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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万夫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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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箫先生悠悠道:“听上去真是神奇。不过我好像从没听说过什么诅咒法师啊。”
    “嗯。这块大陆上我还没有听说谁具有能力修炼诅咒。诅咒这种法术本就是王族特有的法术,只有王族的高级祭祀才能施展。”
    箫先生断然摇头:“巍恩决不是王族的后代。且不说他没有王族白皙的皮肤和尖尖的双耳,就是随便找出一个王族的男子,”箫先生忽然抿嘴一笑:“也比他那傻傻的模样好看上许多,更不用说王族的高级祭祀了。”
    “这个我明白,所以我才费解,他年纪轻轻,为什么会诅咒呢?”麦斯的表情很迷惑。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除非……”
    “除非什么?”
    “史书上记载,还有一种人可以施展诅咒。”
    “什么人?”
    “圣徒。”
    ※※※※※※※※※※※※※※※
    巍恩回到房间时,院子里各屋的灯火已熄灭,他悄悄来到床边,和衣躺在床上,此时他虽然感觉很疲倦,却没有任何睡意。
    “你回来了?”是文森特的声音。
    巍恩没有感到诧异,他知道文森特肯定会等着他:“嗯。若拉怎么样?”
    “没什么事。方才的搏斗耗尽了她的力气,不过调养几天就能缓过来。”
    巍恩道:“那就好。”
    两人沉默着,屋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窗外蟋蟀稀疏的鸣声。
    “若拉的事情是你做的?”文森特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是我。”
    文森特长叹一口气:“那日你救我时,我还以为你并不会诅咒,只是凑巧有某种异能,正好能化解我中的诅咒。没想到,唉,你还是掌握了诅咒。”
    巍恩慢慢道:“我刚刚开始修炼。文森特,你觉得这样不好吗?我至少有了一些护身的能力。”
    文森特道:“你不知道,诅咒完全不同于光明或者黑暗魔法,他几乎是不属于人类的法术,你今日施展诅咒,麦斯和箫家他们一定会注意你的。”
    巍恩淡淡道:“注意便注意吧,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何况今天那种情况,我没有选择,若拉如果出了事,我没法向老镇长交待。”
    文森特沉吟着:“你觉得你今天做的事情很正确?”
    “正确谈不上,但至少是比较合适的办法。”巍恩笑了笑。
    文森特的声音忽然有了些怒火:“你知道吗,倘若不是麦斯出手,特劳雷必然丧命于若拉的剑下,那一剑的威力你没看到,我自问都无法接下来而不会让她受到反噬的伤害。”
    巍恩不服道:“如果特劳雷不伤害若拉,若拉没有受伤流血,那诅咒就不会发作,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若拉,特劳雷完全是咎由自取。”
    文森特“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糊涂!有我在,特劳雷能把若拉怎么样?你好好想想,特劳雷是一个骑士,若拉如果真得杀了他,那她未来的日子怎么办?就算不上绞刑架,也要在牢狱里渡过一生,你这是帮她吗?你这其实是害她啊。”
    巍恩被文森特的严词斥责说得发怔,在黑暗中开始沉默地思索。
    过了半晌,文森特的声音缓和了些:“兄弟,我明白你的为人。按说你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本不该和你如此说话。但是你身体里所蕴涵的实在不是普通人的力量,假以时日,它一旦成长起来,如果你无法理智正确地控制它,它将会成为恐怖的源泉。”
    “巍恩,你也许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但我没有。诅咒本身虽然并没有正邪黑白之分,但由于效果和作用过于强大,极易使人陷入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歧途,最后往往在毁灭别人的同时,也吞噬了自己。昔日王族也有一些顶尖的人物掌握了高阶诅咒,其实力不言而喻,可是结果呢?王族的覆灭虽然原因多种多样,但是滥施暴力、毫不节制可以说是最直接、最致命的因素之一。”
    巍恩咀嚼着文森特的话,缓缓道:“文森特,看来你对诅咒很了解啊。”
    文森特沉默了片刻,方道:“是的,我曾与王族的人打过交道。巍恩,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是不愿意见到你变得强大,但是我害怕这种没有经过摔打历练的强大令你迷失了自己,等到有一天,当你要为自己的强大付出代价时,很可能已经晚了。”
    顿了顿,文森特肃声道:“不会管制力量的人,往往被力量所操纵。所以我必须提醒你,拥有力量的同时,定然承担相应的责任,你一定要心里有数。”
    巍恩喃喃道:“责权对等,自我监督。”
    文森特皱眉道:“你说什么?”
    巍恩展颜一笑:“我说,多谢教诲,兄弟铭记终身。”
   
第十八章 死亡钟声


    次日,巍恩起床后,稍作洗漱,便来到了若拉的房前,卡门端了一盆水走出来,巍恩上前道:“若拉醒了吗?”
