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号 作者:提刑按察使司(晋江2013-03-02完结,悬疑,推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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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就在林雨楠沉入深不见底的鞣尸潭时，陈嘉毅一把抓住她的手。四周的水流变得很奇怪，林雨楠似乎感觉到了流动的空气，她用尽全力睁开眼，陈嘉毅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四周的鞣尸在蓝色光芒的照耀下四散而逃。水中蓝色光芒下的陈嘉毅身着老式的清军海军军装，苍白的脸上呈现死人才有的黑色，眼睛变成了蓝色，脸上是炮火炸伤的伤痕，破碎的军服下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嘉毅”林雨楠轻声说了声，慢慢地闭上眼睛。陈嘉毅的身体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光芒随着陈嘉毅强有力的心脏的跳动在深不见底的潭水中闪动。陈嘉毅看了看林雨楠低头轻轻吻在林雨楠冰凉的唇上。跳动的蓝光照向鞣尸潭的更远处，整个鞣尸潭随着蓝光的跳动而震动。岸上停止了厮杀，刘蠡轩侧耳听着鞣尸潭深处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一个巨大的怪物正在黑暗中苏醒。“怎么回事？什么声音？”赵延云停止对谢渊的攻击问道，谢渊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你倒是一刀劈死我呀！”赵延云也毫不客气地吼道：“你他妈的安静点会死呀！”
　　所有人都静静地盯着湖面，鞣尸的身体开始颤抖，挂在彼岸花瓣上的血滴滴答滴答地滴入水中，突然水底传来凄厉悠长的呜呜声，呜呜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像来自地底的呜嚎。“呜呜、、、、呜呜、、、、”一声两声，鞣尸、誓言奴的身体颤抖着一步都不敢移动。“这是什么声音？”赵延云惊恐地看着谢渊，这次谢渊没有破口大骂，也怔怔地望着鞣尸潭。“是军号！”刘蠡轩垂下双手说道，“呜呜、、、呜呜、、、”一声声凄厉的军号从水底响起，一具鞣尸呜地一声跳入水中，随着这具鞣尸的举动，无数鞣尸像急骤的雨点跳入水中。誓言奴也佝偻着身体也争先恐后的跳入水中，一眨眼的功夫，岸上只剩下零星的亡灵骑士以及遍地的尸体。
　　就在大家被眼前的情境震惊的时候，“快看！那是什么？”一个亡灵骑士喊道，所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茫茫的黑雾中，一个庞然大物耸立在水面上。怪物发出呜呜的声音慢慢向鞣尸潭的深处飘过去，由于光线和黑雾的原因，嗜血者们只看见一个长约70多米，宽约十多二十米的黑色怪物在水面上移动，突然一声炮声轰响，枪炮声、喊杀声猛然间大作。庞然大物在水中缓缓倾斜，军号声凄厉地在黑暗中呜鸣。呜呜声越来越弱，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看着怪物的黑影直到它消失在黑色的雾气里。号声完全消失好久，他们依然呆立在原地，鞣尸潭像墓地一般死寂。突然水面上冒出一丝蓝光，在场者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纷纷屏住了呼吸。蓝光哗地一声激起冲天的水柱，陈嘉毅抱着林雨楠出现在水柱之上。“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谢渊拍了拍赵延云的肩膀笑着说，赵延云擦了擦谢渊拍过的地方露出厌恶的表情见大势已去命令道：“我们走。”
　　陈嘉毅快步走到岸上，将林雨楠放在地上。刘蠡轩看着陈嘉毅裂开的戒指冲上去一拳打在陈嘉毅脸上，“陈嘉毅！你这混蛋！你居然把她变成嗜血者！”陈嘉毅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她没有变成嗜血者，虽然她接受了嗜血者的力量，但是你放心他还是人类。”谢渊拉住陈嘉毅问道“你把嗜血者的力量给她了？”陈嘉毅点点头“只是一部分，只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说着将戒指举到空中，破碎的戒指发出微弱得可怜的光，御风奔驰着从黑雾中穿行而来。陈嘉毅抱起林雨楠，刘蠡轩一把拉住他，“想要她活命的话，你最好现在放开我。”刘蠡轩愣住了，看着脸色苍白的林雨楠。林雨楠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刘蠡轩再一次感觉到深深的绝望。“她不会死的是吧？”刘蠡轩慢慢松开陈嘉毅的手臂说，他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死亡的打击了。“你就放心吧！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意林雨楠。”谢渊拍了拍刘蠡轩的肩膀说，“什么刘德章、刘默槐都排着队呢，啊？”刘蠡轩望着一地的残红，凄然地笑了“没想到我苦等了这么久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经过这次变故，鞣尸潭可能在100年内不会有鞣尸了。刘德章在某种程度上也算达到目的了吧。这样嗜血者将会越来越多，刘德章的势力将越来越大。”
　　陈嘉毅转身走上御风，他知道刘蠡轩说的没错，从某种程度上说刘德章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但是他更在意的不是鞣尸潭里的鞣尸，而是出现在鞣尸潭深处的那个庞然大物。御风消失于天际，谢渊看着沮丧的刘蠡轩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只好说：“话说哥们儿，原来你放弃轮回在这里等了70年就是为了她呀！女人有什么好的？”见刘蠡轩没有回答，谢渊只好自言自语道“不过你和那个家伙挺像呀。”刘蠡轩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谢渊笑笑说：“没什么，听说陈嘉毅那家伙死前也有一个未婚妻，好像叫严什么的，严什么来着？这家伙没给我说过。”刘蠡轩盯着远处的曼珠沙华最后说：“麻烦你告诉梓煜，我会回来找她的，无论那是多少年，也无论那是多少个轮回，我都会等她。”风将赤色的彼岸花扬起聚集在空中，化作一页扁舟漂在水面上，刘蠡轩走上血色的小舟向黑雾中驶去。浩浩荡荡的雾气将他的视线模糊，刘蠡轩血红的印迹消失在怪物的口中。
　　


