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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逐倭-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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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我坚信你会来,你是支撑我穿过这沉沉黑夜的明灯;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你这样善良的人存在,你是我忍辱偷生活到现在的信仰!”小玉兰明眸含泪,做梦似的呢喃。

王婆留点点头,又摇摇头,泪水流得更大,哽咽道:“姐姐,你才是支撑我穿过这沉沉黑夜的明灯………”这一点王婆留完全承认,小玉兰让他懂得大爱,也让他懂得大恨,恨透这个冷酷无情的吞噬善良的罪恶世界。

“弟弟,你没饿着吧!几年没见面了,你长大了。再长高几分,有了力气,赚到大钱,记得帮姐姐赎身哦!”小玉兰眼晴满是怜悯、期待,并伸手替王婆留拭抹泪水,梳理乱发。

王婆留望着小玉兰向他伸出来求助的纤美瘦弱的手,心中如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诸般感觉涌上心头。其实王婆留此刻只想尽快带小玉兰离开这鬼地方,可是他有这种能力吗?除了没有钱替小玉兰赎身之外,他目前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跟控制小玉兰命运的幕后黑手对抗。

一只飞蛾从突然漆黑的窗外窜进来,围绕腊烛使劲拍动翅膀,向着温暖,向着火光,不顾一切扑过去。

小玉兰无力地倚着栏杆,伸出左手指指飞蛾,眼晴无限神往地看着这只小生灵。也许希望自己也象飞蛾一样,背上插上翅膀,可以在空中自由飞翔。可是有翅膀的飞蛾就一定掌控自己的命运吗?随着火光一闪增亮,飞蛾变成一团焦炭烟消云散。小玉兰一声叹息,好象看到自己的命运。王婆留也有同样的感受。

别时容易见时难,相见不易,王婆留贪婪地盯小玉兰羊脂玉一般白晰稚嫩的脸容,百看不厌。小玉兰美丽脸庞泛着仙子般圣洁的光芒,王婆留发觉小玉兰原来是如此漂亮耐看,不由得看痴了。

就在王婆留神思恍惚之际。小玉兰拔下发髻上那根银簪花递给王婆留,眼里带着几分绝望,又有一丝希望,凄然地对王婆留说:“你快走吧!此地不可几久留。那天长了本事,记得回来看望姐姐。”小玉兰尽管少长风尘,托身乐籍,倚门卖笑,但性情孤高,喜与文人墨客住来。一向对为富不仁的地主豪强深恶痛绝,并拒绝接待唐三那种纨绔膏粱子弟,是以今日才被唐三绑着侮辱。现在王婆留又把唐三打昏,一旦唐三醒来发难,王婆留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她把银簪花塞到王婆留手里,便催促王婆留快走。

王婆留对唐三恨之入骨,拨刀大叫道:“姐姐,让我杀了他,大家一起逃走吧!”

“就凭你,狗zá种!”门外传来一声厉喝,周全功如闪电一般疾速扑到王婆留面前。几年没见面,周全功也长高了,长大了,变得更加凶恶蛮横。这几年他拜入龙虎山邵元节门下,除了内炼灵丹,外强筋骨之外,还修习剑道,学了一路御风浮云剑,已功成出山。并在其父周万福张罗下,在留都南京刑厅找到一份好差事,便在这几天打点上路。上任之前,他不免同唐三、刘天龙等几个儿时伙伴,吃酒狎妓,寻欢作乐一番。此日他亦受唐三之邀在栖凤阁吃酒,听到这边传来异响,出门张望,看到在走廊负责巡逻警卫的保镖倒在地上,吃了一惊,就逐个房间搜索查看。查到小玉兰的房间,看见唐三被人打翻在地,颇是惊愕。当他认出打倒唐三的人竟是王婆留,顿时怪叫起来。

王婆留睁着大双眼看着这个自小欺负自己的恶棍,一股怒气冲上脑门,眼晴血压暴涨,快膨胀成金鱼眼了;浑身象猛遇严寒般颤抖起来。双拳握出汗水,额头、手背上的血管如蛇行隆起。大喝一声,一记飞步直拳,对准周全功脸门轰击过去。王婆留被愤怒之火烧昏神经了,出招没有任何章法,完全是流泯泼皮打架的方式。

周全功蹲着马步,侧头让过王婆留的铁拳。左手拨开王婆留的出拳的手腕,右手一记虎咆拳重重击在王婆留的左胁骨上。“嘭”的一声,把王婆留打得侧翻倒地,扑在一张竹椅上,余劲未消,并把竹椅压得散架破碎。

王婆留还没来得及撑地起身,周全功身子已跃起一人多高,使了一招“笨猪落”,居高临下,径直踩向王婆留的胸腹。自由落体并加上弹簧腿劲,让人感到周全功这一招从天而降的飞毛腿杀气无比凌厉,王婆留若给他踩中身体,只怕象人踩蛤蟆一样,亳无悬念地泄气爆炸。

危急中,王婆留眼明手快,使出一招“倒踢紫金炉”,伸出右脚跟周全功先落下的左脚对接上,反把周全功蹬起一丈多高,周全功身体在半空中失去平衡,一个侧空翻跌下来,竟然摔到窗外去了。幸好小玉兰房间的门窗对着水塘,水塘又栽种荷花,周全功只窜到水中做了一回落汤鸡,没什么事。否则象周全功这一跤精彩绝伦的狗吃屎,若落在平地,就算摔不死他,至少也摔他个头破血流。

王婆留翻身爬起,正要回头跟小玉兰挥手道别,忽觉左脖子象被重物一击,疼痛难挡,双眼一黑,软绵绵倒在地上,顿时失去意识。原来是唐三醒了过来,悄悄地摸到他背后,竖掌蓄力凝劲,对准王婆留的颈动脉用尽全身力气,猛力一击。当时便把王婆留的脖子打出一只“小老鼠”,截断血流,扭曲脉络,成功地切断王婆留的颈动脉血管给脑袋提供血氧,让王婆留彻底昏菜。

唐三这一击认穴准确,命中要害,把王婆留打得象烂泥一样瘫倒在地。这是唐三最近修炼的唐门绝技──唐手道,已修炼到第五层境界。唐三再擅长唐手道绝技“手刀”。这时候他的“手刀”已能劈开二十多块砖头,也就是说他的“手刀”已够火候了。唐三用这手刀攻击人,虽然不见得象真钢刀一样割开人的皮肉,截断人的骨头。但只要击中人身要害,一样给人予重创。据说唐手道“手刀”击中人的颈动脉,可以让人瞬间失去意识,昏迷倒地。

唐三看见王婆留象死狗一样仰挺在地,口中已说不出口话来,但还向他直瞪眼。便抬脚向王婆留身上猛踹,象踢沙袋一样。边踢边骂:“狗zá种,小乞丐,你敢动我的婊子?我打死你。老子有钱,只要我愿意,我立即就让这栖凤阁变成我唐家的物业。你瞪眼呀?你管得着我?这里的一切,土地、房屋、家什,包括这帮烂贱的婊子,随时都是我家的,都是我的,我喜欢动谁就动谁,谁敢阻止我?找死!小乞丐你有本事拿三百两银子来替你姊姊赎身啊!假如你拿出三百两银子给我,我见到钱后自然会变仁慈的,把这件烂货还给你,你有三百两银子吗?只怕三两也没有吧?你这狗东西搞出来的种,一付猪头狗脑,你一辈子也赚不到三百两银子。你去死吧!”说着,又狠狠给王婆留踢了一脚,终于把王婆留踢得转醒过来。唐三对王婆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扫了他的yín兴,他真是气坏了。

骂了几句,唐三略觉气顺,回头取来衣服头巾,穿戴起来。口中兀自念念有词:“狗zá种,你等着,待会我叫人来把你阉割了,看你的火气还能有多大!我给你灭一灭火,让你安心上道做太监。”

当王婆留与周全功、唐三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小玉兰实在插不上手,只缩在角落里呆看。听到唐三放出这句断人命根的狠话,吃了一惊。她晓得唐三他们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连忙扑上前摇醒王婆留,催促王婆留快走。

