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纪-第8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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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的绷紧、收缩。
姬昊远远的看着虞蛮，这就是一头直立行走的大猩猩，还是一头独眼的、生得丑恶异常，好似被毁容过的黑毛大猩猩。这么一头丑陋的独眼巨物，偏偏他身上翻滚而出的道韵，却绝对和禹馀道人他们一样，是教主级，或者说‘圣人’级的存在。
用力活动了一下脖颈，然后是双臂，腰身，双腿，双脚。
等全身的关节都活络了一番，虞蛮‘咔咔’怪笑了几声，清了清嗓门，这才向后一抓，一根硕大的黑色骨头棒子从城池内飞出，带着低沉的啸声飞入他的手中。
随意挥动着长达数丈的骨头棒子，带起了一阵阵让人头昏目眩的呼啸声，虞蛮将骨头棒子架在肩膀上，甩开大步向这边行了过来。他身后数以百万计的虞族贵族、伽族战士犹如癫狂一样憋红了面孔，声嘶力竭的喊着口号。
姬昊听得清楚，这些异族喊口号所用的语言是盘虞世界的某种古代语，晦涩难懂之余语调更是粗陋难听，和现今盘虞世界虞族贵族们通用的华美轻佻的语言迥然相异。
侵入盘古世界的异族贵族们还没有资格系统的学习这种据说蕴藏了神奇力量的语言，姬昊也只是从搜刮的脩族典籍中，零星学会了一些最简单的音标。他大致分辨出，这些异族贵族在用全部的热情赞颂虞蛮的功绩，赞颂他摧毁了三万个不同世界的丰功伟业。
姬昊感受到这些异族贵族的灵魂在沸腾，一道道炽热的信仰念力犹如融化的铁水，呼啸着没入虞蛮的身体。得到这些信仰念力的加持，虞蛮还有些僵硬、呆板的身体在短短几个呼吸后就已经彻底行动自如，再无任何窒碍。
扛着大骨头棒子来到了姬昊等人面前，虞蛮瞪大了眉心独眼，挨个深沉的将姬昊等人打量了一番。
其他人是如何感受姬昊不知道，但是虞蛮的独眼看向他的时候，姬昊感到虞蛮的目光就好像一柄柄极其细小、穿透力绝强的小刀，刀锋疯狂的切割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好似一眼就要将他体内所有的秘密全部剖析清楚。
极其有侵略性的目光，姬昊更从虞蛮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滔天的恶意和疯狂。
“两位盟友！”虞蛮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他不笑还好，一笑他的大嘴就张开犹如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露出了嘴里生得密密麻麻的三排大牙。
如此丑恶的形态，姬昊下意识的看了看远处那些生得俊俏优美的虞族贵族，看了看那些生得健壮威武的伽族战士。姬昊无法想象，这些从形态上几乎完美无缺的异族，居然是和虞蛮这种粗陋、丑恶的生物源出一脉！
“呵呵！”大赤道人突然轻笑了一声，佩戴在手指上的两枚指环微微撞击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木道人、花道人相互望了一眼，他们沉吟片刻，然后飞身而起，落在了虞蛮身边。木道人一脸愁苦的没有吭声，而花道人则是肃然向虞蛮稽首行了一礼：“虞蛮道友，贫道此番有礼了。”
虞蛮‘咔咔’怪笑一声，随意向花道人摆了摆手：“废话少说，这些无用的礼节并无任何意义。你我三人联手……嗯，这三人当中，最弱的是谁？三人联手一击，先弄死一个，剩下的就好解决了。”
木道人、花道人同时呆在了当场。
虞蛮的行事作风完全让他们无法接受，这话是怎么说的？
