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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在疼痛中奔跑-第28章

小说: 在疼痛中奔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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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举办歌手大奖赛,在母亲和家人的极力鼓动和支持下,我报了名。主办方发现我眼睛看不见,大为惊诧,婉拒我报名。但当我在舞台上一试身手,他们立即折服。 
由于体力不支,最后比赛的结果我只获得了第3名,但更大的收获是我重新邂逅了芊芊。 
自从医院别后,再见芊芊,是在电视上。那时的芊芊,已经成长为青春美少女。一头乱七八糟的短发长长了,柔顺地披在肩上,甜美亲和的笑容,妩媚灵动的大眼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着她在屏幕上谈笑风生,神采飞扬,我暗想此女天生是为电视而生。 
没想到此次歌手大奖赛,连接起我们之间交往虽浅,却并未中断的缘分。此时的芊芊已经成为电视台炙手可热的王牌主持人,凤凰城家喻户晓的小明星。但她走近我的时候,是如此亲和,如此真诚。她是一个天生的采访者,不经意间就走进了被访人的心扉。让我感动的是她的善良真诚和热情,她的内心像一个巨大的能量充足的宝库,拥有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温暖和爱心。她像一个女神,手举圣洁的橄榄枝,把她的仁慈悲悯洒向身边的每一个人,我是最大的受益者。 
她给我制作的电视专题让凤凰城广大的电视观众认识了我。我的世界由她开始不再仅仅局限于家里,而是走向社会,有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芊芊对我的照顾让所见的每一个人感动。那么光彩照人的女孩,鼎鼎大名的节目主持人,却放下身段,为我做每一件细小而琐碎的事情,搀扶我出门,引领我上洗手间,吃饭为我端水夹菜……仿佛天经地义。绝不是作秀,就我们二人独处时她依然如此,且数年如一日。 
除了生活上的照顾,芊芊给我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关爱和帮助。她带我走出家门,认识了很多“显赫”人物,她积极给我创造更多上电视的机会,新闻专题,综艺晚会……在她的节目中,我总是“主要演员”,更多的人知晓了我,我也有了更多的机会。 
在芊芊的帮助下,电信局和我合作开通了一条“美瑜谈心热线”。为照顾我出行不便,特意安在了家里。从此,我有了固定的工作和收入,更拥有了一座通向外部世界的桥梁。小小的一根电话线,让我和千万人的心灵连接、沟通,从他们的需要里,我看到了自身的价值。我,顾美瑜,仍是对社会有用的人,这对于我是重要的。 
此外,社会活动也纷纷找上了我,我当选为凤凰城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贵州省残疾人先进个人,电台还邀请我担任了一档残疾人节目的嘉宾主持人。 
荣誉和幸运像雪片一样源源不断地飘向我,我又恢复了昔日的荣光,恰如我当年高高地站在“魅力之星”选美比赛的领奖台上,接受众人的瞩目和景仰。 
我的身体也奇迹般地越来越好,医生所言的“还可活半年到一年”的预言早已落空。如今的我,早已活过了无数的半年,仍还在津津有味、生机勃勃地往下活。 
母亲说:“紫薇星是天上的幸运星,看到它的人就会受到它的恩泽。孩子,芊芊就是你的紫薇星。”   
《在疼痛中奔跑》十六:芊芊(1)   
结婚之于我,从精神到身体,从形式到内容,竟百分之百完全都是痛苦,我寻不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快乐。在痛苦、迷茫和困惑中,我开始审视结婚的意义,结论是一无是处。如果我单身,一定会快乐轻松得多。 
但是我无法挣脱,从我接受他那天起,这绳索就越绑越紧,直至窒息。 
有人说,不幸的婚姻造就哲学家,比如说苏格拉底,悍妻让他越加深刻。而我,在窒息的痛苦里,拿起了笔。 
我曾梦想过当一名作家。当了主持人以后,作家梦淡了,但压抑的情感让我不得不选择写作作为宣泄的渠道。写作之于我,已无任何名利的奢望,只是从中寻找安宁和慰藉。 
