “我知道。但和你一起,你能莫名地感动我,很多年没有这么感动了。”
  ……
  我们那天一直聊到中午时分才回到学校。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她和卓亦安也分手了。
  或许这世界本没有所谓的对或错,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他的理由,外人其实也大可不必去道说什么,因为你没有处在他的环境。
  我们习惯于站在道德的高地去横加指责别人,却不愿回头想想,如果自己处于那个角色会怎么做。
  记得以前读《了不起的盖茨比》,其中有句话非常深刻,大意是别轻易批评别人,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么优越。这里的优越我想不仅仅是指地位、金钱和财富,更多是你目前的环境,或许你今天也不如意,但想想别人的环境也许更复杂。
  人之初,性本是善或恶都无所谓,但由于受成长环境,以及受教育程度及外部原因等多方面因素影响,肯定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世界观,处理问题的方式和措施也肯定千差万别,多一些包容和理解吧。
    

第十一章 愤青
更新时间2016…6…12 14:51:25  字数:11281

 2004年2月中旬,云南大学学生马加爵杀害了同寝室的四名同学,于是一开学就是班主任的各种谈话,另外这学期还多了一门课程,叫《大学生心理健康》,由班主任负责,由于没有书,去了也是在教室里面吹牛,上了几节课后,大家都觉得没意思,寝室里除了李茂符必去外,其余都没有再去,结果才旷两节,班主任就找上门来了,处罚措施就是每人5000字的检查在下周的课上念。
  由于谢思量的检查写得很特别,所以我当时特意保存了下来,现抄录如下:
  首先感谢寝室各位兄弟的不杀之恩,三年了,我至今依然健在,不是我有多完美,是兄弟们不够残忍。三月十七日,就是五栋202宿舍为十五日在海南逮捕的马加爵君开庆功会的那一天,我独在寝室外徘徊,遇见田老师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马加爵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至少五千字,因为马加爵生前就很爱和先生玩cs。”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开的枪,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能暴头的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半条环境中,毅然能被我干掉的就有他。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寝室里那帮混蛋一天在里面搞得乱七八糟的,我只能去打CS,可我们的半条环境又并非人世间。马加爵君被我暴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打完cs之后的。而此后的半条生涯里都是别人向我开枪,尤使我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半条环境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这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的确,真的cs完家,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不过他们用的不是锤子,而是强火力的纵组。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考试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学生的成绩,来换取学分,仅使成绩单上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补考的机会,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大学生活。这样的世界要四年才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家爵君被捕也已有两星期,应班主任之约,我也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在我们一起完cs的青年之中,马加爵君是最爱被暴头的一个,所谓暴头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他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他不是“枪法不错的现在的我”的对手,是为了完cs让别人感到暴头快乐的中国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前几个月的报纸上,杀了云南大学的几个同寝室的学生的时候。以前我们打cs时有一个就是他,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他杀了人,然后逃跑之后了,才有人指着报纸上一个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马家爵。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上网打cs,几锤头就砸死人,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他却总是低着头,样子很温和。待到后来他被带回云南,关进监狱,法院开始审判他之后,我才开始真正怀念他,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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