    卡门点头道:“醒了,正在床上坐着。”
    巍恩道:“那我去看看她。”
    卡门看了看巍恩,和往日不同,那眼神似乎很矛盾,有敬佩、有惊诧、还依稀夹杂着一丝恐惧:“你进去吧。我去倒水。”
    巍恩看着她的背影,一边琢磨着她的眼神,一边顺手推开了屋门,往里探了探头,只见若拉坐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正在抚视自己的短剑。
    若拉听到声音,抬起头,和巍恩的视线对个正着,一笑道:“干嘛呢?魔法师改行做贼了?赶紧进来吧。”
    巍恩勉强“嗯”了一声,走进屋里,顺手搬了把椅子,坐在若拉的床边。他看着若拉雪白的脸庞,完全没了往日的红润,心底的歉疚之情更盛:“若拉,我很抱歉……”
    若拉秀眉一挑:“抱歉?干嘛抱歉?我还没谢谢你呢。”
    巍恩挠了挠头发,苦笑道:“你别谢我,我昨天太鲁莽了,要不是有人出手阻止,我就把你给坑了。”
    若拉摇头道:“那跟你没关系,是我主动提出挑战的,真要是出了事,也怪不得别人。”发现巍恩讪讪的表情,若拉忽然一笑,眼光里多了几分平日难见的柔和:“巍恩,我真的要谢谢你,不光是因为你出手帮我打败了特劳雷,更重要的是,你让我尝到了一种极为刺激的新鲜感受。”
    巍恩皱了皱眉,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无言地看着她。在他的注视下,若拉的脸蛋渐渐地露出了几丝红晕,嗔道:“看什么呢你?跟看怪物似的。”
    巍恩道:“没看什么,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若拉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摩擦着短剑,悠悠道:“巍恩,虽然我从小就喜欢练剑,现在也在学习剑术格斗,但自从进入公学,成为一名正式的武艺学徒后,我的进展一直很慢,与师姐师妹们相比,也很难占到上风,我心里特别急,可是又无可奈何。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对剑术变得很厌倦,这次暑假,我连平时的每日功课都坚持不下去了。”
    “因为你心里有迷惘,不知道未来前进的方向。”巍恩忽然道。
    若拉吃了一惊,双眉锁在一起:“你说得好像有道理。我知道我父亲对我期望很高,希望有一日我能在剑术造诣上有所成就,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没什么突破,想想小时候立下的长大要成为一名皇家剑士的理想,我的心里真得很沮丧。”
    巍恩点头表示理解,他明白,此刻的若拉需要一个倾听者。
    “可是,当我昨天被特劳雷的剑所伤时,那种钻心的疼痛却忽然把我的心带进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什么境界?”巍恩好奇了起来。
    “怎么说呢?”若拉侧头想了想:“是一种非常宁静的境界,仿佛所有的困扰都一下子离我远去,我只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刚刚开始练剑时,那种心无旁骛、无忧无虑的感觉。然后,突然间,我感觉到了它的喜悦、它的感情,而它似乎也能体会到我的心情、我的痛楚。在那一刹那,我的心与它连在了一起。
    “等等,若拉,他?他是谁?”
    若拉微笑着,举起了短剑,道:“就是它。”
    巍恩圆睁双眼:“你的意思是,你能和它沟通。”
    “是的,我能与它沟通,而它也能听懂我心里的语言。我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我的剑将成为忠实的朋友,而特劳雷的生死将不值一提。”
    脚步声响起,两人侧头一看,见文森特和卡门站在门口,文森特手里捧着一个方形木匣。
    若拉道:“进来吧。”
    文森特走进屋子,道:“麦斯老人派人送药来了。你赶紧吃了,我们下午还要启程。”
    文森特把药交给了卡门,然后道:“若拉,我刚才听到了你的谈话,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
    “昔日圣战中,教皇的身边有一个神秘的人物,他保护着教皇的安全,多次成功地抵御了王族刺客的暗杀,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被教会称为剑祀。剑祀的剑术不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最关键的是由于他对剑术充满了痴迷和虔诚,把一生的心血都献给了剑艺,以至于他能够心剑合一,彼此犀犀相通,最终,他成为了一名传奇的勇者。”
    巍恩道:“你的意思是若拉今后也许能成为一名剑祀?”
    若拉道:“巍恩,你瞎说什么?剑祀的称号我在学校里也听说过,那可是一个练剑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我怎么可能企及呢?再说了,我昨天的发挥完全依仗的是巍恩的魔法,又不是自己真正的力量。”
    文森特正色道:“你要这么想可就错了。巍恩不是炼金术士,他不可能点石成金,他昨天做的无非就是激醒你沉睡的潜能,让真正的你脱壳而出。你昨天能够听到剑的心意,让剑服从你的心而不是你的手,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潜力的。若拉,从今天开始,成为一名剑祀就是你日后练剑的目标。”
    若拉的双眼露出了一丝迷醉,脸上涌出向往之色。剑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和高度啊!而她,似乎窥到了通往它的一线门径。
    巍恩听得两眼发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卡门端来药和温水,递给了卡门,笑道:“这下可好,我们中间一下子多了两个高人,一位是神奇的魔法师,另一位则是前途无限的未来剑使,我这回可算是开眼界了。”
    若拉接过药,和着温水一仰而尽,放下了水杯,脸色居然有了点儿血色,右手紧紧握着短剑,两肩微微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文森特含笑道:“麦斯送来的药对练武之人极有裨益,你自己运功消化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巍恩和文森特走出房间,沿着院中的小径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道:“那个什么剑祀真能和剑心剑相通,彼此依靠?”
    “也许能,也许不能,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不是说过吗?一个人向上的动力来自于对未来的渴望。”
    ※※※※※※※※※※※※※※※
    下午,车队离开普林顿,再次起行,向里约堡进发。通过昨天的那件事,特劳雷再也不过来罗嗦,实在不得已,也是那位副队长前来商量。
    令文森特有些担心的是,接下来的几天,箫家仍旧像往常一样邀请卡门、弗拉米他们过去演奏,却只字未提巍恩的事情,别人也许没什么,但那个老人麦斯是肯定不会看不出端倪的。文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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