我一直想走,我渴望流浪,像走遍万水千山,浪迹天涯的三毛。我喜欢曲折浪漫、丰富多彩的人生,我不愿在一座小城里庸庸碌碌地混一辈子,日日重复单调乏味的生活。 
是的,凤凰城是安稳的、悠闲的、宁静的,没有激烈生存竞争和压力的,但它同时又是枯燥的,缺乏生机与活力,死水一潭。由于大山的阻隔,这里依然有如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切的风霜雪雨都侵蚀不到这里,甚至连21世纪初令全球人谈之色变的“非典”,到这里也变成了笑谈。人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任性妄为,如果有人戴个口罩上街,会被全城人笑死。 
也许是“夜郎自大”的历史使然,这里总是闭关自守,关起门来自得其乐。由于烟酒茶等天然物资的丰富,凤凰城历来是贵州的富庶之地,当地人也大都有些小富即安的心理,今朝有酒今朝醉。 
工作的压力不大,娱乐便空前繁荣,吃喝玩乐是这个城市的主题。各种声色场所繁荣兴旺,盛况惊人,其档次之高,花样之多,令来此地的外乡人瞠目结舌,大呼“这里不是老区,是特区!” 
而最有特色也最普及的一项娱乐,是——麻将。 
麻将作为中国的“国粹”之一,在此地是欣欣向荣,蓬勃昌盛的。走到任何一个地方,不管是朋友家,咖啡馆,还是婚丧嫁娶,红白喜事,三言两语聊完,便直奔主题,支起桌子,砌起四方城。 
在这里,性别不分男女,职务不分高低,年龄不分大小,大家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麻将,走到一起来。本来彼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因为麻将也亲亲热热凑成一桌,颇有些“祖国大家庭”的意味。唯一的区分便是赌注的大小,可以相差几倍甚至数十倍。在这里,赌注的大小几乎界定了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什么档次的收入进入什么档次赌注的麻将圈。从某种意义上说,以麻将会友,也是一种特殊的社交圈。中国人素来喜欢攀比,追求“至少比邻居过得好”,而凤凰城,则追求至少比邻居麻将的赌注大。 
全民皆赌,在凤凰城几乎是蔚然成风。一到风和日丽的日子,凤凰山上,公园河边,四处是经营麻将的小餐馆,“哗哗”声不绝于耳。当地政府虽几次花大力气“清除赌害”,扫荡一切公共场所的赌具,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每每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再爱吃醋的男女,听说对方为了打麻将而夜未归宿,也会释然,不会追究。 
后来,当有人得知我到了北京后,竟一次也没有打过麻将,又是同情又是惊异,困惑不解地问:“麻将都不打,那成天都干些什么呢?” 
对于很多凤凰城人而言,不能打麻将是令人恐惧而不可思议的。 
父亲在世时,我家是坚决杜绝麻将的。非但是麻将,所有“玩物丧志”的东西都被坚决取缔。可说是清心寡欲,五毒不沾。当然,那时受政策及经济因素的制约,打麻将还属于一种地下的秘密行为,个别人在家中偶尔为之。而20世纪90年代之后,伴随市场经济的大潮,人们手中的“闲钱”越来越多,麻将也就大张旗鼓,日渐兴盛起来。 
自从父亲去世,“家教”渐渐放松,而桑是赌博的忠实爱好者,所有的赌博形式无所不爱,无所不精。我也就随大流,跟着打起了麻将。 
在麻将桌上耗费了多少光阴,也细数不出来,大概写上几部长篇小说问题不大。平心而论,打个小麻将不能算作“恶习”,尤其在凤凰城这样的地方,生活节奏如此之缓慢,可以发展的空间如此之小,用麻将打发光阴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如果不打麻将,便会被人视之为“另类”,宛如不可理喻的怪物。 
在形式上,我与大家打成一片,亲亲热热砌着四方城,可是,我的内心总是被什么所牵扯,尤其是想起父亲所说:平生鄙夷胸无大志,虚度光阴,碌碌无为之人,更是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我们都把实现个人价值,对社会,对他人有所贡献作为一生追求的目标,但是,这个城市有什么土壤,可以孕育我的梦想,发芽开花结果?有什么舞台,可以施展天赋的一抹才情? 
