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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银翼猎手-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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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家坚持离开,我也没有办法。鸿飞现在已经是将军了,子寒更是前途无量。他们都长大了,在感情上和事业上都有自己的主见,你就不要再干预了。你总不想让儿子恨你一辈子吧?”
  蒋玉兰顿时泄了气,心里一阵翻涌,哽咽着说:“我过去不同意他们结婚,也是为鸿飞好。那时候的子寒一事无成,游手好闲,我怎么知道他会异军突起,一下就这么出色了?他那时候但凡有一点点上进心,我也不会那么坚决地反对他们了。”
  “你啊,就是短视,又固执己见,不相信儿子的眼光和判断力。”雷震轻轻摇头。“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再急也没用。但愿儿子锲而不舍的努力最终会感动子寒吧。”
  蒋玉兰沉默半晌,到底不甘心,试着问道:“你说,咱们去找老凌,从他那里做做工作,应该有些用处吧?”
  雷震摇了摇头:“我以前跟老凌闲聊过,他明确表示绝不会干涉子寒的感情。只要是子寒喜欢的人,他就喜欢,至于对方的性别、年龄、民族、家世背景、个人条件,他通通没有要求,一定会尊重儿子的决定。说实话,在这方面,我们还真比不上老凌。你以为老凌是真不管?他那是相信儿子的选择。其实,当年咱们儿子已经做出了最佳选择,可惜被你给硬生生地拦住了。儿子是孝子,不愿意伤你的心,否则他要是破釜沉舟,坚持着跟子寒结了婚,如今倒也好了。”
  蒋玉兰听着他的话,仰头看着天花板,久久无语。想着儿子的纯孝,现在他心里的难过,想着自己硬逼着他放弃了这么出色的伴侣,失去了那么好的机会,这个强硬了一生的女人终于落下了眼泪。
  在总统府里,李源对凌子寒笑道:“雷将军说的是你吧?他那标准简直是比照着你说的。不过,你真的会二十种以上的语言?精通天文地理烹饪写作?”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凌子寒安静地与他在花园里漫步,声音温和,态度轻松。“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的脾气始终是这样,讲出话来多多少少是有些夸张的。”
  “是有资料说你和雷鸿飞、张海洋这两位将军都是青梅竹马的好友,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知道雷将军这么喜欢你。”李源笑得更愉快了。“还有,那位大名鼎鼎的‘野狼’似乎也对你很有好感。其实,你也应该考虑了。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很不错的。”
  凌子寒微笑着说:“源叔,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让我结婚?我对婚姻暂时没有兴趣。鸿飞和林靖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与他们相处时十分快乐,彼此之间也有生死与共的友情。总之,比亲兄弟还要亲,我认为这样比婚姻要好多了。”
  “倒也是。”李源点头。“好吧,以后我就不再过问你的私人生活了。反正你知道我很关心你就行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好。”凌子寒轻轻点头,态度始终十分从容。
  李源看着他那晶莹温润的脸,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感受着那丝绸般的细腻凉爽,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他的手一抚即过,令凌子寒闪避不及,只得神情坦然地笑了一下,缓缓地转过头去,看着满园的繁花似锦。
  李源何尝不明白凌子寒的感受,他也尽力在克制自己的感情了,可有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息,对他有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让他明知不可能也仍然不愿意放弃。
  在他传奇般的一生里,从来没有为了喜欢一个人而影响自己的事业,不管是美得惊人的周屿,还是纯良得可爱的曲彦,他虽然喜欢他们,却始终保持着理智,从来没有乱过阵脚,也一直稳步向前。可是这一次,他却油然兴起了令他自己也感到惊诧的想法,如果凌子寒愿意跟着他,他宁愿放弃江山社稷,携他归隐山林,欢度余生。
  只是,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渺茫了,根本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大概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也就是现在这样吧。
  星光下,两人平静地在花丛间散着步。在他们周围,鲜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不时有鸟鸣清脆地响起,气氛显得十分浪漫。
  在天璇楼三楼的一扇窗户里,郑丹青隐在黑暗里,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铃声在暗夜里显得十分刺耳,吓了他一跳。略略定一下神,他赶紧抓过电话,接了起来:“喂?”