☆、（二十）

　　陈嘉毅坐在船头，目光在黑沉沉的水面上游移。林雨楠靠在船舱里安静地呼吸着。陈嘉毅看了一眼林雨楠又看远处的河面出神。祭子为什么三番两次要取林雨楠的性命？看来自己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林雨楠不仅仅是诱饵，刘德章不想让日本人知道他正在找林雨楠，林雨楠确实是日本人三宅光治口中所说的画中人。而且发生在北极星号上的军舰杀人案。林雨楠根本不知道那些军舰的含义，那些人是赵延云杀给自己看的。赵延云究竟要传达什么信息？这些也是刘德章授意的？那些照片和起来究竟有什么含义。“谢谢。”林雨楠的声音划破寂静的湖面，陈嘉毅回过头看见林雨楠一脸歉意地看着他。“什么？”“谢谢你救了我。”陈嘉毅又望向湖面不再说话。
　　小船划过水面缓缓向前。“我们现在是去完成交易吗？”林雨楠小声地问，久久一段沉默之后陈嘉毅回答道“不必了。”“嗯？”林雨楠没有反应过来，“已经不需要了。”又沉默了一会儿“那个刘蠡轩怎么样了？”陈嘉毅回过头盯着林雨楠，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我只是好奇。”因为被陈嘉毅看得怪怪的，林雨楠立即补充道。“你没必要向我解释。”林雨楠深吸了口气，终于问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个、、、、、、陈先生、、、、、、嗯，你说过交易成功就告诉我，我父亲的事。虽然我没有帮到你，但是、、、、、、但是求你告诉我，我父亲的事情！陈先生，你知道的吧？求你告诉我！”林雨楠的眼里衔着泪花说道，陈嘉毅看着她，许久之后，“林小姐，你知道吗？你就像一只小鹿，刚挣脱了陷进，却去向猎人求救。”林雨楠的眼神黯淡下来。“不过告诉你吧。”陈嘉毅慢慢地说着走到林雨楠身边，林雨楠欣喜地点点头感激地说：“谢谢你。”“告诉你也没关系、、、、、、”陈嘉毅说着靠近林雨楠的脸，“你父亲、、、、、、”陈嘉毅举起一只手，林雨楠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楠楠、、楠楠、、、你醒醒！”林雨楠睁开眼，林靖榆着急地看着她，“小楠呀！你总算醒了！”黄文祥，韩月围上来松了口气。“哥哥？文祥？韩月？我这是在哪儿呀？”“我的大小姐，你总算醒了！我们的局长都要被你吓死了！”林靖榆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们现在在南京，你昨天晚上出现在宾馆门前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韩月笑着说，“小楠，绑架你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黄文祥问，在“曦和之渊”经历的一幕幕回到林雨楠的脑海中，最后她摇了摇头。“哥哥，你们发现我的时候还有别人吗？”“人是没有，花倒是有一盆。”黄文祥说着指着桌上的一盆黑色曼陀罗。林雨楠起身走到桌前，疑惑地看着那盆开得异常娇艳的黑色曼陀罗，花盆下露出纸张的一角。林雨楠小心地捧起花盆，一张小卡片出现在花盆的托盘上。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子里，宾馆四周参天的月桂树护着鸟鸣和虫唱，翩跹的树叶像喝醉酒一样在空中摇摆，远处的云朵映出夕阳完美的脸庞。林雨楠展开卡片，卡片上是陈嘉毅遒劲有力的笔迹，之间上面写着：《我看过你哭》。微笑的涟漪在林雨楠的脸上慢慢荡开，“上面写着什么？”黄文祥好奇地问，林雨楠回过头，夕阳的光芒映衬着她含笑的脸。“拜伦诗《我看过你哭》、、、、、、”
　　


☆、（二十一）

　　附：我看过你哭
　　拜伦
　　我看过你哭——
　　一滴明亮的泪
　　涌上你蓝色的眼珠；
　　那时候，我心想，这岂不就是
　　一朵紫罗兰上垂着露；
　　我看过你笑－蓝宝石的火焰
　　在你之前也不再发闪；
　　阿，宝石的闪烁怎么比得上
　　你那灵活一瞥的光线。
　　仿佛是乌云从远方的太阳
　　得到浓厚而柔和的色彩，
　　就是冉冉的黄昏的暗影　
　　也不能将它从天空逐开；
　　你那微笑给我阴沉的脑中
　　也灌注了纯洁的欢乐；
　　你的容光留下了光明一闪，
　　恰似太阳在我心里放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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