王婆留大吼一声,蓦地站起,发疯似的从栖凤阁二楼跃到街上。大街上,唐三的保镖依然象游魂一样在街头上巡逻,他们看栖凤阁二楼跳下一个人,惊愕地睁大眼睛观望的人固然不少,发出惊呼并迅速做出救人动作的人却没几个,他们对跳楼秀习以为常。低头,转身,视而不见,是他们习惯性反应。栖凤阁楼顶跃下一个活物,然后变成一具尸体,大家对这种事情是见惯不怪了,这鬼地方没有女人跳下来才奇怪。就这样,这些人尚未反应过来,王婆留的身影已经没入夜幕之中,走远了。

唐三只得吩咐手下追查王婆留的落脚处,在南塘镇进行式搜查,并给众人许诺,谁把王婆留抓起来就赏一千两银子。重奖之下,勇夫无数。一时间,南塘镇男女老少一齐动手,奔走相告。“你见到狗zá种没有?见到别忘告诉我一声,他这身狗肉价值一千两银子啊!”

第二天早上,王婆留回到荡寇营画卯报到。党忠贞在营门前头拦住他,不让他进门,并义正词严喝道:“狗zá种,你不用来了,这里不欢迎你。滚,快滚!别迫我动手!”

“为什么?”王婆留怯生生地问道。他就象被人当头打了一记闷棍,整个人都懵了,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干过什么对不起荡寇营的事,想不出什么原因引致党忠贞对他驱逐。

“为什么?别装疯卖傻了,你知道你父亲是谁?你是倭寇的种──狗zá种!难怪你前天这么卖力阻止我杀那个小倭奴,原来你是倭寇的种!”党忠贞先前无法理解王婆留为什么这样仁慈,现在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王婆留闻言如雷轰顶,难怪这些人如此作贱他,原来他父亲太不是大明人,是倭寇。如此说来,他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狗zá种了。这让王婆留感到羞辱与难受,他当时咆哮如雷,大发雷霆:“你们胡扯,你们有什么证据?你们欺负我,我不信,我,我,我绝不相信……”

第三十一章流落江湖

党忠贞冷笑道:“大家都这样说,你以为你是谁?没影的事,谁会造谣中伤你这个屁孩?你问问南塘镇的乡亲父老吧,大家给你这个尊称,错不了。”

王婆留其实没有自信向南塘镇的市民查询自己的出身来历,他自少承受南塘镇民的白眼和咒骂,他能领会这种歧视目光代表什么意思,他只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自少承受的屈辱和歧视,到这时候已经达到极限。此时王婆留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乞丐,他长大了,有自己的爱恨和主见。自身经历遭遇,他也知道倭寇不是好东西,却没料到自己竟然是倭寇的种!这深重得无法背负的屈辱使王婆留痛苦得涕泪交驰。“你们欺负我,我不信,我……”王婆留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抗拒接受这个事实。

王婆留发疯似的冲出荡寇营辕门,往营地附近一个唤作猫儿山的山坡疾窜过去。猫儿山是江南常见的黄泥坡地,高约一百多丈,沟壑纵横,坡陡壁立,几乎没有路。民兵平时训练爬山,最快的人也要一盏茶工夫才能爬到猫儿山高处。此刻王婆留体内象有神灵附身,敏捷非常。猿臂交替,几个起落便窜到猫儿山上。

王婆留站在黄土坡头,由高处往下看,有种奇怪的想法袭上心头,眼前的世界看起来是如此广阔,如此精彩,为什么自己竟然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地?太荒谬了!难道这一切是命中注定的事,是他躲不掉的劫数不成?山脚下有一条河,名曰界溪。水道与运河相接,汇入钱塘大江,滚滚波涛终归大海。大河滚滚啊向东流:青山挡不住,毕竟东流去。可自己的命运呢,能象这界溪河水一样自由吗?大海博大宽容,甚至容污纳后,无所不包容。可有些人的胸器呢,比针眼还小,比线逢还要狭窄。父辈们犯罪跟他的子孙后代有什么关系?则使自己是强盗的孽种,可他并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为什么这些人不能接受他呢?包容他呢?而非要把他往死路里头推?这些人胸器未免太少,心眼也太坏了……

泪眼问天天不语,泪珠徒落泥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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