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布罗的集市-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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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的事情,因为他们认为在涪川中学读书而且又能考上大学的学生是不可能有犯罪前科的。当然,就算知道,他们也会同意盖章的,因为在我们那个小镇,只是一个小镇,就有几十个人在部队上“干得很不错。”也就是说,我们那里的人,上至机关工作人员,下至普通平头百姓,都是非常敬佩军人的,换句话说,只要你想往部队上发展,每个人都是会极力支持的。
我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没有到县城的客车了,但由于我一心想把体检表早点交上去,当天晚上就借了一个摩托车骑回了县城,到了县城后找了一家旅馆住下,然后就骑着摩托车去吃饭,事不凑巧,正好碰到那个叫杜渐微的“人妖”,他一见我就问道:“你去哪儿?”
“去吃饭。”我说,“你吃饭没有,一起吃饭去?”
就这样我们一起去吃了饭,饭后,他说想去城郊他的一个亲戚家,叫我与他一块去,我当时想到我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快出城的时候,他让我给他骑,我问他:“会吗?”他回答说“会。”我当时就不假思索地把摩托车给了他,结果骑了没一段路程,他就撞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大树的后面是一个山崖,他连人带车一起跌进了山谷里,死了,在撞上树的那一刹那,我迅捷用手抱着那棵大树才幸免于难,他这一死,我就惨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忙着接受各种调查,结果通过法医鉴定,专家评定等复杂程序后得出结论,车确实是他开的,我无罪。
可这样忙活完后,十多天已经过去了,我才想起我的政审表还没交呢,到武装部去一问,人家早送到省里去了,到了省里一问,人家学校早已拿走了。人海茫茫,我到哪里去找那个当时面试我的老师啊,我真后悔当时没有把他的电话号码记下来,我老家在农村,那时根本就没有安装电话,就算那个老师想找我,也联系不上啊,我欲哭无泪。
就这样,我的军校就泡汤了。
那一年真是流年,我的重点一栏填的“武大”分数达不到,第二、三个志愿填的学校都不录取非第一志愿的学生,结果我一下就被打入到了一般本科院校,可到了开学时却拿到了矩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问班主任才知道,我父亲怕我考不上我填的湖北那个工业大学,就擅自把它改成了矩州大学,说这样保险些,他不要求我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我能考上个大学脱离农村就行。
第六章 我的大学
更新时间2016…6…12 14:46:26 字数:18918
“当八月的熏风从云贵高原徐徐地吹过,我们在这美丽的花溪河畔等待着你的到来……”
这是这所大学新生入学通知书上的内容。2001年秋到2005年秋,我就是在这里混过了四年时间。四年里,花溪公园里的樱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迎了一批批怀揣梦想的青年学子,送走了一届届分飞的情侣。如果说我对高中的那所学校还有一丝丝眷恋的话,那么对于这所大学我则没有丝毫的留恋之情。
“dv比dt等于da。”这是教我们《普通力学》的一个老头在讲台上讲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这是军训过后开始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早上,在没有《高等数学》教材的情况下,他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就给我们这帮从未接触过《高等数学》的莘莘学子讲完了所有的微积分课程,然后就开始试着带领我们走进他那所谓的、神秘的、广袤的物理世界。
我终究没有搞懂他为什么要在v、t、a这三个变量的前面加上一个d,那样不是正好相互抵消了吗?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一哥们从教室的后面走了出去,我也跟着溜了出来。
他递过来一支烟,我说了声“谢谢”。彼此问了一些新生常用的“你从哪里来之类的话后”。我笑着问他:“喂,你不怕那老头发现你跑出来了啊?”
“你没看见他是近视的吗?”
“这我可没注意观察,我是发现你走出来都没事,我就跟了出来。”我说。
“喂,你觉得这老头像谁?”他问道。
我摇了摇头。
“敖哥,台湾写文章写得特别好,文笔很犀利的那个。”他拿烟的那只手做着写字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
待第二节课下后,三、四节是一老奶教的《电磁学》,一开始学的仍然是一些包含着微积分的各种莫名其妙的物理公式,我听得如坠雾里,就拿着书从后门走了出来,回到寝室睡觉。
其实我并不喜欢“应用物理”这个专业,我也没有填,是被调配的,我老爹倒是蛮喜欢,他说这样不错,以后毕业了有能力的话可以去电信移动等部门,没出息还可以回去教书。
不过什么事情都有其两面性的,读到后来后我发现,这个专业最大的好处就是“好混”,因为难学,压根儿就没几人能学懂,你只要有一、两节课不去,那么你今年这科就算完了;再加上课程多,所以逃课也是难免的。因为这样,老师些也相对比较“宽容”些,有些老师甚至放话说,只要点名时都在的同学期末一定让其通过。
一个星期下来,我发现教物理的老师都有一个通病——瞧不起教数学的老师。“数学学不好的人根本就学不好物理,数学系的主要课程你们都要学,即使没学过的,自学也能明白,所以你们毕业后不但能干物理专业毕业的学生干的工作也能干数学专业毕业的学生干的工作。”这是“敖哥”在上课时讲的话。就是长得像李敖的那个老头,因为他从不点名(他认为像他这种水平的人是不屑点名的),样子又非常可亲,所以我们都亲切地称呼他为“敖哥”。
不过“乃哥”却很不赞同他这种说法。
“TMD,如果你物理专业本事那么大,人家还整个数学专业干啥子?”他是我的上床,本名叫卓亦安,因为军训时动作不协调,被军训的连长称为“木乃伊”,人确实长得帅,但由于他本人也认为自己很帅,并自称是物电系第一帅哥,所以我们反倒不觉得他长得怎么样了,不过却因此都叫他“乃哥”,多少有点专挑他的刺的因素。
寝室里共住了六个人,靠墙摆了两排双层床,中间则是几张桌子,进门左手边上床睡的是万荣邦,我们都叫他“万人帮”,是个无线电爱好者,特喜欢到二手市场去淘各种电子产品及元器件来自己改装,我们寝室最早的PSP、电视、功放都是他淘来的;下床空着,通常放的都是万荣邦的各种二手电子设备和卓亦安的吉他;再往里靠窗那边上床睡的是号称“乃哥”的卓亦安,满脸的青春痘,却自认是全寝室最帅的,看着他我总会想到高中时的王俊汉;下床就是我,最大的爱好依然是看书;进门的右手边上床钟聿德,他的最大爱好就是睡觉,人送绰号“钟馗”,他和万人帮一样,爱好依然是无线电,所以寝室她俩关系最好;下床是一个大四的师兄,叫文亮,是贵阳本地的,但基本每个星期都不回家,没钱的时候才回去,他最大的爱好是喝酒,也爱看书,但和我不一样,他看的通常都是一些科幻神话类小说,他家挺有背景的,才大四上,他的工作就基本已经确定了,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朋友,叫田灼华,经常到我们寝室来玩,寝室的兄弟说读物理的女生屈指可数,漂亮的则更是渺若晨星,而她长得像“三月的桃花掠过平静的湖面”,于是大家一合计,就给她起了个美丽的绰号——桃夭,她似乎到也蛮喜欢这个称呼;往里上床睡的是谢思量,一个十足的愤青,下床是李茂符,一个总习惯用大道理说服你的人。或许是物以类聚的缘故吧,尽管我们各人的习惯不同,但我们一直和睦相处。
“TMD,读这个破专业卵意思都没得。”这是睡在我床对面的谢思量在发言,他是个十足的愤青。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趴在床上挤青春痘,枕头上放了一块小镜子,他也总爱和卓亦安比谁是物理系第一帅哥,但他确实不帅。人的世界其实很奇妙,每每看到他,我总会想到王俊汉,他们两个的言行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尽管长相完全不同。记得他在开学时来寝室报道的时候,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着一件迷彩服和一条灰布牛仔裤,背上则背着一把破木吉他。今天当听到有人谈起非主流时,我总想起他当年的样子,他则说那是“流浪歌手”的感觉。后来军训时头发被剪短,那种“流浪歌手”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他的吉他弹得很烂,甚至可以说基本不弹,就会那么一两首曲子,相反,卓亦安才是真正的吉他高手。
批判这个专业的“不是”,是我们这个寝室自正式上课以来最热门的话题。
“你他妈有本事就退学了回去重新考个好的专业。”这是睡在他下床的李茂符正在回应他的话语。
“你不要拿这种大话来压我,TMD至少也浪费了我一年的青春。”谢思量反驳着说。
于是寝室里热闹了起来,这种情况通常都是文亮总结后散场。
这种时候只有我与卓亦安两个人基本不会参与。
卓亦安在我的上床不停地挑拨着他的吉他,我则依旧躺在床上看书。
其实读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这些对我来说真无所谓的,有个地方能混下去就不错了,慢慢地,我开始发现,我已经彻底变成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很多时候我常想,或许“美好的人生”只不过是人们编织的一个谎言,未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这样的大学生活与我想象中的相差得太远了。当然很多年后我听到一个大师的话后才明白,其实所有的大学大体也都差不了多少,所谓母校不过就是一个允许自己骂他千百遍却不允许别人道一句不是的地方罢了。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这里也是我这种人的天堂,那里无穷尽的除了男女同学同居用过的卫生纸外就是时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用两个字可以完全概括——无聊。不过,我却不这样认为,因为那里有太多太多免费的书籍可以看。
“喂,你一天就躺在床上看那些傻不拉叽的破书有啥意思?”谢思量对着我说。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应该去读中文系的。”他接着说。
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喜欢看书而已。”
他表示不解。
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喜欢读书而不是研究书,而且不分好坏,遇到感兴趣的就继续读下去,反之则还回图书馆。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哪本书写得好还是坏,只有喜欢与不喜欢两个字。对于哲人说通过读书能陶冶情操或者是什么阶梯,提高这样那样的,我则不以为然,我只是喜欢读书并形成了一定的规律,就像习惯了抽烟喝酒一样,而且与抽烟伤肺喝酒伤胃一样的道理,读书除了伤害我的眼睛外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或许用赵思量的话来说,我只是一个傻不拉叽的人看着一些傻不拉叽的书。
寝室里除了这些无聊的争论外,剩下的就是门后一大堆的方便面盒子及各种样式冒着酸味的快餐盒。于是我决定出去找个兼职的工作做做。
没多久,我就在怡信数码港的一家电脑公司找到了一份组装电脑的工作。
说是电脑公司,其实加我一起就只有三个人,老板是个70后,不过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叫欧庆三,本来复姓欧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