  里面传出的声音十分低沉:“怎么样?郑先生,考虑好了吗?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只要你合作,我们就把证据还给你。说实话,我们也不希望郑先生卷进什么丑闻里,让总统先生跟着陷进尴尬的境地。还请郑先生早下决心。”
  郑丹青沉默了很久。
  对方很有耐心,也不出声催促,一直等待着。
  过了很久,郑丹青看着李源把凌子寒送到天玑楼,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终于咬紧了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有个条件。”
  对方立刻答应:“没问题,你说。”
  “你们说过,只是要对付姓凌的,我要求你们说到做到,绝不能伤到源叔。”郑丹青郑重地强调。“否则,我宁愿身败名裂也不会与你们合作的。”
  对方笑着保证:“你放心吧,郑先生,我们一定不会伤害总统先生的。”
  郑丹青决绝地闭上眼睛,咬着牙说:“好,我跟你们合作。”

  三十三

  中国舰队计划在溪罗访问五天,然后前往南港再呆三天,随即启程返回南中国海,一边进行例行巡航,一边等待与B国的联合演习。
  在溪罗的第三天,班迪安邀请雷鸿飞少将和随同前来的宁觉非大校,参观了他们的特种部队训练基地,他们的总教官约翰•;布莱克中校对这两位大名鼎鼎的同行十分好奇,一直跃跃欲试,想要与两人比试比试。
  雷鸿飞哈哈大笑,用流利的英语说道:“中校先生,不用急在一时,等到了演习的时候,咱们好好练练,要单挑要群扁要攻要守都由你挑,我们没二话,全面应战。”
  宁觉非笑嘻嘻地直点头。
  在西方人眼里,东方人的年龄本就与外表不符,他在布莱克眼中就跟个孩子一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也没看出来这位娃娃大校有什么能耐。
  宁觉非对这种疑惑的眼光实在是看多了,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进入闪电突击队,他就被严格训练,绝不能在外面好勇斗狠,更不许逞能,何况现在已经身为高级军官,那就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了。在溪罗访问期间,他始终跟在雷鸿飞身后,面带微笑,从不多说一句话,乱走一步路,一副乖乖好孩子的模样,不知让多少人一头雾水,看不出他有什么出奇之处。
  参观完后,雷鸿飞自然是对班迪安和布莱克赞不绝口。他夸奖人那是张口就来,滔滔不绝,上纲上线,无限夸张,只怕整个中国军界都没有像他说得这么溜的人,以前和凌子寒是情侣的时候,又缠着他学了不少美语的俚语,类似于中国的“俗话说”,这时通通用出来,让只会用中文说“你好”、“谢谢”的布莱克叹为观止,甘拜下风。
  宁觉非对这个师傅在“捧杀”方面的功力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常常听得忍耐不住,却又不敢放声大笑,几乎要憋成内伤。
  布莱克和其他的B国特战军官一直陪同他们参观,不时地语带挑衅,希望能与这两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军官好好较量较量。他们都知道雷鸿飞的家世背景,全都认为他是凭着父亲的提携才青云直上的,对他都有点打心眼里瞧不起。只是,无论他们说什么,做出什么表情来,雷鸿飞都是打哈哈,然后说点外交辞令,死命夸赞对方,就是不肯接招。
  对方实在拿他没辙,只好放他离开。班迪安包下了溪罗最好的海鲜馆天海阁,盛宴款待来自中国的陆海军中高级军官,然后又一起观看了军队歌舞团的表演。
  等到所有的活动结束,已是将近午夜。班迪安和他的那些将军们热情地与中国军官们一一握手,这才尽欢而散。
  他们下榻在五星级的日月酒店,每个人都住着豪华套房,非常舒适。
  张海洋和雷鸿飞住隔壁,两人一边笑着闲聊一边走到房门前,用自己的指纹开了锁。
  雷鸿飞一推开门,便看见房间里站着一个人,他穿着蓝灰色的休闲装,双手插在裤袋里,轻松地看着自己,淡淡地微笑着。
  雷鸿飞惊喜地叫道:“子寒。”
  张海洋正要关门,一听这声叫喊,立刻窜出来,冲进了旁边的房间。
  雷鸿飞已经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凌子寒,一迭连声地说:“子寒,子寒,真是想死我了。”
  张海洋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松开,实在不耐烦了,便伸手用力拽他:“让开,让开,也让我抱抱子寒。”
  雷鸿飞将头埋在凌子寒颈窝里,耍赖地说:“不行,不行,子寒是我的,你不能抱。”
  张海洋忍不住大笑,抬腿就踹了过去:“子寒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家都有份,快点滚开。”
  “就是我一个人的,就是我一个人的。”雷鸿飞孩子气地闹着,手上抱得更紧了,坚决不肯放开。
  凌子寒也笑,虽然身子被雷鸿飞的熊抱箍得动不了,还是奋力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张海洋的手。
  张海洋也就不管雷鸿飞了,过去搂住了凌子寒的肩,亲热地说:“子寒,真是很想你。”
  雷鸿飞立刻踢他一脚:“谁让你想的?不准想。你一个有夫之夫,乱想别人,这叫红杏出墙,懂不懂?”
  张海洋马上回敬他一拳:“我就想了,想得要命,想得不行,关你什么事?你去告诉龙潜啊,他也一样想子寒,哼哼。什么红杏出墙?也就你这种智商低下的人才会乱用成语。”
  “我智商低下?”雷鸿飞抬起头来瞪着他。“你也不见得聪明。我是不想跟你计较,有本事你跟子寒比比。”
  “我不比。”张海洋说得理直气壮。“我是干海军的,他是外交官,根本风马牛不相及,怎么比?”
  凌子寒被两个好朋友抱得紧紧的,那属于军人的阳刚的气息将他团团围住,熟悉的亲密无间的感觉更让他感到温暖。他笑着,听着两个好友一边抱住自己不放一边不停地斗嘴,觉得非常开心。
  听着他们闹了半天,他才微笑着说:“你们这两个人啊,都是将军了,还是这么孩子气。真难以想象,你们是怎么指挥千军万马的?”
  “指挥千军万马,跟朋友相处可没有关系。”张海洋愉快地笑道。“主要是我们别的朋友都挺成熟的,只有这么一个幼稚的人,智商基本为零,跟他就不能讲道理了。”
  雷鸿飞趁他得意,一肘便将他顶到一边,随即急急地去解凌子寒的衣扣,关切地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张海洋这才想起,在舰上的时候,雷鸿飞曾经提过凌子寒受了伤,只是见面时看他一点也没有行动不便或者身体虚弱的迹象,访问活动又忙,一时便忘了,听雷鸿飞一提,他也急了,立刻上去帮着解凌子寒的衣服。
  凌子寒拿这两人没办法,只得脱下外套,将恤衫的左边衣袖卷起来,露出上臂。
  贯穿的枪伤已经基本痊愈,只留下了两个圆形的疤痕。雷鸿飞和张海洋细细地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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