手里摸着“红中”、“白板”,我心里却呐喊着:不!这不是我要的生活!绝不是! 
凤凰城再美再好,不是我的舞台。我必须要远走他乡,寻找我的梦想。所以,多年来,我一直孜孜不倦地寻找着一切外出发展的机会。这也是我和桑矛盾的症结所在,我要走,他拼命地拖住我,他知我一去就不会回来。我无数次抗争,无数次被镇压,想走的结果是换来他更深的怨恨和隔膜。走,走不了,就连在本地,也事事受他阻挠,好像从来也没有理直气壮地去做过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   
《在疼痛中奔跑》十六:芊芊(2)   
婚姻犹如一袭千疮百孔的袍子,明明已衣不蔽体,却仍然要被逼穿在身上。 
是不是就这样任由自己坠落下去,最终沦为一个庸常琐碎的小妇人,一个祥林嫂一般絮絮叨叨喋喋不休的怨妇? 
一个夜晚我趴在窗口,看着满目耀眼的星星,想着自己那些五光十色、绚丽斑斓的梦想,无限怅然。 
突然,一个念头跳进脑海:能不能出一本书? 
是的,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做的身子既不离开凤凰城,精神又可超脱于世俗之外的事。我眼睛一亮,犹如在无边的黑暗里看到了一束曙光。当时我并不知道出书对我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只是想做一件实实在在的事,证明自己还活着,还没有完全被世俗的尘沙所淹没,还在灵魂深处为自己保留了一片净土。就像一尾被困在沸水里的鱼,在没被煮熟之前总不甘心,拼命挣扎着要浮出水面透上一口气。 
回到凤凰城,我整理了以前发表过的文字,因为疏于收整,早已七零八落。而且都是些几千字的小文章,加起来不过五六万字。翻翻书架上的书,出一本最少也要十几万字,仅就字数而言,我的文字都相差甚远,还别提文章质量。 
我憋着一股劲儿,一定要做成! 
我迅速拟定了十几个题目,决定在一个月以内完成,凑成一本散文集。 
写呀写,我激情澎湃,文思飞扬,文字如行云流水一般从笔下涌出,根本没有任何滞碍,只恨笔太慢,跟不上大脑活跃的思维。在文字的创造中,我忘了身边一切的事情,苦楚也好,不如意也罢,全都抛诸脑后。自觉清新飘逸,灵动妩媚,仿佛有一个新的自我从旧我里飞出。 
仅仅半个月,我就完成了10万字的创作。 
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写作的过程中,桑并未给我找任何的麻烦,甚至还建议我使用电脑。我随心所欲地去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而他没有横加干涉和阻挠,这在我与他数年的交往中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不由受宠若惊,感激涕零。我想,这是因为他看到我人天天坐在家中,至少没有“艳遇”的危险。他只要管住了他老婆的身体便已放心,至于她脑子里有些什么胡思乱想,就让她发疯去吧。 
如果他知道写作为我带来了什么,是否会为他对我写作的“纵容”而万般后悔?是否会像无数次阻止我外出一样,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的创作? 
从凤凰城到贵阳,有160公里的山路。为了出书,我一遍遍坐着大巴车,奔波在这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我记得那辆载满顾客的大巴车,在没有星光的夜里,晃晃悠悠地行走在山路上。青翠的大山变成一幅幅幽暗的剪影,树影憧憧,明暗有致。车厢里的人大部分陷入了梦乡,各种音调的鼾声此起彼伏。我坐在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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