有人说话开门见山，有人做事单刀直入，但是到了他们这种身份、这种地位，难道行事风格不应该更加的雍容一些——或者说，大家做事不应该冠冕堂皇一点，虚伪遮掩一些么？
虽然虞蛮所说的话，是木道人、花道人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很显然，话不能这么说，事不能这么做！
所以，木道人和花道人尴尬了，他们下意识的看向了大赤道人、清微道人、禹馀道人，一脸的纠结，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所以，你们不懂真正的道是什么样的。你们也不懂什么才是正确的道！”虞蛮看到木道人、花道人这般表现，很是不屑的摇了摇头，很大声的咆哮道：“正确的道，就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看中的财富，抢过来。看中的宝贝，抢过来。看中的异性，抢过来。只要有实力，世间万物都是我的，既然是我的，那么我想要就一定要得到，我不想要就一定要毁灭。因为我足够强大，所以我所心所欲。因为我强大，所以我无所不能！”
“所以我看到这三人，他们是我征服盘古世界的阻碍，而两位是我看上的盟友，你们就应该全力和我配合，不惜一切代价，击杀他们三人中的一人，我们自然就占了优势。”
虞蛮很认真的看着木道人：“不要考虑，不要思索，不要犹豫，任何考虑、思索和犹豫，都是旁门左道。只有追随自己的本性，遵从自己的本心，去杀戮、去破坏、去劫掠、去淫辱，这才是最正确的道，这才是最强的道，这才是……”
“这才是牲口野兽才追寻的道！”姬昊在一旁冷飕飕的说道：“没有任何的理性，没有任何的思索，完全遵从本能去烧杀掳掠，这是没有任何灵智的牲口才有的道！”
“虞蛮，你就是一头车头车尾的大牲口！你，难道不明白？还非要我说出来？”姬昊很不屑的往脚边吐了一口吐沫：“就你这种没有进化完全的原始生物，你也敢奢谈‘正确的道’？”
“放屁！臭不可闻！”姬昊指着虞蛮狠狠的咒骂起来。
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 形如禽兽
木道人、花道人脸色微变，姬昊对虞蛮破口大骂，又何异于在他们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耳光？
虞蛮是禽兽一般的玩意儿，那么和虞蛮结盟的他们又是什么？
木道人神色阴沉没有开口，花道人则是怒气冲天的指着姬昊厉声呵斥：“姬昊小儿，你焉敢……”
话没有说完，虞蛮已经昂着头放声大笑。犹如群兽嘶吼的笑声滚滚而出，震碎了花道人的呵斥声，将他剩下的所有话语全都憋回了肚子里。
“禽兽之道？妙哉，然也，吾行的就是禽兽之道，却又如何？”虞蛮瞪大了独眼，很感兴趣的看着姬昊：“想吃，我就吃；想喝，我就喝；想女人，我就随意抓一个、百个、千万个女人一逞大欲；想杀人，我就随意屠戮无数生灵。”
“一切随心而动，一切随性而发，遵循心中最原始最淳朴的欲念，用最纯粹最直接的力量实现自己想要做的一切事情，这就是道，这就是天地间最原始最纯粹的道，这就是世间最根本的道！”
虞蛮猛地指向了远处盘古世界所在的方位，他厉声喝道：“小儿，我问你，你那一方世界的开天圣人盘古，他开辟天地宇宙的时候，他是发自于本能奋力一击……还是在胎膜中仔细思索了无数年，悉心悟道亿万载，这才劈开了那一方天地？”
姬昊默然无语，虞蛮的话很强词夺理，但是有一点姬昊真的无法反驳他——盘古开天辟地，是发自于本能，还是出自于其他的缘故？
神魂空间中，虚影盘膝而坐，他皱着眉，两条眉头犹如两条蛟龙剧烈的蠕动着：“盘古开天，是因为本能想要那么做，还是他深思熟虑后觉得应该那么做？嘶……这个问题……谁能解之？”
