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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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君,我在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啊?”尹秀娟简直快气到冒烟了。
“我好累,你让我静一静。”尹秀娟的暴跳总算抓回她一丝神智,刘少君语气微弱的苦笑着说。
“你到底是怎么了?”尹秀娟压下脾气,蹙眉问:“是不是和前几天那位男的有关?”
“没有。”她疲倦的合上眼,低声回答。
“什么没--”尹秀娟火气又上心头,才提高了音量,却被刚进来的忠哥捂住嘴,揽着她的腰就将她强行带出房去。
一出了房门,忠哥才松开手,尹秀娟就瞪着他叽哩瓜啦的鬼叫:“你搞什么啊?”
“你太吵了,她需要休息。”
“我哪有!”她抗议,嘴巴还不断地冒出停不下来的言语。
忠哥听而不闻,抓着她的手,硬将这只音量奇大、脾气暴躁的小麻雀带离门边,还给刘少君一个清静。
※ ※ ※
无论如何,我爱你……
这是他最后说的一句话,那样低沉沙哑的声音,一次次的回荡在耳边,忽大忽小、忽远忽近,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重复着他的深情,重复着他的不舍,重复着他的承诺,重复着、重复着……
她无时无刻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每分每秒那声音都在提醒她的心痛,戳刺她的伤口。
“不……不要……”刘少君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啜泣,紧捂着耳朵却仍听见张鸿羽沙哑的嗓音,闭上双眼仍能看见他强装出来的落魄笑容和眼底藏不住的苦涩伤心。
无论如何,我爱你……
“别再说了……”她捂着双耳,蜷缩在被窝中,泪水上不住的滑落,“别再说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他要说出口?为什么不让她就此死心就好?如果他没说,这一切就可以变得比较容易,那么她就可以假装……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假装他只是同情,假装是她自作多情,假装这一切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梦。为什么……他要说出口?所有关于他的影像伴随着那句话在脑海中反复播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是她自己把幸福葬送掉。
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 ※ ※
逞什么强呢?
脑中一个声音对他这么说着。
张鸿羽全身湿透的坐在大皮椅上,上衣扣子被他扯掉了两颗,他双脚交叠架在办公桌,裤管还在滴着水,一头短发又乱又湿,同样也在滴水。他一手拿着一瓶XO,直接就以瓶口对嘴喝了一口。
逞什么强呢?大笨蛋!不就是个“前”未婚夫而已,你爱她不是吗?反正那王八蛋已经结婚了、死会了,她再爱他也没机会了,你为什么不会假装不知道,别问她啊!只要持久下去,她终有一天会被你感动的。
“是啊……是啊……被我感动……呵呵……”他醉醺醺的边干笑边开口同意脑海中的声音,“我……我敬你……”他举起酒瓶向着空无一人又乌漆抹黑的办公室晃了一晃,又对着嘴灌了一口。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她?为什么还要逞强假装没事呢?
“因为……嗝……我爱她……你……你不知道……嗝……”他打了个酒嗝,伸出食指左右摇晃。
我知道你爱她。
“不,你……你不知道……”他一手遮住了脸,一手还紧抓着酒瓶,声音有些破碎,“我希望……她爱我……”他一脸哭笑不得,闭着眼说:“但她没有办法……她爱的……是那个装模作样的王八蛋……”
“所以你就藉酒浇愁?”“对,不对!”张鸿羽语无伦次,突然发现这次的声音不是从脑海中传出的。
他张开眼,移开搁在脸上挡住视线的手,很努力的玻ё叛劭聪蚝诎档那胺健
柯英杰“啪”的一声将电灯打开,一瞬间,满室通明。
张鸿羽立刻又合上了眼,呻吟的诅咒着:“小柯,把灯关掉!”
“我和你说了他在这里。”凌俊身上穿著一套全黑的皮衣皮裤,她两手插在裤袋中,站在柯英杰身后。
“我没说不信。”柯英杰淡淡的边说边走上前,却在地上踢到两瓶已经空了的酒瓶。他皱起眉问:“你喝了几瓶?”
张鸿羽双眼此时已有些适应刺眼的光线,他眨了眨眼,迟钝的说:“我……嗝……忘了……”他看见柯英杰身后的凌俊,睑上露出笑容,伸手向她挥了挥,“小……小巫婆……你来陪……陪、陪我喝酒吗?”
“不是,我担心你们,所以下午搭飞机上来看看。”她扬起嘴角,好笑的问柯英杰“他现在是在结巴吗?”
“你说呢?”柯英杰强行拿走张鸿羽手上那瓶还剩下三分之一的XO。
“我没看过他结巴,也没看过他醉成这样。”凌俊似乎觉得很有趣,“可惜没相机,要不然把他这德行照起来,将来可以拿来威胁用。”
“谁说没有。”柯英杰眼尖的看见桌上的相机,拿起来丢给她。
凌俊双眼一亮,俐落的接下,还笑咪咪的问向早已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开始胡言乱语的张鸿羽:“大个儿,你说我们该照几张?”
“好……照相……越多……越、越好--”他突然站起来点头,却在下一秒整个人倒在柯英杰身上昏睡过去。
“啊?昏了。”凌俊眨眨眼,拿着相机敲敲左手心,“现在怎么办?”
她话才问完,便和柯英杰互望一眼,随即两人很有默契、异口同声的说:“把他再弄惨一点。”两人一阵忙碌后,才并肩站在一起,望着醉死过去的张鸿羽。
“你觉得如何?”凌俊询问。
“嗯……再加点水会落魄点。”柯英杰打量了下才回答。
“对喔。要不要再把他脸上多弄一些淤青,看起来会比较可怜?”凌俊提议。
“是不错,但怎么弄?揍他几拳?”他扬眉。
“不用,要是把他打醒了就没得玩了。”她从背包里掏出化妆包,得意的扬起眉将之拿在空中晃了晃,“看我的!我帮他画淤青,你拿杯子去装水。”
柯英杰点头,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道:“你确定那女人真的爱他?”
“如果她不爱大个儿,我就不姓凌。”她说得信誓旦旦,脸不红、气不喘的。
他听了才再迈开步伐去装水。
布置好后,他们便拿着相机照了不少张鸿羽既落魄又可怜的相片。
※ ※ ※
一个星期过去,当张鸿羽终于可以正常上班,掩去心底的颓丧和落魄时,凌俊和柯英杰也觉得时机到了,便由凌俊背着那一纸袋洗好的照片去找刘少君。
红花点点开满树头,凌俊下了车抬头一看,不禁为这两棵巨大的凤凰树而倾倒。
阳光穿过稀疏的枝叶洒落而下,她穿过树荫下,来到门前,按了两下电铃。
刘少君从对讲屏幕上看见是她,有些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开门。
“你好,好久不见。”凌俊露出微笑,打完招呼就旁若无人的往里走。
“呃……你好。”被她闯得有点措手不及,刘少君只得跟在她后面也来到客厅。
“你家里满不错的,我喜欢前面那两棵凤凰树。”她一旋身就靠坐在大窗前的圆木桌边,笑得很甜。
“你……有事吗?”刘少君坐在轮椅上不安的问。她和这女孩不怎么熟,她怎知道自己的住址?难道是他告诉她的?她心一紧,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上台北玩,顺便带个礼物给你。”凌俊将纸袋交给她。
“不用了。”刘少君为难的不想接,但她却伸直了手停在半空中,坚持一定要她收下。半晌后见她不肯收手,她才接了过来,勉强的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她见刘少君将纸袋放在腿上,便催促她,“你不拆开来看看吗?”
“呃……”刘少君虽觉得奇怪,但在她热切的注视下,只好尴尬地照她的意思拆开纸袋,一边问着:“里面是什么?”
“相片。”凌俊声音清脆,回答简洁。
刘少君闻言,差点将拆到一半的纸袋整个掉落地上,她紧紧抓着纸袋,想起了那天照的相片,原来他不好拿来,而要凌俊送过来。
何苦呢?丢了不就算了。
她咬着下唇,神色复杂。
“怎么了?你不看看吗?照得很漂亮呢。”见她停下来,凌俊又说。
在她的催促声下,刘少君只好继续拆开,将一叠二、三十张的相片拿出来看。
刚开始时,她的情绪还好,但每看一张,那天的记忆便一一浮现。她想起他说过的笑话、促狭的表情、开心的笑容,看到她和他的合照时,她眼眶积聚的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泪水滴在照片中她看起来十分幸福的笑脸上,在她背后的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轻握着她的手,他的脸不是注视着镜头,而是带着温柔的微笑,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凌俊走上前拿了张面纸递给她,轻声说着:“你这是何必呢?既然不接受大个儿,为什么又要掉泪?”她无言,只是紧紧抓着面纸,低首望着那张相片。
“记得我那天在温泉中和你说过的话吗?”凌俊蹲下来,望着她说:“我并不是要你离开他,而是希望你能看得清楚点。这种男人不是路上随随便便可以捡到的,最重要的是他还深爱着你,你也爱他,不是吗?我希望你能想通自己爱他,但没料到你是想通了,却决定要放弃他。”
刘少君抬起头,声音沙哑的说:“我不想……成为他的负累。”
“你怎么确定你对他来说是负累?你又不是大个儿。”凌俊笑着说。“看看下面几张。”
刘少君听话照做,却有些吓到,几近惊慌的抓着她问:“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呃……”看见她激动的反应,凌俊突然觉得他们把大个儿玩得太过分了。
“说啊?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他!”她慌乱着急的直催着。
“不在医院,他只是失恋。”凌俊吸口气快速的将剩下的话说完,硬是把情况给转回来,“是这样的,因为你把他拋弃了,所以他就藉酒浇愁,结果跌倒撞到了头,不过你放心,不严重的。所以你看,他是如此爱你,对他来说你根本不是负累,失去了你,才会让他伤得更重,对吗?”
“不……”听到他不严重,她松了口气,但是后面那番话却让她不知该不该相信。
见她瞬即又缩回龟壳中,听不进劝说,凌俊想到她之前的反应,立刻心生一计,改口担心的道:“说不严重其实也是他说的,因为他不肯去医院看病,坚持要工作。
你都不知道他这几天像工作狂似的,整天待在公司办公,一天没睡几个小时,眼白都冒出血丝了,看起来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而且他脾气变得暴躁,这几天公司的员工每个都被他炮轰过。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大个儿脾气一向很好,这一点你应该相当清楚,你们以前曾是同事嘛。但是自从他撞到头后突然性情大变,我上次看报纸说如果不小心跌倒,脑袋里若有什么血块压迫到神经,就会这样的,而且不早点治疗的话,很可能会突然暴毙。”她硬逼出两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可怜兮兮的又说:“其实,我今天来最主要是想请你去说服他入院检查,而且大个儿喝醉时曾说,他最爱的就是你。你舍得让他死掉吗?”
刘少君越听心越慌,她害怕的捂住嘴,颤抖的低喃着:“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她是不是错了?难道她的决定,竟换来了他的死亡?不!
她抬起泪眼,坚决地说:“我……我要去找他。他公司在哪里?”她绝不会让他死掉的。
“我带你去!”凌俊双眼一亮,立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