沉默半晌，虚影用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我不行……你们呢？”
透过姬昊的眼睛，虚影看了一眼大赤道人、清微道人和禹馀道人。三人同时陷入了某种异样的沉默中，他们目光闪烁，脑子里瞬息间有无数念头生死幻灭，他们进入了顿悟状态。
木道人、花道人有点狼狈的相互望了一眼。他们一个追寻寂灭之道，想要从寂灭中追寻涅槃伟力，借助涅槃之力超脱禁锢；他们一个衍化千变万化神通，想要用莫测的变化推衍出天地大道的各种不足，从天地的瑕疵中找到超脱之道。
他们不是盘古正宗，所以面对虞蛮的问题，他们只是觉得‘可笑’，却没能像大赤道人、清微道人、禹馀道人那般，突然进入某种不可言喻的顿悟状态。
所以他们感到很狼狈，很尴尬，他们很恼怒的想要质问天地造化——同样是教主级的‘圣人’，为什么他们就是比不过大赤道人、清微道人和禹馀道人？
虞蛮很是狰狞的笑了起来，他嘴角四颗獠牙突出嘴唇，浑身黑色长毛一根根挺得笔直。他突然大吼了一声，右手拎起那根巨大的骨头棒子，身体带起一道黑色狂飙，呼啸着冲向了姬昊。
“先杀最弱的，再攻次弱的！”虞蛮一边狂奔冲锋，一边大声咆哮：“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杀伐之道，杀死的才是‘道’！”
骨头棒子荡起一道恶风，呼啸着砸向了姬昊。
姬昊百忙中祭起了盘古钟，一声钟鸣冲天而起，大骨头棒子狠狠落在了盘古钟上，只听一声巨响，盘古钟通体迸射出无数刺目的火光，一声声钟鸣震得人头昏目眩，姬昊浑身犹如雷霆轰击一般通体发麻，五脏六腑一阵剧痛，翻滚着连同盘古钟一起被一棒子打飞了老远。
“断其一指，断其一指，断其一指……”虞蛮犹如疯魔一样大吼着，他蹦跳如雷，一个闪身到了姬昊面前，大骨头棒子连续三次轰在了盘古钟上。
姬昊根本立足不稳，盘古钟被砸得‘嗡嗡’乱响，一股股可怕的蛮力透过盘古钟轰在他身上，震得他浑身骨节酥麻，五脏六腑剧痛难当，眼前更是金星乱闪，喉咙口一阵阵腥味冲了起来，一口血已经到了嗓子眼。
最终姬昊胸口肋骨齐齐碎裂，他一口血喷出了老远。
虞蛮的力量超乎寻常的强悍，他手上的大骨头棒子更是有着莫测的威能，起码是和盘古钟同阶的至宝。
大骨头棒子完美抵消了盘古钟的防御力，虞蛮恐怖的力量被盘古钟削弱了大半后，有一小半结结实实的轰在了姬昊的身上。幸好姬昊盘古真身颇有成就，换成其他人早已被这连续轰击震成粉碎。
“我的三成力量，居然打不死你？”虞蛮不解的看着姬昊，他突然抡起大骨头棒子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脑袋来了一下，然后‘咔咔’怪笑起来：“是了，你的这口钟，和我的兵器一样，是用‘盘’的身躯炼制而成？我的这根兵器，是盘虞的一条大腿骨炼制而成，你的钟是用盘古的那一块身躯炼制的？”
姬昊昏天黑地的抬起头来，还不等他回答，虞蛮再次跳到了他面前，当头一棒子轰在了盘古钟上。
“四成力道，给我爆啊！”虞蛮嘶声大吼，大骨头棒子上一丝丝黑色火焰冲天而起，比刚刚可怕了许多的力道透过盘古钟，狠狠轰在了姬昊身上。
姬昊闷哼一声，体内好些骨骼碎裂开，一口血再次喷出，他连同盘古钟被这一击打飞了数十万里，差点一头撞在虞蛮的那座金属城池上。
让虞蛮失望的是，姬昊虽然受伤，但是他的身躯并没有如他想要的那样爆成漫天肉酱。不仅如此，随着姬昊大口大口的呼吸，他体内的伤势以众人所能见的速度急速的愈合。
“混蛋小子，断其一指，断其一指，你怎么还不死？”虞蛮犹如疯子一样翻来覆去的念叨着，撒开大步向姬昊再次冲了过来。
但是这一次，还不等他靠近姬昊，一道青色剑光从他身后狂飙而来，一脸嗔怒的禹馀道人倾尽全力一剑刺向了虞蛮的后心要害。
“不能断其一指，那就……重伤十指！”虞蛮大吼了一声，他猛地转过身避开了禹馀道人全力一剑，张开大嘴犹如疯狗一样冲向了禹馀道人，满口白生生的大牙狠狠向禹馀道人的脖颈咬�
